《付笑谈》华那砂

45、坦白交易

　　“眼睛睁得好大，你吓到我了。”裴灵一手拍着胸口，一手还搭在颜风的肩上，被颜风狠狠瞪了一眼，十分委屈的样子。
　　“找抽吧你，人吓人吓死人听说过没？没脑子低智商，吓死了你赔！”颜风骂了一串，倒了杯茶全灌进嘴里才把差点跳出来的心吞回去。
　　TMD！她又低声骂了一句，裴灵挑眉，“果然不是大家闺秀，说话一点都不含蓄。”
　　颜风白了他一眼，“皇上，夜半三更到民女房里来就是为了奚落民女？皇上的兴趣真是越来越奇特了。”
　　裴灵摇头，“其实也不是特地来的，就是稍微经过一下，听见你房里有声音，而且还是两个人的，其中一个还是男的，觉得很奇怪，所以就来看，没想到……”他“啧啧”出声，“没想到啊，朕倾心相待的女子竟然夜半会情郎，还留下了定情信物，唉唉，世风日下，看来是没法跟你过日子了。”
　　颜风翻个白眼，“谁跟你过日子。”
　　“哼哼，”裴灵似笑非笑，“朕钦点的未来玥朝准皇后，大晚上跟个男人在房里幽会，这消息传出去……你说朕可如何是好？”
　　“那你想怎样？”颜风冷着脸，“这个准皇后也就是个挡箭牌，我给你挡了多少别有用心的人，要不是被陷害了我会有这种无妄之灾？还差点连命都搭进去了，你还想要我怎样？说不定你一直待在这儿等着捉我把柄好继续为你卖命。”
　　“咦？怎么小风一下子变得反应这么快了？突然觉得你好聪明哦。”明显的嘲笑，颜风呲起牙亮凶器。
　　裴灵却笑嘻嘻地摸出两个小瓶子，正是刚才颜风扔出窗外的瓶子。
　　“我的确在附近……唉唉，把拳头收回去，殴打皇上这个罪很大的。我是正好被这两个东西砸到。看看这两个定情之物，真是人赃俱获啦，你惨了——”
　　颜风气得扭过身背对他，“你个P定情，那是杀人罪证。”
　　裴灵莞尔，“你这是闹小孩子脾气呢？”
　　“谁小孩子……”颜风转身回来，“看你也是蹲墙角半天了，该听的都听全了吧？皇上明鉴，民女是无辜的，还差点惨死。”
　　裴灵一笑，喊了地狼，房里一眨眼又多了一个一身黑的人。对于这种突然出现的行为颜风已经无话可说了。
　　这些高来高去的武林高手凭着所谓的轻功欺负她一个弱女子，吓人很好玩么？
　　地狼察看了两个小瓶子里的东西，跟裴灵说道：“皇上，一个药丸一个药液，药丸正是今天姑娘所中之毒的解药，药液则能补气养血，是疗伤圣品。”
　　从颜风那里传来一声冷哼，裴灵笑道：“小风果然好福气，人家都把解药送你手上了。”
　　“皇上如果喜欢，让太医们把今天的毒菜送上，您吃了我再给您送上解药。”看来是真生气了，颜风说话带刺，完全无视了眼前嘴贱家伙的皇帝身份。
　　“噗！”裴灵忍不住喷笑，地狼仍然一脸面无表情，颜风看着大玥皇帝又笑得在地上打滚，气得想冲上去揍他一顿。
　　直到地狼也看不过去咳嗽了一声，裴灵才从地上爬起来。
　　“好啦，说正事，正事。”裴灵清清喉咙，正色道：“小风，刚才祈释远的暗侍跟你说的话，你有什么想法？”
　　“想法？”颜风哼了一声，“想揍死那些个神经病！”
　　“噗！”裴灵再次喷笑，地狼无奈，眼神暗示他不要再玩了。裴灵止住笑意，“小风认真一点。我问你，你觉得祈释远想干什么？”
　　“我怎么知道，那人脑子有病。”
　　“想一下嘛。”
　　不情不愿地分析利弊，颜风说道：“妹妹不得宠，他要送美人进宫，没想到送了我进来，筹码增加计划失败了，没办法只能让我顶上。但是现在看起来我正得宠，他却要我死，也就是说他已经不需要我了。我猜，他是不是已经有了更好的人选？”
　　但是颜风马上又否定了。“不可能，看他的样子不像，皇上年末祭典之后马上就会迎进皇后，他再怎么献秀也不可能在几天内让皇上移情别恋。”
　　“让我死……”颜风沉吟，“我是谁……我看起来是当下皇上认定的皇后人选。杀了我就表示……”
　　她抬头看裴灵，眼神炯然。“他想要大玥失去皇后，想要皇上伤心，而且要是在岁末祭典前出这么大的事，可能会……”她顿了一下，裴灵追问：“可能会怎样？”
　　深吸一口气，颜风继续说：“在岁末祭典皇后横死，那么将要祭天的皇帝，品行德行可能就有待商榷了。还有现在各部族都来朝，在这个节骨眼出问题，还可能牵扯到国与国之间的问题……”
　　“哈哈哈——”裴灵大声笑起来，伏在地狼肩膀上拍大腿，颜风脸都黑了。地狼面无表情地拍了裴灵后背一巴掌，裴灵痛得“哎哟”叫唤，横了地狼一眼。地狼耸肩，“皇上，正事要紧。”
　　“颜风啊颜风，”裴灵摇着头笑，“你真是特别，想法可谓天马行空了。”
　　“那怎样，是你让我说的。”颜风呲牙，裴灵倒是觉得她这种小女生的行为很有趣。
　　“不过——虽然很荒谬，但基本上差不远了。”裴灵止笑正色道，颜风反而被吓了一跳。“怎么可能？我随便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冷笑一声，裴灵干脆在颜风身边坐下，让地狼也坐下。“所以说我很命苦啊。”
　　“切。”颜风撇嘴，听裴灵解释：“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么？我朝暗地里有反贼的事？”
　　“记得，还跟你家圣子有关系。”
　　颜风隐喻的话让裴灵气闷。但是没办法，谁让自己说得有点过分呢。裴灵摸摸鼻子，继续说：“实际上，反贼跟祈家似乎也有些联系。”
　　颜风皱眉，反贼、下毒、外族……难道……
　　“难道祈释远想……”
　　在颜风疑问的目光中，裴灵点头，“没错。”
　　满以为颜风会惊诧万分，没想她只是耸肩，“烂透的剧情。不过也是，人家都是国舅了，不谋朝篡位还有什么奔头？”她拍裴灵的肩膀以示安慰，“皇上你多担待吧，天下第一的位子不是那么容易坐得稳的。”
　　裴灵哭笑不得，“你的反应真是奇怪。”
　　“有什么好奇怪的？这种事看多了。”电视剧里面常演。颜风想了想，“那现在怎么办？大后天还要祭天么？那天晚上还需要设宴么？”
　　“当然要。”裴灵说：“那天，是重要的一天。”
　　“不过……那天皇上不需要主持宴会？皇上能一起下场表演？”颜风后知后觉想起来，如果主位少了皇帝，那可会很难看的。
　　“这个你放心。”裴灵笑得胸有成竹，“一切都会准备好。所以，我需要你帮助。”他把那两个小瓶子放在桌面，“小风，你就当卖我个面子，收了这解药，收下那杨侍卫的人情吧。”
　　沉默了半晌，颜风突然下跪，恭敬地朝裴磕头。“请皇上恕罪，民女为皇上办事，斗胆向皇上请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