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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联谊会(下) ...

  •   他今天穿的很精神,白色衬衣,没有系领带,银灰色的薄休闲西服套装,头发似乎是刚理过不久,不像上次那么随意但也不刻意。

      把白雪、吴映、吴欢都从住所处接到时已经是六点半了,当时也是因为我们各自上班的地方相隔较远,而这个城市的交通拥堵也实在是让人崩溃,所以才没有合租在一起。“这是你的车?”阿雪问道。“是啊!去年刚买的二手车。”盖聂驾着车一路往墨水湖路驶去。“呃……不是去你们支队吗?怎么走这条路?”我有些不解。“联谊会是以支队的名义,但实际上不是我们办的,我们支队也没有足够的场地来举办联谊会,所以地点是在墨水湖听涛阁。”他一边轻轻转着方向盘,一边解释道。没有足够的场地?不是他们办的?那为什么还要找上我们?面对心中的一连串疑问,我没有出声。回头看了一眼她们三,个个都笑得诡异。“其实是我们大队和一些赞助单位合办的,你们随意就好。”他又加了一句。“消防队还有赞助单位?我头一次听说。”大司快人快语。“呃……是和我们有些合作关系的单位,平时让我们去宣传一下消防安全知识,协助消防演习之类的。”他说的含糊,我听得却清楚,他是在掩饰些什么。

      车已经进入了墨水湖风景区的大门,仿佛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在这个喧嚣的都市中,居然还有这样一块地方,以前只是听说过,却一次也没来过,其实一点也不奇怪,就连和我们医院一街之隔的中央公园,我也没有去过。太阳已经低沉了,进入这绿树环绕之地,气温也似乎陡然降低了几度,不宽的路旁碧波荡漾,不知是夜色降临还是车灯开启的缘故,感觉四周围渐渐起了雾霭。

      车终于在一栋白色的建筑物前面停了下来。“下车吧,我们到了。”盖聂替我们打开车门。在他的带领下,我们走进院子,院子里已经停了一些车了,这栋建筑好像我在哪里见过,不过就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盖聂推开大门,里面明丽的灯光立即直射过来,骤然从暗处进到这儿,我反射性地闭了下眼,来避开这强光的刺激。“老大,你可来了!”我认出了这个声音,是那个叫小跖的男人。“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端木蓉医生,这位是白雪小姐,舞蹈家;这位是省电视台的编导,吴映小姐;这位是她的双胞胎妹妹,吴欢小姐,在海关做检疫工作,很爱动物哦。这边是我的同事兼兄弟,高渐离,叫他小高就行了;陶跖;谭言和,我们都喊他大铁锤,看他的个头就知道了。”“喂喂喂,老大,为什么每个人都有介绍词,轮到我就两个字啊。”陶跖焦急的样子很是滑稽。“那是因为知道你对自己会有长篇大论的介绍!”大司显然上次已经领教过了。”“为什么双胞胎会这么不相像?”陶跖似乎是在自言自语。“我想那是因为她们是比较罕见的异卵双胞胎,所以长相会不一样。”我说。“呃……对不起,端木小姐,我说的不是长相,我是想说为什么一个那么恬静,一个却这么呃……大方!”陶跖一边小心地选择措辞,一边和吴欢打着招呼:“嗨,又见面了,小美女!”故意忽视着吴映瞪圆的双眼。“各位,我已经为你们介绍过了,现在是应该展绅士风度的时候了,小高,小跖,言和,带几位女士转转吧。”盖聂好像是完成了一项艰巨的任务。

      “盖聂,你终于来了,实在是没意思透了,我不懂为什么要在这里浪费时间。”身后一个懒懒地磁性声音响起,我转回头,一个白色的身影如幽灵般悄无声息地站在我后面。如果说盖聂是稳重帅气的,那么他就是英俊中还带一些阴柔的感觉,很中性,眉眼略长,嘴唇很薄,头发束起。“她是谁?”他懒懒地眼神扫过来,让我顿生一股凉意,好高傲的眼神,似乎不把一切放在眼中。“这位是端木蓉,我的朋友。哦!端木,这是我的弟弟,卫庄。”“你好!很高兴认识你。”我伸出手去,却没有得到回应。我突然想起了第一次与盖聂见面时他伸出右手而我没有回应的那一刻,原来傲慢是一种很要不得的品行。卫庄看了我和盖聂一眼,突然冒出一句话:“盖聂,你喜欢她?”

      空气突然间凝固了,我的嗓子突然很干,想要吞咽,但忍住了。没有见过这么不按牌理出牌的人,不叫盖聂哥哥,直呼其名,难道他看见盖聂和女孩子在一起就会来上这么一句吗?想转身走开,可是却不能,他可以无礼,但我不想失态。

      “哥哥,你们在这干嘛,还不过去,雷伯伯和蒋伯伯还有舒阿姨他们都在那边!”一抹粉红的身影轻跃着跑了过来,好漂亮的小女孩,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笑起来还有两个酒窝。她托起两个男人的胳膊,想要把他们拽向她来的方向,无奈力气太小,毕竟她还不到他们的下巴高。“哎?这位姐姐是?”她总算发现了我,“哦!我先说吧,我叫盖红莲,今年大一,姐姐你呢?你这身裙子好漂亮,在哪里买的?你跟我哥一起来的吗?”“小丫头,你一下子问那么多问题,让这位姐姐先答哪一个啊?”盖聂宠溺地拂上盖红莲微卷曲的发,揉了揉。“哥!别弄乱了,这是永琳帮我卷了一下午才弄好的。”小女孩抗议道。“她是我的朋友,叫端木蓉。”盖聂看向我。“是女朋友吧,呵呵!”小姑娘做了个鬼脸,拽低盖聂,凑到他耳边说:“哥,那雷伯伯他们可要白费功夫了哦?不过,我挺你!”“人小鬼大!”半天不开腔的卫庄说了句。“我不小了,今年已经十九了,我也可以交男朋友了!”小姑娘嘟起嘴,不服气地说道。“哦?我还真没发现,你哪一点像十九岁的姑娘了”说罢还夸张地上下扫了一眼。“你!卫庄!我回家了告诉爸爸去!”

      “你去应酬吧,我就在这边随便转转就好了。”这party里除了白雪她们,盖聂的几个同事,还有刚才认识的他的家人,其他我再不认识,其实也没有必要,因为走出这里,可能不会再见面,又何需浪费彼此的时间寒暄呢。“那你自己先喝点东西,我去去马上就回来。”盖聂把我引至酒水糕点区。

      “端木姐姐,你的姓好特别,我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的。”红莲不知道从哪里又冒了出来。“是吗?那证明我的姓也不是很少见嘛。”我笑笑,这个小女孩天真烂漫,令人羡慕。“你知道吗?”她凑近我,这大概是她一贯要说悄悄话之前的动作,其实所谓悄悄话,刚才她对盖聂讲的也很大声,至少我听见了。不过我配合地侧了侧身,“今天其实是我的大哥,二哥,还有渐离哥哥,小跖哥哥,言和哥哥,还有几个我不认识的哥哥的相亲大会。”看她一脸神秘的样子,呵呵!真被大司言中了。“不过,我看见你,就知道雷伯伯他们介绍的人都没戏了,呵呵!姐姐,你的眼光真不错哦!”

      原来如此,我们真的是充当了一回道具,不过我心里并没有不舒服的感觉,既然答应了别人的事情,就算是充当道具,也要发挥专业精神。

      回头看看,会场的那一端,阿雪和高渐离他们正在说着些什么,不时露出笑容。“端木,和我一起过去一下好吗?”盖聂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我旁边。“怎么了?有事?”“呃,是有几位想给你介绍一下。”话说得有点言不由衷。也罢,说了要发挥专业精神,随他吧。

      “蒋伯伯,雷伯伯,舒阿姨,这位是端木蓉,我刚才跟你们提到过的。”面对三个笑容可掬的长者,我还真有点不自在。他们刚才提到过我吗?“端木,这位是蒋伯伯,我爸爸的朋友,这位是雷伯伯,是我爸的老朋友,也是我们大队的前政委,是我的顶头上司,这位是他的夫人,舒阿姨。”他的手拂过我的后背,轻轻搭在我的臂膀上。我心头一惊,身体不由得有些僵直。这是要唱哪出?“端木小姐,听说你在医院上班,嗯,不错不错,到时候我们这些老家伙可能还得去麻烦你哦!呵呵!”蒋姓长者打起了哈哈。“哪里,几位一点也不显老,恐怕是暂时和医院打不上交道的。”我笑笑,大概明白我此时是扮演的什么角色了。“阿聂啊!呵呵,眼光不错!我们这些老家伙就不妨碍你们年轻人了,慢慢玩,对了,永琳也来了,在那边呢。你们年轻人应该是有共同话题的,永琳在家有时总说我和你舒阿姨什么什么‘呕吐’了,什么意思嘛?啊?”另外一位长者拍拍他的肩。

      待到几位长者离开,感觉他的手也放了下来。刚准备开口问他,一个穿着白色蓬蓬短纱裙的女孩朝我们走了过来,“聂哥哥,你来了,刚才还跟卫庄问你来着,他说没见你人。”女孩满脸笑意,第一感觉,她喜欢面前的这个“聂哥哥”。都说女人的直觉是很准的,我也说不上为什么,大概是因为女孩子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才会显出的那种神态吧,神采飞扬的,顾若流盼的神态。眼前的女孩清秀可人,举手投足显出一种大家闺秀的仪态,若说刚才的红莲是单纯天真,她便多了分成熟的感觉。“聂哥哥,舞曲开始了,不邀请我吗?”或许,她还没有注意到我,只是一味注视着她的“聂哥哥”。或许是感受到了我的尴尬,盖聂将我揽了揽,“永琳,给你介绍,端木蓉,端木,这是永琳,雷伯伯的女儿,红莲的同学。”“哦!”女孩闻言将目光转向我,似有清冷之意。“你好!永琳。”我笑着打招呼,汲取了刚才的教训,我并没有伸出手去。她只是微微展了展嘴角,以示回答。“聂哥哥,这个是我最喜欢的‘爱的罗曼曲’,待会就完了!”“永琳啊,你的舞已经跳得那么好了,我看你可以去带带小跖,这位端木姐姐还需要我教教她呢,再说咱们如果强强组合,让他们这些人情何以堪呢,你说是不是?”话语像是在哄小孩子,不过永琳还是不情愿地瘪瘪嘴。“呃,其实我是真的不会跳舞。”我没想到联谊会成了舞会,原以为只是做做游戏,吃吃喝喝之类的。大学时的扫舞盲时间全让我拿来睡觉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们去跳吧,我欣赏就行了。”我厚着脸皮说出这话。

      “我就说你要人教嘛,你还不信!”盖聂不由分说拽着我下了舞池,慌乱中我对小女孩投去歉意的微笑。“呃,我是真的不会跳。”简直欲哭无泪,“我甚至不知道该什么时候挪动哪只脚,如果你真要和我跳,可能到这支曲子结束时你的皮鞋就该报废了。”我低下头看着他的鞋。“别看脚,手搭在我肩膀上,是左手,眼睛看着我,别去想脚的事情。对,就这样,咱们从四步开始,我的左脚进,你的右脚退……”该死,难道他不知道我从小就难分清左右,每次分左右之前都要默念一遍“上下左右”吗?果然,没有几步,他又中了一脚。“没事,再来,就和走路一样简单,跟着我就行了。”他的手轻轻放于我腰际,“要不我们边走路边说话吧,不要想着你是在跳舞。”我看出他眼底隐藏的笑意。

      “好吧,我试试!”简直要崩溃了,不明白为什么复杂的神经手术难不倒的我居然会被这小小交际舞給难住。“呃!你的舞为什么跳得这么好?”其实我也不知道他跳得怎么样,反正至少是比我要好。“大学时学的。”他的手稍稍用力,带我躲开后面的来人。“你上哪所大学?什么专业?”我很好奇消防员是学什么专业的。“亚琛理工大学,机械工程。”“亚琛?”好像没听说过,正绞尽脑汁搜索这个名字时,又踩了他一脚。“对不起,要不还是不跳了吧。”明知自己不会跳舞还跳下舞池,不是礼貌的行为。“没事,亚琛(Aachen)是德国最西端的城市,我去之前也没有听说过它。”他继续带我前行。“哦?你读的是机械工程,从事的消防员职业,它们之间有什么关联吗?”“没有什么直接联系,机械工程是我父亲想让我从事的职业,消防员是我回国之后自己选择的,但我也有把自己所学的专业用于消防员的工作,在支队里我还设计改装过一些车辆设施。”“看来我不知道的关于你的事情还不止一件两件呢。”我笑道。“譬如?”“譬如你今天让我们来的目的。”我直言不讳。“呵呵!”他笑得儒雅,“我觉得很公平,你说呢?”“你是在说上次我拿你当挡箭牌的事情?”想不到这人睚眦必报,“是啊!很公平,咱们两清。”我感觉自己有点皮笑肉不笑,旁的人看了可能还以为我们相谈甚欢呢。放眼望去,阿雪她们也在舞池中,阿雪的舞自不必说,倒是她身边的高渐离,那面容好像千年不化的喜马拉雅山,又冷又长少。司和陶跖也和着音乐慢慢挪动,至于大司和谭言和,那个,那个,身高,身材比例,实在是有些,呃,失调的感觉。

      一曲跳罢,我逃也似地跳出了舞池,实在对不住他的那双皮鞋。“你去邀请别人吧,我想今天有很多适龄女青年都来了!”看着会场中的男士寥寥无几,而精心装扮的女生却有一二十人,我若如此没眼力劲,怕是要被她们心中的怨念淹死。这大概就是红莲口中所说的“相亲大会”吧。“你既然来了,就送佛送到西吧。”他紧随我身后,亦步亦趋,“知道吗?我不想过被人安排的生活。”

      一句话仿若重锤敲击着我的心,被人安排的生活?命运本就是一只无形的手,掀起人生的惊涛骇浪,命运无常,人在命运面前就如大海上一叶扁舟,他说他不想过被人安排的生活,他可知晓,有些人与生俱来所拥有的东西是另外一些人一辈子孜孜以求的,譬如被人安排。

      突然间觉得有些透不过气,呼吸跟着急促起来,“我想出去透透气。”我转头对他说。“我陪你一起。”“随便。”我想我此时的语气并不算太好。

      走出院子,夜色已浓,半弯新月穿行在云中,流云行进很快,月亮时隐时现,不时散出它的清辉。一阵风过,让我不禁打了个寒战。“披上吧。”他轻轻脱了自己的外套递过来。“谢谢!不用了,我还好。”

      沿着岸堤走了一小段,我们都没有说话,岸堤两旁的草丛里不时传来青蛙的鸣叫声。“夜色真美,我真想就这样走下去。”他忽然开口。“是吗?那我可能不能陪你了,我可不想走被人安排的路。”话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端木,你在生气?”他停在我的前面,转过身来看着我。是啊,我在生什么气呢?生他的气?他只是说了他自己的感受而已,有错吗?如果说有错,只是因为他的这种感受是我所不曾拥有的感受。我在嫉妒,我在嫉妒?

      “没,没有。我们回去吧,你这个今晚的男主角出来久了,大家会着急的。”心里突然释然了,人与人本就不同,我与他本就两个世界的人吧,纵使有那么一些始于无形的悄然心动,我也会让它终于无影,是啊,夜色太美,美得像一个不真实的梦,不过,是梦,终究会醒的。

      “端木,谢谢你今天能来。”他突然拉住正欲折返的我。“没什么,这很公平,不是吗?你说的。你帮我摆脱困扰,我帮你智退适龄女青年,呵呵!”想起会场里那些女孩看我们几个的目光,不禁笑出声来。“那我们是朋友了?”他问得有些孩子气。“同伙更恰当一些。”我一板一眼地答道,不着痕迹地把手从他的掌中挣脱出来。“既然是同伙,那我尊你一声‘老大’吧。”他做戏般地双手一揖。“不敢当,兄弟抬举了。”我浅笑着回礼。

      “蓉姐姐,你们俩怎么出来这么久?Party都快散了。”阿雪嗔怪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男猪脚都跟人拜上了,party能不散吗?”小跖的声音里充满调侃的味道。

      “雷伯伯,舒阿姨,今天辛苦你们了。”盖聂面带歉意地笑着说。“阿聂啊,你要早点告诉我们,我们就不用这么替你操心了,呵呵!辛苦没所谓,最重要是今天开心,你小子眼光不错哦!”盖聂口中的雷伯伯一脸了然的表情。“爸爸,聂哥哥自己又没说,您自己在那瞎猜什么呀?”雷永琳一脸不耐。“这丫头,我怎么是瞎说,阿聂不是把端木小姐都带来了吗?”说罢望向我,我机械性地回望,笑着。还好,这场戏马上就要落幕了,今天真是笑得我脸都僵了。“聂哥哥,今天你送我们回家吧。”永琳走过来,双手挽住他的胳膊,轻轻摇着。“永琳,不是有司机吗?”舒阿姨和颜悦色地问道。“刘刚我已经让他回家了,周末他也要陪陪他的儿子嘛,总不能一天到晚地让他待在车里等着吧。”“端木,那我先送雷伯伯他们回家,回头再来接你们?”盖聂征求我的意见。他演得还真像,连最后一点戏也要做足,我不禁在心里笑开。“哦!不用了,我们几个人一起出去打个车就可以了。”我连忙表明立场,盖聂的女朋友应该是个善解人意,通情达理,不黏黏糊糊……的人吧!飙戏嘛,呵呵!

      “我送她们回家。”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是他,听过一次,大概就再也不会忘记。“好吧,小庄,谢谢你。端木,到家给我电话。”还真是个体贴的男朋友呢,我已经快要憋不住了。但是坐卫庄的车,想想就不自在,这个没有礼貌的男人。

      “那我们呢?”陶跖急急问道。“坐11路。”卫庄丢下一句话,走出了房子。“这儿有11路?不对啊,我记得十一路终点是翠微湖啊,啊?卫庄,你耍我!”少司捂嘴偷笑:“没事,走出去就可以坐39路车了,现在应该还没有收班。”

      回到家,已经是十点四十了,门厅里挂的钟总是能让我知道回家的第一时间,也只有它,在摇摆着迎接我。在车里,一路无话,车内的气氛怪异,就算不说话,空气里也充斥着卫庄的傲慢气息,这是怎样的一个男人,居然和盖聂是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兄弟。我索性也懒得理他,闭了眼一路到下车。

      拿起床头的小晴阳,和它对话起来。
      “今晚,我又做了一件好事。”
      “端木蓉,日行一善,必有好报,你想要什么奖赏呢?”
      “这个嘛,我可以说五百万吗?呵呵!”
      “麻烦你去买张彩票先!”
      “其实,我只想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想在他们有生之年见见他们……”

      在这片暂时属于自己的狭小空间里,眼泪终于可以肆意地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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