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塔蘭泰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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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是個經久不衰的話題。經典的兩性情愛模式不斷翻陳出新，越發普遍的同性戀情已不是禁忌，更為前衛的無性戀還時常引發科學上的討論。
在這個思想開放、言論自由的時代，沒有人可以成為真正的感情專家。但是聽有些人談論感情，仍會不由自主地被其言論影響思考。
“每一段感情，都有一個賞味期限。在這段期限內，雙方和平分手，各自留下一段美好回憶，之後仍然好來好往，不也是件好事？”說這話的人和唐亦風對視，勾起的唇角似在詢問他是否也有這樣的經歷。唐亦風輕咬著嘴唇。
“顧機長好酷！”聽背後發出一聲誇讚，顧夏陽轉頭見高志宏不經意抬起眼，正好和自己平視。他笑笑，向對方走過去。“男人解決生理需要有很多方法，所以我並不是爲了這個目的去追女孩子。女孩子是獨一無二的藝術品，需要好好品味，好好珍惜。”
顧夏陽沉浸在自己對兩性關係的演講中，往高志宏坐的沙發扶手上靠，把手搭在他肩上。唐亦風感覺高志宏臉上的表情不是受教的感動，而是在極力忍耐不快。顧夏陽似乎完全沒注意到他搭的部位有變得緊繃的趨勢，滔滔不絕地繼續傳道。
高志宏臉上的笑僵得只剩向上的弧度，唐亦風摸摸下巴：“顧機長，我相信遲早你會遇上一個讓你想好好珍惜的女孩的。”
顧夏陽把手收到胸前，睫毛略下垂的眼睛被酒吧的燈光映得亮亮的：“哦？我倒是很感興趣會是哪個女孩。”
“說不定就是那邊看了你半小時的女孩哦。”唐亦風幫他指出來，顧夏陽跟著轉臉過去，一個長髮紅唇的美女對他微笑。顧夏陽風度翩翩地起身：“失陪。”
陸華特看那人欣然接受美女邀請共飲，感歎道：“和Jayden出來玩唯一的好處是總有美女來搭訕，唯一的不好是來搭訕的美女總看不到我。”唐亦風同感地拍他：“兄弟，你有我作伴。”
“還有我啊。”
“Nick，你站錯邊了。”
高志宏動動嘴唇，唐亦風捕捉到這個表情，搶先一步堵住他的話：“你也不是我們邊的。Tucker，看來沒人搭理的只有我們兩個誒。”高志宏一愣，把話吞下去了。
“Issac，你別拋棄我啊！”
“怎麼會！好兄弟，再去玩幾把！”
唐亦風看著靶心周圍密密麻麻的飛鏢，猶疑著一直沒把手中的飛鏢擲出去。陸華特喝得微醺，說話音量變大了：“Issac，今夜做我的手下敗將吧！”
“你盯了很久都沒動，需要場外援助嗎？”高志宏的聲音從斜後方傳來，唐亦風瞪他：“我正在深思熟慮。”高志宏笑著指他之前沒扔中掉在地上幾個飛鏢，唐亦風有些洩氣。
陸華特對高志宏喊：“你幫扔的話，輸了要喝雙倍的酒！”
高志宏看唐亦風，後者手心攤開，任他把上面的飛鏢拿去。高志宏氣定神閑地擲出去……脫靶。
唐亦風忍不住有些幸災樂禍：“願賭服輸。我沒逼你啊。”見高志宏爽快地灌了兩杯滿滿的啤酒下去，無來由地冒了句：“喝了酒也不會把你算在我們這邊的。”
高志宏的笑容塌下去：“要不要搞這樣嚴厲，好比階級敵人似的……”唐亦風笑笑：“說笑啦！好兄弟，敬你一杯！”“……你在以兄弟之名灌醉我……”
唐亦風的眼神變得專注起來，高志宏縮縮脖子：“幹嘛？”
“你是不是很討厭Jayden？”唐亦風遲疑著，還是問了。顧夏陽早就離開酒吧，他還是四周看了看，確認被討論的人不在旁邊。
“很明顯？”
“很明顯。”
高志宏微微眯眼：“你爲什麽要在意這個？”喉頭還有些殘餘的酒精燒灼感，“做粉絲做得這麼徹底，連路人也要感化傳教？”說這話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對顧夏陽的好感又消失了幾分，又有些埋怨，唐亦風明知自己不喜歡還老提他。
唐亦風看他把杯子握得很緊，說話稍微斟酌了字句：“同事一場，如果有矛盾就不太好。”
要和顧夏陽有矛盾也都是因為你，高志宏悶悶不樂地在心裡嘀咕。回來知道顧夏陽是唐亦風的偶像，他本能地不喜歡這個人——愛炫技不說，還喜歡挖苦（男）人，還是個把自己的輕浮說得很神聖的花花公子。雖然有凌卓芝的分析，他還是很難接受唐亦風以這樣的人為目標。技術可以練好，性格卻難以轉變。
看高志宏默不作聲，唐亦風覺得自己似乎多管閒事了。本來想法就是人各有異，一個朋友不一定和另一個朋友也談得來。他開始納悶自己爲什麽要關心這個，決定讓這話題到此為止。“沒什麼。”他把啤酒喝乾，故作輕鬆地拍高志宏：“一起走？”
高志宏看他和鐘世沛一左一右架起陸華特，輕輕歎了口氣。
Wings是上班小憩的好去處。咖啡好喝，甜點好吃，服務員好看。顯然持相同想法的不只高志宏一個。聽到一群女同事興奮的聲音，他頭都不用轉就知道是顧夏陽來了。
高志宏專心致志地寫報告，任由顧夏陽和他的粉絲們的入耳：“Jayden，一起喝東西嘛。”“上次說一起喝下午茶，都沒見你兌現哦。”
“各位美女，今天下班後我在飯店訂個包廂請你們吃飯賠罪，OK？”顧夏陽淺笑著婉拒了所有人，直直走向某張桌子。
高志宏抬頭，向上級露出官方微笑：“顧機長，你這樣會讓美女們恨我的。”
顧夏陽也笑：“放心，她們會愛屋及烏地喜歡你的。”他不等邀請就落座，掃兩眼桌上的報告：“喝咖啡還寫報告，真勤快。”
高志宏有點心虛，昨天和鐘麗安繆菲菲接連著視頻到深夜，今天才發現報告有幾處錯了要重寫。
顧夏陽的視線很快離開桌面，望向高志宏的黑眼圈：“工作分技術性的和非技術性的，作為一個優秀的機師，不該讓這種非技術性的工作佔用太多精力，不妨放多點時間到提高飛行技術上。”
聽到這樣直白的挑刺，高志宏把報告合上。“顧機長，話不能這麼說。首先，我有分配足夠多的時間進行飛行訓練。飛行裡數不敢說是第一，起碼也是副機長中前三的，”他想起和唐亦風互報的飛行裡數，“其次，與飛行有關的工作都有技術含量，寫報告作總結，根據數據逐漸改善，這樣的進步才是腳踏實地的。”
“是嗎。期待下次的合作。”
高志宏看著他離開一段距離才起身向電梯跑去。走進去看到只有景家駿和程日東在，打了個招呼。
景家駿看上去心情很好。“Roy，覺得天頌不錯吧。”高志宏自然是一番稱讚。
“聽說明天Jayden要挑選維港低飛的副機長，你有沒有意願參加啊？”
“讓他挑選副機長，意思是維港低飛選了顧機長做機長？”看公司作宣傳的時候他們已經猜測顧夏陽會是熱門人選，現在這個猜測成為現實，高志宏并不驚訝。
“無論從技術還是人氣，Jayden都是不二人選嘛。”程日東點頭表示贊同，笑眯眯地拍拍高志宏，“維港低飛是個展示飛行技術的絕佳機會，好好把握。”
飛行技術……這個字眼在聽到顧夏陽做機長時還興趣缺缺的高志宏心裡瞬間點燃了一個火苗。
高志宏興衝衝地跑去通風報信，結果發現自己竟然是最晚得知消息的人。令他意外的是，唐亦風他們似乎篤定了副機長的人選。
“Issac，你在上面寫個名字就行了嘛，考試都不用參加。”
“反正他知道我明天模擬駕駛，順便當考試算是甄選了，對公司有個交代。”唐亦風似乎完全沒把甄選放在心上，很隨意地說著，“你們呢，記得訂個好點的餐廳幫我慶祝。”說完把他們趕出去，不准妨礙他寫報告。
去吃飯路上凌卓芝被幾個空姐叫了去，鐘世沛大度地表示不介意把女友出借，“反正有Roy陪我，你去吧。”
看著凌卓芝頭也不回地走了，高志宏搖頭：“你真夠寵她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們沒在拍拖呢。”
“女朋友當然要寵啊，她喜歡我們各有各的空間，我也覺得這樣很好。”
高志宏挑了眉毛，覺得他的表情顯然在說“希望兩個人可以更親密”，不過沒道破。“對了，怎麼Coco不鼓勵你去競選的？她不該很喜歡你進取心強一點么？”
“她說Issac特別想和Jayden一起維港低飛，叫我就不必去和Issac爭了。”鐘世沛說得很淡然，眉眼間卻有些低落，高志宏微微皺起眉。
唐亦風崇拜顧夏陽這件在天頌人人皆知的事，對高志宏來說是一根刺。打暗語他只當是他們飛行久了的默契，維港低飛選副機長卻不一樣。如果說只要和顧夏陽有關，其他人都退讓，讓唐亦風相當內定直接通過甄選，這就有點說不出的曖昧。
高志宏心裡猛的一沉。難道他們兩真的有什麽曖昧？雖然說顧夏陽身邊女人不斷，但是以目前所見所聞，他沒有一個固定的對象。而唐亦風一直沒有和人交往。
“你臉色不太好，不舒服？”鐘世沛見他臉色發白，遞個關心的眼神。
“大概餓了。”高志宏擺擺手表示沒事，但是臉繃得越發緊。鐘世沛剛說句“不舒服的話要不要去休息”就被他看得心裡發毛：“你……是不是在想甄選的事？”
“Nick，我們也去甄選吧。”
鐘世沛眼皮跳了跳。“可是Coco……還有Issac，他們會怎麼想？我不想當叛徒。”
高志宏眼裡全是堅定：“這件事本來就應該公平競爭，而且Issac也說我們有興趣就可以去。”他想到唐亦風叫他們去餐廳幫他慶祝的樣子，越發覺得唐亦風的期待成份很複雜。
無論如何都要爭到這個位置。不僅要給顧夏陽看看，他以唐亦琛為成長榜樣的飛行技術是絕對過硬的，還要給唐亦風看看，他高志宏不比顧夏陽差！
高志宏緩慢地，有力地抓緊鐘世沛的肩膀：“作為優秀的機師，就應該不斷挑戰自己，表現自己。Coco需要的不是一個總是對她言聽計從的男人，而是一個有主見有魄力，頂天立地的男人！”
鐘世沛點頭：“I’m in.”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塔蘭泰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