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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四章 入沈家庄(二) ...

  •   白衣公子冷冷一笑,便道:“如今兄弟将这两人毒倒再次,怕是这沈家庄只能依靠我俩赤手空拳打将进去罢了。”谁知,少年拔剑一竖,右手握剑,左手一抓,在腰间抽出一条粉色丝巾,小巧干净,不染半丝血迹,一看便知是女子随身之物,仔细看去,那丝巾全体无过多点缀,只在一角绣了半枝墨兰,含苞欲放模样,却也胜过桃夭。
      齐连城小心的用那粉色帕子擦拭着宝剑,方才少年速度之快,并不曾仔细品瞧,如今一看,弹可清如管弦,破可削铁如泥,倒是剑中极品。
      “怕他作甚,大哥且跟在小弟后面,看我不破了这一路阵法。”
      白衣公子知他心急,连忙劝阻道:“兄长知你心急,可是这一路陷阱,我们只需要过去即可,不必毁之,否则日后与这沈家庄结交仇怨,总归是不好。”“大哥放心,小弟自有分寸。”说罢,这少年与白衣公子一前一后相行。
      齐连城想的自然是两面的陷阱与阻碍,然而他身后之人想的,却是方才这少年的举动,看着少年尚算稚嫩的后背,露出冷冷的笑意,那笑意却是一闪即逝。
      两人此番正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却不想,没有任何阻拦便轻巧到达了沈家山庄。两人此时,不禁狐疑,其中有诈,正踟蹰时,只听吱呀一声,大门被推开一道小缝,一个看似十二三岁的小童出门相迎,那小童咯咯的笑着,稳稳地迎了上来,见两人欲后退的身影,急急忙忙道:“两位公子慢走。我家庄主有请。”说罢,已经到了两人面前,两人不绝暗惊,这小小童儿竟有如此武功,可想而知这沈家庄之内,更是高手如云,两人若是硬闯,怎能是此间对手,可是这眼前童子,又似有诈,一时相望,竟不知如何定夺。
      那童儿见两人迟疑,不由得性急了许多,“公子,我家庄主有请,快快随奴儿前来,莫让我家庄主久等。”这童儿随言语恭敬,这语气让齐连城气恼不已。
      “若说你家庄主有请就请,我等就需相见。”
      “不得无礼。”白衣公子冷喝一声,登时打断少年的话语,话语被打断,那少年也不见恼怒,只是冷了面容,头微抬,手抚下颌,竟不知在想些什么。
      白衣公子知自己气语不善,也是无法说出道歉,遂解围道:“那就劳烦童儿带我俩人前去与庄主相见。”
      本是江湖中人,并无那般小心狭隘之人,方才的不快,只一瞬间,齐连城便不再放在心上,左右不过大丈夫一场,何曾将这等鸡毛蒜皮小事放在眼里。两人跟了这小童,三人拾阶而上,抬头便能望见那块巨幅牌匾,上面衮金大字书:天下第一庄。笔法苍劲有力,犹如出鞘之剑,行如流水,婉若游龙。
      白衣公子打量这几个大字,点头称是。
      进入门庭,却不想与山外大不相同,布局精巧,却不失伟岸浑厚之感,江南水乡风雅之趣,亭台楼阁,水榭湖州无一不全,动静如画,情镜入画,怅然之间,仿佛置身那凌波仙境一般,又如同一少女,体态丰盈,窈窕有致,优雅高贵,灵巧逼人自是不可方物。
      少年大呼,竟有如此美妙之处,实为妙哉。
      当下,便细细欣赏起这如画境界。
      待客之处,实为主院,距离外围,许行走些许路程,因着既然皆是习武之人,这点路程根本不费吹灰之力,曲径游廊,自是宛如游龙,盘踞在湖州水面之上。水面莲花,接天莲叶形成无穷无尽之势。自是暗自赞叹一番,此以至秋日,怕是外间荷花早已谢了花瓣,成了莲藕,在此,却是绽放正盛,怎叫人不拍手叫绝。
      不怪齐连城如此,饶是这白衣公子也忽觉,这沈家山庄的莲是江南一绝。
      不多时,转而进入主院,忽见那大堂之上坐一老者。“小侄与这小兄弟特来拜会老庄主,提前祝愿老庄主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沈龙天见着白衣公子应对从容,这少年虽是看起来如同江湖痞子一般,却也是不亢不卑,丝毫没有恭维之意,暗道:这武林见自己如此姿容之人少之又少,这两人定不简单。
      初次相见,白衣公子报上自家名讳,并不着急寻那杨家员外之事,三人心知肚明,皆不拆穿,沈老庄主借三日后大寿之名,将两人留在府中,好生招待,齐连城两人原是想要拒绝,观天色已晚,只得在此住下,不做推辞,再作打算了,夜晚正是一次小宴席,恭维交错,定不可少,自是一夜无话。
      一连两日,皆是寻不到机会说明来意,眼看着明日既是那庄主大寿,沈家二小姐选夫,天下英雄齐聚沈家庄,齐连城不能寐,夜上屋顶,任清风吹拂,如此,凉意多了许多。
      正逢深夜,万籁俱静之时,齐连城平躺于屋顶之上,旁边,放置几壶飘香好酒,赏月啜酒,本想叫上一叫那白衣公子,忽见他房中之灯骤熄,便作罢。对酒当歌,赏月成三,好不快活。饮至兴起之时,提步疾飞,忙向后院山林而去,一边疾走,一边朗声高歌,“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不若沽酒,今朝醉。”大有豪迈之势,底下人听闻如此歌声,隐有被惊醒,夜披薄衣出门看,只见夜朗星稀,哪堪得有狂人行踪。
      齐连城且行且歌,一路奔跑至后山,此值秋日,叶繁枝茂,树影婆娑,月光如水清凉,齐连城见如此美色,狂性又起,暗自思忖:此情此景,不若拿剑舞上一舞,岂不美哉乐哉。复又拔剑,却想到此番而行,并未带剑,不禁暗生懊恼。
      风吹影拂,复又想起师父曾经教导之话,心剑如一,当万物皆可为剑,万剑皆可随心。以前之时,不曾明了,师父也不层再多说什么,而正值今日,才明白那句皆可为剑,心下大喜。乎就猛点足尖,飞身而上,朝着树木手一折,一枝细长枝条翩然出现于手中,枝条柔嫩,可当做剑来使用。
      齐连城点了点枝条,正和自己意思。
      一提手边酒壶,仰头大灌一口进入口中,左手怀抱酒壶,右手执剑,足尖一瞪地面,飞身而起,几个跳落之间,身在莽林之中,登时柔韧的树枝化身为刚劲长剑,凌空而去,时而飘忽,时而稳重无比,少年辗转起身,随性而动,并无招式,却见那柔软枝条,溅起四散的剑气,直震得那树丛是嗡嗡直想。少年未曾在意,他已将所有神思,都投入到这一场随性而武之中。武到即兴之处,剑气横扫,扫落树丛繁花而落,纷纷扬扬,好似一场秋花之雪,好不美丽非常。
      复又饮酒一口,大喝三声:“好好好。”这等行事,真乃人生一妙事。
      正此时,山林之外,一软轿翩然而至,正欲行走之间,忽闻轿中之声,急急而停。那轿子俨然就是三日之前,城外相救杨员外之人,而今,竟在此出现。
      “前方为何人?”轿中声音,俨然一女子,清清冷冷却不觉突兀,“回圣女,小人不知。”立于一旁大汉拱手而答。“圣女,要不再次等候,待小人探知再行定夺如何?”
      “不必,我们与这人分形而走即刻,万不可打草惊蛇。”说完,示意继续前行。这白色轿子故意避开,却不想被齐连城瞧见,未曾见过如此稀罕物事,心下大疑,当时收了枝条酒壶,掩起行踪气息,飞身奔向那飘渺的白色软轿。
      又说这被称为圣女之人,并未将那林中之人放在心上,自忖绕开,这人必是发现不了,饶是发现又当如何,妥不过是多填一条人命,幽冥司里更添一抹亡魂罢了。
      且行至树林正中,软轿停了下来,此时齐连城亦是跟着停下,不敢在靠近许多,如此看来,那软轿并不是幽冥之物,大抵上是因了下面四名魁梧大汉,静如钟石,行如鬼魅,如此看来,更是修为颇高之人,暗忖道:这轿中之人究竟是何来路,手下之人已有如此修为,看起来且是如此恭敬,为他卖命,我且小心以对,万不得被这人发觉,否则,性命堪忧。由此,他更是不敢轻易上前,只得趴在树上,如此远远观望。
      那软轿停住不动,时间久的让他都生出恍惚来。
      正思索间,前方有多出一人,那人头戴面具,饶是他再如何仔细,都看不清那人面貌。隐约有声音传来,方寸之间,听不清晰。齐连城正欲仔细倾听,却不想一声大喝,紧接着暗器忽至,大惊,连忙躲避,叮叮叮听得三声,三枚梅花镖真安然深嵌在自己方才的方位,如此定是曝露了自己方位,齐连城见状方寸却未乱,急转身欲走。正此时,三道虚影闪电般飘然而至,拦住了他的去路,身后亦有软轿围堵。齐连城暗叫不好,万不可被这几人捉去,急蹬地飞向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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