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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相见时难别亦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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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相见时难别亦难
从学生时代起,我的女生缘就不怎么样,虽然我自信长得很英俊,而且对人对事也相当豁达,但是在和女孩子打交道这方面,不知怎么就是差到连自己都拿不出手。
记得大学,有几个玩得很好的女生,一直叫我装逼邪,时至今日,我也没怎么明白到底我哪里装逼,难道长得好看也是装逼?是她们的眼光太奇葩,还是品味太独特?
回到杭州,夕阳西下,天边一抹炫烂的晚霞,映得整个人似乎沐浴在金光之中.王盟一出机场就直接和我们分道扬镳,也不知这么急急忙忙的,要去见谁。
老爸的签证还有三天,他决定留在香港多陪陪凌尘的妈妈。而原本打算跟我们一起回来的凌尘,在登机前一秒钟突然改变主意,决定多留一天陪爸爸和他的妈妈。对于他的临时决定,我表示很理解,我知道他一但回到大陆,又要照顾他的师傅,又要帮我打理吴家,肯定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不能去香港照顾他的妈妈,所以他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我举手赞成。他的这分孝心,令我十分的感动,相比之下我就冷酷多了。
五月西湖,正是风光最美时,垂堤绿柳成荫,出水芙蓉半羞.品不完的湖光山色,看不尽的旖旎红妆,瞬间有一种久别重逢的亲切。毕竟,离开了半年了,虽然有碧海蓝天,青山绿树陪伴,但是总抵不过故乡的亲情.
远远的看到吴山居,依然是门可罗雀,冷冷清清,但我此刻觉得它比这世上任何一定跨国拍卖行,古墓行都可爱。这就是典型的老年恋旧症么?
“尘,你终于回来了?”冷不防,角落里突然奔出一个人影,速度非常快,在我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扑到闷油瓶怀里,又在瞬间被闷油瓶一把甩飞到几米外的角落里。这一切发生都在电光火石间,也就是几十秒钟的事儿。闷油瓶的速度真的是太快了。
“这是什么状况?”我吓了一跳,看着那个被甩飞的,是一个妙龄少女,身型很熟悉,上前一看,不就是凌尘的小女友青青吗?这下糗大了,凌尘要是知道她的小女友被闷油瓶甩飞,不跟闷油瓶拼命才怪。到时我这个做大伯的,还不得替他收拾残局?
“你怎么样?摔疼了吗?”我扶起青青,半年不见,这女孩子出落得越发清秀动人,只是脸色憔悴,气色欠佳,难道是相思的结果?
“没关系。没有摔重了。”青青细语道,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却幽怨无比的看着闷油瓶,似乎未语还休。
“你认错人了,他不是凌尘,而是我的男朋友张起灵。凌尘叫他张哥,你也可以。”
“看出来了,但是我刚才眼睛一花,认错人了,抱歉。”青青挣扎着要站起来,嘴角突然咧了一下,脸色非常痛苦,看样子摔得不轻。我朝闷油瓶看了一眼,闷油瓶走上来一把将青青扛上肩膀走进吴山居。
自从凌尘为了替她父亲还债掇学去广州打工,情窦初开的青青,就一心痴恋上了他。对于从小玩到大的青青来说,她早已把凌尘当作这一辈子的归宿。她能考上北大,多半也是因为有凌尘做为动力。她希望通过上进,为她和凌尘铺设一个美好的未来。
然而,凌尘很忙,有时几个月都不给她一个电话,在以高考为奋斗目标的高中时代,青青尚可忍耐,因为她知道凌尘这么拼命,一是要供她读书,二要帮她父亲还债,她一心认为凌尘也像她爱他那样爱着她,只是他不善表达,所以从未对她说过贴心的话。
但是自从去年五月前后,凌尘给她打了个电话,说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之后,他们之间的联系就变得少了起来。我心想,去年五月?不就是我们进长白山接闷油瓶的时候吗?我们一去就是两个多三个月,当然不能跟青青联系了。整整三个多月之后,也就是他22岁生日那一天,他才突然打电话给青青说他在北京,想见她一面。
那天刚好是中秋,青青一个人窝在宿舍里,想着她丧心病狂的父亲,独自一个人在峨眉山,可会孤独?想着茫茫江湖,不知君归处的凌尘,可有好好的吃饭,可有美味的月饼吃。想着想着,不知不觉枕头就湿了大半。她是多么的想念她的意中人。所以,凌尘的电话一到,青青喜从天降,把自己打扮得嫦娥下界一般,去跟她的意中人会面。
然而,一眼见到凌尘,青青就感到有点儿不对劲,心细如发的她,发现凌尘变了,变得有点心不在焉,尽管两人独处,但他总是有点儿走神。少女的心思,使她第一反应,就是凌尘有了喜欢的人,而那个人似乎不是自己。青青急了,她绝不允许任何人从她手中将凌尘夺走。所以她提出了质问,但是凌尘的答案一下子又令她安下心来。
“没这种事。我没有喜欢谁。”凌尘说道。
“那你为什么这么精神恍惚?简直有点魂不守舍,这一点也不像你。”
“我只是看到我最尊重的人和他所爱的人终成眷属了,由衷为他们高兴而已。”青青没有追问他说所的人是谁,只要不是另有所爱,她就放心了。我心说那天不正是小花大婚,闷油瓶向我求婚的日子吗这小子是为我们感染了吧?
像许多怀春的少女一样,青青也有着自己美丽的憧憬,已经成年,可以为自己任何行为负责。她知道今天是凌尘的生日,她早已把生日礼物准备好,那就是她自己。任何恋爱中的女孩子,都希望把自己当成生日礼物送给她最爱的人,青青当然也不例外。她甚至为了今天,准备了好久,然而凌尘的反应却让她有点儿意外,他并没有像她期待中的那样感动和惊喜,相反,他轻轻避开青青主动献上的红唇。
“青青,现在不是时候。”
“为什么?”青青万想不到她一心一意准备好的生日礼物就被她所心仪的人这样拒绝,自尊心大受打击,羞得无地自容.
“这段时间经历了太多事,累得筋疲力尽,我现在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觉,青青希望你能理解。”
“那你好好休息吧。”青青忍住没让泪水落下来,看着凌尘这付失魂落魄的样子,她愿意相信他真的是累坏了。
接着那几天,他们一起共渡美好的时光,虽然一直没有越过雷池,但是青青却感到这是母亲去世后她最快乐的时光。然而,也就是火花一逝,自从我和闷油瓶出现在北大未名湖畔,将凌尘带走后,青青就再也没见过凌尘了。
开始的时候,手机还可以打得通,减切了她许多相思之苦,然后,渐渐的,凌尘的手机关机,□□万年不登录,EM发了石沉大海,青青以为凌尘又去忙他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所以才不跟她联系。但是她久不久又会在新闻上见到他,这时青青才知道凌尘已经成为吴家台面上的人物,刹时间她百感交集。她想到了也许凌尘一朝枝头变凤凰了变心,所以觉得她这个穷苦人家出身的弱女子配不上他了,她痛了,恨了,哭了。她跑到杭州找凌尘,意外的发现,凌尘一脸倦容的躺在吴山居的躺椅上睡得正香。
她道明了来意,王盟请她进屋,并悄悄的告诉她,“不要打扰凌少爷,他三天三夜没睡过觉,刚刚还跟人家打了架。”青青这时才知道凌尘所面临的处境,一方面她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耻,另一方面又为凌尘所面临的担当而感到心痛。我心想这一段应该就是凌尘面对反水事件时候的事情了,那的确是很艰难的局面。
真正音讯全无,是从三个多月前开始的,青青原本打算来杭州跟凌尘过年,可是早在春节到来之前的两个星期,凌尘就开始人间蒸发了。这一次是彻底的失踪,任何方法都联系不上,杭州各地也找不到他的身影,新闻上也再没看到他的蛛丝马迹。青青开始心慌了,她知道凌尘从事的是什么职业,这是最隐僻最暴利的行业,所以面对的危险也是最大的。
她不断的跑杭州找他,不断的哀求王盟告之他的下落,然而一切无果。她失魂落魄,不知所措。
我心说春节前?那个时候凌尘已经变成闷油瓶陪着张海客去忽悠我爸妈了,你当然找不到他,再然后就是忙着香港北京两边跑,你更不可能会见到他了。不过这小子为了我的事,这么冷落他的小女友,还真是有点过分。人家再怎么说也是一往情深的女朋友啊?怎么能让人这么担心呢?
“所以,请你告诉我,我只要一个准信儿,他。。。。。。他现在还在世间吗?”青青蓄满眼泪的大眼睛,让人我见犹怜,我和闷油瓶相视一眼,闷油瓶没有什么表示。我心说反正明天凌尘也回来了,也实在没必要再瞒着她了,怪可怜的。
“当然啊,他那么好的人,怎么可能会不在世间?”我叹了口气道。
“那就好,我就放心了。”青青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又问道,“你可以告诉我他在哪里吗?我真的好想他。”
“好吧,他在香港,有一些事情使他这几个月来一直在香港和杭州之间飞来飞去,不过你放心,明天他就回来了。”
“香港?好吧,我不问了。你可以告诉我他的手机号码吗?我只想听听他的声音。”青青的目光充满了期待,我看了闷油瓶一眼,闷油瓶轻声道,“没事,告诉她吧。”我拿出手机,找到凌尘的号码拨了过去,其实就算闷油瓶不答应我也会告诉青青,我经历过十年别离,我知道喜欢一个人却连他是生是死都不知道的滋味。
铃声响了好久,凌尘温柔的声音才从那一头传过来,“哥,你回到杭州了?”我听到浪漫的萨克斯音乐音乐背景,似乎是某段电影的原声带,但是不是很清楚,应该是在餐厅或音乐酒吧。心想这小子终于开窍了,学会享受生活了?
“是的。爸爸妈妈还好吧?”
“嗯,都很好,我们正在外面吃饭,我,爸爸妈妈,都在。”
“难为你了。”
“哥,你是不是有话跟我说?”
“那个?其实。。。。。。”我刚想说你小女友跑杭州找你了,青青早已迫不及待的一把抢过手机,忍住激动,哽咽着声音说道,“尘。。。。。。”
“走吧。”闷油瓶见状拍了拍我的肩膀指了指楼上,我会意了,这种时候的确应该给青青和远在香港的凌尘一个独处的机会。
二楼的沙发,虽然半年没有坐过,但是仍然干干净净,一点儿灰尘也没有,看来我不在的日子,他们一直把这儿打理得井井有条。并肩靠在沙发上,望着窗外远处西湖的景致,整个人一下子放松开来,所谓金窝银窝不如我的狗窝,还是自已家舒坦着。
“小哥,你对青青印象如何?她和凌尘是不是很配?”枕着闷油瓶的臂弯,是那样的舒服。
“挺好。不配。”闷油瓶冷清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简单而干脆。
“她挺漂亮的。”
“女人都是那样,有什么漂亮”
“他娘的你什么眼光?好吧,那你说青青和凌尘他们最终会不会在一起?”
“不会。”
“为什么这么肯定?”
“直觉。”
“又是直觉?”
“相信我。”闷油瓶握住我的手说道,相信你?闷大爷,你敢保证这一次你的直觉会出错!咱们等着睢,“我们为什么要管那么多私事?也应该考虑一下我们自己了。”
“我们自己?”
“嗯。你喜欢什么样的婚礼?”闷油瓶盯着我认真的说道,我干笑了一下,心说什么样的婚礼?两大老爷们需要什么婚礼?就这样不就挺好的?“我说过要给你一场婚礼,绝不比解雨臣那场差。”“小哥,其实,婚不婚无所谓了,我们这样就很好。干嘛在意那些虚礼?”“不,吴邪,我要把你风风光光的迎进张家的大门。”“可是。。。。。。”嘴唇被甜甜的堵住了,想说的话只好咽回肚子里,果然不管是吻了多少次,都永远不够啊。闷油瓶,你所谓有风风光光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