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失色的世界》渔夫G

42、042

　　比赛结束了。

　　黑子坚定地认为不努力到最后无法知道结果，当哨声响起的那一刻，他依旧感到恍惚：城凛赢了，以毫厘之差。

　　隔着重重人墙，他仿佛能感觉到绿发人的震惊与不敢置信，来不及说什么，兴奋的队友们包围过来，振奋欢快的情绪将他涌到嘴边的话堵了回去，到最后，连他自己都忘记曾经想要说什么了。

　　日记本中记载的那些日子，终归回不去了。

　　迎着队友们喜悦的目光，黑子微微一笑，并没有人注意。

　　人总要一步步向前走，抛弃任何能抛弃的，丢下任何能丢下的，最终留在身边的值得珍惜，而被丢下的只能追忆，这就是成长。也许最初他参加篮球比赛的目的是找回记忆，或者证明曾经的自己，但现在，他单纯的只是想打篮球，想赢得比赛，仅此而已。

　　比赛结束后，摆在城凛队员们面前的是另一个难题。

　　「啊，果然只能猜拳了呢。」几个一年级面面相觑，降旗提议道，「前辈们都很累了，我们没参加比赛体力充沛，为了公平就猜拳决定吧。」

　　河原和福田都没有异议。

　　「那好，我说一二三出拳，一、二、三——」

　　三只『剪刀』手中间冒出一只『布』，三个人愣了愣，一扭头才发现白皙手掌的主人正是黑子，降旗连忙道，「黑子，你怎么过来了？」

　　「啊，输了呢。」摆了摆手，黑子不以为意。

　　「不算啦，黑子你刚才参加了比赛，很累吧？我们三个再来一次好了。」降旗道，「比赛时都没给队伍做什么贡献，现在当然是我们干活的时候了。」

　　「大家有努力加油，不是什么都没做。」黑子认真道，「而且，火神君那么大只，一个人肯定搬不动的。」

　　「……额，说得也是。」

　　看了看火神，再看看自己的小身板，一年级三人组略微沮丧。

　　「真要搬的话，用担架把火神君抬出去好了，我们刚好四个人。」想了想，黑子提出一个有可行性的建议，「不过找担架有点麻烦……」

　　三人兴奋起来，「不不不不！请交给我们吧！」

　　「给我等等啊你们！！」听他们讨论，火神快炸了，「我只是肌肉酸痛而已啊，被担架抬出去，简直太丢脸了好吗！！！」要是被别人看到，他火神大我的脸还往哪搁！！

　　「……啊……」

　　火神黑线，「你们这一脸遗憾是怎么回事？」

　　「因为火神君是笨蛋。」

　　「哈？我又怎么了？！」

　　「一场比赛把自己弄到动不了，不是笨蛋是什么？优秀的运动员要学会控制体力啊。」不等火神反驳，黑子摇头，「当然，如果不是火神君这么拼命，赢的可能性就大大降低了，多亏了火神君呢，虽然是个笨蛋。」

　　「后一句话是多余的。」

　　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火神看着黑子走到他面前蹲下来，卷起他的裤腿露出小腿，问道，「你干什么？」

　　「按摩，这样是回不去的。」挽起袖子，黑子抽空回答，看起来瘦削，双手却意外有力。被用力按了几下，火神觉得腿部的酸痛缓和了许多，他舒展了眉眼，低声抱怨，「早这样不就行了，你刚才果然是耍我吗？」

　　「我只是在考虑哪边比较累而已。」不一会功夫，黑子额上就附了一层薄汗，他显然并轻松，「抱火神君回去，或者让火神君自己走，果然是后者轻松一点，所以我决定不抱火神君了。」

　　「切，说得好像你抱得动我一样。」瞄了黑子两眼，火神果断摇头，「就你那小身板。」吹牛皮也不怕吹破了。

　　「请不要小看我，火神君，我对自己的臂力还是很有自信的。」

　　「哎？黑子你抱得动？」

　　不等火神回答，休息室里的其他人齐声发出怀疑的声音，黑子回头一看，有点不满地皱眉，「我是认真的。」

　　收起手机，丽子干咳，「我们不是怀疑……额……」

　　无论从身高体重还是体力来看，黑子抱不动火神都是理所当然的吧？虽说加速传球的力道很大，她也承认黑子的腕力很不错，但要说让黑子把火神抱回家，考验的就不只是腕力，还有持久力了，这恰恰是黑子欠缺的啊。

　　说不下去，丽子转开头，干咳。

　　眉头皱紧了，黑子观察了一下众人的表情，又看了看捂嘴偷笑的火神，深吸一口气，决定用事实说话。火神就坐在板凳上，暗自计算了一下最好的着力点，黑子俯身双手环住火神的腰，像拔萝卜似得向上用力。

　　「喂！等等！黑子你——！」

　　一时不查，火神被黑子扛了起来，像大米似地大头朝下被黑子扛在肩上，胃部刚好顶着瘦削却坚实的肩膀，他也分不清是黑子的行动还是真的被顶痛了胃，或者，是双脚离地的恐慌更多一点，「黑子你快放我下来！！！」

　　「请不要乱动，火神君，否则摔下来我不负责。」

　　等火神安静下来，黑子一手扶着火神的腰，一手按住他腿弯，淡定地像做出这惊天动地的事的人不是他，「这样，还有人质疑我吗？」

　　所有人都转开头，目光游移。

　　这画面太美。

　　「咳咳咳咳咳！比赛打完大家饿了吧，一起去吃点东西怎么样？」担负着队长的职责，日向不得不站出来主持大局，「我知道附近有一家店的文字烧特别好吃，大家一起去吧。」

　　「噢！」

　　所有人都给面子的响应，倒是丽子抢先拍了几张黑子扛着火神的照片，神色恍惚。她一直以来好像站错队了，不过……接受了这个设定，也很带感嘛！

　　几个人假装兴奋地讨论新店的食物，努力无视另一边伤眼的一幕，火神把黑子抱起来就算了，但看起来瘦瘦小小，像女孩子一样清秀的黑子把虎背熊腰的火神扛起来，那画面跟「美女与野兽」也差不了多少，太挑战少年们的眼球和三观。

　　一会功夫，休息室里就只剩火神和黑子。

　　终于忍无可忍，火神气鼓鼓道，「黑子，你够了吧！！」

　　「嗨。」

　　发现众人的反应并不如预期，黑子把火神放下来，多少有些沮丧。自认为男子汉，他当然也有争强好胜的一面，被质疑篮球天赋，运动天赋也就罢了，反正是事实，但篮球之外的事他并不愿意被质疑。

　　「行了吧你，丢脸的是我，你沮丧些什么！」稳稳站在地上，火神这才缓过来，刚才他不是不能挣脱开黑子，只是怕他站不稳两个人一起摔倒不敢用力。「说起来，你不累吗？」

　　「还好。」摇了摇头，黑子道，「因为我是影子啊。」

　　这句话的理解有很多，比如「影子」比光的运动量小，一般不会正面和人比拼，恢复地就快些。实际上，黑子被纲吉教了一种锻炼身体，提高体力的呼吸法，努力坚持下来之后，体力或许没提升多少，但体力恢复速度快了许多。

　　「哦。」

　　也不知道理解了什么，收拾好东西，火神和黑子并肩往外走，很快追上了大部队。

　　文字烧店距离体育场不远，不是用餐高峰期，店里空余很多，一下子被城凛的队员们占了大半。出乎意料，黑子却在店里看到了海常的笠松和黄濑。

　　「小黑子！这边！这边！」

　　干脆利落把黑子和火神推出去跟海常的两人拼桌，丽子占据了另一个地理位置极好的桌子，距离这桌近，听得清他们说话，且没什么障碍物，还便于拍照。

　　假装没看到丽子的行为，黑子和火神一起坐在笠松黄濑对面。

　　「笠松前辈怎么会来？」顺手把菜单交给火神，黑子道，「海常的比赛还顺利吧？」这两个问题的答案他都有猜到，问这不过是为了挑起话题，半熟不熟地人拼一桌太尴尬了。

　　「我陪黄濑一起来的，比赛很顺利。」

　　没想到这么巧会在一家店遇到，笠松已经吃得差不多，他有点迟疑地瞄了眼菜单，不知道是不是该再点些东西吃着消磨时间。毕竟坐在他旁边的家伙正躁动不安，有一堆话要说的样子，不看着点又干了蠢事怎么办？笠松可还记得上次黄濑不小心把黑子打破头的事。

　　「是吗。」黑子点头，「黄濑君……感觉怎么样？」

　　就等着黑子这句话，黄濑一脸兴奋，握拳道，「小黑子真是太帅了！！」虽然没有记忆里的小黑子那样强，但在没恢复记忆的情况下打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错。少有人知『幻之第六人』的比赛资料，绿间将他知道的『黑子』资料告知了秀德团队，而城凛却没得到黑子一方的『绿间』的资料，比赛的情报上就不对等，对城凛和黑子的评价又能再上一层。

　　作为旁观者，黄濑知道绿间犯了和他一样的错，不是轻视黑子，而是团队成员之间默契不够，被黑子掐住了七寸。

　　「这样啊……」

　　看出黄濑想说的，黑子点头，敛目沉睡。

　　专心盯着菜单，火神算了算价格，张口报出一串菜单，声调抑扬顿地像说书，内里丰富的内涵把黄濑和笠松吓了一跳，就算运动量大食量大，但也没见过食量大到这种程度的人。

　　一愣之下，黄濑想起另一个人。

　　模糊的想法一闪而逝，他没来的及抓住。倒是黑子见他们这么惊讶，解释道，「没关系，火神君吃得完的。火神君可是行走的胃袋啊。」

　　「喂！！」

　　「放心好了，这是夸奖的意思。」

　　「你当我是白痴吗！」

　　「哦，火神君报的几样我都很想吃呢，一会请分我一点。」黑子转移话题，忽然有些遗憾，「二号没来，很可惜。」

　　「……我一点都不可惜。」

　　重新看了看菜单，火神道，「老板，刚才的来两份。」

　　「……我吃不掉的，火神君。」

　　「有我呢。」白了黑子一眼，火神根本没指望他那小鸟胃，不过点了那么多东西，他总有办法多给这家伙塞点的。

　　「……我错了，火神君不是行走的胃袋，而是无论怎样都填不满的黑洞啊。」

　　「……」

　　黄濑&笠松：我们还坐在这里啊……

　　_(:зゝ∠)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