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岛，离心》再见苍耳

4、空白（4）

　　大早上我就听到宋安在窗外喊慕尔慕尔，乐媛白了我一眼说，喏，一早上就跟癫狗似的。我顺带白了他一眼，就看到他洋溢着无限青春阳光的笑脸。乐媛不屑地从我的位置前挪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不再朝外看。气氛有些尴尬。
　　要说他们关系向来挺好，现在却硝烟弥漫。管他呢，我笑笑，然后捧着才买的咖啡，贴上写着“吴卓羲，早上好”的标签，准备屁颠颠去找她。刚经过乐媛身边她抓住了我的手，低沉地说，“去哪儿？”
　　我轻拍她的手作调戏状道，“去找吴卓羲呀！他这些天忙考试，晚上肯定睡不好。”
　　“你前些天那些要死要活的骨气呢？”
　　“忘了吧。是你告诉我幸福是要自己把握的，我不坚持怎么知道结果会是怎样。”我呵呵笑了两声欲往门外走她却加大了力度说了句“你考虑好，他有喜欢的人。你没戏的。”
　　“我知道，我只是想单纯地喜欢他不在乎他有没有喜欢的人，也不在乎他会不会喜欢我，我不贪心能够看看他也好。”我眨巴着眼睛看着前面的女生冷冷地说了句“有病”然后咧着嘴奔到吴卓羲的班上。恰巧看到楼梯上举着扫帚的吴卓羲，我低着头假装擦肩却突然转身喊了句“吴卓羲。”他嗯了声，疑惑地回头。我开心地将手里的咖啡塞到他的手里，结结巴巴地说了句，“喏，给、给你。”然后踩着小碎步一路跑远了。当下我就想幸亏乐媛不在不然看到我现在这副德行肯定得作呕吐状说我拉低她智商了。
　　乐媛没有再多废话也没有骂我傻，我知道她这是妥协了，因为她知道单恋的女生一般都是盲目的，飞蛾扑火的不只是我还有她，但这也只是后话。
　　放学以后我抛弃了乐媛找了个借口搪塞想一起回家的宋安然后一心奔赴我最爱的吴卓羲，结果害他们两个人相顾无言一前一后地走在马路边。
　　吴卓羲照样是一个人，耳朵里塞着白色的耳机，整条街在我看来像是他一个人的T台，他长得像陈学冬，小时代里的周崇光。大家都这么说，但在我而言他甚至比陈学冬更好看。对于这样的看法我常常自嘲是情人眼里出眼屎。我偷偷在他身后保持一步的距离喊了声吴卓羲，他回头看我然后勾起嘴角露出好看的笑容，他的嘴唇薄薄的，所以我一度替薄唇的男生辩解说“谁说薄唇的男生就一定薄情，这不成正比”结果换来的是一众女生们鄙夷的目光。我想快一步站到他身边却不小心被路边的石子绊倒于是抓住了他的衣袖，瞬间心里好像小鹿乱跳，吴卓羲将我扶正然后摘下耳机。我说，“我们顺路，可以一起走吗？”他说，“好的。”其实他不懂，我家离他在学校边上租的房子足有两条街尽管这样我还是忍不住绕远路只想走过他走的街道。他也不懂我有多喜欢他摘下耳机的动作，尽管看似简单但在这个男生不解风情的年纪里，他能摘下耳机静静听我讲话是有多温暖。
　　一路上我不停地讲啊讲生怕时间会悄悄溜走多一分这样我就会遗憾多一点，他也认真地听着偶尔转过头看我一眼然后弯起好看的眼睛。这样好看的眼睛明亮得好像星辰，明明年纪相仿却叫人觉得他好像是一个大哥哥，而我却是这样任性幼稚，总是在自己的世界里自我挣扎。他第一次主动跟我讲话，他说，“不要给我送东西了，这样就生分了太见外。”我支支吾吾嗯了一声然后扬起笑脸。有两种人，一种是声音特别的一种是声音好听的，他恰巧是处于中间的一类人那就是声音特别好听的。
　　就算最后在交叉路口分手，他向左我向右，我的整个脑子里依旧是那样的笑容，映在红灯上，绿灯上，一闪而过的黄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