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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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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教室中黑压压的一片,苏乌落有些头疼,历史系的同学算是本校课系中最少的,各专业加起来也不过百十号人,况且他的课是两个或三个专业合起来上,所以最多也就占教室的二分之一空间。
可是——这座无虚席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而且绝大多数是女生。
想想这是自己的第一堂课,他还是有些小紧张的,他坏心地想,那些个不相干的同学就不要来了嘛,整的他现在莫名其妙怯场了。
“同学们好,从今日起我就是你们的历史老师,叫苏乌落。”做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后,转身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底下一片骚动,各种声音从四面八方向他袭来。
“老师你多大啊,看起来好年轻。”
“老师有没有女朋友呀?”
“那男朋友呢?”
“告诉我们手机号码好不好?”
“……”
苏乌落觉得有些耳鸣,冷淡地从左到右扫视一遍,挑拣了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回答。
“今年24岁,没有男女朋友,没有手机号码,因为才来这座城市还没有办理。”
“好了,如果再有问题请留到课后,不过我希望是关于课堂内容的疑问。”
说完,苏乌落将手中拟的提纲大致浏览一遍就放回桌面,准备开始讲课。基本上这门课是不用教材的,对于历史而言,他觉得要如同讲故事一样给同学们娓娓道来才会有趣,才能尽可能多的让同学们记住内容。
如果对照课本按部就班的话那就太枯燥无味了。
“这是本学期第一堂课,同时也是我的第一堂课,不知道以前的老师会怎么来安排这45分钟,但是从今而后我会按照自己的意愿来,不以课本为主,但我保证能包含课本中所有的内容。”
“今天就介绍一下从唐国凤羽时期开始兴起的一种文化,叫作‘三清律舞’……”
唐国建立千年来,同样也要经历分分合合,更朝换代,林林总总换了约摸有近百的朝姓,每个帝王上位就会换一个国封,意思就是唐国这个国号是永远不变的。
凤羽时期兴起的三清律舞同现在的戏剧差不多,只是那会子刚诞生,在许多物质条件上没有现代戏剧那么丰富罢了。
三清主要是说上台起舞的人要声清、容清、步清,因而三清律舞是一中很柔和很缓慢的舞蹈,用声唱的言语配上舞步的内容来表达一个完整的故事。
近代开始,也将其规为戏剧中。
“三清律舞起初是由民间卖艺的人来演绎,后来在鸣盛时期达到了一个高度,许多贵族都喜欢上了这种文化,于是个别舞文的演绎者只能是公卿贵族子弟担任,民间一律禁止此类……”
苏乌落看见同学们由最开始的蠢蠢欲动变的安安静静最后基本上都津津有味地听课,勾出一抹欣慰的笑,那眉眼微扬,表情介于得意和骄傲之间,再配上他那张干净清俊白皙的容貌,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门外有一双眼睛,无意间撞见了这一幕,见好就收地收藏起来,想着无聊的时候供自己回味回味。
下课铃声一响,教室里就沸腾起来,一半学生出了教室,一半学生将苏乌落围了起来,叽叽喳喳。
“苏老师住教师宿舍几楼啊?”
“我能约老师出去吃饭吗?”
“老师是哪里的人呀?”
“老师……”
“一个一个来好吗,这样七嘴八舌的我怎么能听清呢?”苏乌落提高音量说,但发觉自己的声音完全被湮没了,再加上很讨厌被簇拥着,心道,反正也下课了,于是想也没想就挤到了包围圈之外。
没想到一到门口,看见了一张英俊的脸,那脸上挂着常见的笑,唇角微微勾起,痞气十足。
他看了看那人堆,问:“苏老师这样逃跑可以吗?”
苏乌落拉了拉被挤皱的衣服,淡淡说:“与课堂无关的私人问题,不在职责之类。”
随后眼睛一转,促狭笑了起来。
“舒朗同学多久毕业?”
这话把舒朗问得一愣,很明显对方用意十分恶劣,他都快30岁的人了,要是还呆在校园里,不是智商有问题就是智商有问题。
“阿朗!”一个高挑成熟漂亮的女生走过来,让正欲出口反驳的舒朗张开嘴又立刻闭上。
女生亲昵地抱着舒朗结实的胳膊,踮脚在促不及防的舒朗唇上碰了一下,才扭过头看向苏乌落,甜甜一笑。
“苏老师的课很有趣生动,我很喜欢呢,如果没有阿朗我一定倒追老师噢~”说完朝苏乌落煞有介事地眨眨眼,妩媚之极。
“谢谢。”除了感谢他真的难以说出其他内容来。
瞥向将笑意收敛的舒朗的时候挑挑眉,那样子似乎在说:你喜欢这调调的。
舒朗挤眼,用那性感的嘴唇做了个口型:接受并不代表喜欢。
“阿朗,我们走吧,老师再见,期待你的下一堂课。”说完,女生挽着舒朗离开了。
苏乌落望着舒朗背影发怔,心里想着他说的“接受并不代表喜欢”是什么个意思,之后摇摇头,也离开了。
校门外,将女生送到来接他的宝马车边,让她回去。
“不是说好吃晚饭吗?为什么……”
“薇薇,以后不要再找我。”
“阿朗,我要知道原因。”
“我说过不许吻我,或者碰我这里,”舒朗指了指自己的唇说,“蹭一下也不可以。”
女生泫然欲泣,柳叶儿一般的眉毛弯着,透出一股哀伤来。很早就听说过,大多数男人对爱最诚实的是吻而不是下半身。想起跟舒朗来往的一周时间,他们彼此有过为数不多的几次身体交流,可无论是床上还是床下,这个男人从来不亲吻她,也拒绝她的亲吻。
“你爱过我吗,阿朗?”
舒朗但笑不语,只是抬手拨了拨她额前的发,轻说:“薇薇,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儿,上车回家吧。”
“阿朗,原谅我,好吗?”薇薇抽搭着哀求他。
舒朗摇摇头,捋下那双握着自己手腕的纤细手掌,毫无留恋地转身走了,一个转身似乎已经耗尽了他最后的耐心。
身后的呜咽声他习惯性地聪耳不闻。
一边走一边自嘲地想着:爱么?什么是爱。
他总是和不同的男女来往,得出的结论不过是——生理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