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上的日子》冥渊琉珀

15、第十五章

　　不管是怎样的任性,云却没有为我停留过一秒.不管是怎样的天真,你从未离开过我身.
　　歧路的金黄,树枝的枯叶,黄昏的暧昧,三者结成了秋天的傍晚..很快流逝.然后,既是黑夜.
　　越前静静的坐在电视机旁,用手抚着怀中的加鲁比..猫猫舒服的闭上了眼睛,少年淡淡的笑了笑,一切尽显和谐..直到父亲洗完澡出来让他睡觉..
　　看了看时间,才8点..以前来说,的确还早..但对现在越前的身体状况,已经快要支撑到极限了..于是他关掉电视机,乖乖的上床睡觉..把加鲁比抱到枕边,轻声说了晚安很快便沉沉的睡去..

　　一个月在家疗养,让越前习惯了安静的生活.虽然只是一周有连续六天的病重下不了床.更别说是打球了..算算,已经有这么久没有碰球拍了..
　　也许是因为生病的关系,少年感觉时间过得好快..也可能是因为周围环境没有太大的变化,不需要每日外出接受新的事情..等等的..尽管在这样的环境下,他也感觉得出..气候变了..
　　从父亲难得去打扫庭院的那天起,越前才意识到,夏天已经过去了..随后,母亲总是为走出房间的他加件外衣.
　　时光总是脆弱的被推动着,散下一片孤寂的旋律织成曲子,传进耳朵..随后,用泪水冲刷疲惫的容颜..继续保持微笑..只是这样就已经很累了..

　　越前一家初龙马外,都坐在圆桌前.很少有的小型家庭会议..南次郎将一个白色的信封仍到了桌上.他本以为这封信可以永远沉睡.几年后,甚至都想不起来.
　　轮子将信拆开菜菜子也靠了过来..只见里面是一张空白的申请表.虽说是早就预料到的..只是先不到会这么快就做决定..叹了口气,觉得..这样也好..对龙马来说.
　　于是南次郎点点头,填好了表格..然后一家人早早就休息了..

　　那一晚,越前做了个噩梦.非常可怕的噩梦..
　　他醒过来喘气,并用手擦去额头的汗水..昏暗朦胧的房间内,闹钟的指针滴答滴答的走着,让人产生濒临死亡的错觉..仿佛刚才的噩梦..
　　庆幸的是.越前在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忘记了它..
　　太阳还没升起,天却蒙蒙亮了..早上的风很大.可以听见它隔着窗户吹着树枝做响的声音..枯叶,就这样无奈的飞走..
　　越前拉开了窗帘,看着外面的街道,空无一人..毕竟还早.钟表的时针指在四与五的中间..
　　没有来由的,越前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好想打球...'

　　已经记不得自己是因为什么浪费了一个月的时间,昨天跟今天,并无两样.也许明天也没有不同..越前勉强的笑了笑..略微吃力的换上了干爽的运动服..
　　他尽力将自己出门发出的声音控制到最小..如果被家人发现,免不了又是一阵唠叨..
　　在他的记忆中,没有季节的过度..只是将门打开一条细小的缝隙..立刻就感觉到了周围的变化.风扫落叶,寺庙院子的古树已经尽显苍老,不知明年是否还能开出美丽的樱花..
　　而这个时候,已经不是穿着运动短衫.短裤出门的时节了..下意识的,越前打个寒颤..

　　许久没有这样的清晨,冷风刺骨..
　　就算比刚才多穿了件衣裳,对于病人来说这样低的气温实在不宜外出..况且,还有风...
　　越前缩了缩身子,还是很冷..因为他全身已经像被冷水淋过..没有一点温度.他抬起头,看着稍稍有些晨雾的空荡荡街道,朦朦胧胧..道两旁超市与商店紧紧关着门,还不到营业时间..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来这里,或许是想看看平时喧嚣的地方的另一面幽静吧..记得很久很久前这里没有街市,是一块很少有人涉足的空街..而现在正恢复了当时的景象.反而越发别扭.原来人们已经忘记曾经的灰暗,去享受美好..尽管那个"很久很久"的时间不到一年..

　　他,漫无目的的走着..冷风吹着他的脸,吹着他整个人..仿佛是在阻止他前进一样,吹得越来越凶猛..
　　太阳本该已经可以将光线洒满街道,甚至每一个角落..当然除了楼房与枯树只盖的阴影..柏油路的灰色与世界融合在了一起..使越前的瞳孔陷入一片黑暗..
　　冷..应该更多穿一些.或者应该回家..?摇摇头,难得的一次出门..想到这,他突然觉得好笑..曾几何时连外出都是难得的了?
　　一个月的与世隔绝,使得外面的景象稍显陌生..模糊了街道小巷,模糊球场学校.模糊了同学和....几个人...几个?
　　闭上眼睛,一股冲动涌了上来..四处看了一下,还好投币的公用电话还在原位...他已经略微僵硬的手,伸进口袋拿出不知何时被自己放进去的纸条,上面赫然显示着黑色的数字..他走过去,拨通了那个号码..

　　电话铃声没有预兆的响起,吵的还在梦想的少年非常烦躁..像是被梦魇缠身,猛的直身坐起..
　　他调整好自己的呼吸,本以为那不合时间的吵闹声会首先放弃鸣叫.毕竟那不是闹钟..事与愿违,那清脆声"坚强"的一直响了下去..没办法,少年只好举手投降..
　　顺手提起摆放在床边柜上的手机..来电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一天之计在于晨,所以不要觉得被人扰乱清晨的睡眠是多么糟糕的事情..因为他是你在等的那个人,而那个人此刻正在等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