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台斜月》殷辞

9、第 9 章

　　（上）
　　我没有多想我梦到的那些东西，我的记性越来越差了，我只能记得大概的印象。
　　这是件无奈的事。
　　我有种莫名的预感，近来会有人来。所以，我只是选择安安静静地呆在洞府里，摆弄几枝半开的桃花。
　　我的预感还是很准的，没过几天，我研了墨，正欲将那已开的盛极的桃花留在纸上。洞外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我放下笔，抬头看，恰是故人。
　　灰色的僧衣外罩了虎皮裙，他头上多了一个发箍，上次我却没有发现。脸还是那样好看，却少了几分鲜活，古井无波。
　　很陌生，不是我梦里见过的那个人，也不是我陪伴百多年的那个人。
　　两相顾，又是无言。

　　还是他先开口，很平静的语气：“我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来这儿了，小书生，我好像从没叫过你名字吧，小书生，再跟我说遍你名字是什么，好不好？”
　　我觉得我听不得他有半点撒娇祈求的语气，忙不迭地点头，长时间不开口，说话声音有些哑，我还是认真地讲清楚：“苏，拂，堤。”
　　“扶堤，扶堤···”他低低念了几遍，抬眼看向我似乎是在笑，“扶堤，真好听。”
　　“我就是来问问你，问问你···”他难得的犹豫模样，终究却什么也没有说。
　　这般沉默终究是尴尬的，他笑笑，“可能后年桃花再开的时候，我就···”
　　也是难得的腼腆。却还是没有后来。
　　“扶堤，我走了。”
　　他匆匆地转身走了，我站在原地，眼前发黑，看不见一点光亮。迈了两步，终于踉跄倒在地上。
　　我觉得很困，拼命眨着眼睛，却阻止不了睡意。依旧是看不到东西，我想挣扎，可连力气都没有。
　　眼角有什么凉凉的东西滑下去，好像很悲伤。

　　再醒来的时候，我眯了眯眼，又能看见东西了。
　　清泉，白衣石上。我已熟悉的场景，却不见了满山桃花。
　　与我长得一般的那人瞧向我的方向：“如愿了么？既如愿，便该回来了。”
　　我还没来得及问这是什么意思，就觉得那人身上传来一股吸力，最后我模糊地反驳，没有如愿呢，我，还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
　　就永远听不到了。

　　（下）
　　我睁开眼，半言正一脸焦急，眼眶通红。看见我醒来，破涕为笑“师父，师父，你终于醒了！”
　　我坐起身，没什么不适的，反倒是精神爽快，跟之前那终日倦怠的情状完全不同。
　　只是就是觉得有些不对。
　　我摸摸小童的头发，“半言，我之前怎么了？”
　　半言有一下没一下的抽泣，闻言愣了愣，“没怎么呀，师父您本来在后山打坐，我寻您的时候却发现您倒在石头上，我没办法，只好在这守着。还好您醒过来了···师父，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啊···”说着竟又哭起来。
　　我无奈，也没空理会自己觉得不对的地方，想像以前那般为他拭掉泪，“到了嘴边却成了一句冷冷的“别哭了”。
　　而半言竟也不觉奇怪，老老实实擦了泪。
　　我起身，挥了挥衣袖，白衣不染。抬步向前山走去，半言老老实实地跟在身后三尺处。
　　合该如此。

作者有话说

　　啦啦啦地结局啦。。。不晓得我的意思大家能看出来不。。。可以跟我交流啊【变相球评。。尊无耻。。。大概之后会有个番外。。嗯。。【小短文要啥子番外。。pia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