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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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究护着我名义上的师父平平安安到了西天，取了经书，大乘佛法传至东土。
再回西天，受封成佛，修得正果。
我近来一直很安静，我不说话不代表我没听见西天那几个好事的老儿的咬耳朵，他们欣慰地感叹我已收敛心性。
我在心底冷冷一笑，依旧默不作声。
我在想，回往东土，返还西天时总能瞧见的那个地方，那个折辱了我五百年，又让我恨不起来的地方。
五行山。
我想起我没说出口的那些话，不知道小书生明白了没。那几百年，我们一直很默契，我知道他一定明白了。
心里滋滋的甜，又有淡淡的慌张。
小书生，小书生，我只当他，只当他是我的小书生，他也只是我的小书生罢了。
这般想着，便是满满的欢喜。
待再忍上一会儿，我便回去，想来，小书生已经在等我了吧？
不晓得，有没有备上些，桃花酿。
是他自个儿酿的那种，我不喜欢山下买来的。
只可惜，他只说自己不会酿，不会酿。
他明明···我说不出口，也只能随他去了。然后细细思量这种无奈，在心口细品，竟也是淡淡回甘。
我觉得自个儿脸有些红，白长了那忒厚的一张脸。
我暗道自己不知羞，对于回去是越发向往了。
我被封了个斗战胜佛，模模糊糊我听得也不在意。我实在不喜欢如来观音那满脸的慈悲，真真神佛，却也真真可怜。
没有自己的悲喜，我觉得，这就是可怜。就像很多年前的···
哪有我这般活得肆意快活。就算顶了那个佛的名头，我也是花果山上的那个猴王！
好在小书生现在亦是闲散的仙，活的也是自在。我俩作伴，刚刚好。
这般喜滋滋地想着，待到了五行山侧那个我知晓数百年却来不及踏足的洞府外，我高声唤道：“小书生，我回来啦！”
没有旁的声音，只有我这一句在山谷里的回音重重叠叠，交织在一起呜呜呀呀，像哭。
我才发现五行山周换了模样，多了沟谷，少了满山桃花。
可我没有找错啊，明明是这个洞府啊。可是，小书生呢？他，为什么不来接我呢？
我不知所措。
慌里慌张破了禁制，冲进去，心一下子空了，灰尘蛛网，早就没有人的形容。
小书生，早走啦？
那种不明原因就被抛弃的感觉，我第二次感受。死死握住金箍棒，我听见自己嘶哑至极的声音：“为，什，么？”
为什么呢？
我以为这次我们可以在一起了啊，为什么到最后，你又是这样呢？
愤怒足以将我的理智摧毁，可我，终究舍不得毁掉他曾经住过的这个地方。
大抵这是我在这世间能寻到的唯一的有他存在痕迹的地方了。
我终究不能再去往灵台方寸山，面对面的，问他一句为什么。
我答应过的，我不敢再回去。
足以折磨尽这一生的咒，我不敢破。
如此怯懦。
可是没办法啊，无父无母的石猴不晓得在何时生了一颗肉做的心，心里只装了一个人。
穿着白衣服，长得那么好看，不爱笑，却很心软，让人觉得暖。
我都已经只当你是拂堤了，却还是没能走出那个唤作菩提的局。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番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