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憧和憬》薇澜

9、第 9 章

　　第九章
　　黄濑凉太憧憬着青峰大辉，这在奇迹世代不是什么秘密。他喜欢一个人时是全心全意，眼睛里全是那个人的模样，他说，那是他要追求的梦想。
　　黄濑翻上小平台，那是青峰每天中午午睡的地方，他心里咕噜，天天这样给太阳直射的小青峰只会加快成为夜色版吧。
　　青峰在黄濑刚刚进来时就已经醒了，为了不想黄濑的胡搅蛮缠浪费一个午休的时间，他闭上眼装睡。突然感觉黄濑的手指落在他颜面上，轻轻划出他的眉眼然后停留在他的嘴唇上，他能清楚地闻到小模特皮肤里散发出来的气味，不知名的香，暗暗盈鼻。那不能算是一个砰然心动的瞬间，青峰只是单纯地觉得自己被打扰了，但感觉并不讨厌。
　　楼下操场里正在趁中午努力练习打球的同学大有人在，他居高临下看了一会，嗤之以鼻，没有天分就算再努力也是浪费时间。视线还是转到青峰大辉身上，偷偷把青峰拿来盖在胸前的小麻衣写真翻来看看。
　　除了胸部巨大，颜根本没法跟自己比。黄濑嘟着嘴，比无苛刻地想。
　　但是小青峰喜欢。
　　是不是小青峰喜欢的东西自己也应该试着喜欢？黄濑重新花了三秒去喜欢小麻衣的写真，最后宣布放弃。下次还是带本自己签名的写真送给小青峰吧。黄濑乐观地扬起嘴角。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黄濑接听。
　　“黄濑仔，我迷路了。”紫原平定无波的声音传来。
　　“你周围有什么标志性的东西？”
　　紫原那边沉默了一下，然后说“能看到车。”
　　这次换黄濑沉默。
　　“黄濑仔快来，唔，又一辆车过去了。”
　　黄濑挂了电话后，整张俊脸都在抽搐，能看到车的地方全日本到底有多少？他叹气，一边在心里吐槽小紫原的营养都长到身高上去了所以方向感才没发育好，一边认命地爬下天台去寻找丢失的紫原敦。
　　或许可以考虑在学校论坛上发贴寻人，小紫原多么醒目的一号人。黄濑为自己想到这个绝佳的办法而得意不已，他边走边用手机发贴。
　　寻人启示
　　寻找一只丢失的小紫原，他有好看的紫发，208公分可以压倒所有人的身高，怎么吃也吃不胖的身材，可是每次他压着我时还是觉得他好重。随时随地都在吃东西，连压在我身上时也在吃，好过分-_-||
　　黄濑回想电视里的寻人启事，又很谨重地加上一句未婚，没有女朋友，男朋友有五个（我也是其中一个哦*^_^*）。如有看到的同学请尽快告知我。
　　请原谅黄濑同学从来没有及格过的国文能力，以及将纯洁的校园故事引导向□□的特殊本领。
　　结果才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就引来大量围观人群。大家的热情程度远远超过了黄濑的想像。
　　那是当然的吧！
　　黄濑感动地想都说日本人过于温和有礼却缺乏热情，显然是大错特错了。黄濑应该庆幸紫原从来不上学校论坛，不然他绝对难逃被碾爆的命运。
　　不一会儿，有人回帖称在学校后门对面的马路上看到他，居然还细心地贴了相片。黄濑点来看，那果然是紫原提着一袋零食靠在电线杆上，一脸茫然。
　　赶紧去学校后门找人。
　　紫原见黄濑来了，一副你让我等太久你要负责的表情。
　　黄濑不及开口，紫原就直接把下巴搁在他头顶，很满意地哼了哼。
　　“小紫原，你好重。”两行泪。
　　“黄濑仔，我看到一瓶直立行走的奶昔。”紫原噫了一声。
　　黄濑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去“真的，大白天能飘浮在空气里！”黄濑眨眨眼“是小黑子嘛。”
　　“小黑子。”黄濑欢快地扑上去，忘记身上还挂着大型外挂。
　　黑子被奶昔呛到，他飞快地避让，被黄濑扑也算了，再加上紫原一起，他肯定会长不高。
　　紫原懒散地在黄濑头顶蹭了两下，没打算放弃这个还蛮舒服的支架。
　　黄濑头上又生出一个脑袋的可怕想法让黑子黑线了一下，他果断地发动Misdirection消失在他们眼前。
　　黄濑鼓着腮帮子“小黑子不见了，他Misdirection的技术我也模仿不来。”
　　“小小只的黑仔当然可以消失不见，黄濑仔闪亮闪亮的程度即使变成幽灵我也能一眼看到。”紫原回答。
　　这算是表扬吗？为什么听起来有点可怕。“其实我也想变成影子。”黄濑轻轻地说，目光投向某个高高在上的天台。
　　次日，黄濑拉着黑子一起去天台上吃便当，“巧遇”青峰。
　　三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多半时间是黄濑在说话。
　　“黄濑君好像一直没有交女朋友。”黑子突然说。
　　黄濑怔了一下“因为现在完全没有时间吧。”
　　“明明就是你眼光高。”青峰说这话时想到黄濑被灰崎抢去的前女友，他又补充一句“眼光高不代表眼光好。”
　　“你这□□控才没有资格说别人。”黄濑瞪他一眼。
　　“□□才能叫女人。”
　　“小黑子喜欢的女生是不是一眼就能发现你的那种？”黄濑笑嘻嘻的。
　　“那种人类不存在吧。”青峰吐槽。
　　黑子直接给青峰一记手刀，让他闭嘴。“黄濑君换口味了改喜欢黑皮肤的吗？”话里有话。
　　可惜黄濑完全不察。
　　“我喜欢那种完全不会约束我的女生，她要像天空，我可以自由的飞翔。”黄濑指着湛蓝的天，无比向往地回答。
　　青峰嘴角抽了抽，明明自己那么喜欢粘人，却要求喜欢的人给他足够的自由，这算是什么逻辑？
　　“绝对不能太爱哭，我拿好哭的人完全没办法。”
　　青峰嘴角继续抽，明明你最爱哭。
　　“她要有坚强强大的心灵，我不喜欢辟护弱小，不管是看上去的还是实质性的弱小，她要能站在我身边和我共进退。”
　　这次青峰连吐槽都不能了，低着头喝自己的饮料。
　　“像天空一样，在天空下我可以像云一样自由自在，也可以像鸟一样飞翔。”黄濑继续想像。
　　黑子终于忍无可忍打断“黄濑君，你在说赤司君吗？”
　　青峰一口饮料喷出来。
　　黄濑愣了一下，半天才笑起来：我最喜欢小青峰啊。
　　这次轮到黑子的牛奶喷一地。你们这算是告白吗？你们真当我不存在？
　　可惜当事人并没有觉得多高兴，青峰仿佛完全不明白黄濑的暗示，他只是看了他一眼，淡淡哦了一声，当了回答。
　　黄濑的失望直接写在眼底。
　　“我真怀疑黄濑君的审美眼光，你是不是每天照镜子看腻了才想要换个重口味的试试？”
　　“其实他打球还是很帅。”黄濑托着下巴。
　　“除了篮球你还喜欢他什么？”黑子问。
　　这个问题让黄濑张口结舌答不上来。
　　“不要因为球场上赢不了他就想这种方式来惩罚他，黄濑君也赢不了赤司君，你是不是也要以身相许？”
　　小黑子是什么古怪逻辑？黄濑继续目瞪口呆。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青峰虽然听不明白，但总觉得有点不爽的样子。
　　黄濑对青峰展颜而笑“小黑子说他也像我喜欢他一样喜欢我。”
　　青峰顿时一脸嫌弃“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
　　青峰自豪的说，黑子哲也是我的影子。
　　青峰和黑子是奇迹世代光与影的组合，光芒越强大影子也越强大，相辅相成不可分割。
　　黄濑也说不清自己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情绪的。就像他说不清自己是嫉妒离光最近的那个人，还是在羡慕和影子并肩战斗的光。
　　他只是变本加厉地缠着青峰一对一，青峰有时被缠得紧了，敲着他的头问他怎么这么烦人。
　　黄濑笑着回答我喜欢。
　　每个人在年少时都会因“我喜欢”这三个字做下许许多多的蠢事，虽然很多年后发现无怨无悔只是成年人的笑料。
　　黄濑说我愿意。
　　黄濑凉太就是这样一个人，喜欢的事物和人，他会毫无保留地付出，死心塌地地追逐。
　　他安安心心地跟在青峰后面，青峰不需要第二个影子，他不介意当一个小尾巴。他想，一直一直地付出，总有一天会有回报。
　　青峰虽然嘴上嫌他烦，但从来没有真的推开他，一次也没有，这让黄濑觉得份外受鼓舞。
　　黄濑问坐在后面的紫原“小紫原，怎么才能让人觉得你好呢？”
　　紫原嚼着薯片，答得很干脆“请他吃东西。”
　　小桃，你说怎么让人觉得你对他好呢？黄濑上课给桃井发短信。
　　桃井马上回了短信：如果是我的话，当然是每天做一块心型的蛋糕放在哲君的桌上。
　　黄濑心想：突然好同情小黑子，大便就算做成心型也还是大便吧。
　　桃井的短信又来了：小黄是不是有心上人了？要不要我帮你准备礼物。
　　黄濑高兴了，回复：好啊好啊，小桃出面我最放心了。
　　桃井：你要放在谁的抽屉里？
　　黄濑犹豫了一下：你帮我准备，我自己去放。
　　桃井回了一个大大的OK。
　　当桃井把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礼盒交给黄濑时，黄濑简直激动得要将她抱起来转一圈。
　　“别，我是哲君的。”桃井冲他摇摇手指。“小黄要不要写张纸条放进去？”
　　“不用了，我想连着送几天，每天都有惊喜。”
　　“看不出来小黄还有颗浪漫的心。”
　　“谢谢小桃井。”
　　“要加油哦。”桃井欢快地想，有我亲手制作的爱心巧克力，小黄一定马到成功。
　　愿佛祖保佑小黄濑以及黄濑喜欢的人。
　　青峰大辉打开储物柜的门时发现里面有一方色泽粉嫩的小盒子。
　　“肯定又是哪个女生送的。”黑子瞅了一眼。“这种东西黄濑君那里每天都有很多。”
　　紫原见到有可能是吃的东西马上蹭过来要青峰现场拆开共享，黄濑也故意附和着要青峰打开。
　　青峰只好拆开上面的彩带。
　　紫原只看了一眼立刻退避三舍“这种很符合青仔肤色和气质的东西还是留给青仔独享。”走的时候比来的时候还要快。
　　赤司和绿间一前一后走进来，看到青峰手中物体后短暂地停止动作。
　　赤司面无表情“大辉你上次把青蛙带进学校结果吓哭桃井，你今天又要干什么？今天部活结束后你把更衣室从里到外打扫一遍，要干净得闪闪发亮否则，”异色瞳中杀气一闪“你就准备明天来受死吧。”
　　绿间一脸嫌恶地绕道远行。
　　“这……这是巧克力吧，我想是别人开玩笑的。”黄濑结结巴巴解释“我有时也会收到奇怪的东西呢。”边说边翻自己的柜子，里面果然又放了不少小礼物。他随便拆开一个外表平平无奇的，灰色布纹，掂一下，沉，里面是一些琥珀色的小石头，装在小小的玻璃瓶里，看得出送礼的人很费一些心思。和黄濑同发色的小石子安详地躺在晶莹的小瓶里，瓶口还拿淡黄色的纱缠成别致的花色。
　　再观青峰大辉捧着一砣大便形状的咖啡色物体，他脸上的黑线已经快要掉到地上。
　　黑子倒是很同情“这些爱慕者也是的，不能因为别人长得像什么就送什么吧。”
　　紫原难得对吃以外的东西产生兴趣，他拿过小瓶子摇了又摇“和黄濑仔一样的颜色。”他边说边瞥了青峰一眼，后面话尽在不言中。
　　青峰大辉恶狠狠地：如果让我知道是谁干的，我一定把他大卸十八块。
　　黄濑抽搐着嘴角“小青峰别生气，我等下留下来帮你打扫。”其实是心虚。
　　桃井听说了更衣室的恐怖事件后，先是特别惊讶，她漂亮的大眼睛看向黄濑，发现黄濑也在看她。
　　“丫的，我非要逮住这个胆敢捉弄我的混蛋。”愤怒的小青峰。
　　桃井和黄濑相对一视后，极有默契地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一个望天一个望地。所谓不可告人的秘密大抵如此。
　　“小桃，放学我们一起回家，我有事想请教你呢。”笑得好灿烂。
　　“好的好的，我很愿意跟小黄交流。”桃井笑得更灿烂。
　　“喂！黄濑。”青峰黑着脸出现，瞪着受惊吓的黄濑“你不是说等下陪我一起打扫？”他毫不客气地提着黄濑的领子，一副你绝对别想跑的恶霸样子。
　　“这样啊，那就明天再聊。”桃井不确定自己的嘴角有没有在抽。
　　黄濑心里在流泪：我怎么会相信小桃井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桃井：原来小黄喜欢的人是阿大。早知道是阿大，我就多放几块巧克力进去了，一块怎么够吃。
　　二人各自后悔暂且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