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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隔壁有个女人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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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南京河散步回来,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刷无聊至极的微博,等着这齐征的到来,要决绝的离开这个人,必须的。
一直到十一点,齐征还是没来,这一次我要和他断绝关系的,不能主动问他什么时间来,显得我很欠一样。巧合的是,这也是第一次,齐征说了来但是没有如期而至,或许,时间真的到了。
十二点多了,安眠药开始起作用,有略微的困意,便睡了。迷迷糊糊想起来,今天回来的时候好像在小巷子又看见一眼那个疯子。这世界,谁都活的不容易啊,那别表面看起来光鲜亮丽的人,背后还不知道多么龌龊痛苦呢。
就我而言,有着相对较好的学历背景,感情生活却一团糟糕,在公司不太言辞,基本不会嘴角上扬,公司的人背后怎么说我骄傲跋扈我都多少知道一些。没所谓,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好了。这个女人,想必定是受了很大的折磨,才得以如此落魄,她的家人,应该不知道她现在这个样子,否则再怎么都会心痛吧。
在半睡半醒状态,隐约听见有人敲门,很轻很温柔,不像是齐征平时的作风,或许是夜太深,他怕动静太大影响别人了吧,除了他还有谁知道我具体住址呢,连公司的资料我都写的假的。故意拖延了几分钟,没有再听见声音,难道还这么有良心的以为我睡着了又回去了?我跳下床去打开门一看,果然空荡荡的没人在。
突然低头发现门口有个纸箱子......这大晚上的,不会谁在我家门口放了个孩子吧,这是我的第一反应,四周环顾,好像也没有监控,天啦,如果是杀人犯的作案工具或者是尸体部分呢,我突然感觉特别害怕,不敢多看一眼,锁住门深深的吸了一口冷气。
后半夜静的出奇,我什么动静也没听见,越是安静越是不安,这么大的城市,我能半夜打电话居然只有齐征一个人。大概到四点多,还是什么动静都没有,我的恐惧不仅没有消失反而愈来愈烈。
终于,我给齐征拨通电话,居然很快接通了,电话那端特别嘈杂,我先是庆幸他不是被我从睡梦中吵醒,紧接着又想到他不来找我而携带别的女人在外面狂欢异常生气,随后又恢复到对门外那些东西的恐惧中,他在电话那边一直说,“怎么?有事吗?不会一直等到现在吧?同事喊出来玩拒绝不好,集体活动不能不参加,你够了,都是男的?你快睡吧,想要就自己解决一下嘛,还一直等什么啊等。”我最后弱弱的说了一句,“你能不能来看看我?”
相处这么久,除了床上的配合和听话,我不是暴力,就是冷暴力,这是第一次在他面前以这样柔弱的口吻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他果断的说“你等我,半个小时到。”有了等待,心中的恐惧立马消失了一大半,那些先前想说了,排练了许久的话突然就说不出来了,此时此刻,我就想依偎在他的怀里,让他紧紧的抱着我,对我说,其实他一直都很爱我。
想着想着,我陷入对自己幻想中,身体变得越来越轻,真个心都被掏空了的感觉,我忘记了自己,忘记了亲人,忘记了这个世界,我感觉到死神在召唤我,我要走了,去一个很轻很轻的世界,我忘记怎么走到阳台,怎么拿起修眉刀片,怎么在自己的手腕抹下去,一点都不疼,最后逐渐的类似□□后疲倦侵袭我的身体,我的身体越来越轻......
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是在医院,齐征就在我旁边,夕阳从窗户投射进来,黄黄的,暖暖的,一种久违的幸福感侵占我全身,是有多久我没有感觉到过幸福了。“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至于吗?我就一天没去你那里,你就不能自己解决吗,把我当做泄欲的工具吗?”我笑了,居然可以那么理直气壮的把别人说成自己。
我想起来,昨天一开始他没来,我吃了一些抗抑郁的药物,不然我真怕自己会疯,这应该没什么关系吧,已经吃了几个月了。后来,在给齐征打电话以前,我想强迫自己睡觉,又服用了几片安眠药,吃完感觉没什么作用,依然清晰,依然恐惧,所以才低三下气的给齐征打电话。医生说,药物发生了不合理的混合,诱发了我大脑深处的抑郁,产生了幻觉,才做了自己意识控制不了的事情。
齐征是以我男朋友的身份登记的,我听见医生在门外对齐征说,要让他好好照顾我,衣食住行,不要让我伤心难过,多和我说说话......医生可真傻,等出院回到家这个人就走了啊。
回家的路上,齐征第一次温柔爱抚的拉着我手,虽然他一直看着前方不看我,笑着靠到他的肩膀,他腾出右手摸了摸我的头,搂着我的肩。之前这一年的恩怨,此刻突然就和解了,像从来没有经历过那些疲惫伤心的夜晚一样,我相信此时此刻,他和我一样了。
楼道一股煤气味很重,回到那个租的十平米的房子,齐征温柔的服我躺下,去给我烧水,我突然看见昨晚诡异的出现在我房间门口的那个箱子,此时正端端正正的衣柜旁边。
“齐征,那个箱子是哪里来的?”
齐征回头看了一眼,“箱子昨晚就在你家门口,我就顺便给你拿进来了,进门看见你这样就匆忙带你去医院了,你看看应该没少什么东西吧。是什么啊?还挺沉的。你是买书了吗?”
我说,“我也不知道啊,你能不能去看看。”
齐征说,“这有什么的,难道还是被肢解的尸体不成?”
“还真有点怕。”
“哪的?”
“不是我的。昨天晚上有人敲门,我以为是你,出去看没有人就发现一个箱子,后来越来越恐惧才打给你的,其实就想让你看一下箱子是什么,正好你不是也算半个警察吗,如果是什么脏东西,正好也是报案了。”
“你这么一说,还挺离奇的。”齐征没有嫌我啰嗦,我很欣慰。
房东突然来敲门,齐征打开门还有几个警察,是他同事,不同部门的。齐征其实是消防队的,不是每个警察都是抓坏人侦破案件的,这也是认识他以后我才有的觉悟。这算是我第一次见到齐征认识的人,走进他的世界第一小步,幸福总是结伴而行,我感觉前所未有的欢愉,全然忘记了警察出现时不好的征兆。
“你认识隔壁的女人嘛?”一个黝黑结实的警察突然问道。
“不认识,从来都没有碰过面。真的是个女人啊?我还猜对了。”我回答。
“你见过这个女人吗?”那个警察拿着一张女人近照问我。
“有......病吧,没有。”那个女人,像极了昨天那个疯子,突然心里一阵凉意,但是我没有说,我要说什么呢,我昨天刚刚被这个女人撞了一下,心里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有点难受。
“我来告诉你,是个女人,初步基本肯定确定是昨晚自杀,吞了很多安眠药,同时割腕加煤气中毒。房东今天打扫卫生,闻到很浓的煤气味害怕发生爆炸所以报案,结果却是刑事案件。我们在你房间外面也有血滴,怀疑是不是这个女人割腕之后来找过你?”警察先生说道。
我抬了抬手腕,“昨晚喝多了。”齐征和那几个警察看见我房间还未来得及收拾的血祭,正好和出现在房间外面的是连贯的,断定这是我伤口渗出的血滴,和那个女孩没有关系。他们在一边讨论着今天齐征部门也来人了,幸亏没有煤气爆炸,继而八卦着我和齐征的关系。
房东在一旁嫌弃的嘟囔着,“现在这些女孩子一个个不自尊自爱,被男人抛弃就知道死,晦气死了,差点死两个,我这房间以后还怎么出租啊。”
听说那个女人房间一个找的到身份信息都没有,没有手机,甚至没有任何证件,哪怕是银行卡都没有,警察根本找不到女人的一点线索。之前在房东那里保存的身份证复印件,前几天女孩说身份证丢了,要借去一用再也没还。
很显然,这是有预谋的自杀,还不想被任何人发现。警察和房东,还有齐征一直在埋怨着这个女人的愚蠢和祸害,而我却觉得她异常可怜,她一定是经历了很大的痛苦,她在自杀之前经历了多大的绝望。
警察和房东走了,齐征还是没有走,他说要留下来陪我,怕我一个人害怕。显然,他单身是肯定的,至少在见到同事以后,他还能留下,没有尴尬,说明他是单身,出现在一个女生出租房是光明磊落的。
今天从医院醒来,接连发生的事情虽然有点多,但我还是很高兴。其实,我甚至怀疑过齐征已经结婚,只是他老婆在外面长期出差,或者他老婆性冷淡,所以他才要在外面找一个长期的炮友解决生理需求。
这下可真好,我隐约看见我和齐征的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