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里局外》言之我心

10、第一部分 德瑞尔

　　第十章战斗前夕的风雨（二）
　　第二天一大早，刘雪就跑到秦之勉面前，将昨天林国豪找过雷扬的事情向之勉一五一十的做了汇报。
　　秦之勉虽然有点不悦，但也没有表现出来，他对刘雪八卦的能力本来就不怎么待见。
　　“真的，杰姆，你别不信，是他们二部的棒约翰说的。哦，就是那个带黑框眼镜的约翰，外号叫棒约翰。杰姆，我们是不是也要有所行动啊，凭什么我们提出的项目要给他们呢！”
　　秦之勉表面沉着的说：“不急，弗雷德自会有安排。”但心里还是有点打鼓的，连初进销售部的刘雪都能看出花津的项目对销售的未来影响巨大，他怎么可能会无动于衷。
　　他也不确定雷扬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毕竟他现在手上没有过硬的销售，新人难以信任，如果换做他是雷扬，恐怕也会选择林国豪，现在可不是冒险的时候。
　　虽然秦之勉是这么想，但他对雷扬还是有期待的，因为雷扬可不是一般的人，敢想敢做，出其不意正是他的特点。
　　秦之勉坐下来仔细想了想，现在的队伍跑的跑走的走，能用的人少得可怜，任务又那么紧。他明白雷扬将他扔在这个岗位的原因，没有几个真心相助的人，他和雷扬都会死得很快。
　　一部现在手上的几个单子，基本上能稳定，只要不出大的差错，有人替他好好看着，不会有大的问题。可是要想有业绩突破那么花津的案子将会是今年最大的也是唯一的一个机会。
　　秦之勉将手中的咖啡喝完，终于下定了一个决心，他要冒一次险，如果成功的话，业绩有了，人也有了，他也可以一举稳定局势。
　　他拿起电话打给了周易和王大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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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会，周易进来了，根据上次培训雷扬对他提出的意见，他把原本遮住额头的长发剪短了，人精神了很多，也没有很潮的西裤配运动鞋，老老实实的穿了双皮鞋，还擦得锃亮。
　　紧随其后，王大祥也大大咧咧的进来了。
　　秦之勉示意他们坐下，问：“尼克、彼得，对今年的销售，你们有什么想法？”
　　周易老老实实的摇了摇头：“刚进来，还没有理出头绪，请再给我点时间。”
　　王大祥说：“我手中的客户信息很多，我会继续跟他们保持联络，看看能不能有新的机会。”
　　秦之勉点点头，开门见山的说：“现在没有等的时间了，如果给你们一个案子，你们有没有信心攻下它？”
　　周易感兴趣的问“什么案子？”
　　“花津市轨交项目。”
　　坐在秦之勉对面的周易有点惴惴不安，这可是几十亿的案子，在这个行业早有风闻，但从来没想过会跟自己挂上钩。
　　周易一时没有说话，王大祥一听花津市轨交项目几个字倒是激动的站了起来：“功夫不负有心人啊。我认识花津市轨交集团的方总工，一直和他有联系。”
　　秦之勉也因为这个惊喜坐直了身体，花津市轨交改革虽然是个政府行为，但最可能拿到这个项目的就是本市最大的国企轨交公司，即花津市轨交集团。“彼得，你和方总工好到什么程度？”
　　王大祥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也没有多熟，我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只是跟着陈总跟他喝过几次茶，然后偶尔会打电话问候一下。”
　　秦之勉点点头，这已经很好了，总比两眼一抹黑来得好。
　　周易也调整了一下心态，反正都是要一搏的，他一个新人也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他很快恢复了自信，坚定的说：“杰姆，只要你给我们这个机会，我有信心拿下它。”
　　这个回答还是有几分底气的，最起码他没有被这个巨大的数字吓倒，秦之勉觉得只要保持这种气势还是有几分希望的。
　　周易看秦之勉没有说话，担心秦之勉不信任他，又加了一句：“杰姆，你放心吧，不管这件事有多难，我一定不放弃，死也会死在战场上。”
　　秦之勉笑了，要么是周易天真，要么就是自信心膨胀，反正不管怎样，能一直保持下去才好，几十亿的单子，能拿到百分之十也是他的大幸了。
　　“有信心就好。你和王大祥一起，你适合筹划，彼得负责给你铺路，我会让艾迪在公司给你们做后盾，我们一起来试一试打好这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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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之勉等了一天，本以为雷扬会有所动作，最起码要给他一个交代，但雷扬始终没有找他。
　　快下班的时候，秦之勉坐不住了，无论如何，问问雷扬的意思。
　　他刚走出办公室，迎面碰上了四部的总监琳达。
　　琳达都快四十岁了，还是孤身一人，这么多年仗着赚了点钱，眼光也高了，挑来拣去都没有合适的人选，只能做个老姑娘了。年纪越大，性格也越古怪，公司没几个人愿意跟她相处。
　　“哟，杰姆，听说因为花津的案子，你和凯文那边都着火了。”
　　秦之勉尽量离琳达远一点，满身穿金戴银也就罢了，那个香水味真能把人呛死。“着火也没用啊，你也知道销售急不来的。”
　　琳达八卦的问：“现在到底是给谁做，你还是凯文？”
　　秦之勉淡定的说：“不知道呢，弗雷德自有安排。”
　　琳达说：“你可不能这么淡定，要说你吧，现在处于劣势，手上能用的人不多，弗雷德能放心得下？为了他自己他也得把案子给凯文啊，你得想想办法。”
　　秦之勉笑了笑：“话不能说得太死，有时候新人更可怕。”
　　琳达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你，不会是……你真的打算指望新人？”
　　秦之勉只是笑笑，并不回话，像琳达这么唯利是图的人，是无法理解这些的。
　　谁知道琳达想了想，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像是明白了什么重要道理，拍了拍秦之勉的肩，诡异的说：“行啊，杰姆，我算服了你了。你这招可真高明，用新人当你的挡箭牌，做好了那是你教导有方，做不好有新人给你背黑锅。高，你这招实在是高。”
　　秦之勉皱了皱眉，真是小人之心，只能悟出这么个理儿。
　　秦之勉急匆匆的摆脱琳达，不想再跟她继续纠缠下去，随便她怎么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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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琳达告别了秦之勉，没走几步就碰上了初夏。早听说弗雷德换了个新助理，今天一见，果然够清新漂亮。
　　琳达用她的雷达眼上下扫视了一遍初夏，得意的笑了，脸蛋是不错，这身打扮真不敢恭维，跟艾迪比起来差远了。
　　“hi，贝西是吗？”
　　初夏一愣也急忙打招呼：“是，您好，琳达！”幸亏她昨天晚上已经把公司上下的人物图理清楚，背了一遍。
　　“怎么样，忙吗？弗雷德不好伺候吧！”
　　初夏腼腆的笑笑，避重就轻：“事不多，但因为我不熟，所以就变得很忙了。”
　　“你还真有福气，你的老板年轻帅气多金，是真正的高富帅啊，而且还未婚……”
　　琳达的话在单纯的初夏听来很猥琐，仿佛认定了她是那种见着高富帅就会扑上去的拜金女，她打断了琳达：“结没结婚，是不是高富帅跟我没关系，我也不关心这个。”
　　琳达听出了初夏话里的嫌弃，也很不爽，心里哼了一声，跟谁这装清纯呢，一个钻石王老五有哪个女孩不动心？
　　初夏越是撇清关系，越让琳达认准了初夏的不简单。
　　琳达转向初夏的衣服，嫌弃的用手拎了拎，说：“贝西，你现在进了外企了，穿着打扮也得上一个档次，你看看你的前任艾迪，一身名牌，化着精致的妆，左右逢源，你也学着点。我这也是为你着想，现在的人都以外貌取人，可没耐心研究你的内在。”
　　初夏冷淡的说：“谢谢你的提醒，我有事，先去忙了。”
　　琳达有些尴尬，原本想跟弗雷德的助理套套近乎，以后好打探点小道消息，谁知这个贝西这么不识趣。她冷冷的看着初夏的背影，在心里骂道：不识好歹的蠢货，看你能得瑟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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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了琳达，初夏有点沮丧，进德瑞尔也有点日子了，就没碰上一个省心的人。
　　“贝西！”有人拍了拍初夏的肩。
　　初夏回头，是周易，旁边还站着王大祥，“尼克，彼得，工作还顺利吗？”
　　周易扬了扬手中的笔记本，“要学的东西很多啊，刚才去听了技术部的一个产品讲座。”
　　初夏对着周易肯定的笑笑：“尼克，你一定行的，不出一年你一定会有所成就的。”
　　周易不好意思的摇头：“别这么肯定，我还摸不着边呢。”
　　初夏鼓励的说：“要有信心，我们一起加油！”
　　寒暄了几句，初夏走了，王大祥凑过来神秘兮兮的说：“我看这个贝西一定对你有意思，你看上次培训，也是她暗暗的帮你，刚才又对你那么关心……”
　　周易生气的说：“别胡说，只是新人之间互相鼓励，别想得那么不纯洁。”
　　王大祥不以为然的耸耸肩：“我觉得贝西不错，你可以追追看，若是她对我这么好，我肯定不放过。”
　　周易不说话，又扭头看了一眼初夏的背影，心里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初夏漂亮而且温暖，一看就是个善良的女孩，如果能追到手那当然是再好不过，虽然嘴巴不承认，但内心里他对王大祥的话是动了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