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徒》61克苏木弓

2、万天应

　　时值溪边山的初秋，太阳大而不热。
　　溪边溪打木屋四周潺潺而过，有一丝清爽氤氲在空气中。
　　“气沉丹田……”连天缓缓道，“知道丹田在哪吗？”
　　万天应白了他一眼，连天伸手向他小腹。
　　“这里。”
　　“啪”得一声。
　　连天委屈地摸摸手背：“什么啊，要不是头一次见你时你光着身子，人还以为你是姑娘啊应师弟。”
　　“闭嘴。”万天应回道，站稳身姿吗，起势，真气开始回应他的动作，丹田微热，周身各个穴位微微颤动，真是久违的顺位真气，一直以来贪图逆脉的快意，这种循序渐进的感觉真真快要忘了。
　　“我试过了，你的身法很灵活，可为什么对内力的掌控这么弱？”连天递上一杯大麦茶给他。连天的衣服太大了，万天应今天穿的是卅天的宗袍，连天说，那是师父的师父的门派的袍子，可惜卅天没等着长大，他说“为师总不能因为件袍子就不上凌霄天了吧。”于是又做了件小的穿了十几年，这件大的给连天存着，还说“逆徒！看什么看！把口水收起来，别溅到我衣服上了！”
　　“喂……喂！你看什么？把口水……吞回去啊。”万天应道。
　　连天擦擦嘴角:“我只是口渴了。”
　　万天应无语地看了眼他手中还没放回去的茶壶。

　　大概等师父冲破凌霄天再穿时，也不会比小应好看吧……虽然现在的师父也很可爱，可谁知道长大后什么样呢？

　　傍晚，连天从山下采购回来，却不见万天应的踪影。
　　木屋四周一片漆黑。而卅天闭关在密室，就算点了灯也看不见。给万天应准备的房间里也没有光亮。
　　莫不是，睡着了？
　　“小应……”连天推开房门，自从把房间给他后，连天就没再进来过，不过看来房间收拾得……挺不怎么样呢。但有照顾破坏力超强的师父的经验在先，连天觉得这屋子还不是太过分。果然小应还是个富家子弟吧。
　　溪边溪的欢歌渐渐平息，山林在晚风中飒飒做响。今晚，似乎有什么不寻常的声音。
　　“去哪儿了？”连天疑惑地自言自语，“啊！不会是师父提前出关，小应被发现了吧？明明还有三天呢。”
　　这样想着，连天好忙向密室跑去，可别出什么误会好。

　　话说卅天闭关的密室其实一点儿也不隐秘，可是说是张扬地暴露在外，密室有连续的三重，第一重几乎是略懂机关知识的人就能打开，里面放着各种（可能已经坏了很久的）丹药；第二重则是稍微难打开一些，不过连天也能打开，里面放有师父的师父留下的许多武功范本和一些秘籍心法。卅天闭关时间长，连天可以从这些范本中学习。不过最近因为学完了也很少过来了；最后一重，也就是卅天闭关的地方，连天没有进去过。以前连天在二重里看书，明明知道与师父只有一墙之隔，门上的十八扣连盘锁也生生把距离拉远。

　　而此时，第二室里已经被翻得不是狼藉可以描述的了。
　　“该死的，放哪去了！”万天应又丢掉一本书，油灯被风带过，焰身狠狠地颤了颤。
　　“不会……还在里面吧。”万天应犹豫了，打开十八扣连盘锁需要的时间，且一室与二室间尚且能听到着声音，到三室就彻底听不见了，而连天随时会回来。
　　正想到这里，一室传来了比万天应自己翻东西还要心急的捣腾声，来人明显不是在找东西，而是在搞破坏！

　　“……这里……还有门……”万天应靠着石门，声音模糊地传来。
　　脚步声近，万天应向上一跃，贴在墙顶角。因为万天应开了机关，那两个穿夜行劲装的男人只废了点力就推开了石门。
　　“这儿有书！烧这里可快多了！去把火油拿进来！别让他出来了！”
　　万天应太阳穴跳个不停:好你个地天帮，出来搞破坏居然都不换衣服不蒙面？！太不要脸了！我让你烧！
　　万天应两脚将向出门的人踢，身子一滑，出了二室，将门虚扣住。一室果真起了几处火，一些易燃的丹药烧出点点星火，开了盖的火油放在地上。万天应抄起油罐向二室泼去。外面的人听到响声，闯进一室来，看见万天应却是明显顿了顿。万天应不做他想，上前一一解决。
　　原本内力不济，但经过一个月的精炼，不靠内力全凭技巧，也够上一打。接二连三进去一室里的人被他接二连三地扔进泼了火油的二室，被扣在地齿上的门却也无法打开了。
　　“想烧？烧什么啊？”万天应捏着两块火石冷笑着后退。
　　透过门缝还能看见里面人惊恐的表情:“不，不是烧你啊！”胆小点的人奋力喊到。
　　“烧谁都不行。”万天应墙两块火石一前一后掷出，前后一擦，大火在从二室中哗的一声破来。万天应关上一室的石门，委身探但木屋附近。黑夜中的溪边山亮起点点火把，草地被踏过的声音时不时响起。
　　这里，已经被这帮人包围了。

　　“该死！”万天应咬牙骂了声。想到自己现在的武功……
　　跑步声近，万天应忙把自己掩藏在暗处。
　　“石室那边也烧了？”
　　“是。”那人瞧了瞧，“怎么，没人出来？”
　　“快，快去看看！我们不能再丢人手了！”
　　二人匆匆跑去一路上又有不少人加入。
　　万天应找准机会想向山林里去，却看见.——
　　“连天！”
　　“嗯？小应？你怎么在这里？”
　　“要死的你去哪儿啦？！”万天应把他拽进林子里。
　　“刚刚有个老爷爷迷了路，我把他送下山了。”连天捞头“发生什么事了？”
　　“噤声！”万天应道，“地天帮的人来放火烧山了！妈蛋，屋子和石室都……”
　　“烧了？师父还在石室里！”连天不做他想闯出树林。
　　万天应没拉住他:“糟了糟了！”
　　眼见着木屋全烧了起来，有什么在脑海中飞过。大晚上有什么老头上山？山脚的乡民有谁不认识路？莫非是……地天帮的长老头子？若是他见了连天，定是回去通风报信了，再不走，就等着被清剿吧！
　　“喂！连天！那里有个小孩子！”
　　连天果然停了下来:“小孩子？哪里？”
　　“呃……向另一边去了！你快回来！我没看错，真的！”
　　“是不是男孩子？个儿很矮？头发很长？动作很快？”连天连连发问，万天应频频点头。
　　“他穿什么颜色衣服？”连天抓住他肩膀，急切地摇着。
　　“什么……什么颜色？……啊！白色！对的就是白色！”
　　连天抱头蹲下:“师父……”
　　“啊？”万天应下意识地回应了一声，又觉不对，“啊——我是说，啊？！”
　　“要是你没看错的话，”连天豁得站起来，差点撞到万天应鼻子，“那个小孩子，就是我师父卅天。我一直没告诉你我师父为了冲破凌霄天身体一直没长大我怕你知道后会嫌弃就一直没告诉你现在我说了你知道了你不会走吧？！”
　　连天噼里啪啦一堆话把万天应镇住了，才反应过来看到黑暗中连天热切而又肯切的眼睛晶亮亮的，万天应突然笑了，回拍他的肩膀。
　　“不会的。我不会离开你的。”
　　连天呡唇，无助得抱住他。万天应安慰地拍拍他的背。虽然成年却不知世事，一直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连天的心智还是个纯真的孩子，虽然是他在照顾卅天，卅天又何尝不是他的长辈、依靠，而现在……
　　“师父……”连天头埋在他颈勃，无意义地呢喃。
　　万天应却不知该怎么回应了。

作者有话说

　　不知道我拼死地打字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