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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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次成年礼已过去足足满月，华月每日里会奉着大祭司的命令用她的生发之力给我治疗膝骨，可惜除了减轻些疼痛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效果，我本人倒不是很在意，可是华月似乎很在乎这个，总是不遗余力地为我治疗。
说起成年礼，不得不说那一场相当于理论知识的考校。
大祭司的考校其实并不算难，开始时是最基础的术法，再然后便是复合法术，因着后来我和谢衣都央求着学了阵法，大祭司便连着阵法一起考，可惜我在阵法方面实在是不开窍，差了相当多的一截，有了谢衣的对比愈发的不堪。
最后大祭司无法，只是留下了一句话：“这阵法终是要求天赋，看来零之于阵法无缘。”
我撇嘴：“有什么关系？反正只要谢衣学得好就可以了。”
“外物他人终不如自己可靠。”瞳也在旁边帮腔。
我气闷，倒是谢衣在一边开导我说：“好了好了，零也不必如此在意，又不是学不成阵法便做不成偃甲，术业有专攻而已。”
“果然还是谢衣讲道理。”我从瞳身边笑眯眯凑到了谢衣身边。
言归正传，今天也是流月城少有的热闹起来的时候，在今年内成年的侍奉祭司都会去神殿进行测试，并且互相切磋。测试，便是指灵力属性、纯度、强弱、还有各人对灵力的掌控，这方面一直是由七位七星祭司统管；之后的切磋便是互相切磋，之后根据各自的实力来分配今后所属。
唔，其实就是变相的排名赛，当然我和谢衣这种早就被内定为生灭厅祭司的人除外。
“瞳，我去了。”我挥手作别坐在高台上的瞳，进了测试神殿。
“七杀祭司居然肯赏光来此，果然今年是不同的。”我留在瞳偃甲椅暗格里的偃甲眼向我传递来了大祭司特有的低调华丽的声线。
“你亦与以往不同。”
“哦？”
“想必谢衣甚合你心。”
“自然，谢衣天资过人，灵力也较常人高深，兼之肯用功吃苦，当得起本座大任。”感觉有点嫉妒谢衣，大祭司如此盛赞谢衣，但瞳从来没有这么夸过我，不过也许和我胸无大志有所关系，我便也不能计较太多。
“为什么急于找后继者？”
“流月城百年未见此种天资灵性，本座当然会把握时机。”
“是么？”我听得出来瞳并不是太相信大祭司的说辞，但大祭司不再回话，那边就此沉默下来。
真不知大祭司和瞳到底是怎样的关系，这样的心有默契不知是对彼此有多了解才能磨练出来的，我摇头感叹。
“零。”不甚熟悉的声音在我身边响起，居然是风琊。
“嗯？真难得你会和我搭话。”我诧异地看向他，风琊一向孤僻乖戾、独来独往，很少与人交流。
“……”看风琊似乎欲言又止，随即像是决定了什么似的开口，“我听闻你被七杀祭司提任生灭厅高阶祭司，你可有办法让我进入生灭厅编制？”
我目光一凝，不知风琊为何提出这种要求，忽而又想到他是天权祭司之徒，一下便明白过来：“可是你师父遣你前来？”
“这……”看风琊的反应我便知道答案了。
叹口气，我无奈道：“风琊，你怎不想想？生灭厅乃大祭司所设，虽说只主恩赏刑罚，可其中许多机要不足为外人道，你师父既是七星之一的天权祭司，其人私心甚重，派你前来也不过利用你之耳目，你当真甘心作那受人摆布的棋子？”
风琊咬牙不答，我仔细打量之下才发现原先的朝气生机似乎自他身上被剥离一般，他整个人都变得瘦削苍白，再一想天权祭司所擅之术，我便问他：“你跟天权祭司学习了操控魔偶之术？”
风琊被我问得一愣，反问道：“有何不妥？”
我摇头：“倒不是说不妥，不过魔偶终究是魔物，虽能一时之间迅速提升实力，可是一旦行差踏错便会反噬主人，风琊你怎会选择这么凶险的修炼方法？”
谁知风琊一听我的话立时冷哼一声，反讥道：“怎么？你与谢衣自求得了好处便看不得他人好么？师尊全心全力传授我修炼之法，既能令我增进修为我便自尽力修习，何错之有？你在这里编排我师尊是非，我倒要问你一声你是何居心？”
他这一顿抢白说得我哑口无言，最终只能说道：“如此便算是我失言，可有一句我还是要说与你听。”
“什么？”
我顿了顿，最终还是说了：“魔偶反噬之时，先行了断更为良策。”
风琊直接拂袖而去。
我苦笑，却听谢衣在我身后调侃道：“你又怎样招惹了风琊？”
“你又怎知是我招惹了他不是他招惹了我？”我没好气地说。
“这流月城中便只有你从不安稳。”谢衣一句话就把我堵得上不得下不得，我只好憋气不理他。
“唉，这便生气了？”谢衣无奈摇头，“自年少起你这性子便从没变过。”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个人哪有那么轻易便改变？”
“唔，这倒不假。”谢衣点头赞同道，他开口似乎准备再说什么时，却被身后侧的一句话打断，“听说七年前城主和大祭司刚继位时候也是这样……”
我与谢衣对视一眼，大祭司继位发生的事？我们没有打断那个祭司的发言，凝神细听。
“是啊，矩木枝散、金雨飘落，看来今年神殿测试要旁生枝节了。”另一个祭司也在唉声叹气，我听他们话语似乎抑郁不祥，本打算上前询问清楚，但那两人一见我靠近便推推搡搡地走了，似乎很害怕的样子。
“七年前……”我记得几个月前我听过大祭司提起过这个日子，便问谢衣，“你知道大祭司在七年前到底经历了什么么？”
意料之中的，谢衣神色颓靡地摇了摇头：“我曾经听过师尊自言七年祸事，一旦我追问一句，他便神色凝重，迫得我不得追问，所以我也不知。”
“方才那两人说什么矩木枝散、金雨飘落是指什么？”我看着中央祭坛旁的矩木枝并没有发现什么能和“金雨”扯上关系的景色。
“陈年旧事，师尊不想再提，你又何必在意？”谢衣看我皱眉苦思劝道。
“我总是觉得这其中大有猫腻。”
“高阶祭司零，今日你的任务便是通过测试正式编入生灭厅，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有何意义？”谢衣拍了拍我的肩不以为意地说，然后便走进了神殿，“若是不得通过还是想想怎么和七杀祭司解释罢。”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