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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赈 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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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暖阳,清风拂面,杨柳飞絮,好一派生机盎然。栈道上尘土飞扬,一队不下千人组成的队伍打远而来。
一匹枣红马上端坐一身着红衣官服的青年。那青年身姿挺拔,清秀的眉宇间正气浩然!此刻他正警惕的留意四周动向,随护在一黑色马车旁。
忽然车帘被人掀起,一张额头上有一半月胎记,面色黝黑的脸探了出来,问向马车外的青道, “展护卫,还有多久才能到达徐州?”
“回大人,照这个速度恐怕赶不上城门关闭的时辰。”青年恭敬地回道。
“已离京有半月之久,还不知受难的百姓如何了。”
“大人不必担心,由王朝马汉张龙赵虎以及公孙先生率领的五百骑兵和三十名御医,想是此刻已经进入徐州了!公孙先生怕是已经在做各项打点了。”青年依旧微笑着安慰道。
“是啊!有公孙在本府就放心多了……可是……”原本解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可是那中州王庞统……”
看着欲言又止,一脸担心不已的包拯,展昭也不由在心里微微一叹……
虽然跟随包拯已三年之久,对于包、策二人与庞统之间的纠隔也略有耳闻。但是总觉得不像世人说的那样,是因为党派、公理、忠奸之争那么简单。
“展护卫,传令下去加快速度,一定要在城门关闭前进入徐州城!”
“是!”展昭点头应道。随后拨马跃出队伍,灌上内力喊道:“加速前进!”之后,年轻的四品带刀护卫抬头望了望湛蓝如洗的遥遥苍穹……
已经和那只白老鼠分开有半月之久了吗?
那日他听说自己要随包大人来赈灾,也要一同前来时的情景仿佛还历历在目……
半月前~~~
“咣!”一阵房门被踢开的声响提醒了屋子的主人——有客人来拜访!
紧接着一个充满怒气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展昭,你什么意思?”
果然该来的始终会来。在心里默默轻叹一下,蓝衣主人回首望向白衣客人。
“白兄,你这话从何说起?”
白衣客人直视蓝衣主人那双秋水明眸,恨恨着道:“臭猫,少给我水仙不开花装蒜!刚刚在包大人面前为什么不让我和你…你们同去赈灾?反倒要五爷回陷空岛去,你说,你这什么意思?下逐客令吗?”
“白兄,你误会了!展某怎会给白兄下什么逐客令!”猫大人心说,就算真下了,你白五爷又岂是那么好打发之辈?
“那你这猫儿又打的什么主意?”白玉堂一听不是要撵他就缓了语气。
而这厢展昭听他松了口,便趁热打铁道:“日前收到卢夫人的飞鸽传书,说下月初八乃是江宁婆婆五十大寿,怕白兄江湖事忙忘记去江宁酒坊贺寿,特嘱咐展某转告白兄。此去赈灾,少则二月,若白兄随我等前往,岂不是要误了江宁婆婆生辰宴了!到时惹得婆婆翘首盼儿而不归,徒留伤心,那卢大嫂那展某也不好交代呀!”说到最后,那语气神态都带上了一丝促狭之意!
本想从展昭话里挑毛病找茬的白玉堂一听到那猫儿抬出了自家老娘和大嫂,顿时就瘪了气。你道为哪般?
话说风流天下我一人的白五爷,凭其俊美的外貌,武功的高强,行事的狠辣,在江湖上行走一向是天王老子都不买帐的潇洒狂妄!就连亲如手足的四鼠,有时上来脾气也是六亲不认!奈何这样肆意江湖、游戏人生的白玉堂,也是会被“泸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的。而这降了锦毛鼠的却是两个女子。其中之一,就是五鼠的干娘江宁酒坊的江宁婆婆另一个就是结拜义兄卢方的夫人——闵秀秀
这不能怪五爷没出息!要知道少时的锦毛鼠功夫都是由其奶娘江宁婆婆传授。十多年前金华白家遭逢巨变,一夜之间白府上下一百二十余口惨遭人毒手!年仅三岁的白玉堂在江宁婆婆奋力撕杀保护之下,才得以保全了性命。因此对于自己这干娘便多了几分感激之情。而后在江宁婆婆捆龙索多年的严厉教导下,又多了几分敬畏之意~因此在自己干娘面前,白玉堂永远是那个会伸出鼠爪,一边抓挠着娘亲,一边求着鼠娘在外人面前给自家儿子留些面子的可怜的讨乖小白鼠~~
至于卢大嫂为何也能降得了白老鼠,那就不得不说说这闵秀秀的身世!
这闵秀秀的娘亲未出阁之前是唐家的三小姐。所以闵秀秀便自幼习得那唐门的毒术与暗器。一开始白五爷并未把这初嫁过来的大嫂放在眼里,言语之间也净是对其“欺压”自家兄长的不满。而这闵秀秀又岂是任人挑衅不知还击的弱质女流?鼠大嫂心说,一次二次只当你小孩子不懂夫妻之间的“你情我愿”的情趣,不与你计较罢了,这怎么还没完没了了?真当我“妙手毒医”的嫡传大弟子怕了你这小白鼠不成?想着这些,也不管在场其余的是否是无辜之人,鼠大嫂当下一把特制药粉就撒了过去!饶是白玉堂反应够快及时闭了气息,奈何那药粉是沾上皮肤就能进入体内。一旁同样着了道的四鼠之一蒋平,忍耐着浑身的不是问向在场唯一一个没事的鼠大嫂,“大嫂,我们几兄弟可没招你,你这是……”没等蒋平说完,闵秀秀冷冷的回道,“五弟年幼无知,目无尊长,不懂规矩。尔等身为兄长没有尽道管教之责!不觉得愧为人兄吗?既然五弟受罚,你们这些做兄长的就一同陪罚好了!”说完,鼠大嫂便拂袖径自留下身后一堆各色老鼠而去……
顾不得其他人说了什么,白玉堂只觉得浑身奇痒不止,想要伸手抓痒,可却动弹不得。好不容易熬过一个时辰后不痒了,谁知又开始全身燥热难耐,一个时辰过后又转热转冷。任凭你点多少火炉,裹多少绵被,也是冷颤不止。好不容易挺了过去,又开始腹痛难忍……如此这般折腾了整整十个时辰,在同样遭受了四个时辰磨难的四鼠的求情和小白鼠的低头认错下,鼠大嫂才又一把药粉撒过去,于是登时可怜的小白鼠终于可以解脱的沉入梦乡自那以后,陷空岛上下行事都遵从三个“凡是”,那就是:凡是大嫂(大夫人)说的都是对的;凡是大嫂(大夫人)做的都是有道理的;凡是大嫂(大夫人)命令的都是要玩命完成的!除非你想知道什么叫欲哭无泪、生不如死!而这被奉为自然法责,天之真理的三个“凡是”岛规岛训,由数五位岛主执行的最标准到位,而五鼠中又以年少华美的锦毛鼠更甚……
所以当展昭抬出江宁婆婆和卢大嫂这两大王牌后,原本呲着牙翘着尾巴找着茬的嚣张老鼠,这会儿也不得不考虑清楚任性之后的后果……
但是正所谓输人不输阵!于是白五爷咬牙切齿的道:“臭猫,别以为这样五爷就不同你计较了!回来少不得你白爷爷的一顿好酒。你明日出发,今晚爷爷定叫你做回醉猫儿!”说完,白老鼠便一阵风的消失于窗外。
晚上月明时分,一阵夹带着酒香的“白风”由半开的格子窗窜进了开封府的“猫窝”,一会儿工夫只见大宋天子的“御猫”被这阵风“卷住”又刮到了屋顶。
随手拍开一坛梨花酿递给身旁之人,那人也不见一往的客气推让,二话不说举起酒坛,一口气猛灌了半坛之多。
见状白玉堂抚掌大笑道:“痛快!猫儿,这才是男儿本色!说完自己也拍开一坛仰头灌了一大口后接着道:“也不枉爷爷我费了一番心思,从赵小龙那搬来这六大坛上等佳酿。”
谁知白玉堂这话刚落,那壁厢一向文温尔雅的展南侠便毫无形象可言的“噗”的一声喷出一口琼浆。
接着一道清冷却透着一丝焦急的声音响起,“白兄,那可是贡酒!”
“贡酒怎么啦?还不都是酒,一样是给人喝的。再说你这次是为他去办事,不过喝他几坛酒罢了。再说就是当面向他讨赏要了,他堂堂一国之主还能小气吝啬的不给?更何况这酒能被白爷我看上,那是他赵小龙三生修来的……唔……”
就在白五爷自以为有理说得老鼠尾巴直翘时,一旁的展御猫可是冷汗直流外加白眼不断———敢情你白五爷看好了谁家东西拿了去,对方还要痛哭流泪外加感恩戴德不成?眼见那老鼠员越说越大不敬起来,赶忙用手捂住那张还在喋喋不休的鼠嘴。
“白兄,当心隔墙有耳!”
感受着贴在唇上那略带薄茧的摩擦触感,白玉堂有一瞬的迷茫……
恋恋不舍的拉下那骨感净洁的手,白玉堂略有不满的开口道:“那猫大人待如何?捉我去见官?”
展昭轻轻叹息道:“若捉了你这偷酒的小白鼠,那我这喝了半坛贡洒的御猫又将如何?就像白兄说的,官家又不会吝啬几坛酒,还是等展某上呈圣上讨了过来吧。顶多算是一个‘先斩后奏’。”
是不会小气!若是你开口,别说六坛,就是六十坛,六百坛,那赵小龙也会乐不得的派人给你送来!他那点小心思五爷我最清楚不过!本想让那小子破点财承了白爷的人情,没想到这只笨猫到是给人家承他情的机会。到头来五爷我不是给人家做衣嫁了不成?!不过算了,能让那笨猫妥协让步也算不错了。正所谓见好就收!想到这,白玉堂便道:“那好!今日不说其他,只言你我之情,只赏月光之明,只品杯中之意!”
白老鼠之前的一番心里活动,猫大人自是无法窥测探得。只见老鼠脸色忽暗忽明的煞是精彩!这会一听这话,再看对方那凝视的目光,闪烁的是连日月星辰都不可及的灿烂夺目。直晃得展昭也不禁想抛开礼义的束缚,此刻只想与眼前的挚友把酒言欢,喝他个酣畅淋漓!
“好!今日展某与白兄不醉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