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锅粥Ⅱ》唐清

18、我的童书之旅：《The lonely tree孤独的小树》

　　（《The lonely tree孤独的小树》（英）尼古拉斯·海勒迪/文·图）

　　故事回放：春天的新森林里到处都爬满了野风信子，高高的树枝上，翠绿的新叶简直像搭起了一座座遮阳蓬。天气越来越暖和了，去年秋天去非洲过寒假的小鸟们也悄然飞回。

　　一场春雨过后，有个小东西在森林的静寂一角，慢慢地，慢慢地蠕动，浅浅的小水坑里泛起了层层温柔的波纹，俨然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小故事以独立的方式正在展演。

　　第二天整个森林醒来的时候，发现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在一棵算得上是爷爷树的老橡树身旁，一株除了它、别的树都没有见过的小树苗长了出来。那样娇嫩，那样鲜翠，那样瞳瞳天真，那样碎语娇媚！

　　“哦，它跟我们长得都不像。”其它橡树们说道。

　　老橡树对小树苗亲切地问候道：“欢迎加入新森林！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而我们都是你的朋友！”

　　小树长得可真快啊！到了这一年的夏天，它好像已经拔了个了！在融融暖阳与溶溶月光下，老橡树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给这个小孩子讲起了树林里的关于生命的故事。小树苗听过很久之后才明白，哦，这好像就是老橡树它自己的故事嘛！

　　呵呵，呵呵！老橡树啊，出生在很久很久以前，那个时候的新森林还只是一片邻里稀疏、树木点缀的小森林，哪像现在这样一片繁荣景象啊！所以，老橡树讲出来的故事当然很多很多了，多得能讲一个夏天！

　　那年夏季，小树苗一天天的茁壮强大起来，似乎只要稍稍昂头，就能离原本在它眼里如此高大的老爷爷树很近很近了。小树苗和老橡树成了最好的朋友。

　　一天下午，小树苗惊奇地看着身边日夜相伴的好朋友，突然问道：“老橡树，你的叶子怎么开始变红了！”

　　“是啊，每棵橡树都会这样的……”老橡树回答道，“我开始要准备冬眠了。”

　　小树问道：“我也会冬眠吗？”

　　“不，你不会的，你是一棵常青树，常青树是不会冬眠的！”

　　当秋叶飘落、橡果铺满大地的时候，一个潮湿的夜晚，终于，最后一颗橡果子从老橡树身上/落下。老橡树那疲惫的声音响起：“我好累，我要准备睡觉了，记住，我爱你！”当它的双眼慢慢阖上的时候，心情是无比平静的。

　　而此时的小树似懂非懂，看着身旁的朋友均匀呼吸、安然入梦，也还远远没有达到深刻记忆与心潮澎湃的地步。总想着白雪皑皑的冬季过去，欣欣向荣的春季到来的时候，老橡树一定会重新睁开它的眼睛，用它睿智而细腻的声音来给小树继续讲那一篇篇未完的故事。

　　经过寒风的洗礼与雨雪的经打，小树变得越发坚强，越能独当一面了。可是因为好久都听不到那丛亲切的声音，它也是自生命以来的第一次体会到一种深深的无法排遣的孤独与失落。

　　一天晚上，一颗流星划过天际。在流星点缀森林的那一瞬间，异样温柔，似乎泛着颤栗的感动，而正慢慢沉浸梦乡的小树也仿佛看到了森林里长出了新的叶子……

　　终于，春回大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问候着孤独的小树，那高高的树枝上，也重新挂起了遮阳篷。可是，小树觉得不对劲。是的，它的老橡树朋友，身上却没有长出新叶子。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又是去年那群小鸟从非洲过完寒假回来。孤独的小树问道：“为什么我的老橡树朋友还在冬眠呢？”

　　其他橡树们回答道：“老橡树漫长的生命已经结束了，它再也不会醒过来了，它已经死了！”

　　“死？”小树不明白什么叫作死。

　　橡树们告诉它：“死也是生命的一部分，老橡树不会再醒过来了，但是它给我们的爱会永远陪伴在我们身边！”

　　小树显得那么伤心，日日夜夜充满了对老树朋友的思念，老朋友苍老而慈祥的声音成了它生命中最珍贵的记忆。

　　春天过去了，夏天来临，一个奇迹搅乱了孤独的小树的悲伤。在原本老橡树的地方，有一棵小小的橡树苗，一点一点地蹭出地面，迎头对小树微笑着，无畏无惧，充满了对世界的好奇，一如当年小树自己。

　　小树突然发现老橡树告诉自己那些精彩的生命故事的意义，是啊，那是森林里独特的传继方式。小树知晓，自己应该将听来的、想到的、记住的、体悟的，一切一切关于新森林的记忆，毫不保留地也讲给身边的这个新朋友听。

　　这是又一个多么奇妙的夏天啊！小树与小橡树成了要好的朋友，它们一天天地成长起来，它们的根也深深地埋在土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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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我们，刚刚从母/体/降临人世的婴儿们，就如同开启自己生命里的春天时段，是娇嫩的、美丽的、易折的、也是充满无限希望的。我们张大一双一无所知的眼睛，对每一双伸来我们面前的手，报以最纯粹和最天真的微笑。

　　我们的父母一口一口/哺/育我们，一手一手扶将我们，一言一行教育我们，一心一意爱着我们。让我们对他们信任叠加，而他们的一颦一笑也撑满了我们的世界。在孩童时代的我们眼里，他们是圣人，是能人，是有力的人，是什么都对的人，是离开了他们、我们自己就无法摇摇晃晃走进这个大千世界的人。他们是天，是地，这时候的他们，也在我们的亲昵与依赖下，坚信自己的无所不能。他们愿意为我们付出一切，我们身上/屁/丁/点/儿/大的事都能让他们眉眼欢笑、真心实意地快乐和幸福好半天。

　　——瞧，宝贝会爬了，会走了，哎，当心别摔到了，会叫爸爸妈妈了，会唱第一首歌了，会自己吃饭了，会独立玩耍了，会识字了，会看书了，哦，会好多好多好多了！

　　即便不会好多好多好多，我们也是这个世上最好最好最好的孩子！在每一对父母眼里，无知会变成可爱，倔强会当作成长，脾气会被无条件地包容，性格会被无限制地想象！

　　生命中蓬勃成长的夏季来临，改变的不仅仅是我们的身高体重，还有心智与思想。父母的榜样与示范在此时的我们看来，不是独一无二和凛然不可侵犯的了。仿佛他们也不是那么了不起，也不是不会犯错，他们的谆谆教诲渐渐成了我们耳中的啰里巴嗦，他们的悉心呵护也慢慢被我们误会成没有必要的监视与拘束。于是我们破天而长，想用自己的郁郁葱茏来证明自我认识与价值的可靠。而渐渐在身体条件上被我们超过了的父母亲，还是一贯慈爱着温柔着双眼，对我们常常甩门而出的背影频频点头！

　　人生里代表着昏黄与凋零的秋季到来，双亲们已被岁月和风雨压弯了腰，当他们反过来需要我们为之撑伞、为之领路、为之呵护、为之照顾的时候，大家想一想，这个时候的家庭里常常是缺失了我们的。我们或在外闯荡，或已经另组家庭，不管是扬眉吐气、稍有成就，还是遭遇落魄、一事无成，却无一例外以摆脱了一辈子忠诚牺牲着的父母亲而“骄傲自豪”。常有借口，常无时间，家、亲情、爱，诸如此类的字眼，只是电视剧里的肥皂泡和宣传画中的玻璃眼泪。我们都懂，但不合实际，该死的我们啊！

　　父母终会如上篇童话中的老橡树一般进入生命里的冬季，他们对我们叹道——孩子啊，爸爸妈妈累了，要睡着了，不知以后你们还会有多少次想到我们的时候，只盼，哪怕只是一次也好，想着我们就会同时忆起我们对你们的爱，而且请记住，这种爱，并不会随着我们的消失和你们依然独留世间而淡漠！

　　是啊，任何事物都有他们的四季。夏天是带来温暖和成长的季节，秋天留给我们未来的种子，没有朋友与同伴的冬天是寒冷孤单的，而接下来的春天又会带来新的生命！

　　只希望每一个读过这个故事的人都能感受、感动、感悟于其中包含的生命命题，更希望能付诸实践，将那一份由我们的双亲、长辈、甚至每一个曾路经于我们人生中对我们施予帮助与关爱的平凡人带来给我们认识到的“爱”，将那一种满满当当的东西延续下去。从而教会我们的孩子、孙子、孩子的朋友、孙子的同伴，其其它它，一代又一代，永远记住并珍惜这个最简简单单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