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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十三章:请君入瓮 ...

  •   四更刚过,夏影月便起床,简单的梳洗完毕后,便到书房。几乎每天如此。
      每次只要看见七星龙渊剑,夏影月便觉得昔日被她所救的俊美少年正在面前,他精美的容貌,阴柔的眼眸,还有浑身散发出来的冷峻气息,是那么的独特……虽与他只是萍水相逢,但却被他深深地吸引。如今,只能睹物思人。
      刚到书房,便见房门微开,夏影月心思定是他回来取剑,内心顿时喜忧参半。
      喜,是因为能够再见到他;忧,则是怕自己下的毒会伤了他。毕竟她原意是怕他半夜取剑,匆匆而去,志在想留住他。
      情急之下,推门而入,房内却空无一人,七星龙渊剑躺在地上。夏影月心情瞬间大跌,脸上堆满的笑容换上一层阴霾之色。
      空中飘淡着幽幽的檀香香味,夏影月看了桌上的檀香一眼,视线转而回到地上的剑,俯身拾起,挂回原处,抚摸着剑身,眼中柔情不舍。
      即时,夏影月已知他来过。上次的毒还未解,这次又中了她的毒,虽不会致命,但他的身体是否吃得消。这让她忧心忡忡,脑子里总是不停窜出许多关于他的疑问,但更多是的想念,无心教殷沐灵练功。
      殷沐灵也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多次出声提醒呆滞的她。
      「今日到此为止。」
      她刚将剑收回,夏影月便出声结束了这场晨练,转身回房。
      殷沐灵出声唤住了她。
      夏影月睨及她一眼,问道:「什么?」
      殷沐灵走到她的身边,神情古怪,动作扭捏,颇为不自然。
      「你看起来有心事。」
      夏影月摇摇头,凄然一笑,只道:「你找我有事?」
      殷沐灵犹豫了下,还是问了:「姐、姐姐……你书房里挂着的七星龙渊剑是谁的?」
      这是殷沐灵第一次唤夏影月姐姐,她叫得别扭,夏影月也是一脸惊吓,过一会方才回神。
      「我想那把剑的主人对你一定很重要,你们很熟吧?」殷沐灵试探性地问着。
      夏影月点点头,眼神黯然。一想起他,心中便是一刺。他真是太无情了。上次救他,是不辞而别,等了他几个月,换来的则是他再一次的匆促离去。
      殷沐灵见她不语,又道:「那这样的话,姐、姐姐可要当心,那如果有小贼来偷剑,那可对不住你这朋友了。」
      夏影月冷笑道:「这里,普通的小贼是进不了的。江湖上黑白两道,看在爹的份上,也要顾讳三分。若有人来偷剑,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剑的主人!不过就算是他,来了也别想这么容易就离去。」说到后面,显得有些语重心长,这席话让她想起早上微开的门,躺在地上的宝剑。
      「难道……里面有机关?」殷沐灵佯装好奇不知。
      「你闻过我书房里的檀香香味吧?那是一种奇特的香料,药本身无毒,但只要闻了香味的人再碰上剑鞘的磷粉,两者混合,便会产生出另一种药,那便有毒了。中毒者,全身僵硬 ,动弹不得,武功全失,但却无性命之攸。」
      殷沐灵恍然大悟。昨晚那人的情况就是这样,也是全身动弹不得,至于武功是否尽失,这点有待考查,但只要没有性命危险就好了……对了,她好像还不知道他的名字耶!
      夏影月奇怪地看着她,道:「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殷沐灵双眸一转,突地大拍手掌,一脸惊惶失措地对夏影月说道:「我昨晚见有道黑影闪进你的书房,我以为是贼,没想到是只猫。」
      「猫?」难道她今早猜错了?
      「当时我不小心吸到几下香味,不知道有没有事?」殷沐灵连连点头,还故意装出一副怕死的模样。
      夏影月柔声道:「不用担心,我刚才不是说了,那檀香本身没毒。」
      「可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殷沐灵仍是一脸惧怕,可怜巴巴的担忧眼神净瞅着她。
      「你就放心好了,没有万一的,再说就算有事,我也有解毒。」夏影月说完,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在她面前晃了晃。
      殷沐灵眼中精光暴射,一闪而过,但仍装出松了口气的表情,安心道:「有解药,那我就‘真的’放心了。」
      夏影月被她夸张的表情逗得轻笑,道:「若没什么事,那我先回房了。」
      「等等!」见她疑惑地看着自己,殷沐灵灵眸一转,心生一妙计。「哎哟,我今日早上全身不大舒服,你有没有发现,刚才练功的时候动作都迟缓了许多,你说会不会是昨晚吸了几口檀香不小心中了毒啊?」
      「不可能,若你只闻檀香便不会中毒,除非你碰过……你昨天碰过剑鞘?」
      面对夏影月渐生狐疑的视线,殷沐灵迭忙否认:「当然没有了。」
      夏影月想想也是,若剑是她移动的,那早上应连同她的人也躺在地上才对。
      生怕夏影月起疑,殷沐灵决定先按兵不动,但是经由适才的表现,她发现自己演戏的天份实在不赖。
      ※ ※ ※ ※ ※
      春末夏至,阳光并不是很毒辣,风很凉爽,但赶着回房见无情的殷沐灵却跑得香汗涔涔。
      无论是谁,只要是进自己的房间都毋须敲门,更没有这种习惯,殷沐灵也不例外。
      「喂,我查到了,解药真的在……」
      话说到一半,殷沐灵已来到床边,见无情一脸睡容,到嘴边的话便又咽下,小心翼翼地靠近些,怕动作太粗鲁吵醒了他。
      然后,她却不知,无情早已醒了。身为「灭诛令」的杀手,他须时刻提高警戒。
      纤细的柔荑轻托着下巴,澄清明亮的丹凤眼紧锁着姣美容易的少年,殷沐灵静静地凝视着他的五官。不知为何,内心顿感无由来地泛起一股温馨幸福的感觉。
      他是谁呢?昨晚为什么要救她?……很奇怪,为什么会感到熟悉,却又意外的害怕呢?
      望着精美容颜的灵眸更加迷惘,殷沐灵整个人陷入沉思。
      蓦然,无情突然睁开双眸,锐利的黑眸霎时与她的目光碰撞在一起。
      殷沐灵一惊,只觉全身一道电流闪过,酥酥麻麻。
      黑衣人无情似乎也有感觉,微一愕,眼神极速移开,别开脸。
      「那个……我查到了,解药在她身上。」殷沐灵紧张得连话都说得结结巴巴。
      无情不置一词,抿着眉像是在思考。
      「这张脸……」殷沐灵凝视着他的脸,神情呆滞。
      「脸?」无情下意识想要伸手去摸自己的脸,猛然记起此时全身无法动弹。她的话,让他对自己精美过致的五官更加深了几分厌恶。
      「你说,我们之前见过吗?」她试图去寻找,最终仍是一无所获。
      「见过,我差点侵犯你,甚至杀了你。」黑漆漆的瞳子灼亮如星,无情语不惊人誓不休。
      「杀我?」殷沐灵吓了一大跳,声量不知不觉提高许多。不过,最重要的一点是——这跟那个梦竟是那般相似!
      「杀你灭口。」无情的嘴角霎时扬起一抹邪魅般的冷笑,像降临人间的恶魔,却又是那么的迷人。
      殷沐灵眨眨双眸,又道:「侵犯?这没道理,我长得都没你好看。」
      从她脸上找不出任何害怕的神情,无情不禁对她的说辞愕然,但也因她的话而再一次讨厌自己这张妖艳阴柔的脸,它就像是所有罪恶的根源。
      见他神情黯然骤变,静默不语,殷沐灵不禁感到一股无形中压迫。
      「那个,我们作个自我介绍吧。我叫殷沐灵;你呢,能告诉我吗?」
      「无情。」
      「无情?跟你真配!」殷沐灵心有所感。
      无情闭上眼睛,不置一词,内心波澜动荡,不似表面般平静。
      无情……他也曾这般说过:无情,跟你最配,这两个字简直是为你而生。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殷沐灵猜是清心送早餐来了。
      「糟了,清心来了。」说完,她人便上床躺在无情的身边,用被子将他全部包裹起来,自己则露出个脸。「不要出声,那丫头是个鬼灵精。」
      一道属于妙龄少女才有的幽香立即扑鼻,无法避免地闻着自殷沐灵身上传来的淡淡体香,无情显得有些无措。
      门开了,清心手里端着拖盘进屋,见殷沐灵还在床上,不免感到奇怪。
      「二小姐,今早不用晨练吗?」
      因殷沐灵平时不曾对她们摆架子,遂这四个丫头已不止将她当主子,更是朋友,也造就她们说话间已没之前那么的卑敬。
      本身,殷沐灵也乐意她们几个有这样的变化,只有刀奴最难搞了,到现在对她仍像之前那样,也许这跟成长史有关吧。
      「今早姐姐说身体不舒服,早点回去休息,我也顺便偷偷懒。」殷沐灵仍旧躺着。
      清心一怔,好一会才从她这声「姐姐」的称呼中回神过来。
      「你先出去吧,我自己来就好了。」殷沐灵急着赶她走。
      清心应之,犹疑间退出房,在房口忍不住多看了躺在床上的殷沐灵几眼这才关门离去。
      「无情,她走了,你可以出来了……」
      殷沐灵边说边转身,对上的便是无情一双读不出情绪的冷厉黑曈。四目交汇,奇异般的感觉再次在两人间蔓延开来。
      那感觉很奇怪,殷沐灵真的确定自己被电到了,仿若被小小的雷电劈过似的,酥酥麻麻,心慌意乱,像是——小鹿乱跳!
      「我……我喂你吃粥。」殷沐灵腮边嫣红一片,急急下床,避开这尴尬的一面。
      「嗯。」无情轻应了一声,显然也是有些慌措。
      殷沐灵将他扶起来,靠在床边,端起托盘里的小碗,用汤匙轻轻地瓢,小心翼翼地喂他,动作甚是温柔。
      无情未食,眼神瞥向她平坦的小腹,道:「你可以先吃,我不饿。」
      看向自己的小腹,殷沐灵脸一红,一定是方才肚子饿得咕咕叫,让他听见了。
      「你先吃,我待会再吃。」殷沐灵说着,又将汤匙送到他的唇边。
      等他吃完以后,殷沐灵这才喂起自己那可怜、连连向她抗议要吃饭的胃来。
      ※ ※ ※ ※ ※
      殷沐灵一整天都伴在夏影月的身边,目的只为找机会偷她的解药。
      奈何夏影月素有慧名,也不笨,殷沐灵耍了几次花招,依旧未能如愿将解药拿到手。
      这不,殷沐灵暗装肚子疼,全身麻痹,动作缓慢,依然无法使夏影月的相信她是中毒。
      「身子既然不舒服,今日就不要练剑了,让清心伺候着早点休息。」
      听到她这么说,殷沐灵顿时犹如泄气的气球,极其气馁。
      想起她临出门时对无情信誓旦旦的保证,说什么一定会拿到解药回去,殷沐灵便无颜回房见他,只能在山庄内乱逛想主意。
      在书房徘徊了许久,透过窗户看向挂在屋内的七星龙渊剑,殷沐灵灵光一闪,计上心头,转而快步向清心的闺房跑去。
      清水对于她的突然出现,感到无比惊讶。
      殷沐灵二话不说,拉着她就说上街去买檀香,弄得清心一头雾水。
      几乎将整个集市都走遍,殷沐灵这才从一间小店里买了一个跟夏影月书房里气味相符的檀香。
      一回府,殷沐灵便撇下清心,趁没人,偷偷摸摸溜进书房,将桌上的檀香和刚买来的檀香调换,然后疾速溜回房,将无情藏了起来。
      「无情,真是对不住,我想来想去就只有这个办法才能拿到解药,所以只能暂时委屈你一下。」殷沐灵边说,边将无情推入床后面的空隙。
      他并不介意被藏匿的地方竟是如此肮脏,只是不明她话中的意思,不禁更加疑虑。只是问她,她也不说,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殷沐灵一如往常般,下午由清心陪她练剑。
      练了一个下午,早已一身香汗,为了不让她们起疑,殷沐灵循例让她们几个弄来一大桶热水洗澡。碍于房内有无情在,殷沐灵并未真洗,只是装模作样了一翻,便让她们将大水桶弄走。
      被藏在床后面的无情看不见,双耳却能清楚地听见一切。当哗啦啦的水声响起时,还误以为殷沐灵真的肆无忌惮在洗澡,不禁颇有些不自在。
      直到殷沐灵衣衫完整地出现在他面前,作嘘唏状,方知误会她了。
      等清水几人还原屋内宽敞后,夕阳以至,到处霞光一片,过不了多久,她们便送来吃的。
      殷沐灵喂无情吃了些,自己也粗略吃了点,便心急地等待黑幕的来临。
      黑色刚将大地染成黑不溜秋的一片,殷沐灵就兴奋地开始实施计划。
      她故作勤奋地到后院去练剑,赢得庄内每个人的赞赏,但无人发觉到她忍俊不禁翘起的嘴角却是另一个阴谋开始的象征。
      将近半个时辰过去,四下无人之际,只见殷沐灵突地朝角落暗处的地方大喊一声。
      「什么人?站住!」
      随着声音响落,殷沐灵便施展她半生不熟的轻功追去,故意大声嚷嚷,将原来静寂,即将要上床就寝的人们叫起。
      身为影月山庄的主人,夏影月自不在话下。
      大家赶往时,殷沐灵已冲进书房,接着便是一阵刀剑碰撞声、东西被打烂摔坏的声响。
      夏影月带同众人冲进书房,原来整齐有序的书房一片狼藉,殷沐灵手握长剑僵硬在地上不动,只是眼神恨恨地紧瞪着敞开的窗户。
      「追!」
      夏影月示意着启开的窗户,她四名贴身护婢香儿、香芙、香睫、香即便越窗追去。
      随即,她眼尖地看到殷沐灵手中握的正是七星龙渊剑,心中不由得一惊,怕是他又回来盗剑。
      「你中毒了?」
      「好像是,我这下真的是全身无法动弹,武功全失了。」殷沐灵苦笑。
      夏影月在她身边蹲下,伸出纤细白晳的手,替她号脉。只见她柳眉微竖,接着拿出一支银针。殷沐灵一见,知道她要扎自己,差点没整个跳起,原来假装僵硬的身子这下真的全硬了,神经紧绷,视线更是紧紧地锁住那支长长的银针,眼中写满了惧怕。
      困难地咽了咽唾沫,殷沐灵努力移开双瞳不去看她,虽是如此,仍能感觉到银针在自己身上扎来扎去。
      无情啊无情,我为你挨了这么多支针,你以后要怎么报答我啊?!殷沐灵忍不住在心里哀号起来。
      扎了大约有十多针,见殷沐灵虽面露惧怕,但全身仍是没动,夏影月这才相信她这真的中毒,从腰间举出解药,喂她服下。
      殷沐灵怕夏影月起疑,假意将药吞下。
      夏影月命刀奴将她抱回自己的房间。
      刀奴一碰到她的身子,便觉有古怪,但见殷沐灵急急向他使眼色,蓦然会意,佯装不知。
      安顿好后,大家这才退出她的房间,还她一个清静。他们一走,殷沐灵连忙起身,将含在口中的解药取出,倒了杯水,喂无情服下。
      「对不起,让你藏在这里这么久。」
      虽服下解药,但药力还未能完全发挥作用,无情只能在殷沐灵的帮忙下重新回到床上。
      躲在床下之时,无情早在清心这几个小丫环头左一句交待、另一句关心的话中了解到发生了什么事,不禁对殷沐灵的做法更加的不解。
      「你大可不必救我。」
      殷沐灵闻言一怔,小愕少顷,随手拿起旁边妆台的梳子把玩。
      无情却觉得眼前这女人越来越奇怪。
      「你不想知道昨晚杀你的人是谁吗?」
      殷沐灵一听,愤然道:「还能有谁,一定是她。」
      「谁?」无情颇感意外。
      「曾建廷的老婆,曾家大少奶奶。除了她,还能有谁。」她都回苏州了,还不肯放过她,难道真要鱼死网破才成吗?
      老婆?虽然没听过,但无情勉强算是听懂。
      殷沐灵却觉得这个称呼是理所当然。
      「昨晚那黑衣人明显使的是松山派的功夫,虽然她是松山派的弟子,但我不认为,这黑衣人是曾府派来的。」
      「怎么又扯出一个松山派来了,这关系好乱。」殷沐灵急躁起来。「那他们又为什么要杀我呢?」
      无情缄默未语,眼神落在她身上,这让殷沐灵更加苦恼。
      「你说以前的我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自从上次醒来后,我就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其他的……好混乱,我试着想,但想不起来。」
      「你不正是‘毒娘子’吗?」无情睿智的眼神犀利似箭地紧视着她。
      「我不知道。每次只要听到这三个字,总有把声音在我周围……不,在我脑中说什么我是望月宫的少宫主,娘亲叫殷馨竹,父亲叫夏立候,还叫我……还叫我要替娘亲报仇……」殷沐灵双手捂着头,十分痛苦。「我的头好痛,每次只要去想,头就好疼……」
      每次只要对自己的身份提出质疑,头痛的毛病便开始折磨着殷沐灵。但不知为何,她并不想对这位神秘的朋友有所隐瞒,第六感告诉她,或许只有他才有自己想要知道的真相。
      无情静谥地看着她痛苦,虽未语,但原来平坦的眉峰却紧蹙着,黑漆灼亮的眼眸骤变万端。他曾听过一种邪门武功能借助催眠控制别人,莫非她……
      脑袋剧痛得厉害,殷沐灵手按着太阳穴,紧锁的眉头,扭曲的五官,额头布满的冷汗,由此可见她所承受的折磨有多深。
      服下解药后的无情见身体已渐渐恢复,等她睡着后,他便暗中离去。
      他一走,突地,房内一道阴风吹过,殷沐灵刚想睁开眼,肩膀便被人一点,人跟着昏迷过去。
      一黑衣女子抱起她,在黑暗中,仿入无人之地般进出影月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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