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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二-十三章(再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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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换了人间
“招式太软!手腕甩得不够用力!”帝无忧“啪”的一鞭子抽来,红黑混绞的鞭梢唿哨过灼热的空气,带起一阵风雷。
我弯腰后仰闪过,手中七杀朱雀顺势横扫,带起的凛冽的罡风。
七杀朱雀的尖头被细细捆缚上了一颗长长的獠牙,若被扫中,少不得一番苦楚。
“这不公平。”我再度运起天下踏歌闪过凌厉的攻击,“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我所使的大多是小巧的腾挪功夫,你这样招招搏命,想杀了我不成?”
帝无忧俊颜上半分表情也无,“还有心情调笑……”猛的一鞭抽我下盘,势若龙出玄渊,不可抵挡。我身形立刻蹿高,半空中翻身回落,轻巧落地。不想帝无忧早已鞭梢探出,直点咽喉而来。“在这里,谁会跟你讲什么公平!”
我挥剑格挡——说是剑,不过是绑了短短利刃的棍子罢了——帝无忧的鞭早已顺势缠下,一股大力将七杀朱雀牢牢固住,几欲将它夺离我手。
右手不够,左手也握上。我双眼微眯,这身体目前还是太弱了点,倾尽全力也只能一点点的看着七杀朱雀向帝无忧的方向倾斜。
“你底子不错,一手剑术不知师承和人,倒也精妙。可惜到底修为低微,不能全然发挥它的威力。”帝无忧将鞭子在手腕上缠了一圈,淡淡的说道,一手微微用力,却也看不出使了几分。“甫一出手便差点让人夺去兵刃,若对方是妖兽,不知你能不能跑得过?”
“差点……夺去兵刃,这不还……没夺走么?”我暗暗使力,提了一口气,力沉腰腿,手上脉络微微突起,“夺走了……再说这话不迟!”
“逞强。”帝无忧不再言语,又将鞭子缠了一圈,硬生生将我带的前跌一步。
我两手抓住七杀朱雀并不松手。我不想认输,我想证明我可以在这里生存下去。
在哪里都可以生存下去。
“真是小孩子。”帝无忧略略叹了口气,白皙的手捉住了鞭子,握住。“就好像被人抢了玩具的小孩子一样……”
说完手腕猛的一带!便是奇大无比的力道传来!
我瞳孔骤缩,就是此刻……按林紫霄储物手镯中的叙述,蓄势待发的全部真元力猛然爆开,霎时七杀朱雀石身一溜光芒腾起,接着“嗤”的一声,竟然生生化为泠泠青锋、吞吐间帝无忧的鞭子齐刷刷断为几截,落在地上。
少年微咦一声,目光宛然,“剑芒……凝虚为实,倒是我小看你了。”帝无忧脸上绽开个温煦的微笑,“你有一刻钟休息时间。然后去实战。”
我立刻盘膝而坐,抓紧时间恢复刚才用去的真元力,然后从旁边伪装成岩石的小推车中拿出一根灌制好的兽肉香肠,放在我制作的小型机器上。那机器上刻了一个从阵法秘籍中学来的聚热阵,几根并排中空的金属管缓缓转动着,把香肠放在上面,在焚风热力的作用下,一会儿便散发出了烤肉的香气。
帝无忧拾起地上断裂的鞭子放成一堆,没几下它便自动的接在一起。——能够自我修复的法宝,很实用。
烤肠快好了。
前世我极讨厌逛街,特别是被拉去逛衣服。但对街边上的小吃十分感兴趣,经常驻足各种小摊买点零嘴。烤肠机有多赚钱,想必不太吃早饭和喜欢逛街吃零食的人都很清楚。这种需要热源、处理肉类的机械,在龙蛇之野无疑是绝佳的选择。而小小的阵法就能替代很多装置,加点妖兽内核或者晶石就能使用,也算是仙侠世界的领先之处吧。
帝无忧带点好奇的看了看烤肠,笑了笑道,“不错的东西,值得推广。”
我拿过微焦爆皮的烤肠来分他一半,然后咬进嘴里,抓紧时间回复真元。几天训练下来,我早已了解到帝无忧无害温和的笑容下是多么不留情面的训练方式——对招、休息、实战、继续实战、继续实战、精疲力尽、收工。
对招也就罢了,仗着我曾学过一些古武学,虽然身小力微,却也勉强能够撑得住。可是实战……
以我现在旋照的修为,正常情况下能和这里黄级五阶的妖兽打个平手,若是找到对手弱点,能够击败黄级十阶的妖兽。但这里是龙蛇之野,黄级的妖兽如果没些本事,绝不可能还会生存下来。因此这里黄级的妖兽十分稀少,所以,帝无忧带我去寻找的妖兽,是玄级的。即便我有生命危险,他也不会出手相救,就算原本能打过的玄级妖兽呼朋引伴招来一大堆帮手,他也冷眼旁观。估计只有在确定我下一秒会死的情况下,他才会帮我。
帝无忧是个严格的教官。按年龄其实比我现在这身体大不了多少,修为却高的可怕。
这真的是一个连躲猫猫都会死的地方。
我进来的第三天,便有一个女孩也来到了离央洞府。可她没能撑过一个时辰的焚风,甚至没能在焚风肆虐下躲进任何溶洞,就死在了外面,尸体被各种妖兽啃噬了个干净。然而帝无忧毫不动容,脸上仍然微笑,连一丝怜悯也未到眼底。从那以后我便了解了,他是一个冷静到冷酷的人。
帝无忧坐在那里,修长的双腿优雅的交叠,突然问了我一个问题。
“你为何修仙?”
“修仙……么?”我重复了一遍他的话,笑出了声音。“我并不是修仙,我只是修道而已。”
“对你们仙神一系修者而言,修道,不就是修仙?”帝无忧没有看我,目光悠远,盯着空无一物的天际。
“仙?”我睁开眼睛。“仙有什么好的。冷心忘情,屈从上位,可悲可悲!自认代天授命、任凭亲友老朽而自己超脱生死,可笑可笑!孑然一身,孤独百年,可怜可怜!”
帝无忧沉默半晌,轻轻笑起来,语气说不出来的飘渺不定。“若是世人都像你这般想法,……”声音渐低,最后归于空无。
接下来的实战格外严苛。天痦鹫,玄级三阶飞行妖兽,能够喷吐毒瘴,速度极快,水火风三系术法免疫。它的攻击,我凭借以真元全力发动的天下踏歌才能险险闪开。
真是自讨苦吃。我跟他说这个,根本就是脑子被门挤了。虽然我明白想要生活下去就要付出一定的代价,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我到这里来其实并没有太多的优势,战斗经验虽然丰富,没有相应的修为也是白搭。
这样严苛的训练,连前世那样杀伐决断的身份,也从未这样拼命过。空间并不是这么容易穿越的,那种不同空间密度的撕扯力足以将人变成一团肉沫,而我幸运的来到了这里,等于是白捡了一条命,所以自然不能轻易放弃!
这里不是原来能够让我颠天覆地的世界。在这里,我没有朋友、没有伙伴、没有原先强悍无比的异种能力、没有远超敌手的先进武器……万里关山,须我从头跨越。
我要活着。
原来的世界里我有在意的人,但只是在意,并不是执著。以我这样的性子,不会耽于情爱,也没有非要完成不可的目标。但只要我活着,或许我便能找到那个人,找到那件事。或许终有一天,我会回到原来的世界,看看我昔日的伙伴。
所以,我要活着。
于是握紧手中的七杀朱雀,面沉如水,紧盯着凌厉扑来的天痦鹫,一往无前,应战!
戴上蛇皮手套,几片涂了剧毒的蛇鳞镖以刁钻角度旋转而出,天痦鹫双翅一扇,巨大的风刃瞬间将蛇鳞镖切成碎片,散落尘埃。天痦鹫嘶鸣一声,打个旋,再度展开垂云双翼,势若风雷疾电,赤色双爪猛然扬起,向我抓来!
我眸光一沉,将全身所有真元力集中在双手和口鼻处,不闪不避,迎着天痦鹫的凛然风刀,腾身而上。
旋身、闪躲、揉身而进,足踩天痦鹫双爪,闪电般捉住天痦鹫翼边长长双翎,翻身、弓腰、双手使力,须臾之间,径直搂抱住天痦鹫脖颈,如同骑马一般坐在了它身上。
天痦鹫疯了一般嘶鸣,在风中翻滚纵跃、癫狂疼甩,我不顾它双翼发出的风刃,忍住满身的伤痕与飞洒的鲜血,死死搂住天痦鹫,将自己如同捆绑一样牢牢固定在它身上,再不松手。它的脖子不够长,我紧抓它的脖子和脑袋,它便回不过头来了。
天痦鹫张开长喙,将浓浓的毒瘴肆意喷吐,腐蚀性的酸云在空中蔓延开来,将它的羽毛和我的身体腐蚀的疼痛不堪,满是灼伤。我只是将真元力散布在重要部位,抱住天痦鹫的手开始拔去它颈上的羽毛。
杀鸡先拔毛,这是常识。
天痦鹫完全疯狂了,开始悬停在空中,羽毛怒张,将背部的羽毛像箭一样竖起,然后尽数向外发射。我看准机会,如同玩单杠一样,从天痦鹫的背上跃了下去,然后身形倒拔,旋腰从另一侧翻身再度骑上天痦鹫,堪堪闪过它射出的羽毛。
天痦鹫在空中扇动翅膀,然后怒张双翼,狠狠的从上向下往附近一座高大的岩石上撞去,力道之猛足以撞裂人的骨头。等到快撞到那岩石的时候,天痦鹫猛然一翻身,变成了我在下垫着它,径直向那石头撞去。
“再见。”我以口型向它告别。然后松手向一旁跃开。反手七杀朱雀上的獠牙划过它裸羽的脖颈。
天痦鹫跌落尘埃的时候,我也带着满身伤痕与鲜血,收起蹑云诀,足尖轻点落在地上。
第十三章云胡不喜
三年之后。
我这个身体已满十五岁,筋骨打熬的倒也凑合。
骑着一只白墀缓慢前行,身后跟着一串。这是用拘兽腕轮捕捉并驯服的,玄级的妖兽。转眼在龙蛇之野这鬼地方已经呆了三年,每天修行、觅食、捕捉妖兽,日复一日。而我也早就习惯了暴虐的焚风——自从三年前贯通大冥界·罔噬之狱后,就再也不畏惧普通的焚风了。
我的修为在这仙侠世界算是突飞猛进,已经到了元婴期——体内形成元婴,可以自行驻颜。苍生派有位修行近五百年的前辈,名唤苍生怜,亦在这龙蛇之野中,俨然和陶尔韶隐隐有分庭抗礼之势,但这位前辈依旧保持着十三岁幼女的模样。三年来我们与她统辖下的“洞天”势力进行了数次大大小小的火拼,次次生死相搏,不过那张娃娃脸实在是没有半分威严。
林紫霄没有再出现过,看来她对我倒是很放心。不过或许,更多的是因为这里有她想要逃避的回忆吧。
头顶破空之声传来。我看也不看,反手一剑挥出。七杀朱雀吞吐着长长的剑芒,灿若星辰,一剑砸下,一只藤鹰跌落尘埃,脖颈痉挛,嘴里的尖牙咬住了七杀朱雀的剑身。又是一剑,这只藤鹰干脆利落的咽了气。七杀朱雀还是老样子,毫不起眼,然而奇异的是它能发挥出与在外界不相上下的实力,似乎并不受结界的影响。——虽然我通常把它当棍子用。
一柄没有开刃的飞剑,用陶尔韶的话说就是废剑。然而我用得顺手,也就乐在其中了。从林紫霄留给我的修行心得中找到了剑芒的修炼方法,练成后,凭依七杀朱雀使出,威力却和外界一般无二。这说明,七杀朱雀绝不像表面那样平凡。
和大家的关系都还不错。虽然陶尔韶冷眼以对,但总算不再总是废物、废物的叫我了。沈静冰倒是待我极好,颇给林紫霄面子。而其余人等,似乎敬我三分——准是那天故意流露出来的乖戾薄情、心淡如妖吓到他们了。不过,即便如此,还总有人不断找我麻烦。
欧阳琰。
算起来,离央洞府之中,唯我、帝无忧、欧阳琰三人年相仿佛,都是少年心性,其他人早老成了人精。自那日起,帝无忧开始教我术法等东西,有道修的,也有魔修的。于是我与他相处的时间自然要比欧阳琰来得多些。看得出来,因为这点,欧阳琰对我颇为吃味,敌意陡增,经常给我找点小麻烦,捅点小刀子。我最烦的就是这种刁蛮女,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有余,所以次次犀利反击。不过由于她的天生炎脉对我们有重要的利用价值,大家只能对她的任性无可奈何。
我好歹也算林紫霄的弟子,若是就此处于下风,岂不是丢了师门颜面!于是,欧阳琰经常被我反击的灰头土脸。不过,我的胜利也导致了她的刁蛮脾性愈演愈烈,愈发自以为是起来。最过分的一次,和“洞天”火拼的时候,由于大小姐在被再三警告不准惹事的情况下仍然偷偷溜出去对对方的拘兽搞恶作剧,结果我们那次的行动完败,甚至还损失了一头极其珍贵的拘兽。帝无忧愤怒的上前就要给她一巴掌,那一刻我抓住了他高高扬起的手。
“男人打女人,是很不理智的行为。”
然后我狠狠地给了欧阳琰一巴掌。自此,我们两人完全翻脸。
至于帝无忧,这男人虽然整天带着温煦的笑容,时间一长我却发现他的笑容根本无念无想,只是一种习惯,一种伪装而已。他笑容之后的眼睛,是整个封冻住的。其实他的剑是冷的,血是冷的,心是冷的……被冰系术法冻过了吧?
每次教学完成就把老娘赶到妖兽群里以练习的名义让老娘实战搞得老娘每次都跑到吐血泪奔外加断三根肋骨以及大大小小无数伤口!现在老娘一看到他那种欠扁的笑容就有掀桌的冲动外带经常忘记还有所谓素质一说口称老娘!我知道越是苛刻的训练就对我越有好处,但是一边看我以命搏命一边幸灾乐祸冷嘲热讽,就过了吧?
所幸他还记得帮我疗伤。
当初沈静冰说治疗术法完全无效并不正确。那次林紫霄疗伤所用术法是唯一可用的疗伤术法。林紫霄在龙蛇之野的时候就已经发现有可以使用的术,效果一般。但由于某些原因她匆忙的出了龙蛇之野,没来得及告诉沈静冰等人。
话说回来,帝无忧此人还是很有些本事的。博学,果毅,坚强,既有魔修的狠辣率性,又有道修的凛然。有时候觉得,是可以依靠的存在。虽然大家都说自己只是“个体”,龙蛇之野里没有“兄弟”,但……
就算是陶尔韶,其实也蛮可爱的。而且陶大叔很喜欢美食,有次我烤了一只山猪给他,那家伙居然面现满足的红晕还严肃的对我说了声谢谢。
至于帝无忧,我对他每次都把我扔给妖兽的行为痛恨的咬牙切齿,但我知道那是为了让我变强。即使每次看见那男人毫不犹豫的一脚踹来,我都有种反手用七杀朱雀敲飞他的冲动……战场上磨砺出来的剑才是最强之剑。实战出修为,这我知道。所以我比在前世还要清楚的了解了,要秒杀妖兽的关键就是透眉心而过或是砍头,射心脏的话对方还有十二秒多的时间存活甚至反击;护剑蛇母一类的,只要不去动它收集的飞剑她是不会用绝招反秒你的;以及,肠子流出来,要面不改色的塞回去。
抬头望天,大概还有两个时辰狂暴焚风才会到来。那么去迦蓝洞窟吧。
去找,“他”。
两年前又被帝无忧扔进了妖兽堆中“练习”。那一次我遇到了极为可怕的对手,一头虽属地级上位,实力却能排上天级的妖兽,魇。被它一路追赶狼狈到不行,最后不得不战。具体过程很是惨烈,我就是那次学会了怎样把肠子塞回去的。好不容易在最后关头爆发了一点熟悉的火系异能击退了那头该死的妖兽(它智商不低还知道逃跑),却发现因为刚才的战斗我的道基更上一层,马上就要进入“迁关”。无奈之下在四周找到了一个隐蔽的洞窟,就地迁关。
成功迁关后睁眼,我才发现,这个满是晶莹剔透水晶的洞窟里面,有人。
“白雪心思。温润如玉。见此君子,云胡不喜?”这是我的第一印象。
气度儒雅从容,清雅坚毅的面庞上却有着淡淡的哀愁,斜飞入鬓的眉轻轻皱起,神色间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孤寂落寞、忧郁坚忍。眉心飞了一点银色,绕成奇异的火焰形状。银发,一双好看的碧绿眼眸华光流转,却毫不张扬。面目极是清峻,影影绰绰的,清亮眸光深处十分沉郁。整个人有一种洒脱出尘的气度,似精魅一般不属人间。但是,再往下看……
——自腰部以下完全化为碧色剔透的结晶。这个男子,下半身竟然已经结晶化,与整个洞窟融为一体!不能行走,亦不能移动半分!
而且……碧绿的……那种诡异的瞳色……
“他”并非人类。
然而不知怎的,都一见他,我竟毫无来由的生出亲近之感,见到这种情景不觉害怕,只觉得心酸。还没等自己反应过来,面庞上已经不由自主的,绽开一个真挚的笑容。
他一怔,随即也展露了笑容,如冰雪消融后的第一抹春天。
“白孤鸿。是我的名字。”
那是我与他第一次相见。在龙蛇之野中,唯一不受焚风影响、心性依旧澈然如常的妖族……九尾狐。
他的过往,他没说,我也不问。从他略带忧郁的眼眸看来,白孤鸿一定也有着不愿提起的过去。我又何必触及他的伤痕呢?而且……白孤鸿……
……八成是我师母……也许该叫师公?
就是那位让林紫霄立下八不见誓言的,她最爱的人。那个以“当年”为时间状语的过去我也没有向他提及。也没有告诉他我和林紫霄的关系。我知道他知道。一旦说起,徒惹伤心罢了。
我熟门熟路的爬上他对面的水晶墩子,“我来了。今天怎么样?”
白孤鸿薄唇亦微微上扬。“一切安好。”
我不在的时候,他唯有与自己的呓语为伴。与思念为伴。我们也曾断断续续的,聊起他的过往。
“第一次见到紫霄的时候,她对我微笑,眼眸淡若冰雪,如青锋断铁。”
“而我亦然。身化结晶,依旧不悔!”
“生不见。死不见。喜不见。怒不见。天上不见。地下不见。今生不见。来世不见。”
“每一次都是相互羁绊。唯独那一次……她走的义无反顾,我……输的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