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十一章（再修） ...
-
第十章七蕴闭返
我低头俯视自己的身体——它被抬进了离央洞府，在一堆人的围观下依旧呈现挺尸状态，遭到灼伤的皮肤上满是龟裂的痕迹，露出一条条细小的红线。浑身上下被燎起了大大小小数十个燎泡，狰狞怕人。这些烤焦外翻的皮肤全都被涂上了一层蓝莹莹的药水。
帝无忧喃喃自语。“已经死透了？怎么可能会输……”
“死了就是死了耶，心跳、呼吸都停了呢~无忧哥哥，这根本就是一个废物嘛，干吗要浪费我们的鬼霄晶水啊，直接丢到外面喂陶叔叔的连尾猪不就好？还能把那群山猪养得更肥呢！”一位十二岁、衣饰华贵的小女孩娇俏俏道，天真无邪的舔了舔舌头，似乎在回味山猪肉的美味。她清澈的眼睛里却不时闪过狠毒的杀机。
“欧阳琰！你以为自己是谁！”帝无忧一直带着温煦笑容的脸上终于出现了怒色。
“无忧哥哥？你居然为了一个外人吼我？”被唤作欧阳琰的小女孩叫喊起来，“我马上把她丢出去！你信是不信？”
“小琰儿，不要闹了。”陶尔韶淡淡说了一句，却立刻把欧阳琰压得不敢作声了。
“哼，想不到林紫霄那家伙居然看走了眼，挑了一个这么废物的东西做徒弟。区区焚风就难受的死掉。”陶尔韶不屑道。
区区焚风？
若是在地面上暴露过久，大概只求速死。
也许只有欧阳琰例外——她是万中无一的天生炎脉，这种环境反而令她如鱼得水，好不快活。
“这丫头死了倒也比我这副德行好。”旁边一人沙哑着嗓子说到。他的左脸上、身上都有大片的灼伤痕迹，使他脸部溃烂一般面目全非，分外狰狞且令人作呕。他名唤钟不回，当年来到龙蛇之野的时候恰逢狂暴焚风，虽然躲进了离央洞府却仍是因为没有护身水法灼烂了半边脸、半边身子，另一边因为紧贴洞壁得以幸免。
“不过，这小姑娘竟然至死仍保持站立不倒的姿势，着实让老夫钦佩。”紫衣老者齐涌拈了拈胡须。“她若不死，将来定成大器。”
正当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之时，我的身体上忽然闪过了一层淡淡的蓝色光辉，接着，缓缓睁开了双眼。
“诈尸？尸变？还是请煞？”身上挂了一堆骷髅头的魔修白啸首先发现了异状，十分专业的发出了问题。一大堆人顿时转向了茫然不知所措的女孩子，大眼瞪小眼，左眼瞪右眼。欧阳琰一声尖叫，抬手就凝出了一枚火诀打来。
未等火诀及身，我身上青光一绽即敛，大琅环令的法阵自动生效——虽然被削弱，它也是蛮厉害的法宝——挡下了火诀，只产生了轻微的爆鸣和淡淡的青烟。
面对众人诧异的、探究的、惊喜的、饱受惊吓的、意料之外的、不敢置信的目光，我注视着自己的身体——它径自淡淡开口，用沙哑到极点的声音缓缓吐出了四个字。
“七……蕴——闭，返。”
七蕴闭返，秘法，即“七窍五蕴内闭神返之法”各取一字，效用是暂时封闭五蕴六识，仅用神识体验外界，自身完全与外界隔绝，心跳、呼吸全部停止，能量消耗减小到最低。往往在藏身、闭气或是无法呼吸的环境下使用。我是在林紫霄给的法宝中发现的，因此封闭痛觉神经，屏蔽感觉，从而把那种难受的感觉降低到零。不过，七蕴闭返之法也有很多坏处——如果使用不当，失去所有感觉，很可能在身体受到超出限度的伤害时仍然毫无察觉。
七蕴闭返的“解”也十分困难。因为，所有的感觉都消失了，动也没法动，只依靠神识却不用法诀使用术法必须练到默发的程度。这意味着，要安全使用七蕴闭返就必须学会默发术法。不过七蕴闭返还有一种解法：用适当的外力击打百汇穴，然而百汇位身体要穴，力度掌握不好便有性命之虞。
不过现下这等状况，却是典籍上未曾提及的：我整个神魂被挤出体外，飘在自己身体上面。按理来说，元神出体是出窍期才能达成的，此刻……是谁在掌控我的身体？
“我”的眼神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唇中吐出的话却十分漠然，语气深远。
“都听见了呢。有人说我是废物，有人说我死得好，有人钦佩我的胆识。还有人……”眸光一转，淡淡的眼神不惊轻尘的拂在欧阳琰的脸上，却带了凌厉的机锋，“想把我丢出去喂猪。”
接着微微一笑，淡淡道，“此等大恩，小女子铭感五内。”
四周众人都被这眼神刺的瑟缩了一下，唯独陶尔韶不为所动。
“旋照期的修为，如何使得出默发术法？丫头，你到底是和来路？”陶尔韶语气平淡，却是暗藏杀机。
“我”不屑的笑了一下，环顾众人，眼中尽是看破尘世浮沉的了然。舒展眉头，尽管动一动都有疼痛浸润上来。
“各位，再回头已是百年身，别来无恙？”
沈静冰默默地注视着我，眼中一片复杂的情绪。沉默许久，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之后，终于缓缓开口。
“故人相见。紫霄，自是无恙。”
“被发现了啊。还是那么敏锐呢，静冰。”嘴角闲闲上挑，似笑非笑。绝对的林紫霄的神情。眼神却不似林紫霄一贯的癫狂，而是安静澄澈，似两泓深碧不可测知。
“这丫头虽然不简单，那种唯我独尊、睥睨众生的眼神却是独独无二的紫霄你所拥有的。相龙磐·埋剑夺舍，凭着依附在大琅环令上的一缕神识，栖居在这丫头的体内，使她免受众兽撕身之厄——紫霄，你对这丫头倒是爱护的紧，竟不惜用这么高阶的术法。七蕴闭返是你解开的吧。”沈静冰道。
相龙磐·埋剑夺舍，借助神识可以暂时控制他人的身体和意识。只不过难度颇大，且耗费力量。大琅环令早已认林紫霄为主，上面自然有她的神识。当施术者夺用身体时，身体的原主人陷入沉睡，直到术法解开。难怪了，想必我神魂溢出，也是她想法约束方能保持意识完整。
“是。这丫头倒还争气，不枉我千里遁寻。不过，我绝不承认她是个废物——若我不来，恐怕她也有破解之法。”林紫霄道。她的表情，我的声音。
“恐怕陶兄低估了这丫头。”沉默了半晌，齐涌若有所思，似乎想通了其中关节。“如此冒险的使用七蕴闭返……早料到我们会把她弄回来了吧。”
沉默了片刻，“快到极限了。静冰，陶兄，这丫头是我的弟子，龙蛇之野虎狼环伺……就拜托你们了。”绝世的强者，此刻不经意的出现了一抹与平常的她绝对沾不上边的柔和。“我很喜欢这个孩子。”
“凭你的力量怎会这么快到极限。紫霄，你……不想见那人么？”沈静冰叹息道，眼底闪动着悲悯与同情。
“哈，静冰你失忆了么？生不见。死不见。喜不见。怒不见。天上不见。地下不见。今生不见。来世不见。我以力，以血，以魂立誓，怎可如此轻易违背！”
“可不可以不要，用我的脸作出那种狰狞的表情？”神魂一重回归，出于礼貌我一直默默在身体里听着林紫霄的话。此刻猝然一抬眼，醒来后第一次，用我自己的意志发话！
“埋剑夺舍的宿主不是该陷入沉睡吗？你怎么……神识如此强大！”连一向看不起我的陶尔韶，语气里也有微微的震惊。
我轻微抬眼，舒展表情，身体被鬼霄晶水的妖力浸润，丝丝缕缕的恢复过来。
“使用七蕴闭返并不是冒险。一个时辰……若你们不来，师尊不来，我也会自行解开。七蕴闭返，那种东西需要的神识和意志力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感觉到林紫霄亦在我体内静静聆听，我微微扯了下嘴角。环视众人，在欧阳琰身上多停了停。“我六岁那年，被‘人’绑架过。”
“哎？”完全意想不到的答案。众人有些惊诧。
双目眯起，我陷入了那一段不太愿意回想起的经历。
“说是绑架也不尽然。我自小喜欢在森林中玩耍，结交了一大批野兽朋友。猫咪啊，九海啊……直到六岁那年遇到了一个妖魔。”
“我所玩耍的山林之中，长有一种神奇的药物，会在山林尽头的石壁上缓缓的渗出来。现在我也是修真者了，才知道那是‘鹤返髓’。”
一道道温润如玉的环芒从我身上散发出来，居然是林紫霄用术法替我疗伤。她是如何能借我的力量在此地施展疗伤术法的？
“鹤返髓，轻身至宝。服用者甚至可以不用借助术法和飞剑便能在空中自如来去。那个妖魔很想得到它。但是几次行动都被猫咪他们阻止——想来这种天地至宝必是由他们所守护的。而那个妖魔，找到了与猫咪他们熟识的我……于是把我囚禁在一个幽闭的山洞里面，堵死洞口，把我倒悬起来，用特殊的方法让我的血液都聚集到眉心，再划破眉心。血一滴一滴的流出来聚集在一起，慢慢的凝结聚拢成一滴颜色赤红的血滴。”
帝无忧眯起双眼，眼中寒芒一现，沉声道，“千碧血魇……！”
我两眼眯起道，“是啊，千碧血魇。当血液流到足够多的时候凝聚成血之华，然后化下，自己就能成为与血液提供者分毫不差的存在。相貌，身形，声音，表情。真是相当好用的化身术法。”
众人沉默不语。
“正常的反应，应当是很害怕，很绝望。明明知道不痛，却也了解自己随时会死。听见‘嘀嗒……嘀嗒……’，目光所及，能够看到自己的血一滴一滴的流光。洞里面很安静，安静到只有我逐渐变慢的心跳声和血滴下的声音。会死，真的会死，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来临。血脉逆流很难受，被倒吊着也很让人不爽。”
其实那时我并没有多么恐惧，我甚至考虑了数种反制乃至袭杀那妖魔的方案。
“一定很害怕吧……”沈静冰轻声说，温润的眸子里盛满了不忍。
“刚才说的不是重点。”我摇摇头，唇边溢出一个冷凝的微笑。
“那个妖魔……凝出了血之华后就帮我止了血。讽刺吧，帮我止了血却不是为了帮我——他把我留在了山洞里，大笑着离开了。我的血流了一地，很虚弱，但是我还是想办法从绳套里脱了出来，重重的摔在地上。洞口依然是封着的，洞里只有我一个人。”
众人依旧静默无声，有几个人似乎已经被我的叙述骇住了。
“没有阳光。没有食物。没有水。我在那里整整生活了二十三天。”
我的语调依然平静无波。林紫霄也悄然无语。
“舔苔藓，早晨洞里会因为冷凝出一些露水，我就靠那个过活。虽然是封闭的山洞，却还是有一些东西能钻进来呢……蜈蚣，蚯蚓，还有老鼠。老实说，生食血肉的滋味并不好受。活吞的时候，老鼠还会在你的嘴里不停的扭来扭去，尾巴抽着你的鼻子。然后一使劲……‘噗哧’一声，有爆裂的感觉，粘稠的鲜血就润湿了你的喉咙……”
“不要再说了！你别说了！”欧阳琰尖叫起来，双手捂住了耳朵。
我微微一笑，眼睛里的冰冷却一直浸润上来。“有老鼠什么的吃就很幸福了。更多的时候，昏睡过去，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满嘴是血，而手上被咬得伤痕累累。没有办法，不去‘觅食’，任由自己在那里腐烂，闻到身上传出的尸体气息……这种事情，我办不到。”
极限生存训练，前世经历过不少，那些天我其实过得不错，挖土里的高蛋白幼虫，用蚂蚁嘴上的钳子替自己咬合伤口，还用衣服和石头做了集水系统。就是长时间处于昏暗状态下，眼睛很难受。
我扬起头，闭上眼，语气愈发平淡，“第二十四天早上，我被猫咪他们找到了。而那个妖魔……哈……猫咪的唇吻上满是血迹，看起来很狰狞。但我却觉得，没有比那再亲切的脸了。”
沉下眼，我轻轻叹了口气，声音切冰断雪。“力量强就可以对弱小者肆意屠戮……而我，即便现在，也不是束手待毙的存在！”
众人震惊不语，陶尔韶更是无言以对。
沈静冰轻轻皱起了眉头，后来与她相熟，我才知道她那时心中对我的评价——其人亦正亦邪，正则凛然，邪则近妖，不加以引导，怕会是另一个林紫霄！……她所料，一点不错。
我能感到属于林紫霄的神识漠然抽身而退。她大概是觉的再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帝无忧则是微微叹了口气，眼底浸染着复杂的情绪，再次绽开了温煦的笑容。
“那么，欢迎你加入我们。”
第十一章锋刃重磨
那之后，帝无忧穿过重叠弯绕的走廊，来到洞府尽头——这个洞府是大洞套小洞的结构，巨大的主厅之外，主通道一直往地底深处延伸，两边挖了一些小型洞窟，大多封着结界或堵着岩石，明显是私人居所。整个洞府是利用自然地形人工修筑而成的，属于龙蛇之野中相当大的聚居区，以散仙陶尔韶和他的道侣沈静冰为首。
“为什么大家都知道龙蛇之野的危险，还要前来呢？”我问帝无忧。
他被我问的一愣，然后轻笑道，“你又是如何前来的？”
我颇为郁闷的说道，“意转五行大挪移……”
“这便是了。虽说龙蛇之野异宝众多，贪心不足的人比比皆是，不过更多的还是婆娑世界跟术法逆冲所产生的空间漩涡，将人卷入这里来的。说来也奇怪，只要是这个星球上产生的婆娑世界和术法逆冲，大多引发的后果都是来到这里。”
婆娑世界是不同属性术法相互作用所产生的混沌状态，几率很小；术法逆冲则是相同性质的术法施用在同一人身上，遗留的术法力量与新力量发生不可预知的后果，几率也很小，所以没人能说清楚会发生什么。
我点点头，看来很多人都是误入。
帝无忧将我带到一处无人的洞窟，“以后你就住在这里了。”
掏出两枚玉简，“大冥界·罔噬之狱的修炼方法以及妖兽图鉴。在明天黎明之前你必须掌握上面的内容。其他的……到明天，我会教你。记住，明天黎明，狂暴焚风过去之后，我来找你。”
见我点头之后，他便离去了。
四处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石壁湿漉漉的十分阴凉，有水珠落下，凡是这样的地方地上都有一个汲水容器接着。我拿起来确定是净水之后，喝了一口。
角落里有一些硝好的妖兽毛皮，我将他们收拢聚在一处，然后躺了上去，开始神识探知玉简。
大冥界·罔噬之狱不难，我很快就学会了。虽然没有测试自己是什么属性的体制，但根据前世情况来看，应该是以火为主。体质直接决定能够使用的五行术法，跨系术法只有在符箓和法宝的帮助下才能使用。举例来说，木（风）体制的人只能使用木系术法，火、金（雷）体质的人则能使用两系术法。
硬生生的在一夜之内将妖兽图鉴内近千种生物记忆了下来，第二天帝无忧将我带上了地面。
“像这种红色带刺的，类似于仙人掌一样的植物，茎叶肥大，里面有一定的水分。也可以吃。”摘下一片火红的叶子，帝无忧将它摘掉刺，放在嘴里嚼了嚼。“这是龙蛇之野最常见的植物，火属性的，蕴藏水分。我们称它为水火梗，是最常吃的素食。”帝无忧递了一片给我，我尝了尝吞了进去，生吃有股涩味。
“你有这样的自觉很好，在这里每一口食物都不能浪费，不能因为不好吃就扔掉。”帝无忧说着，带我藏到了一块石头后面。
我的神识也感觉到了有东西靠近。
“告诉我，那是什么？”帝无忧指着迅速靠近的足有两人长的黑色大蛇问我。
“獠蛇，黄级十阶妖兽，剧毒，力大，尾生带毒倒刺，攻击性强，不死不休。”我答道。妖兽灵兽分为天地玄黄四个等级，每等级分为上中下三位，具体十二个阶层。
帝无忧点点头，突然将我捉起扔向了獠蛇，“那就打败它。”
我在空中急急翻身，一个转圜轻巧落地，正是停在了獠蛇跟前。那蛇见我突然冒出来，一下子抬起身体冲我发出嘶嘶的声音，粗大的獠牙张开，尾巴抽打地面。
那是它攻击的前奏。
来不及多想，我脑中闪现许多对敌策略。立刻放轻脚步，略略弯身，双目眨也不眨盯着獠蛇向后退去。獠蛇半身人立，蛇信吞吐，向我逼来。
不可让它将毒液喷在我身上……獠牙中空，满满的都是毒液，连它的血也带剧毒，如果能取得然后涂在兵器之上——
獠蛇闪电般的弹起，伴着一股腥臭的风猛然向我扑来！
我轻喝一声闪过攻击，那獠蛇带起的罡风刮的面颊生疼。獠蛇一头扎在地上撞出一个大坑，它迅速的从地上拔起毒牙，再度转向我，嘶嘶作声。身形硬生生的迎风便长，转眼间已是原来的一倍多长。
此时我早已远远闪开，抽出七杀朱雀。这石剑尚未开锋，只能作为棍子横扫。
我心念电转：蛇类，特别是巨蟒，浑身都是硬邦邦的肌肉，即使用手捏也完全捏不动。但它们大多视觉和听觉十分迟钝，只有嗅觉灵敏。譬如五步蛇，颊部有一对“颊窝”，对红外线特别敏感，一旦外界温度发生变化，便通过神经末梢及三叉神经传导到中枢，产生温差感觉、追踪猎物。
所以我利用了大冥界·罔噬之狱完全隔断了自身的温度，径直屏息以待。
獠蛇嘶嘶的吐着蛇信，鳞甲猎猎，浑身闪着钢铁般的幽兰色，乌光凛然，却茫然四顾，再找不到我的位置。
忽然剑光闪过，那獠蛇惨嘶一声，被狠狠的斩做两段。帝无忧手持大剑，从岩石上一跃而下。
“怎么……要我打败它不是么？”我皱了皱眉头，在那蛇的七寸上死命的补了几棍，确定它已经死掉以后马上从储物手镯中拿出瓶子，小心的收集獠蛇的血液。刚才他突然推我出来，若不是我机敏，恐怕此时早已葬身蛇腹。
“没那必要了。”帝无忧笑笑，上下打量了片刻，最后目光落在我手中的七杀朱雀上。“看来你也是个狠角色，身法轻灵迅捷，而且熟知蛇类的特点……在山林里呆过吧？打败它只是时间问题，就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而且你缺一把合适的武器。”
帝无忧蹲下身，拿出一双动物皮做的手套，小心的用剑向蛇口中撬去，拒绝了我的帮忙。
帝无忧捣鼓半天，将獠蛇的两颗最长最大的毒牙取尽了毒液，包裹好。然后又割下蛇的尾刺和胆。“回去以后拜托沈前辈锻造一下。”见我也熟练的收集好了蛇的血液与毒液，温煦的笑了笑，“你修为不高，有这些毒涂抹在兵器上会好点。跟着我，我们去找这蛇的老巢。”
万物相生相克，蛇窝的附近因剧毒蛇涎而生的植物有着解毒功效。若是往兵器上拭毒却没有解药，死了才真叫窝囊。将整条蛇的尸体都收进了储物手镯，我跟上了他。
那之后，帝无忧带着我又转了几个地方。路过几个天级上位妖兽的领地时他都小心的指给我看，然后绕过去。直到下一次狂暴焚风的到来，才带着我返回了洞府。
“獠蛇是你现在找到的最实用的妖兽了……以你的修为，黄级的妖兽作为武器恰到好处。不过你能够放松的准备时间，只有今天一天而已。从明天开始，就是残酷的训练。”帝无忧突然停下来，面色微冷的对我说道。“虽说我能够对你进行训练，但主要还是靠你自己。上午是修行的时间，下午是自己觅食的时间，晚上可以自行安排。所谓觅食，就是出去寻找妖兽斩杀，并且寻找植物，采集回来。今天你可以向其他人求助……但从明天起，无论你修为如何，将与我们是同等的存在，我们都不会再给你提供帮助。我也只是负责训练你，在兽灾侵袭时，希望你还有着好运气。”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然后立刻毫不拖沓抽身而去，找到沈静冰。“前辈，能否帮我锻造一些物品？”
她放下手中的活计，“好，你要锻造什么？”
我将手中的物品放下摆成一排，“毒牙请帮我打磨好、加个手柄打成镰刀，尾刺作为鞭子……蛇鳞边缘锻造锋利，蛇筋作弦做一张劲弓。谢谢。”
沈静冰讶然，“你倒是懂得物尽其用，会的兵器也不少。这些兵器我很快就能锻造好，你去做自己的事情吧。紫霄的弟子，能帮的我还是会尽量帮的。对了……一会儿你不妨找一下齐涌，他是琳琅宗的，善字蛊和诗词歌赋，想来对你也有所帮助。”
我再次谢过她，然后挨个洞窟的辨识，找到了齐涌的房间。
他倒是也光棍，直接用毛笔在我手心里写了一个黑色的“隐”字，嘱咐道，“效用能管三天，若这字符淡去消隐，便是失效了。将手心张开对着你想对其敛形的妖兽，你便能隐藏身形。此符只能用来应对玄黄两级的妖兽，再高却是不能了。”
拜别齐涌，我便回到自个儿房间，倒出储物手镯中以我修为所能拿出的所有东西，开始手工制作。
我修为低微，作为修真新手，真元力严重不足，因此必须尽一切努力减少无谓的真元力消耗，最主要的衣食住行，衣和住都不用发愁，关键是食和行。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十一章（再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