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跟着感觉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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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感觉走
多份人缘多条路，多个女人多份债。。。。。。
走出太原的郊区，是一派荒凉的黄土地，几根癞毛一样的草，被风刮得东歪西倒。
这个赖可贵赖兄弟，有时，我们总是让他打头阵，但说不到三句话，别人就摆摆手，让我们离开。因为他是大喉咙，出口象吵架，一连几个工地，都不耐烦地听我们说话。我们心寒了，一转身他就在咆哮：“老了要是有机会，把他老婆强干了！”。使得我们总是笑笑他，给他打打气，还讥笑他，看他有没有见女人有恐惧症，别拿到女人没有办法。
几处碰钉子，都想还是回去干我们的老本行，但不远处，有个砖瓦窑，还冒着浓烟，我们怀着最后一点希望，向它走去。脚踏在地上，黄土在我们脚下冒着烟。
这次，没有让赖老兄打头阵，我想直接找老板，这个砖瓦窑很大，老板住在单独几间的房子里，门里一条大黄狼狗，我让他们去，他们都不不愿出面，我走进大门，大狼狗向我跑来，我“哧哧。。。。。。”地叫着它，这家伙有我肚皮那么高，见我叫它，它向我摇着尾，还
“嗯嗯，嗯嗯”直叫。
这时，一个中年男人走了出来，向大狼狗吼道：“总统！总统！过来!"
我笑着向中年男人点点头：“老板你好！”总统和我一起走到中年男人身边。总统舔着那男人的手，那男人把我让到屋里。
我递上烟，说道：“老板！你好！我有几个弟兄想在你这里干点活路，请帮帮忙。”
那男人看着狗：“这总统，今天怪了，怎么对你怎么客气。”
我奉承道：“可能是缘吧！”
他看着我：“你们几个人？”
“四个！”
“那你们明天来吧！”
我高兴道：“那我们明天一早来啊！谢谢了！”我再次给他递上烟，并打燃火。“那我明天也来找你哦？”
那男人点点头，我刚走出大门，这时那男人叫住了我，我回到他身边:“你把这一周的几个人饭票拿到，我再去给你们把寝室安排了！”
“谢谢！谢谢！”。妈的！喜从天降了。这老板数了数饭票，递给我。
他又道：“你是头嘛？”
我点点头。
“你明天来！我给你安排点轻松的！”
我欣喜若狂跟在老板后面，出了大门，向兄弟们招招手，兄弟鱼贯而来，我道：
“搞定了！”
在一个山洞边站住了，看那窗子，看那门，像在哪里见过，哦！延安窑洞，大大住的窑洞！
老板说：“里面有四张铺，正好你们几个住！”
我门走进洞里，光线虽不充足，但四人一个小房间，能遮风避雨，比起上百人的工棚，那就是天堂了。
天黑时，我们回到了铁路上的工棚里！我看着那一盏孤灯，兄弟们都酣睡了，我想着明天，也许明天我的命运就改变了，老板说了，要给我特殊照顾，如果真有改变自己的那天，我会好好安排安排我的兄弟们。这一夜，我做了一个梦，梦见砖老板，把他的工程给了我让我经营，我在厂里上打个背手，英姿飒爽地踱着方步，巡视着每一个工作场地。。。。。。
一枕日红，我们几弟兄没有像往常四点钟和那些人一起起床，而是太阳早晒到了工棚里，朱老头，站在门边：“你们几弟兄，被昨天的事吓着了？”
我穿着衣服：“朱叔！想休息休息！”
“昨天，要不是你，你这几弟兄就遭了（完了）！你们命大，赔款下来了，一人八百块钱，嗨！命就卖了！”
赖可贵道：“哦！我草他妈！这么多钱哦！他儿子婆娘享福了，回去把他们的婆娘弄到手。”
朱老头道；“你这个娃儿呀！总华而不实啊”
等老头一走，我们就收拾好行装，我带着队伍，踏上了新的征程。
太阳暖洋洋地洒在大地上，我们站在老板的大门口，老板早和他的狗站在一起，正等着我们，他看着我五弟儿：“你们吃了饭没有？”
我们说：“早吃了！”
他指着我：“你！去拉水匹（刚出机器的泥砖）。”又指着赖可贵：“你去拉干匹（晒干了的泥砖）”，又给我五弟说：“你和他两个，每天去山里给我上一车煤。你们就在那边屋里耍着，师傅会来找你。”
我一看老板的神情，他把我五弟当成我了，由于都是弟兄，可能长相都有些挂像。我被人带去开始拉起了夹车。
我从来没有拉过夹车，开始有人告诉我怎么拉，他们给我做试范，等我去拉时。由于我掌握不了平衡度，夹车上的水匹可能不下于八九百斤，刚走几步就失去平衡，我被夹车翘、起一米高，逗得别人开怀大笑，有时拉到半路上或要到目的地时，又翻了，前功尽弃。
午饭时，这里生活比铁路上好的多，有酸醋洋芋面和馒头！听说过几天还能吃到肉，我把饭舀到寝室时，四弟和五弟还在床上睡着看书，说他们要晚上才去上班，赖可贵也来了，我问他累不。他说和铁路上差不多，但生活好多了。他们问我怎么样，我只是无可赖活地笑笑。
经过几天的拉车，我也懂得了拉车的卯窍（技巧），虽然，他们见我拉的快，你们开始排挤我，但我问问他们是哪里人，他们说他们是河南的，我说我去过河南，也在他们那里耍过，他们对我才没有那么苛刻了!但每天我都觉得很累，自己在给自己算着帐，除了生活每天能落下十来块钱，两个弟弟白天总是看书睡觉。晚上干两三小时就回来了，怕吵醒我们，他两总是不拉灯，摸索着上炕。
这夜，我见他们又回来了，我问他们：“你们就干这么一会？”
四弟小声说：“你知道我们在干什么吗？那边有个国营煤矿，我们去帮老板偷煤，这不能干久了，装满就走，都怕出事！”
“那给你们多少钱一天啦？”
五弟说：“我三十！四哥二十。”
赖可贵也醒来了：“你们不是一样的干活，怎么三十的二十？”
五弟说：“我也不知道！老板是这么说的。”
我心里道：“兄弟咧！你捡便宜了，哥可落难了。。。。。。”
这天，做砖的机子烂了，正在修机子，守工棚的朱老头来了：“李医生，李医生！电报！”我抬起头，这些人惊讶地看着我。
“怪不得斯斯文文，还是大夫！不是干活的料”河南人唠叨着。
我谢过朱老头，我看着电报：“已分家，速归，荣！”
这一中午，我还是坚持在干活，但心里在想，回家的路费呢？吃饭时，我把电报给几个兄弟们看，兄弟们都说没有钱。怎么回去，我去找老板，结我几天的工资，老板吼道：“这怎么可能，必须压一个月的工资，你只干了几天拿什么鬼的钱？”
我的心一落千丈，回家！怎么回呀！固然拿不到钱，我还在这里卖什么命呢！我想去捡废品！
可刚出门，也有两个捡废品的，我问他：“老哥！你为什么捡废品！”我把拾来的废品给他，那人悲楚道：
“想回家，但没路费！”
嗨呀！同是天下沦落人。我蹬在公路旁，看在滚滚沙尘，微微地闭上眼睛，情不自禁地泪水流了出来。
天！你要绝我吗？我伤心道：“夕艳！你在哪里！我现在在这黄土高原，你来陪陪我嘛！只有你能救救我，只有你能帮帮我。。。。。。”。反正没有人听到，我坐到公路旁，真个大声释放地哭了起来！其实。。。。。。我好久都想痛痛快快美美地哭一场。泪珠上朱女子来了，朱女子早已成人，胖墩墩身材的已变苗条清秀，但嘴唇还是厚而有了性-感，她看着我傻笑，你就一个夕艳！一个小萍？这点事就难倒你了，不是我还有父亲在这里吗？”
我一怔：“你。。。。。。你在那边过得好吗？”
朱女子诡秘地笑道：“没有你的夕艳和萍儿过的好哦！”
“嗨！我这个样儿了，你还来戏我！”
“呵呵！不戏你了，算你这辈子欠我的情债，下辈子一定要还，快去吧，天快黑了。。。。。。”朱女子两手掌夹在大腿中，弯下腰，嬉笑地看着我。
我挤掉泪珠，摇摇头，叹着气：“嗨。。。。。。幻觉，幻觉哦！”
一股黄风卷了过来，我见捡废品的人已经远去，转过身向铁路工棚跑去。
我回到土窑时已经很晚了，两兄弟又出门去帮窑老板偷煤去了，赖可贵还没有睡着，我对赖可贵说：“赖弟！我明天就走了，你是行武之人，我俩个弟弟要靠你照应了！我这里就谢谢了！”
赖可贵翻过身来：“有我，你放心，没有钱怎么走啊！”
这时，两个弟弟回来了，听说我要走了，他们很伤心，四弟：“三哥！你本不是我们一路人，你干这些活太吃力了，也太苦了。回去也好，家分开了，可能苦日子也熬过了。”
“朱老头借钱给你了！？”五弟说。“就那是一个日怪的老头。”
一大早，他们说送我到火车站，我想他们也很累，我就在窑厂门口上的车，走时大家眼睛角上都是潮湿的。特别我见到他们三人的身影矗立在平原的荒原上，渐渐远去，我心如刀绞。。。。。。
太原火车站里，我买好了到成都的火车票，运气真好，还有一小时就要滑车了，我的心飞向了儿子身边！
这时，一个大肚子走到了我身边，我站了起来：“舅舅！”他就是铁路工棚的老板，我这个野舅舅，只不过是我母亲的一个堂弟，他在家也不是个好东西，专干偷鸡摸狗的事情，那次，村里失了几条牛，后被人逮住了，别人交代，他就是主谋，村里去了一长路民兵，把他家团团围住，他只好就擒。白天又挨斗又挨打，屎尿都拉在□□里。晚上，还是吊在挑枋上，明天继续挨斗挨打，当然还是合作社，好多贼人都是这么弄死的，那晚，正好我老爸出诊走那里路过，见两个守夜人的睡的正香，便把他放了，这个姓周的野舅舅，这一跑就是十几年，后来，听说在外面当上了老板，回来时，还带上了保镖，他想让老乡富裕起来，大量招工，他做贼的事，谁也不提了，嗨！一肥遮百丑嘛。我没有结婚之前，我在他家里去看了多次病，也在他家吃个多次饭，喝了多次酒，这时我们手握在一起。
“你要走啊？李老师！”
我点点头：“舅舅！你又发福了！”
“他要长呢！我也没法！你最好别走，你前段时间没有回工地，我去联系工程去了。我的规模都还要扩大，我想让你管管账，老朱忙不过来，看这次我一走，就出这么大的事，但这事是国家扛起在，只是挨了批评，安全没有做到位。我想再办个医疗点，这些民工住大医院根本住不起。也算你帮帮我的忙。”
车快开了，我对老板说：“舅舅！我回去安排好了就上来！”
野舅舅道：“好嘛！我是听朱老头说你今天要回去，专程赶来的！”
我看着野舅舅那肥胖得就要出油的脸：“谢谢！那我走了哦？拜拜！”
“嗯！弄好了马上就上来啊！”
走了！火车在奔驰，我看着铁路旁打搞的人，赤身裸体脏兮兮地站在路旁看着我们。这条线，正是我们前段时间修复的路。我看着那些熟悉的面孔，亲切道：“朋友！再见了，注意身体！注意安全！”
平原上，太阳刚刚升起，我眯缝着眼睛看着太阳，太阳金光闪闪，像是亿万两金子向我砸来。
我讥笑着自己，这下我不是穷人了。。。。。。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跟着感觉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