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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 3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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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文果然听话。
我叫他走,他便走得一干二净,去了美国。
我还是从黎华口中得到的这个消息。
那天他结束某一个国外行程,有一周的闲暇。
我抢了阿成的差事去机场接他,只请阿成提前把车送来我家。
我自己开车去接他。
路况极佳,二十几公里的路程,我却开了近两小时。
1:20
新的一天刚开始不久。
我顺利把车在机场停车场停稳,手指来回摩挲了几下方向盘上那鼎鼎大名的PORSCHE,不禁觉得好笑。
看来什么样的车碰上我,都与牛车无异。
真是委屈它了。
神游半晌,再抬眼,不远处那人已经拖着箱子朝这边走过来。
有些日子没见了,还是被惊艳了眼底。
啧啧,这妖孽。
他拉开后门,把箱子搬了上车,然后坐进副驾驶的位子。
“开车。”
没有久别重逢的欣喜,更别提什么温存。
他用两个冷冰冰的字眼命令我,便合了眼养神。
“累了?……还是,心情不好?”
这样的时间马路自然空旷。
三十迈的车速,我在边道晃着,不急不慌。
“怎么你来接我?阿成呢?”
他照样闭着眼睛,漫不经心。
“我来接你不好吗?”
“你不来我今晚想在那里过夜都可以。”
“你现在也是想在那里过夜都可以,我送你去。”
他笑。
然后告诉我我家的地址。
玩笑是开着,精神却不怎么样。
看他这样子,着实是累的。
我心疼他,便伸手过去拨了拨他的发。
“眯一会儿吧,到了我叫你。”
他倒是听话,闭眼再不说一句。
我慢悠悠的晃到了家,停了车,他也就睁了眼。
我知道他本就没睡着。
这人,一向浅眠的让人汗颜,好像时时都要防备着,总也松弛不下。
我这念头一闪,他却似明白我心思。
一扬唇角,又要开口占我便宜。
“我怕你趁机劫财劫色。”
我无奈。
与他斗嘴,总也不是明智之举。
不如就让着他些。
他没有把行李箱搬出车。
我心里沉了沉,倒也算认了。
我这里,于他犹如旅店。
行李搬进了,还要搬出。
他不过汲取一夜的体温,又何必那么麻烦?
尽管如此,我却没了想和他第一次分享新居的喜悦。
进门便把自己扔进沙发里,倒是他,似乎兴致不错,自顾自的楼上楼下逡巡了几番。
“怎么样?还不错?”
我靠在沙发里,看着正从楼梯下来的他,懒洋洋的开口。
“嗯。”他四处嗅了嗅,一脸狡黠,“怎么有男人的味道?”
“因为你正站在屋子里。”
“我是说别的男人……比如,欧凯文?”
我心头一顿,目光顿时凌厉了几分。
“……你找人跟我?”
他嗤笑。
“我才没那么无聊。”
是啊,我不该忘了自己有几分重。
他哪儿用得着费这些心思?
“他给我打过电话。”
黎华解释,贴在我身边坐下。
“他找你有事?”
“嘱咐我以后多回去照顾照顾。”
“为什么?怎么了?”
他不答。
眯起眼睛打量我几瞬,我依旧是一头雾水。
见我如此,他似乎也不再坚持什么。盯住我的那两湾琥珀色中,渐渐便染了些暧昧不明。
于是便凑了过来。
在我的唇上草草吻过,便贴进了我的颈窝。
他那发,柔顺,带着分明的韧在我的颊边来来回回的扫着。
也许是他吻的太温柔,第一次,我在这个时候有心思细细体味这样细小的感受。
有点痒,却不讨厌。
“……怎么了?”
怎么……这么温柔?
我轻轻搭着他的腰,随意问,全身酥软。
却不料他突然抬了头,触上我的那双眸子,瞬间打散缱绻,让我不禁打了个冷战。
提起手,我尝试着轻轻去拨弄他的刘海。
“怎么了?”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
答非所问,他似乎有点烦躁,盯着我的双眼,想要看穿我的眼底,深深嘲弄。
“欧凯文要走了。”
“……什么?”
“进修,去洛杉矶。”
“……去多久?”
轻佻。
是的,我恐怕找不到更合适的辞藻来形容黎华此时唇边的弧度。
他从我身上撑起自己些许,我胸腔内的空气得以补充,然后,胸口一凉,大片肌肤露在了空气中。
是的,他扯开我胸前的扣子,有些粗鲁的。
很快,我因为他手上的力道而潮热,呼吸急促。
“怕他不回来?”他的声音带着些不怀好意的沙哑。
“我不在乎。”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来正常些。因为无论我的身体已经如何诚实的向他丢盔卸甲,理智都不允许我就此屈服。
不过,最终我还是输了,输给动物本能。
只是,我依旧太倔,不打算就此妥协,僵硬着身体,别扭着。
“离开这张床你去找他我都不在乎。”
黎华单手钳住我的下颚,气息滚烫,直直吹进我的耳道。
“只不过现在……你给我专心点!”
我没有辩驳。
因为我正紧紧咬着自己的唇。
我清楚,一旦开口,先不论能否反击他什么,难堪失声总是免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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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隐隐约约的有种感觉。
黎华过分的介意我和凯文的关系。
他初归的那一夜,几乎把我拆散。
与其归因于久别,到不如说是因为牵扯了凯文。
黎华,并不如外界看来那么一贯的温润。
起码于我,他是十分情绪化的。
在近乎惩罚性的折磨了我一夜后,他却能在第二天午后眯着眼对刚睡醒的我露齿灿笑。
我也笑。
因为我并不计较。
他总归要发泄,那么就由我来迁就就好。
也省得他拈了花草再惹来一身风流债。
话虽如此,身体却难免酸痛,下床起身便要晃上三晃。
这家伙每每落井下石,在一旁饶有兴趣的作壁上观,再来刻薄我的无用,更甚,便是还要指使我伺候他。
好比此时,他正靠着门框笑得人畜无害。
说,去做饭,我饿了。
“不折腾死我你不甘心是不是?!”
踮起脚尖,妄想在他额头上戳上狠狠一下。
结果便是腿一酸跌进他怀里,成了我投怀送抱。
锅里水已煮沸。
我挽着袖子洗净一把茼蒿,把它投入锅中焯熟。
“若琦,我想吃虾。”
光听声音,便是想得出的悠闲惬意。
我回头,果然,那人正窝在沙发里遥控电视。
“你就凑合吃菜吧。”
我弓着腰在冰箱里翻翻找找。
还好,上次去超市买回来的对虾,还剩一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