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放玫瑰[娱乐圈+网游]》花刃

33、Chapter 33 华灯初上

　　“梁子，快到了。”
　　我坐在车上，看着窗外风景，提醒前面开车的梁宽。
　　“嗯。” 梁宽表示自己听到了，汽车再往前驶一段靠了边。梁宽停好车，我们俩一起下车。他扫了一眼这条街，最后转过头来看着我，眉头微皱：“小婷，你确定？”

　　“当然确定。” 我点头，“喏，尘色就在前面。你和我一起进去吧，我上次来申明远还念叨着你，你也去见见他吧。”

　　梁宽脸色仍然不太好，皱眉对我说：“这样做你会很难堪。”
　　“梁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我冲他露出一个笑容，“但是我想明白了，我没本事，没文凭，真的做不了那些安逸的工作。舞台是最适合我的，甭管是这样酒吧的小台子，还是屏幕上的大舞台。落差估计是有的，不过还好，都是混饭吃嘛。如果受不了人言我一开始就不该入这一行，既然我入了这一行，就该面对它带给我的一切。”

　　梁宽深深看了我一眼，不说话了，最终默默别过头去。
　　其实以他的人脉，估计真能帮我找到一份好工作，让我不需要这样抛头露面受人非议，不过我不想再麻烦他了。他帮我够多，我需要走自己的路。

　　没错，我最终还是选择来尘色，做一个小驻唱。
　　其实从明星走到这一步，落差真的是挺大，不过我已经在这一步了，反而能够平静以对了。

　　我回去找梁宽查看了我和名娱的合同，名娱能雪藏我的根本原因是合同上规定我不能违背公司意愿私下接片约、通告、录制唱片等，如果我做了，就直接能按照违约处理。不过哪怕这条文写得再细，也没人能想到我会为一个小酒吧登台做驻唱，所以，这是我所能进行的少有的演艺活动之一。

　　确定无碍后，我开始和申明远商谈关于详细酬劳一类的问题。申明远给的底薪不错，再加上杂七杂八的东西，这么一合计，工时不长薪水居然还不低，我想了半天，最终决定答应。

　　驻唱就驻唱吧，虽然寒颤了点，不过这么寒颤的工作我绝对能胜任啊，姐好歹也是出过唱片的人。

　　今天是我第一天工作，梁宽来送我，我索性也就带他去见见申明远。这个点是下午四点，酒吧里仍然没多少人，申明远坐在吧台处自饮自酌，见到我们，遥遥举起酒杯示意。

　　申明远今天换了骚包的酒红色衬衫，配上他潇洒的笑容，妖孽气息有增无减。梁宽看得拧起眉，神色诧异，“他变成这样了？”

　　“都告诉你申明远同志去仙山修炼过了，今时不同往日。” 我对他的反应表示满意，毕竟不能就我一个被吓到，那岂不是显得我太不淡定？

　　申明远看上去心情极好，先是打量打量我，然后微笑，“准备好了么？非常感谢你能来。”
　　“可别这么说。” 我摇头，“我要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

　　“大家是朋友，可别谢了。” 申明远笑，然后把目光转向梁宽，伸出一只手：“你好，梁宽。”

　　梁宽伸手与他相握，微微点头，“你好，好久不见。”
　　这两人一相对，气质的区别就立竿见影地显现出来，一个一身黑色一丝不苟稍显严肃，另一个一身红色骚包又风流，我左看看右看看，最后默默叹息，“你们俩风格真的是完全不同啊。”

　　“我这个人嘛，本来就轻浮。” 申明远似笑非笑瞥我一眼，而后问梁宽，“你还记得我吧？这次见到我，有什么感觉？”

　　“不太认识了。” 梁宽眉头仍然微微皱着，看上去兴致不太高。他的审美观偏传统，不喜欢打扮得花里胡哨的男人，这些年流行的花样小美男他都觉得看着眼疼。我于是笑着打圆场，“我今天第一天来，你是老板，总得带我熟悉下环境吧？你看我多够意思，这不又给你带了一位客人么？”

　　“当然。” 申明远点头，微微躬身，做了个夸张的绅士礼仪，“请跟我来。”

　　酒吧有一个属于员工的休息室，也算是为舞台做准备用的后台，我走进去的时候，看见零星的几人。有个穿着黑色衬衣的小哥倚在休息室的沙发上休息，看见申明远，点头一笑：“明哥。” 又看见我与梁宽，有些惊讶，“这两位是？明哥你来引见一下。”

　　“这位是我新请到的驻场歌手。” 申明远手指向我，笑，“你可以叫她Hilary。”
　　商量对外所用名字的时候，我觉得我用艺名太扎眼，用本名又平白暴露身份平添骚扰，所以干脆折中一下，用英文名算了，反正就是个称呼。至于会不会有人认出我，会不会有人扩散这个消息以至招来其它好事者围观我，就不是我能考虑，或者说我能改变的了。

　　“Hilary你好。” 小哥笑容干净爽朗，“我是沈白羽。”
　　我也不自觉露出微笑：“你好。请问你在这里的工作是？”

　　“我弹钢琴。” 沈白羽的回答倒是让我吓了一跳，不想这貌不惊人的小哥就是那技艺高超的钢琴师。他看着年纪也不算大，二十好几的样子，技艺倒是惊人。

　　我摆正脸色，认真地说：“你的钢琴弹得非常好。”
　　沈白羽一愣，随即笑开了，“谬赞谬赞。以后大家就一起工作了。能让我目睹一下你的真容么？”

　　我脸上一直戴着一副巨大的墨镜，引人好奇也无可厚非。我闻言点头，抬手摘下自己脸上的墨镜。沈白羽似乎有些吃惊，端详着我的面孔，“你看上去……似乎有些眼熟？”

　　我微笑，“很多人都说我有明星相呢。”

　　休息室里还有其他人，包括灯光师，化妆师，一名舞者一名驻唱，申明远一一带我认识，然后又给我讲登台的流程，需要做的准备工作，注意事项等等。他身为老板，对这一套事情好像熟悉得不得了，最后介绍完毕，又说：“考虑到你是第一天登台，所以今天只为你准备了一首歌，就是你以前唱过的那首《华妆》。为了舞台效果，这首歌最好是有一男一女在一起表演，所以我友情出借你一个帅哥串场。”

　　我没料到这安排，心底骤然泛起一股酸涩之感，而后又强自压下，笑问：“哪位帅哥要和我同台？”

　　“当然就是……” 申明远拉长了声音，而后冲我一眨眼，“我。”

　　我讶然：“老板大人还要亲身上阵？”
　　“当然。” 他故作悲伤，“没办法啊，生意不好做，没法雇这么多人，只能我亲身上阵了。”

　　这家伙这些年里就修炼成了这么个浮夸轻佻的妖孽样，我无奈，“哎呀，和老板大人同台我压力很大啊。”

　　闹了这一大通，时间渐渐临近，我随便吃了点东西填肚子进休息室化妆，留下申明远以及一路沉默的梁宽进行他们“久违的叙旧” ——申明远语。我不知道这两个除了同为人类，性别相同之外就好像没有任何相似点的男人究竟要叙什么旧，不过这不在我的关心范围内，只是有那么一点觉得好笑。

　　毕竟——以我多年经验来看，申明远这样类型的人是梁宽最不擅长对付的，而我总是乐于想象梁宽吃瘪的脸。

　　化妆师是个健谈的小姑娘，一边往我脸上扑粉，一边问些杂七杂八的。我取下墨镜后在休息室里很是掀起了一股小骚动，这姑娘第一眼看见我脸上就有止不住的震惊之色，最后凑上来问我是不是杨汀。我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简单到极点的问题，只是微笑，这姑娘自动把这当成了默认，而后开始问我各种粉丝会问的问题。

　　是的——这姑娘居然是我半个粉丝。她其实平时对娱乐圈也不太关注，也并不进行追星活动之类的，所以毫不在意娱乐圈一条条捕风捉影的绯闻头条之类。她纯粹是在电视上认识我，然后觉得我这张脸看着顺眼，于是对我有那么一分好感。

　　通俗点说，这姑娘是我的路人粉。我以为自己的名声早已烂透再无回天之力，不想其实这世上还是有大把的人不关注这个圈中的风风雨雨，我纵然是万人唾骂，可现实中其实也没走到山穷水尽要被唾沫淹死的地步。

　　这个认知让我心情颇好，于是也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姑娘的问题。

　　——你的年龄是？
　　我今年二十几岁，至于具体年龄暂时保密。

　　——你的爱好？
　　吃喝玩乐。

　　——你平生最喜欢做的事？
　　当然是演出。演戏，或者唱歌，都好。

　　上妆完毕，我看着镜子里那个艳丽美人微笑，慢慢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