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三十三章 我们的爱，整整一个曾经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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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妃的婢女夏月最近往木清苑跑的是越来越勤了。”永德看夏月从一旁小跑过去，对马车里的赵高说道。
“木清苑？”赵高问道，微微蹙眉。
“是啊，也不知道这丽妃娘娘是打的什么主意……”永德摇了摇头。
赵高只觉得这个木清苑这个名字甚是熟悉，但一时也想不起来。
“用不用小人派人去看看，有问题回禀给大人？”永德问道。
“木清苑住的哪位娘娘？”
“小人不知，只听说和丽妃娘娘见过一面之后甚是投缘。”
“哼……”赵高冷笑，“去查，越快越好。”
“是。”
赵高的马车入了宫，换了软轿，停在大殿之前。
秦王召赵高入殿议事，涉及的事情大概是极为保密，甚至提前打发了蒙毅和其他大臣，单独召见赵高。
赵高心下也明白，每次这样单独召见，无非是陛下从哪里又听来了什么闲言碎语，要听麒麟卫这边的信息。
六国相争，随着各国军事的迅速发展，间谍暗杀组织的发展亦是突飞猛进。楚国的骁骑军，燕国的暗夜使者都属于这样的团体。而秦国的麒麟卫，由中车府令赵高亲自把持，外界无人知晓。
这些团体的高度机密的程度可见一斑。如果不是荆轲刺秦的失败，秦舞阳被盯梢，就无人发现暗夜使者。向然知晓的骁骑军，至今仍旧隐姓埋名，如人间蒸发一般无处可觅他们的踪迹。
秦王每次“无缘无故”单独召见赵高的时候，大都是问一些被“掩藏”的细节。大多数重要的情报或者真相，在麒麟卫上报赵高的时候，赵高就会即可亲自禀报秦王，而不会通过任何书信文件。而秦王要赵高调查什么事情的时候，也是亲自召见。
虽然会麻烦一些，但是切断了其余任何人通过任何途径知晓麒麟卫消息的渠道，就算是再多费些周折，也是值得的。
赵高从软轿里出来，脸上也是不惊不喜，不恼不怒，总是这么副铁板脸，说实在的，苏献并不喜欢赵高。
但是苏献特别不同于其他人的地方，在于此人极为擅长察言观色。秦王对赵高有些无来由的信赖，他委任蒙恬兵权，却不独大，同时让王府平分秋色。老将军年事已高，便提拔了还带些冲动性子的王贲，为的就是这朝堂之上为妙的平衡。
话说，秦王莫不是不信蒙恬？
自然不是，这只是个双保险，毕竟，若是万一，当朝第一将军遭遇不测，岂不是没人镇得住这庞大的秦军？
错！大错特错！
赵国没了李牧，代价是亡了国。秦国没了白起，还有王翦，没了王翦，还有蒙恬还有王贲。且不说这四位都是声名赫赫百战不殆的将军，前两位更是生平为尝一败绩，可谓是百战百胜的战神。秦王做事太过于攻心，即使这一个人他再信任，也不会让他一人身兼多职。
话说回来，丞相、老将军、蒙恬哪个不是嬴政的心腹，可偏偏即使这几人再才华出众，嬴政还是把“情报部”兼“秘密行动部”交给了赵高这个文职人员。
“赵大人。”苏献替他放下帘子，“大王已经等候您多时了。”
“多谢苏总管。”赵高并未多言，直接要往里进。
“赵大人是大王心腹，莫要做让自己追悔莫及的事。”
赵高回头看了眼苏献，立住转身，停下前行的脚步。
“赵大人请。”苏献俯身摆出请的动作。
赵高看着他半屈的身子，没来由厌恶的转眸，走进内殿，苏献关上了大门。
“大王。”
“你来啦。”嬴政看了眼赵高，仍旧没有放下手里的折子，“坐。”
“不知大王找臣来有何事？”
“也没什么大事，本王最近听说了一些谣言，倒是无稽，却传得有声有色。寡人让你去查然儿的事情，你查得怎么样了。”
“臣照大王的吩咐，麒麟卫传回来的消息，与蒙将军说的并没有什么出入。”
嬴政放下朱笔叹了口气，“连麒麟卫也查不到……楚国那里一点消息也没有？”
“臣无权妄下论断。目前尚无可靠消息证明王夫人和楚国有什么关系。”
“那魏国呢？”
“没有。”
嬴政蹙眉，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得在桌子上敲着。
“大王有什么顾虑么？”
“依赵大人看，向然身上有没有什么疑点。”
数月前，嬴政派赵高去调查向然背景以及失踪时期的任何情报，秦王十分重视，务必要赵高亲自去办，以防风声外漏，让蒙恬和恭其有所防备警惕。
说来也巧，赵高回京的路上，偏偏遇上了刘宇的事情，几人又被大雨困在蓉城，蓉城城郊，又遇燕国人偷袭。
秦王毫不怀疑，向然绝不会是燕国奸细，毕竟，若不是向然那日冒死警示，难保荆轲秦舞阳不会得手。可依当年蒙恬的解释，向然是在魏国战场上“凭空”出现的，坠崖下落不明落在楚国整整大半年，居然毫无音信，最后记忆又好像被清空了一样回到秦国。
让这么多年来一直谨小慎微戒心甚重的秦王忽略这么多不合理的因素，根本没门。
“依赵大人看，向然身上有没有什么疑点。”
听秦王对向然一贯亲近的称呼换了，赵高神色不由一黯，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回答大王这个问题，座上的那个人才会满意。
可是……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他该怎么说。
这一个字不小心，秦王的下一步举动就悬了。
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想在如今这个敏感的时刻谈奸细的事情，被怀疑的向然如今没有下狱，就已经是极好的情面了。
“回大王，王夫人，从头到尾着实令人捉摸不透。要说这些年，臣也见过不少人，处理过不少外族细作，王夫人……臣没有把握。”
“怎么说？”
“关于向然的来历，何止大王疑心，蒙将军与王贲将军，都暗中调查过她的背景，苦于无处可寻其踪迹。大王心下排除了向然是燕国人的可能性，就应该知道魏国都城大梁引水攻城之计的始末。”
“可对于寡人屠城一事，然儿把蒙恬闹得天翻地覆。”
“这正是臣要说的。王夫人应该并没有受过特别的训练。”
“是啊”，嬴政一叹，“然儿举动随性，天真可爱，聪颖善良，想来也是寡人的两位将军最看重的。”
“继续查。”嬴政重新拿起折子。
“是。”赵高跪地，看着地面，眼里一点波澜都没有，静的有点灰暗。“臣告退。”
当赵高走出的大殿的时候，苏献为他开门，“赵大人慢走。”
赵高这次并没有看他，也丝毫没有停留。
永德见主子回来的神色比去的时候还要冷峻，便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马车里的人就开口了。
“永德。”
“属下在。”
“最近宫里可有什么传言？”
永德头上出了几根黑线，“属下不知。”
“苏总管……”赵高蹙眉：莫不是丽妃已经打通了苏献这条路了？“去查苏总管最近和谁来往的最频繁，重点看看丽妃那边。还有那个木……”
“木清苑……”永德提醒。
“木清苑里的那个娘娘的来历，都查清楚，入夜之前我要结果。”
“是，大人。”
向然生了小离儿已经一个多月了，明明给恭其去了家书，可自从生了孩子以后，就再也没有收到一封恭其的回信，向然不免有些失落和担心。
小桃也只能安慰她，“夫人，将军在前线军务繁忙，亦或许回信遗失在路上，我们才没有收到，都是有可能的。”
毕竟时隔两千年，有好几次向然真想大吼一声：我要打电话！
“夫人，公子来了。”
向然再回过神来，扶苏已经站在窗外和自己相对了。
“扶苏。”
“这是怎么了？你这副戚戚然的表情，谁欺负你了？”
向然瞋了他一眼笑了笑。
“这满屋子，敢欺负你的也就小桃了。”
“公子，你真是折煞奴婢了。”小桃失笑，这个罪名可担不起，赶紧撇清，“夫人这是想念将军了。”
“恭其？”扶苏笑，“恭其要是知道你会想他，估计现在就跑回来把父王的大军扔在一边，直奔咸阳了。”
“你别再黑他没完了。”本来还有些抑郁，实在是……唉……
“真拿你没办法。”向然笑了。
“就是，笑笑多好看。”扶苏看着向然。
“还没正经！”向然脸色一转，一副有求于人的模样，“知不知道恭其什么时候能回来？”
“少说也得两三年吧。”扶苏点了点头。
“你靠谱么！”向然惊呼。
“这个问题都是我和蒙毅来问你的，怎么了？”
是啊，每每这个时候，恭其都会在家书里说明白，她掌握的都是第一手的资料。
“我都一个月没收着恭其的信了。”向然有些烦闷得看着窗外。
扶苏随即一蹙眉，像是深思。
“怎么了？”
扶苏起身，“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离儿出生，就再也没有了，怎么了？”
“我今天来，是有件事想问你。”
“我们之间，你什么时候这么婆婆妈妈了，怎么了，快说！”向然有些急了。
“宫里最近有些传言……”扶苏一顿，“然儿，你是楚国人么？”
向然冷笑，“当然不是。我是……”
见她突然停住，扶苏眉头锁得更紧
向然定了定神，“什么传言？”
“都是些无稽之谈。有两个奴才说你是楚国派来的细作，迷惑我们的将军，蓄意破坏秦国。他们怎么会知道，你连楚国的字都不识得，更是一点点楚国口音都没有！”扶苏摇了摇头，“他们被我父王腰斩了。”
向然神色一凛，不光光是惊愕于嬴政手段的残酷，更重要的是，秦王听见了。
帝王之心深不可测。
向然站起来踱步走，脑袋里一团乱麻：嬴政用这么狠毒的法子要堵住悠悠之口，却难保他自己不会起疑心。杜绝谣传是为了保大局平稳，可此事甚是尖锐敏感，嬴政不会不查……不过是早晚的问题了，他什么时候会对自己下手。
“扶苏，既然大王已经对我起疑……”
“怎么会？”扶苏立刻打断向然，“父王严惩了那些以讹传讹的人。”
向然摇了摇头，“公子，听我说完。既然大王对我起了疑心，依大王的脾性，势必会有下一步行动。如今老将军和恭其都远离咸阳，我没有关系，可离儿……若是我出了什么事情，离儿我就托付给你了。”向然定定的看着扶苏。
“你多虑了……”
“莫不是要到你父王来拿人，你才肯相信我的话么？”
“……”扶苏一阵语塞，“我答应你就是了……”
“公子。”向然蹙眉，眼里尽是担忧，“如今的形势，已经容不得我从长计议、慢慢筹划了。”
“你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扶苏抬头看着向然，“莫不是你信不过我？”
“不。我是怕连累你。”向然一刹那的神伤，让扶苏心下一疼。
“你若当我是朋友，就不该说出这种话来。情景对调，换做是你，你会明知我有难却袖手旁观么。”
“扶苏……这份情，向然我领了……情景对调，换做是你，会明知前方是虎穴，你会让向然身处陷阱么？”看扶苏眼里的焦急和无奈，向然拍了拍他的胳膊，“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三十三章 我们的爱，整整一个曾经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