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刻》JulienSadie

10、陷阱

　　If I didn't know you like I do

　　I'd get you into

　　The secret in me

　　I'm smiling while lying to you

　　If you only knew

　　—— “Silicone” by Mo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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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减少和Alfredo在一起的时间，尤其是晚上，因扎吉开始越来越频繁地躲进维埃里的房间。直到有一天晚上，Alfredo醉醺醺地闯进了维埃里的房间。因扎吉只得把他搀扶回自己的房间。

　　“告诉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他问。

　　“你没有做错什么，是我错了。”因扎吉说。

　　“那为什么要惩罚我？”

　　“抱歉，没有别的办法。”

　　他站起来，身体摇晃得厉害。因扎吉过去扶住他，却被他推开。

　　“是不是因为那一天我在河边说的那些话？”

　　“Alfredo，我给不了你想要的东西。”

　　“我只想要你。”

　　“可你猜得没错，我总有一天会走。”

　　“我和你一起走。”

　　“不可以，你不属于那个世界。”

　　他落寞地低下头，然后离开了房间。

　　那之后，他很长时间都没有再来找过因扎吉，平日里也仅限于日常的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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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1943年秋，维玛尔尼庄园开始谣言四起。彼时的加利福尼亚还属于墨西哥管辖，镇上的人们开始疯传美国军队要强行将整个州纳入美国版图。果真如此的话，马菲亚王国就要大难临头了。

　　10月的时候，阿尔总督来访。他带来了坏消息：传言是真的。

　　维玛尔尼先生在镇上当众宣布了这一消息。人们异常激愤，但很多人还是相信墨西哥军队会保护他们。因扎吉远远地看到Alfredo，他的眼睛里充满了仇恨。

　　维玛尔尼先生并不相信墨西哥军队，而是选择依靠自己。他加强了庄园的兵力，开始派人在夜间巡逻。

　　一天晚上，轮到维埃里值夜班。因扎吉提了一瓶酒去陪他。他们在大门处坐下来聊天。

　　“Bobo，你为什么杀人？”因扎吉突然问道。

　　维埃里怔了一下，然后喝了一大口酒。

　　“对不起，但我很想知道。”因扎吉说。

　　“那个混蛋撞死了我的弟弟。”

　　维埃里喝了一口酒，然后说道，“警察说，他被抓的时候，满口酒气，根本不用检测就知道他喝了不少。我到现在也不明白，明明是证据确凿的案子，为什么在法庭上，却能被一个满口胡言乱语的律师推翻。他甚至有脸把责任推到我父母身上，说他们管教不严！法官宣布那个混蛋当庭释放的时候，我的整个世界观都崩塌了。只有让那个混蛋死掉，我的生活才能恢复平衡。所以我拿刀捅死了他。”

　　“你后悔过吗？”

　　“从来没有，不过如果我够聪明的话，会选择别的方式来报复他，不用以牺牲自己为代价。”

　　因扎吉想起，有人曾经对他说过，正义不一定要靠力量来声张。

　　“我差点也能有个弟弟。很小的时候，妈妈对我说他怀了个弟弟，我高兴坏了。我给他起名叫Simone。但七个月大的时候，她流产了。我想如果能有这个弟弟存在，我或许不会变成这么自私的一个人。”

　　所以他才喜欢叫自己Simone。

　　“你不自私，只是太孤单，”维埃里说，“你如果自私，就不会选择离开Alfredo。”

　　“你觉得我做得对吗？”

　　维埃里发现他的手又开始神经质地颤抖起来。他再次伸手握住，冷冰冰的。这一次，他握得很紧，不允许对方再度抽走。

　　“感情的事没有对错。”维埃里看着他说。

　　因扎吉感觉到他宽厚的手掌很热。

　　“Angelica对我说过一句很奇怪的话。”他说。

　　“什么？”

　　“不要爱上你。”

　　沉默。

　　“你说你的直觉很准，”他继续说，“那你现在告诉我，我是否还是中了招？”

　　因扎吉看着他坚定的眼睛。

　　“我……不知道。”他躲开他的注视说。

　　维埃里托起对方的下巴，让他看着他。然后，他慢慢地靠近，吻上了他。一个很轻的吻。

　　就在这时，他们听到酒瓶摔碎的声音。Alfredo站在门外，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

　　“Alfredo！”因扎吉喊道。

　　Alfredo退缩着要逃跑，但被因扎吉抓住了手臂。

　　“Alfredo，很晚了，快回庄园吧。”他说。

　　“不用你管。”他背对着他执拗地说。

　　“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因扎吉解释道。

　　“我爱你。”他依然背对着他说。

　　“什么？”

　　他回过头来。

　　“你从来没有对我说过这句话。”他说。

　　“我……”

　　Alfredo挣脱开因扎吉的手，遁入了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