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似水流年》一己之愿

40、第四十章 消失的病人

　　蓝染在处理队务，无所事事的市丸银得了软骨病一般摊在矮几上
　　“银，你有时间的话多少帮我分担一些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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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想着怎么赖掉文书工作的市丸银忽然听到队长执务室外混乱的喧闹声。
　　“外出执行任务的第七小队请求支援！情况似乎很是凶险。”
　　“第七小队，那是椎名三席带队的吧？怎么会……”
　　“是啊，毕竟是那个椎名三席啊，确定是第七小队求援吗？”旁边有人附和
　　最初报信的人似乎是有些不耐烦“这是十二番队发来的消息哪还有错！”他顿了顿，声音稍低了些“虽然一番队已经传令让在附近执行任务的死神前去支援，但是，我想还是尽快跟蓝染队长和市丸副队长通报一下，毕竟已经是三席也应对不了的事态了……”
　　蓝染在听到一半的时候已经起身，在这时拉开纸门，温和道“冢原，进来说一下吧……”说完便回身，扫过看似懒散依旧的市丸银，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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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椎名三席！”
　　听到身后队员的惊呼，感受到空气异常的流动，椎名清渊几乎是本能一般，回身挥刀斩下，翠绿透亮如琉璃一般的刀身划过流畅的弧线，明明是砍中了什么东西的触感，刀下却空无一物。空气中荡起细微的波动，勉强看得见大虚模糊的轮廓。
　　变异虚！具有隐身能力的变异虚！
　　再次发力干掉刀下的敌人，椎名拄着斩魄刀微微喘息。看着明暗不定的刀身心下轻叹，她是实在没想到自己灵压紊乱的状况竟严重到了这样的地步，连碧刃都维持不了，更别说对灵力掌控要求精细的侦查能力。现在的她，什么能力都用不出来，除了挥刀之外别无他法，然而，体力也已经到极限了……
　　椎名清渊的视线迅速扫过整个战场：执行这次任务的第七小队的队员已经支撑不住，开始出现伤亡了……数量不少的大虚中夹杂着具有隐藏灵压能力的变异虚，这样的敌人对于普通队员来说实在是太勉强了，而本该作为主力和战斗指挥者的她却……不能这样！因为她的失职害死这些人……
　　“全员后撤！”椎名清渊的声音十分冷厉“跑！直到树林边上，不要分散，被虚发现了就轮流支撑鬼道防御，等待救援！”他们是死神，不能撒开腿逃走，他们身后还有无数流魂街的平民，而平民中的绝大多数人都是没有灵力的整，一旦对上虚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只有死路一条，所以作为尸魂界守护者的死神不能逃。但在吸引着虚群的前提下，撤退防守还是被允许的。
　　五番队的队员得令后给了敌人一击争取时间后，立即用瞬步开始撤离。
　　椎名站在原地，声音有些微弱“荡开吧，涟漪，次式——落雨！”
　　淡绿色的灵力荡漾开来减缓了大虚追赶的步伐，也让后撤的死神松了一口气，那招的威力，他们也是知道的……然而，这一次的攻击明显是大失水准的，攻击的范围偏离了不少，不少虚没被伤到，而另一边的树木却遭了灾，被攻击的虚也并未化成灵子，而是残缺着，依旧摇摇晃晃地前进……
　　大虚朝着死神的方向挪动，几乎下一秒就要将还立在原地的椎名清渊轻描淡写地踩碎，远处下属队员的惊呼声遥遥地传进耳里，椎名却没有反应，也无法反应。刚刚涟漪的攻击伤到她自己了，这次真的是太托大了，她的灵体几乎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似乎下一秒就会化为灵子飞散出去……要死在这里了吗？居然是死在这种级别的敌人手上，真是太可笑太丢人了啊……
　　椎名的身体都没能支撑到大虚来踩就倒了下去，意识迅速地模糊……最后的最后，是稍显冷肃的关西腔：“射杀他，神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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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志波海燕这几日过得有些浑浑噩噩，除了十三番为志波美亚子举行队葬的那一日外，他每天几乎是将所有的时间都用来盯着四番队惨白的天花板发呆。来探病的人络绎不绝，然而一向开朗热情的他却不想见任何人，尤其是那个人……他对她掏心掏肺的好，她怎么可以那样做呢？她怎么能做的出来……门外等候区有些吵闹的说话声拉回了他游离的思绪。
　　“啊啊～～我真的以为这次死定了呐！”是男人的声音，虽然疲惫却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这样也能捡回一条命来可真不容易！！”
　　“是吧！！”另一个男声稍显阴柔“市丸副队长偶尔也能起点作用啊～～”也不知他是感慨还是讥讽。
　　“喂喂！你小声点儿，被副队长听到了就麻烦了”
　　“切～～”声音阴柔的男子虽然不屑但也没有再继续那个话题“椎名三席这次真的是很险～～差点就该举行队葬了啊！”
　　“你能不能不要乌鸦嘴！”另一人似乎有些不快“椎名三席到现在还没能醒过来，不吉利的话你还是少说为妙！”
　　“啊啊～～知道了！”
　　“你说……椎名三席那天是不是不太对劲？只用斩术攻击，最后解放斩魄刀的招式也凌乱无力，完全不似以前……”
　　“是人都看得出来她那天不对劲吧？！听卯之花队长说椎名三席的灵压在之前就出了很大问题的样子！”
　　“怎么会？椎名三席之前没在任务中受过伤啊！！”粗些的嗓音似乎十分不解
　　“哪是在任务中受的伤！据说是因为十三番的那位。”阴柔的男声似乎知道不少内幕的样子“半个月前十三番的三席志波美亚子不是……十三番的副队能没事听说还是因为椎名三席的插手，那位现在不是还在四番队住着吗，就是一直不肯见椎名三席，可不就是因为志波美亚子那件事？”
　　“椎名三席不是救了他吗？还因为他受了伤，十三番的副队为何不肯见她？！！”粗嗓音有些不平。
　　“你懂什么！？这里边儿的事可复杂着呢！”阴柔男有些神神秘秘地压低了嗓音“据说椎名三席对十三番那位……”
　　然而他刻意的遮掩被同伴的大嗓门彻底揭起“胡说！椎名三席明明和咱们市丸副队……那，那个！这次也是市丸副队赶去才救了椎名三席啊！”
　　“这你就不懂了，我跟你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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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两人似乎是离开了原地，声音也模糊起来了。志波海燕已经起身站在了门边，几乎要触到房门的手顿了顿又收了回去。他吃惊，担心，之后却是茫然，那感受十分复杂，他要去看看吗？还是不必去看？还是不该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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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体像是落进湖里的石子，无止境地下坠，意识像是被什么东西束缚着绞杀着，濒死的无力感，不痛，只是一圈圈扩大的麻木和迟钝……
　　不知过了多久，椎名终于尝试着睁开眼，在花了片刻适应光线后，才看见了床边的银色脑袋，椎名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想要抬手竟然也是力不从心的。
　　正在出神的市丸银似乎是注意到了她细微的动静，站起身来先倒了一杯水，扶起她喂着喝下。
　　“谢谢！”即使喝过水椎名的嗓音里仍带着明显的沙哑
　　一向聒噪的市丸银却诡异地沉默着，椎名清渊看不见身后他的表情“市丸副队？”
　　身后的人继续静默了一会儿“啊啦～～椎名桑这次可真是……”那种惯常的漫不经心的语气停在了半路。
　　“椎名，你……”市丸银的语调是与往常完全不同的阴郁“嘛～～我刚刚还在想，与其让你这样死掉，还不如当初就遵从……那个人的话，用神枪了结你就好了～～”
　　椎名愣了愣，眸光微闪，片刻之后将全身的重量都靠在了身后人的肩上，她将头微微转向他，竟透出笑意来，那语气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那样，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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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泽宫七海刚从椎名清渊的病房中出来转过走廊就看见了伫立在墙角的志波海燕“志波副队长来探望椎名三席吗？”
　　“不是！”
　　也许是他回应的太过迅速，泽宫七海一时间竟没能回过神来。他有些出神地望了志波海燕一会儿，想起前些天椎名清渊也是这样远远地站在志波海燕病房外的样子，忽然感到可悲：这两个人，明明彼此牵挂，却坚守着这一堵墙，将这种可望而不可及的隔阂一遍又一遍地重复……
　　泽宫七海沉默了一会儿，终是鼓起勇气看向对面的男人“志波副队！我，我觉得志波副队长应该去看椎名三席的！毕竟，毕竟椎名三席会这样，终究是因为志波副队长，难道不是吗？”
　　志波海燕沉默着，神色在阴影里晦暗不明。
　　泽宫七海端着医用托盘的手指越来越用力“若是，若是……”他在四番队工作了这么些年，生死见惯，永远也无法弥补的缺憾也看过太多太多了“若是椎名三席有什么，有什么不好的话，志波副队也不致悔恨终身……”
　　志波海燕被他说话的语气和内容吓了一跳“阿渊，椎名三席的伤那样严重吗？！”
　　泽宫七海这才注意到他只顾着倾吐自己的想法，让对方误会了“不，不是。椎名三席的身体状况是不太好，但，但还没有到危及生命的程度！”
　　闻言，志波海燕微微松了一口气“椎名三席……阿渊刚吃完药吧，我，我明天再来看她吧～”
　　然而，让两人怎么也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椎名清渊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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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志波海燕看着空荡荡的病房，脑子里乱糟糟的，到现在也无法冷静地进行思考。四番队的卯之花队长闻讯已经赶来，然而，在经过初步的查看后也没得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那，那个，椎名三席是不是已经……”有人小声地猜测着
　　志波海燕的身体微微一僵，不错，这种可能是存在的。死神死后会化为灵子，什么都不会留下，更何况椎名清渊就是因为灵压紊乱，灵体不稳才会在之前的任务中受伤……但他拒绝去想这种可能，没有比这更让人难以接受的结果了。
　　“不可能！”反应最激烈的人却是泽宫七海“椎名三席的情况绝不至于此！！”他是辅助卯之花队长负责椎名清渊病情的席官，在这个问题上很有发言权。
　　卯之花烈的神色有些沉重，闻言也微微点头“泽宫说的对，这种情况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
　　“那，会不会是椎名三席自己离开了？”
　　“不会！”泽宫七海的语气十分肯定“椎名三席没有私自离开的理由，而且，她的身体状况也不允许她这样做，椎名三席连自由走动都很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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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边四番队队员的猜测一个又一个地提出，又逐一被推翻，志波海燕的心情越来越焦虑不安，椎名清渊在这种情况下背着所有人，会一个人去哪儿？
　　就在这时，他视线里一晃而过场景却引起了他的注意：这种时候，市丸银一个人鬼鬼祟祟地退出病房是要去哪？做什么？他知道阿渊在哪里吗？……一连串的猜疑让志波海燕追着市丸银，立即摸出房间，抽身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