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似水流年》一己之愿

17、第十七章 想要为你而成为更好的人

　　被蓝染叮嘱了要好好观察椎名清渊的市丸银发现，椎名最近的行为很不正常，甚至可以说是相当可疑！比如说很诡异的跟五番队掌厨的大叔走得很近；比如说番队下午一收班就和负责后勤和采买的大婶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还跟着那位大婶进进出出，让他一度以为她知道了当年的事情，要在饭菜里下毒毒死他和蓝染队长来着～；再比如说天不亮就偷偷潜进自己卧室隔壁的厨房哐啷哐啷的，不知道在搞些什么……就像现在……
　　“椎名桑你在这里折腾之前是不是该考虑下会不会被我发现呐～，啊啦，难道不应该找个我不在的时间吗，干嘛非得挑这种安静的过分的黎明把我吵醒啊～……”
　　厨房里烟雾缭绕，正在忙活的椎名没顾得上抬头看他，手下动作不停“啊，市丸副队长抱歉！别的时候不太有时间！我能理直气壮用的也就只有你的厨房了，下次请你吃东西吧！”
　　市丸银脸上的表情有点愣住：这个，她到底是为什么能理直气壮地用自己的厨房啊？？嘛嘛，算了，这点先不论“椎名七席你一大早到底是在干什么？”
　　“在厨房里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做料理啊～”
　　“料理？？”市丸银看着椎名端出的盘子里黑乎乎的一团一团的不明物体“椎名桑你确定这是料理？你自己认得出这是什么吗？”
　　“天妇罗！”第一次的回答斩钉截铁！
　　“啊啦，是吗？”
　　椎名看着盘子里形状和颜色都和平日里吃的天妇罗相差甚远的块状物体，自己也有些不确定起来“天妇罗，吧？”她抬起头想向眼前的人寻求证明，可是回答没等到，却听到了倚着门框的市丸银的笑声，和平日里有些不同，带着些晨曦般的明朗……可这笑声也太夸张了吧！
　　市丸银在椎名抬头之后就看见了她那与盘中物同等黑度的脸蛋，笑意实在是想憋都憋不住！不管是她做的乌黑的菜，还是她抹的花猫一样的脸，单独看都未必有这样好笑，但是这样的脸下面衬着这样的菜，有一种奇妙的协调感与滑稽感，真像大黑块领着小黑块，幸福快乐的一家人啊……
　　“啊啊，我知道做的不好，市丸副队长也不用笑成这样啊～”
　　市丸银止住笑“啊啦，不笑了！那，椎名桑这几日到底是在做些什么呢～？”
　　椎名将遮住眼睛的碎发理了理，摆出一副严肃认真的表情“我在学习！”
　　看着她那张好笑的脸上摆出正经的表情市丸银只觉得更好笑了，他忍下笑意道“在学什么呢～料理？？”
　　椎名严肃地点头“嗯！但不只是料理，还有洗衣、缝补、买菜、打扫……现在才发现以前在椎名家学的东西除了打架还算有用以外，像插花，俳句，三味线，工笔的花鸟，祭祀的舞蹈……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通通一点用都没有啊～”
　　市丸银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起来“椎名七席学这些东西是打算要……嫁人吗？”
　　“唉？？？”椎名的表情有些茫然
　　“啊啦～难道不是为了要嫁给志波副队长才努力的吗？？”市丸银笑得揶揄“难不成夏日祭那天夜里，椎名桑你终于鼓起勇气跟志波副队长表白心意了吗？”
　　“什么啊？？”椎名忽然有些被看穿的心慌和羞怒。
　　“椎名桑的‘什么啊？’是在否认表白这件事，还是在否认喜欢志波副队长这件事？”
　　椎名听到他有些逼人的口气反而冷静下来，她抬起头看着门廊边的银发死神，才发现这还是她今天第一次真正认真地看他：他似乎真的是被自己吵起来的，并没有穿死霸装，只着一袭纯白色的浴衣，衬着他过分消瘦的身躯和狐狸般的脸，在这清晨的雾气里，不像是个人，倒像是妖鬼精怪什么的，虽然死神本来就算是鬼来着。白色的碎发有些许散乱，少了些平日里让人捉摸不定的不安与尖锐，多了些柔和的生活气息……
　　市丸银看出了她的心思一点都不奇怪，一来她并没有很刻意的去掩饰，二来市丸银这个人看似风流无情又漫不经心，其实是个在情感上非常细腻敏锐的人。她还能记得一些上一世里从《死神》中看到的他说过的一些话：
　　“将爱形容为美丽的是不了解爱的人将爱形容为丑陋的是自以为了解爱的人 ”

　　“正确的道路、错误的道路/无论走哪一边孤身一人都会觉得寂寞的!”

　　“如果爱,请深爱,千万不要松手; 若不爱,请放开,千万不要回头。”

　　“如果你明日开始将化为蛇开始噬人
　　张开噬人的大嘴大叫着仍然爱我
　　我还能像今天一样说出爱你这句话吗'

　　“而且，我也讨厌悲伤的故事。”
　　……
　　这样的人，该怎么说呢，无论他怎样伪装，又处于何种立场，抱有何种目的，对于他这样的人，她实在没办法真正的讨厌呢。
　　“呐呐～～椎名桑想这么久是在考虑怎样掩饰么？”
　　“是喜欢但是还没有告白！！”
　　“唉？？”这下子反而是市丸银有些回不过神来。
　　“我说”椎名笑得眉眼弯弯“我是喜欢海燕哥哥，但是还没跟他告白呢！”椎名看着门口的副队长神色坦荡“我决定了，不再逃避下去了！但至少，想把自己变得更好一点再去告诉他喜欢他这件事呢～～”她是想掩饰来着，自己的秘密在别人的窥视下终归是不安的，但是面对着已经完全看穿你的人还要用拙劣的借口继续装傻的话，也未免太难看了些……
　　“啊啦～”市丸银笑得别有意味“那样的话，以椎名桑现在的料理水平，那还真是遥遥无期的告白啊～～～”
　　他什么意思！！！椎名无语，不过算了，不跟这种家伙一般见识，到时候事实胜于雄辩……

　　接下来的日子里，市丸银可算是见识了椎名清渊像是跟她自己过不去一般的学习过程：
　　大大小小的烫伤、烧伤，因为刀功很棒，割伤至今倒还没有出现过……但是刀用得好，针可就不一定了，时不时就能听见不知道躲在那个角落练习针线活的椎名七席吸气的声音；还有一下午都蹲在井边憋着气和衣服较劲的包子脸……
　　她自己愿意折腾自己，这没什么，但是他何其无辜，可日子也不好过：
　　总能在一觉正酣的时候听见从厨房传来的奇怪的声响，随之而来的还有烧糊了的味道，加之解释不清的奇异气味……每次他抱怨的时候就会被她轻描淡写的一句“等我学好了会好好请市丸副队长吃一顿哦！”打发，那顿饭还真是不靠谱！
　　“啊啦，答谢我的话，与其做这些料理，椎名桑还不如做柿饼来得好呢～”
　　正在捣鼓的椎名抬头“原来，市丸副队长真的是可以只靠着柿饼活下来的生物呢～～”
　　“真的是只靠着柿饼活下来的啊～～”市丸银重复，那语气有些认真。
　　椎名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开玩笑的话。

　　“市丸副队长有破了的衣服需要缝补的吗？”
　　“那个～破了的好像都扔掉了～～”
　　“好浪费！！市丸副队长你真的是过过苦日子，知道珍惜东西的好孩子么？！”
　　市丸银：……
　　他什么时候说他是好孩子来着？
　　但是，谁能告诉他一下，他新领的死霸装上这条扭曲又诡异的缝补痕迹是怎么回事？？？？
　　不只是他，整个五番队都深受其害。连蓝染队长都曾因为他厨房里那过分诡异的味道而问过他是不是在做什么实验，保密措施太不到位了太不小心了云云……
　　……
　　她的罪行简直罄竹难书，但重点是要告白的人是椎名清渊，被告白的人是志波海燕，为什么倒霉的是他？明明他是被派来侦查椎名清渊身上有没有藏着崩玉这件事的，为什么变成了这副被椎名欺压的状态，他近些年脾气变太好了的缘故么？？
　　……
　　当椎名清渊将一桌卖相相当不错的料理摆在他面前的时候，市丸银还有些不太相信“唉？总觉得椎名桑一直在搞砸事情呢～～现在居然能到这种程度了吗？”才不过一个月的时间而已……
　　椎名清渊瞪了他一眼“我就姑且把这句话当作夸奖来听吧～～”
　　刚开始学的时候，出错是难免的。但是，学会失败，从失败中学习，下一次就能做的更好！没有比这更有用的学习方法了。她本来就是那种没什么天纵奇才的地方，但是也没什么学不好的东西的那一类人！极度全才却也没什么大用的那种……鬼道不好那也是因为时间有限，还有更有价值的能力要练习……市丸银会有她一直在搞砸的这种印象，其中不乏她故意整他的成分。
　　料理得到了市丸银的好评，他又强调了一遍还是柿饼比较好吃。
　　……他是柿子精转世么？

　　这一天下午，椎名将自己精心做好的精致可爱的小点心小心翼翼地装进食盒里，摆成花朵的形状。又仔细理了理自己身上的死霸装，提起食盒向十三番走去，无论怎样她已经不想再逃避了……后面还缀着看热闹的市丸银……
　　话说这家伙是有多八卦啊！
　　跟在后面的市丸同学不甘寂寞“啊啦，椎名桑是去表白唉，都不赶我走么～～”
　　有谁愿意在满心忐忑去表白的时候，带着个看热闹的啊？！！但是“我赶你你就会走么？”
　　“啊啦，不会的哦～～”
　　那你还废话！！

　　椎名清渊在十三番队的围墙外徘徊了许久。市丸银的数蚂蚁工作已经有从四位数向五位数进发的趋势……“啊啦，椎名桑你到底要不要进呐～～想临阵退缩了么不成？”
　　椎名现在懒得搭理他，但是，一直犹疑徘徊下去的话，感情也好，生活也好，都没办法继续前进了啊！她整理好心情，缓缓地走进十三番的大门……
　　市丸银看着她要奔赴刑场一样的表情不由得有些好笑，她很紧张啊……
　　在转了几个弯之后的一道院门前，椎名一眼就望见了近百米外的志波海燕：他在门内，她在门外，彼此之间隔着错落有致的花草灌木，如同两人在椎名家的初见，他在笑，她却不知道该不该笑……那种场景，那种距离，那种遇见的时机……明明一切都是偶然的巧合，却真的巧合的像是上天刻意安排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