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似水流年》一己之愿

18、第十八章 椎名清渊的风格

　　椎名清渊透过枝叶的间隙看着志波海燕的笑容……那个笑容不同于他少年时代的清澈明朗，不同于注视着自己时的宠溺和无奈，那是一种极为柔软的笑容，带着些小心翼翼的缠绵与欢喜，他眼里的笑意专注而生动，宛如初春里荡开的水波，那眼神中的珍重与温柔椎名清渊从来都没有见过，现在也并不属于她……那目光看着花园里站在他身边的另一个人，而那个人椎名也认识……十三番队三席——都美亚子。
　　站在志波海燕对面的都美亚子也在笑，优雅淡然，且婉约温柔，像是冬日里小屋中透出的暖光，只觉得美好而宁静，让人不由自主地生出亲近之心……
　　那两个人站在一起，并不谈话，但那种心有灵犀的默契与柔情，让园子里的风都染上了些岁月静好的味道……
　　椎名清渊没有别的情绪，只是无地自容……她还真是……像个多余又不长眼色的小丑一样！
　　转身逃也似的冲向十三番队的大门，慌不择路的她在转角处撞上了正和浮竹队长一起往十三番队里走的京乐队长！食盒被打翻，仍带着余温的小点心滚落一地，还能看见那些精致而美丽的花纹，都是她满怀欢喜一点一点刻上去的，此刻却沾满了泥土草屑躺在地上，那些精致美丽只显得愈发狼狈可笑起来……就像她一样。
　　椎名清渊的道歉慌乱而仓促，连头都没敢抬就匆忙逃掉了。
　　比椎名落后一段路的市丸银不知道她在花园里究竟看到了什么，但也大抵猜得到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看着她完全失去了平日里冷静的狼狈与慌乱，看着还有些莫名其妙的浮竹队长与京乐队长，市丸银叹了一口气走到两位队长面前，明明是来看热闹的却变成收拾残局的人了呢～“我们队的椎名七席太失礼了，但是事出有因，还望两位队长不要见怪！之后我会带她来好好道歉的。”
　　京乐春水将自己的斗笠抬了抬，神色探究“道歉倒是不必那么较真，刚刚那孩子是椎名家的吧？和市丸副队长都在蓝染的五番啊～怎么，和市丸副队长吵架了么？”
　　“呵呵呵……”市丸银笑得无辜“要是因为我的话，就不用跑到十三番来了呐～～～”
　　志波海燕听到外院的动静走了出来“队长你来啦！京乐队长还有市丸副队长也在啊，刚好像感觉到阿渊的灵压了啊，人呢？”
　　外院的三个人看着站在一起举止亲昵的志波海燕和都美亚子，都不由在心中微微一叹：原来如此！
　　志波海燕看着三人奇怪的神色纳闷“怎么了？市丸副队长都在啊，那阿渊刚刚是真的在这吧，人呢？”注意到地上散落的食盒和小点心“还有这是……？”
　　“啊啦～～”市丸银将志波海燕和都美亚子看了几个来回后才慢悠悠地回答“那些啊，是椎名桑做给志波副队长的点心哦～～结果一不小心被京乐队长撞翻了呢～～椎名桑很伤心就跑掉了啦～～～”市丸银看着志波海燕的神色很是意味深长“因为做这些点心花了椎名七席不少功夫呢～～真是可惜啦～～～”语调拖的长的奇怪。
　　一边的京乐春水在心里默默表示着自己的无辜，但是这种情况的话……还是保持沉默任由市丸银胡说好了。
　　志波海燕又不是傻子，看三人的神色还有市丸银那奇怪的腔调也知道事情不是那样，阿渊会因为自己的点心被撞翻而伤心地跑掉吗？会才怪！刚刚……他大概能猜到她为什么会逃掉……他……
　　浮竹十四郎看着自己的副队长在心中叹息：早告诉他要尽快处理好那个孩子的事了，现在弄成这样真是……他轻轻咳了几声“春水我们还是进去吧，这里海燕会收拾的。”
　　两人举步向内院走去，浮竹又回头“对了，我这里还有一些文件要处理，都你没事的话来帮帮忙吧。”
　　都美亚子环顾了一下众人的表情又看了看地上的食盒点心，最终将目光落在了志波海燕复杂难辨的神色上，了悟了些什么似的微微一笑“好的队长，我这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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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还站在原地的，就只剩下志波海燕和市丸银两人。
　　志波海燕缓缓地蹲下身来将食盒扶正，又将散落满地的点心一块一块捡起来，神色郑重：点心上虽然沾满了灰尘已没有了好看的颜色但仍然看得出上面漂亮的花纹，流畅而生动，一看就知道是出自阿渊之手，她很擅长绘画，每一块上的花样都不同，可见做的时候定然是极用心的。他能体会得到，她的心意；也能想象得到，她刚刚是怀着怎样的心情逃掉的……像是有什么人在揉搓着他的心脏，并不痛，只是撕扯的难受，那种感觉压不下去也吐不出来，他只能闷声默默忍受……
　　市丸银一直安静地看着他的动作，在志波海燕提着食盒站起身的时候，他的嘴角勾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你知道的吧，志波副队长？对于椎名桑对你的感情，你早就知道的对不对？”
　　志波海燕沉默……
　　市丸银也没想听他的回答，语调轻佻而分不清情绪“玩弄人心的话，志波副队长比我要厉害的多了啊，别说椎名桑，之前连我都没看出来呢～～”
　　志波海燕依然找不出话语来回应/
　　市丸银再也懒得去看他，漠然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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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市丸银回到五番队，正走向队长执务室的脚步在感应到椎名紊乱的灵压时，立马转了个方向向队舍走了过去，在她情绪不稳定的时候是个侦查崩玉的绝佳机会……
　　隔着一扇门，能感觉到她不停波动的灵压，明明平日里一直很稳定来着。仔细分辨了一会儿，她的灵压虽然紊乱但是并没有一丝异常或者有杂质的地方，强大而纯粹，就是很正常的瀞灵廷贵族的灵压……那东西或许真的不在她身上……
　　“那个，椎名桑你在躲起来哭鼻子么～～啊啦，志波副队长的事，我都知道了哦～～”
　　市丸银的声音隔着门传进椎名耳朵里让她本已经很不好的情绪更加糟糕“住嘴，柿饼狐狸！再罗嗦我用涟漪砍了你！！”
　　市丸银脸上不怀好意的笑容有些僵住，柿饼？狐狸？？他么？？？什么时候有的外号来着？嘛，那个先放一边，让他非常意外的倒是她中气十足的声音“啊啦～～椎名桑你居然没有哭么？？”
　　“谁要哭啊，混蛋！不过……”椎名清渊靠在门板上将头微微偏向门外“我为了海燕哥哥学料理还有洗衣、缝补的事情，尤其是我今天是去告白的事情，你要是敢说出去的话……杀了你哦～～～绝对！！！！”
　　市丸银有些好笑又有些惊讶“椎名桑你现在躲起来就只是因为觉得太丢人了么？”
　　“要不然你以为呢？”
　　“我还以为椎名桑在为志波副队长喜欢上别人的事情伤心呢～～”
　　“……完全没有！！混蛋！我不是说过不准再提了么！！！”椎名清渊的声音已经带上了恼羞成怒的味道。
　　“啊啦，啊啦～～椎名桑实在是太凶太可怕了～～胆小的我可不敢说出去哦～～椎名桑会用涟漪砍了我的嘛～～～”
　　完全听不出他在害怕！不过那也没办法啊，嘴长在他身上～可以杀人灭口不？？如果她有那个实力的话可以考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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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第二天椎名清渊再次拿着食盒说是要去十三番道歉的时候，市丸银很是意外“啊啦～椎名桑这么快就不觉得丢人了吗？”
　　椎名清渊抬头警告地看了市丸银一眼“只要你不说多余的话就不会丢人！”
　　啊啦～昨天到底是谁狼狈地逃跑了来着？又是谁帮她收拾残局圆场来着？果然好人没好报，当反派才是正途……
　　当椎名清渊走到十三番大门外的时候，颇为无力地看着又一次跟来的市丸银：“市丸副队长你今天又跟来干什么？？”
　　“啊啦～～人家可是答应过浮竹队长和京乐队长会带着你来好好道歉的啊～更何况……我觉得今天的热闹估计更好看～～”
　　看着一脸无赖的市丸银椎名无力地放弃了劝说。
　　椎名昨天就向八番队副队长伊势七绪打听了京乐队长爱吃的东西和今天要来十三番的事，还被她狠狠八卦了一把，不堪回首……
　　进了十三番转过几个弯到了队长执务室外“浮竹队长您在吗？我是五番队的椎名清渊，和副队长市丸银来为昨天的事情道歉的，我能进来吗？”椎名的声音很轻，倒不是矫情，而是浮竹队长的身体一直不好，声音大点都怕震坏了他。她昨天晚上回想起在十三番的事，还在不停地庆幸幸好撞到的人是京乐队长，要是浮竹队长的话，一个不小心撞坏了，她不被十三番队的人集体分尸才怪！
　　和室里传来一个有些虚弱但温和沉静的声音“咳咳，椎名啊，进来吧～”
　　椎名清渊拉开门，市丸银作为副队长先行，当椎名走从市丸银身后走出来的时候，才看见不只是浮竹队长和京乐队长在，这个她事先知道，但她不知道的是……海燕和都美亚子也在……
　　市丸银一直盯着椎名的表情，却只看到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绽出一个柔和的笑容“海燕哥哥和都三席也在啊～”
　　椎名清渊将食盒放在桌子上，行了个标准的礼仪“昨天的事实在是非常失礼，自己做了些点心和料理还望浮竹队长和京乐队长不要嫌弃，全当做赔礼了。”说罢将东西一样样罢了出来……
　　看见那里面有不少自己爱吃的东西，京乐春水的眸色闪了闪道“椎名七席费心了……”
　　“那个，昨天的事……”浮竹十四郎不知道该怎样说才合适……
　　椎名清渊笑着接过话头“啊，昨天本来是来找海燕哥哥的，结果不小心撞见了他和都三席偷偷约会的场景呢～～”
　　市丸银：啊啦～这么直接！
　　浮竹and京乐：！！
　　志波海燕：！？……
　　都美亚子：……脸红……
　　椎名像是没看见众人奇怪的脸色一般，自顾自扭捏起来“那个，看见以后一时太害羞，慌慌张张的撞到了京乐队长，这样失礼的事情……所以更害羞了，没有好好道歉就跑掉……真是非常抱歉！”
　　听到椎名“害羞”这个理由，市丸银一下子被茶水呛到剧烈地咳嗽起来……
　　椎名清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借着木几和死霸装宽大的袖子的掩护将手伸到身边的市丸银腰间，拽住一块肉旋转三百六十度……
　　市丸银咳得更厉害了……啊啦，啊啦～～他就不该在这种时候喝水来着～～
　　浮竹和京乐哭笑不得，他们还担心她受不了打击或者不知道再怎样面对海燕呢……结果，真是多余的担心……
　　都美亚子听了她的话有些搞不清状况，事情是这样的吗？她昨天还以为自己弄明白了呢，现在又混乱起来了……
　　志波海燕看着她有些无奈，他从刚才听见她声音的一瞬间就开始紧张不安，不知道该摆出怎样的表情，她倒好……这下反倒是他和都变得有些尴尬了……这还真是……符合阿渊性格的作风啊～～！
　　椎名清渊和市丸银两人没有多留，很快起身告辞。
　　志波海燕送他们出去，走在后面的市丸银凑近志波海燕耳边轻声道：“呐～志波副队长，今天的点心明明和昨天的一模一样呐，但是怎么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呢～～志波副队长也这样觉得吧，少了点什么……”
　　看着志波海燕复杂起来的脸色，市丸银嘴角咧得更开：这样才有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