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日全食》林小堂

6、第11~12章

　　十一
　　虽然没有顺利毕业，却和别人一样同时就业了。虽然，我的工作仅仅是家教，毕竟也是我第一次靠自己的所学挣钱。我自我安慰着，慢慢地一切不快便结束了，感觉挺成功。
　　成功的快乐尚未饱满，便又郁闷起来，找到第一份工作的理由怎么会是因为自己没有别人帅呢？这让我的成就感始终底气不足，象是秋后的嫩茄子，皱皱缩缩，未老先衰。
　　这如同孔珂临走那句让人浮想联翩的话，是该高兴还是该伤心呢？
　　这件事情象是一只发情的蝴蝶，不停地勾引着一切与之有关的同类，于是大脑深处许多更加让人郁闷和想不通的旧事便开始翩翩起舞。我想着后面的忘着前面的，脑袋累地生疼，却什么也没有记住。
　　文化广场的山杏树下，一群中学生围在一起跳一种叫圆圈舞的民族舞蹈。南宁说的那个学生应该和他们这般年龄吧。我想。
　　我坐在草地上仔细地看着她们，看她们青春飞扬的样子。我想我和他们会不会有代沟，我很老了吧？......应该不会啊？刚才我过来的时候，一个跳舞的女孩儿还叫我大哥哥呢啊！打扮打扮或许还能捣腾出来......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朝寝室走。
　　我翻腾出大一时候的体恤对着窗户上的玻璃来回照，然后问大胃，说，你看我穿这一件衣服是不是会显得很精神？
　　大胃瞥了我一眼说，会显得很神经！
　　他的话，让我刚刚培养起来的一点自信元气大伤。我想骂他是个没有品味的家伙，话到了嘴边又忽然没了，消失地我都有点摸不找头脑。于是，顺手把那件扔到一边。
　　打开柜子又翻腾出来一件，想问大胃这件如何，却看到大胃正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于是，我张了张嘴说，算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还是问船长吧。
　　我换上这件衣服，刚准备出门找船长，船长已经端着一个脸盆凶神恶煞地冲进来了，进门后，把盆子往地上一扔，说，卓而，这种东西你他妈的以后不要和其它衣服放一起！说完，很恶心地甩甩手，看了看我刚穿上的衣服，说，老黄瓜刷绿漆，你他妈的没事装什么嫩啊？说完，瞪我一眼，又出门去水房洗衣服去了，边走边嘟囔，他妈的！新买的衬衫还没穿就得扔了......
　　我看了看盆里那条早晨我刚换下来的内裤，愣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大胃看船长出门了，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
　　我掂起那条内裤，扔进走廊的垃圾箱里，然后，回到寝室，脱了个精光。
　　毕业生都走了，楼道里空空荡荡，连传达室的老大爷都不再上来，我赤裸着身体，到水房接了一盆自来水，从头浇下，凉爽了许多。
　　船长站在那里洗衣服，看我在旁边冲凉，边洗边骂我是个贱人。
　　我光着身子站在走廊里让风把自己吹干，然后就爬上床睡觉去了。
　　......
　　半夜，做了一个一直记不起来的恶梦，睡梦中，我惨叫一声，吓得船长和大胃赶忙打开灯，坐起来面面相觑。
　　他俩把我喊醒的时候，我已经混身冷汗，泪流满面。
　　外面夜色阴沉沉如丧考妣，没有一点星光。我看着他俩，忽然想痛痛快快大哭一场，忍了再忍，终于泪水不断。
　　那一夜，我们三个相对而坐，抽光了大胃新买的烟，聊天了一夜的天。

　　十二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或许是从第一次懂得为女孩子胡思乱想的青春发育期，我发现自己每隔一段时间总是会感到痛苦焦躁，周期性很强。船长说这就是男人不如女人的地方，所以，他建议我最好每个月都得一次痔疮，虽然疼一点，终究会减轻内心的痛苦，而且这样会长寿一些。
　　船长是个大脑结构变异的品种，所以，谁也不会听从他的话，为此去求医问药如何才能每月得一次痔疮。
　　这种情绪化很严重的状态伴随了我许多年，不过每次都会很快自动消失，然后重新快乐起来。但是自从知道降级后，却持续了很久。直到那天晚上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
　　去家教那天，大胃说，衣服两种人穿是没有太大意义的，象我这样的体形其实穿什么都一个效果，浪费。而最美的身体是什么都不需要穿的，比如他。所以，我们俩是最倒霉的，只有裸体出去才能最优化。这句话虽然比较□□，但是，破坏性却是很强的，以后的日子里我穿衣非常随便就是受此影响。
　　于是，我心里怀着居心叵测的希望去了。
　　按了半天的门铃，门才裂开一个缝。
　　一个漂亮的女孩儿探出头，眨巴着大大的眼睛很调皮地看着我，说：“你......是......□□的？”
　　“□□的？！”我向周围看了一下，确信她是在和我说话，我有点后悔临出门没弄地为人师表道貌岸然一点。
　　“有这么文质彬彬气质不凡的□□工人吗？”我笑着逗她。
　　“那......你是查什么表的？”她听完我的话笑地很开心。她笑起来象动画片里可爱的精灵，即使淘气了，也让人不忍迁怒，只好无可奈何地任由她去恶作剧。
　　“干嘛非要让我查什么表啊？难道你没有看出我更象一名教师吗？”我向她晃了晃夹在腋下的书包，为她固执而又单一的思维感到很受打击。
　　“嘻嘻～是南宁姐姐让你来的吧？”
　　“我喜欢聪明的孩子。”
　　她向我吐吐舌头，干净粉嫩的脸蛋上一层羞红，然后一边道歉一边让我进屋。
　　进了屋，我才看清楚她的模样，是那种漂亮可爱，精灵乖巧，看着她会让人忘掉一切烦恼的女孩儿。这样的女孩儿对于男孩儿来说，和爱滋病一样，最大的杀伤力就是能够轻而易举地破坏掉你的免疫系统。
　　她告诉我，家里就她一个人，要吃什么喝什么自己到冰箱里去拿。然后又充满委屈地说，你们大学里的男生怎么都长这样啊？老是让我把你们当成□□的。
　　她看我哭笑不得的样子，又歪着脑袋吐了一下舌头安慰我说，哎呀，好了好了，别难过了。我对F4的评价也就这样了。说完自己叹口气说她知道是她妈妈故意这样做的，好命苦啊！
　　看着她自言自语可爱的样子，我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她翻起眼睛看着我，说，我最讨厌别人笑我，帅哥也不例外。说完又说，哎呀，算了算了。和刚才扯平了，咱们谁也不欠谁，以后不准笑我。
　　我说，我长得有那么对不起观众对不起学生吗？
　　“和道明寺差不多啦，就是眼睛小点。”说着她趴在我脸前眨巴着眼睛观察了一下。
　　我问她谁是道明寺？
　　她拉开抽屉翻了了起来，说要给我看张照片，边翻边问我知道不知道F4。
　　“F4？战斗机吗？”我怯怯地问，没想到现在的小女孩儿知识这么渊博，感觉到压力好大，怕自己难以胜任这份滑稽剧一样的工作。
　　“战斗机？......哈哈......什么战斗机啊？是花样男子组合啊！”她笑地前仰后合，粉嘟嘟的脸蛋象阳光下的桃花。
　　笑完，命令我以后要多看连续剧，然后帮她参谋一下什么样的帅哥比较适合她。
　　看着她小公主一样骄傲地和我说话，我终于明白南宁为什么说只有我这模样的才能来做这份家教了。这是一件拿钱为人财两空创造机会的危险举动。
　　她略带羞涩地叫我老师的时候，让我感觉如同被抓了现行的小偷，感觉十分别扭，就告诉她自己叫卓而。叫我哥哥或者卓而就行。
　　她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说：“好，我喜欢。我，许多。”
　　“许多？许多什么？”
　　“我叫许多。”
　　“哦！”我恍然大悟，问她谁给起的名字，怎么这么怪。
　　“少见多怪。”她听完我的话，皱起鼻子，嗔怒着说，并告诉我以后不准说她的名字怪，不准说她不可爱，不漂亮，不温柔......。
　　不的东西太多，我当场就听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