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日全食》林小堂

7、第13章

　　十三
　　虽然都是以误人子弟为己任，但是，站在讲台上讲课和坐在家里家教还是有区别的。教师讲完课颇有成就感，即使，下面谁也没有听懂，家教则颇有失败感，即使，她说全都明白了。这是大胃家教多年总结出来的经验。临出门的时候，他就一再提醒我，一个好的家教老师要有更好的心理素质才行。我连连点头称是。看到我的意志已经被他的话完全渗透了，他才说如果你教的刚好是漂亮的女孩儿，千万别有其它想法。记住自己是位人民教师。
　　我知道这些话里，含有大量的醋精成分。怎么听都有一股子劣质酸菜的味道。
　　拿人钱财，毕竟要替人消灾的。家教之前我牢牢记住这句话，让我对自己如此高尚的品质感动不已。
　　不过，这种感动坚持了一个上午便烟消云散了。想起了大胃临出门的谆谆教导，终于折服地地在心底连说了几个：我*。
　　别怪我的意志力差，谁让这个学生是许多呢！
　　我翻开课本的时候，她说困了，要趴在桌子上睡觉，并告诉我说，讲课的时候声音一定要温柔点。不然她睡不着。
　　这是让我无法忍受的，我回忆了很多求学时代老师把我教育地声俱泪下的革命家史，挑一两件讲给她听。不过，我的话还没有出口，她已经猜透了我的小伎俩。也许这是最蹩脚的教育方法吧，谁都可以照着葫芦画瓢。
　　她很不耐烦地告诉我，都什么时代了。别为自己不懂教课找借口。她告诉我她不是什么课都没有兴趣，她就特喜欢上外语课，说外语课老师是师大刚毕业的，特潇，象日本的一个叫什么村的拖木车的仔。
　　我问她什么是特潇，她很无奈地看着我说，老大，特潇洒啊！然后嘟着嘴说，这都不懂！说完自作可怜地叹口气说，唉！算了算了。算我倒霉。原谅你一次！
　　她很委屈地眨巴着眼睛想了想，想继续说给我听，却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回头瞪我一眼，打我一拳，朝我吼道，我最讨厌说话的时候别人打断我，刚才我说到哪里了？
　　我揉揉刚才被打的地方，软绵绵没有一点痛感，倒是把她的手硌疼了。她揉着粉嫩的小手，哭丧着脸连声说讨厌讨厌......你身上怎么这么硬啊？以后打你的时候，不准这么硬！
　　看着她嗔怒撒娇的样子，我真的不知道这种感觉是惹人怜爱还是令人头疼。愣在那里傻傻地看着她笑。
　　她嘟着小嘴，顿了顿，揉揉鼻子，却还是没有想起来在哪里被我打断了她的话，暼了我一眼，又要打我，我赶快把肚子腆过去说，这里比较软点。
　　她噗哧一声乐了，轻轻地在我肚子上打了一拳，说，饶你一次。然后冲我吐了吐舌头，求我道，卓而哥哥，我刚才说到哪里了？
　　我也学着她暼了她一眼，说，说到你那比较潇的外语老师了！
　　听完，许多略带羞涩地冲我吐了一下舌头，扑闪着大眼睛说，她特喜欢她们外语老师，浅褐色的眼睛大而且略微有些凹陷，总是带着一种不经意的倦意，说不出是慵懒还是休闲，非常迷人，一个看着大大的男孩儿却特别有男人的味道。所以，她上英语课的时候，总是很认真地听课，从来不捣乱，不睡觉。不过，外语老师还是不喜欢她。当然，这种不喜欢是许多定义的，原因是他有女朋友了。
　　许多说着，装出一副很可怜的样子说，他女朋友一点都没有自己漂亮。
　　外语老师的女朋友竟然没有许多漂亮，这让许多很不甘心。便开始经常捉弄外语老师，每当老师上课，她就在下面给老师的手机发短信，打电话，搞地老师很是头疼。
　　我看着许多眉飞色舞地讲着，扭头看看墙壁上的一面老式挂钟，觉得应该说点什么，却始终想不起来说什么。
　　等我缓过神来，看到许多已经垂下眼睛，暗自伤心，说，外语老师一点都不好，有一次，他上课竟然还批评她和另外一个女生讲话。然后又对我说喜欢她的人好多啊，凭什么他不喜欢我啊！?
　　我赶忙阻止她说下去，说，喜欢学习就行了，老师就算了。
　　许多听完，嘟着小嘴，很乖地嗯了一声，然后又象个做错事情的娃娃一样冲我使劲点了点头。
　　我说既然你喜欢学习外语，咱们就先从外语开始讲吧。
　　还没等我翻开书，许多趴在桌子上看着我说，你英语四级过了吗？
　　这句话，不知道让我如何做答，我是一个诚实的孩子，实在不愿意在更小的孩子面前说谎话，但是，我不说谎话说什么话呢？
　　许多说，她外语其实很好的，外语成绩总是第一，而且元旦晚会还可以用外语原声演《罗密欧与朱丽叶》短剧，说着不知道从哪里拿过一个奖杯给我看，说是市里外语演讲比赛获的奖。
　　她看我闷声不语。就拉着我的胳膊晃荡着，说，怎么又不高兴了啊？她说她会好好学习的，她在她们班级是学习最好的。
　　那天，她还告诉我，别那么死气沉沉的。学习是要培养兴趣的，对待学习要象恋爱一样，一点兴趣都没有，怎么能坚持下去嘛！然后，很有远见地说，象我这样如果不改正，以后很难找到女朋友的。
　　她的理论让我目瞪口呆。
　　我看了看许多那花朵一样的笑脸，合上课本，说今天就到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