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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白玉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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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京。
白玉京并非是一块玉,也不是一个城,虽然,和大唐的京师长安,有着一定的关系。
它就在长安,既是长安城最恢弘华美的一座庄院府邸,也代表着当今江湖中,势力最庞大的一个奇异组织。
天上白玉京,五楼十二城。仙人抚我顶,结发授长生。
所以,白玉京的中枢,便是府邸之中,一座也叫做白玉京的高楼。
风雪漫天,吞噬天地,那座高楼,矗立在这阴霾的苍穹下,矗立在这一片银白世界里,看上去,也是同样的高傲冰冷,不可一世。
江湖中人都知道,白玉京的主人,疾尘公子,便是住在这座楼中。
此刻玉疾尘正倚在冰冷的白玉榻上,榻上甚至没有铺垫席毯被褥,楼上更没有生火,他的对面轩窗洞开,正对着漫天飞雪。他就在这样侵骨蚀髓的寒风中赏雪。
他的衣白如雪,清俊苍白的面容也如这座高楼一般寒傲清冷,不可一世。
江湖传言之中,白玉京的主人身负两大绝学,除了剑法独步天下,便是一身奇绝的寒冰掌力内功。寻常之人在这样的环境下早已冻死,纵然是练武之人,也非要运功抵御寒气不可,但玉疾尘却是要借这种寒气来练功。
而且愈冷愈好,进境愈速。在旁人苦不堪言之时,他反而甘之如怡。
而传言中白玉京主玉疾尘的性情和他的做事风格,也同样的冷酷无情,喜怒无常。他曾有在半月之内连挑十八寨荡平西北□□的壮举,也曾在一次宴席上只因为一个客人赞了舞姬的腿美,他便令人斩断那舞姬的腿放在银盆里送到客人面前。
对很多人来说,他无疑是个极可怕的人。
甚至整个江湖,整个长安城里,都知道他的权势和武功,绝对是不容轻侮的。
没有人能近他的身,除了君先生君愁予。
君愁予已经很老,但样子看起来却并没有一般老人的憔悴苍桑。他的腰也挺得很直,一袭灰色长袍衬得他如松挺拔苍劲,甚至他的神态气质都如一位饱学的鸿儒,隐然透出一种温文儒雅的书卷气,怎么看都没有丝毫的江湖气。
但到现在为止,至少已有二三十位名动江湖的高手死在他手上。
没有人见过他出手。
连玉疾尘都没有见过。
君愁予理了理手中的卷宗,慢慢的走近玉疾尘,把卷宗轻轻放在案上,他的动作极斯文极轻缓,就像天塌地陷,火烧眉毛,他都能从容不迫的继续手里的事情。就算面前血流成河尸积如山,他都不会皱一下眉眨一下眼睛。
他的手削瘦得仿佛皮包骨头,但在如此的寒凛中却没有一丝颤抖。
是不是因为他的心从来都比寒雪坚冰更冷?
玉疾尘的眼睛转过来,看着君愁予的眼神与看着冰雪的眼神没有分别:“他们都依约来了?”
“是。”君先生道:“如今的江湖中,南北道上仅剩的十五家镖局帮派都已在我们掌握之中,除了归顺白玉京,他们别无选择。”
玉疾尘没有血色的唇角牵起,露出一抹微笑,既似不屑又似自嘲:“这样便是完成了我们的大业么?”他又转眼看雪,“收拾那些年轻人,你有的是办法,我就不用出面凑这份热闹了。”
君愁予目光灼灼的看向玉疾尘:“不,至少有两个人你应该见见。”
“哦?是哪两个人?”
“长安镖局的司马超群,卓东来。”君愁予一字字的念出这两个名字。
玉疾尘微微闭眼:“能被你另眼相看,想必有过人之处。”
君愁予淡淡道:“司马超群出身贫贱,十八岁出道江湖,已堪称一流剑手,与人争战未尝一败。而卓东来则是他的至交好友,结拜兄弟,他的智谋远比他的武功可怕百倍。我一直没想到我们的卧榻之侧,竟有如此人物。如果不是机缘巧合,让我破坏了这个年轻人秘密布置在我白玉京中的情报网,被我抓住了他们的把柄破绽,也许我们还不能逼他们来此就范。”
“司马超群,卓东来。”玉疾尘微微笑了:“今晚上的节目,应该会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