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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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家明坐在门槛，发了一整天的呆。
“明仔啊，床单都干了，你怎么还不收起来。”奶奶在厨房喊，“马上吃饭了，赶紧洗洗手去。”
“哦。”董家明答应着，却是一动不动。那天醒来高兴就不在了，钱包手机却都在桌上。身下的床单换了，脏的那条也已经洗干净晾在了院子里。
董家明抓了抓头，怎么会这样？其实那晚他并没有醉的神志不清，只是一感受到那清凉来源自己就忍不住靠上去。男人么，到了年纪谁没有点欲望？可是……
董家明懊恼无比，但总不能阉了自个儿去做太监吧？
后悔药啊后悔药，怎么还没有研发出来？若是高兴回来拿东西，自己究竟要怎么面对他？
董家明长这么大，头一回觉得自己混蛋无比。
无可救药得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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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康回家前特意去买了盒蛋塔，他觉得小孩子应该都会喜欢吃吧？他打开门，就见高兴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餐桌上是准备好的饭菜。
“你还会做饭啊……”蔺康惊喜无比，现在的孩子多么娇生惯养，有些连烧个开水都不会，可是这孩子却会做饭，他走过去一看，菜色还挺丰盛。
高兴进了厨房，端出两碗米饭，拉出椅子坐下吃饭。
蔺康洗了手坐下，对面的人只是低着头默默吃饭。他白天上班前是给他留了钱和钥匙的，还有一个旧手机，是他以前用过的，换张卡就好使。蔺康把自己的号码输进去，想着这孩子虽然不会说话，但短信还是可以发么，若是自己以后有什么情况晚回家或者不回家，也好及时联系，免得人家担心不是？
“你手艺不错啊，”蔺康找着话题打破沉默，“跟谁学的？”
高兴却只是面无表情抬头得看他一眼，续而低下头吃饭。
蔺康尴尬得夹菜，忽然觉得自己怎么如此聒噪？
吃完饭，蔺康抢着收拾桌子，高兴也不跟他争，拿过笔记本写—我下楼走走。蔺康还来不急说“等我洗完一起去”，就看他拉开大门走了出去。
这孩子是不是有些孤僻啊？
到了楼下的活动中心，高兴爬上一秋千，掏出手机给他哥打短信。修长的手机快速的按着—哥，我暂时不回家，在外面挺好的，你跟爸爸不用担心。
高兴发出短信就关了机，他知道他哥收到短信一定会一个电话拨过来，他现在不想说话，无论对着谁，都是一样。
夏天日头长，他下楼的时候天还没有完全暗下来，可是，这一抬头，却发现周围的灯光全部亮了起来。
其实，那天的事情真没有什么，可是自己为什么就是没有办法释怀？高兴其实可以肯定董家明知道自己抱得是谁，但是他无法确定董家明把自己当成了谁。
很失意吧？所以才会喝那么多，所以才会那么做。
那他现在一定更难过吧？高兴心里一惊，几乎要喊出来，那自己闷声不响跑出来是不是更让他难过？
难过？高兴忽然笑了一下，怎么可能呢？即便是董家明难过，那也肯定不会因为自己。
自己是谁？在他眼里充其量不过是个打杂看院的小杂工。
自己似乎从来都是多余的那一个。无论在哪里。
***
廖清远以为自己表达得足够清楚，却不想到，隔天下班还是看到高翔站在马路对面。
“他似乎追得很紧，”戏谑声音在身畔响起，廖清远回头一看却是蔺康，“真看不出他还挺痴情。”
廖清远瞥他一眼，不置可否，抬脚就向车站走去，“喂！”蔺康在他身后喊，“我送你回去。”
“呃？”为什么？他不是也坐地铁么？
“走吧，”蔺康转身，却是往大厦的地下停车场走去。廖清远看了一眼马路对面的人，只能跟了上去。
果然，等蔺康的车子驶出来，那个位置已经看不到那人。
“怎么？很失望么？”蔺康口不饶人，“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那个人是出了名的花心，他对你我看也就是一时冲动，等这个新鲜劲头过了就好，你可千万别当真，当年我们学校被他追求过的男孩子多了去了，也没见他最后跟谁在一起，都是玩玩么，谁会比谁认真？不过我看你那样子，就知道是玩不起的人，你看到他还是远远躲了去。”
蔺康一直喋喋不休，但廖清远似乎一句都没有听到。只是呆滞得望着窗外，没有丝毫反应。
“你不是……”蔺康奇怪的望他一眼，“真的喜欢上他了吧？”
廖清远这才转过头神色怪异的望着他，轻声说：“你能不能别用自己的标准去衡量别人？”
“我只是怕你被他骗。”蔺康解释。
“怎么你见过很多人被他骗么？”
蔺康扯过一边嘴角冷冷得笑，“那可真不少，高大公子的生活作风大学时代那是人人知晓。他的生活太热闹，不是一般人接受得了的。”
廖清远望着他，忽然觉得这人的嘴巴其实也不算太坏。
“我怎么觉得你是酸葡萄心理啊。”廖清远轻飘飘丢出一句。
蔺康一听，果然顿时变色，却只是“哼”了一声，“随你怎么想吧，反正来日方长，我们走着瞧。”
廖清远却是笑了，自己已经义正严词得拒绝过他了，哪里来得“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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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家明一把被人推至墙角，后背撞得生疼。
“怎么样？”衣领被人扯住，董家明被迫着逼近某人脸颊，“我说了见你一次打一次！看你小子还怎么嚣张！”
董家明咬着牙一声不吭，拳头却已经紧紧攥了起来。
“就你这小模样还想学着别人出来混，不如躲哪个富婆裙底下，也好过出来挨打啊……哈哈……”那人身后的一帮人立即跟着发出猥亵的笑声，那人顺势拍拍董家明脸颊，“还挺皮光肉滑，怎样？要不要哥哥我帮你介绍一个，得了好处我们对开啊？”
董家明依旧不说话，牙关咬得死紧。
他最近犯了煞星，到哪哪不顺，好不容易看着天好出趟门竟然就让他遇见这对头。上次的伤亏得廖清远收留，这次的伤比上次更严重，董家明不用照镜子都知道。只是这回他真没脸去找廖清远了。
“咦？”那人怪道，“你小子不是挺伶牙俐齿的么？这次竟然一声不吭？是怕了还是孬种了？”
“我看他就是怕得！”身后立即有人附和，“老大您这么勇猛，他见了您就像猫见了老虎。”
勇猛？董家明立即一个恶寒，差点把中午吃得全吐出来。他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好汉不吃眼前亏！不然以他那小身板，一个打七个，也太要命了吧？
他还要回家照顾奶奶呢！
“哟喝，那你叫声好听得来我这次就饶了你！”那人盯着董家明红肿的颧骨不怀好意的笑。
董家明蹙眉，却忍不住“嘶”了一声，看来额头上的伤也不轻，不然怎会连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都受不了？
“叫啊！”那人伸手，摸着董家明脸颊一直往领口伸去，“KAO！”那人啐了一声，“这小子的皮肤比那娘们还滑。”
董家明感受那滑腻手掌在锁骨附近游荡，他忍不住胃里的翻腾，“哇”一声吐了出来！
“CAO！”那人赶紧松开手，往后退了一大步，董家明失了支撑一下子滑坐在地，那帮人立即围上去就是拳打脚踢。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声音横空里插了进来，那帮人生生停住，却见一少年快速冲了过来，“我已经报警了，你们不想被抓就赶紧跑。”
“你小子哪冒出来的！混哪个地头？”那大哥眉毛一横，那帮人就要动手。远远得就听警车的声音越来越近。
“大哥，真的有警察啊！”
“你小子竟然敢报警，好，下次收拾你们！”那帮人朝着巷子深处飞快跑去，顿时不见踪迹。
董家明抬头，那少年蹲在他面前，一双漆黑的眼睛直愣愣望着自己，“高兴？”
“嗯。”高兴点头，扶着他站起来，“我带你去医院。”
“你怎么来了？”董家明靠在他肩头，说话都有些困难。
高兴没有回答，只是扶着他一步步挪出巷子打车。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