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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扎西是猪 ...

  •   补上补上,谨以此文,送给亲爱的了。希望她早日康复~~~

      世上本没有个人叫做扎西是猪,到是有个人叫扎西顿珠。
      他的身材比别人略胖些,名字中又带个珠字,实在让人生出些联想。
      但是在某一天,扎西背上被人贴了扎西是猪四个字的小字条前,从没有人提起过。
      扎西是西佳由的二皇子。
      西佳由共有三个皇子,如今的太子郝奈尔张殿菲,二皇子郝奈尔扎西顿珠和小皇子的郝奈尔李易峰。
      东西佳由曾有过征战,西佳由战败,两郡平和过一段时日。
      本朝西佳由帝继位,西佳由国力不断强盛,东佳由帝深以为患。东佳由十三年,东佳由帝以请西佳由皇子游历为名,要一位西佳由的皇子来东佳由。
      不过是人质好听点的说法。
      接到东佳由帝圣旨那天,西佳由帝等大臣们都下了朝,坐在大殿上想了一夜。
      他磨挲着龙椅上雕的彷佛随时破空而出的盘龙,想起了自己刚坐上这皇位时。那时年轻气盛,只想着得到,从不知道,为了得到要失去什么。
      如果他不是皇帝,只在普通人家,儿女膝下环绕,倒也不失为一种福气。
      直想到天色微白,他叫了三个皇子到跟前,一个一个的望过去。
      一夜之间,他彷佛就苍老了十岁。
      他刚要开口,却听张殿菲道,“父皇,弟弟们还小,让儿臣去吧。”
      西佳由帝凝神望了太子半响,没有说话。
      他不是真的没有决定要谁去,只是这三个,都是他的孩子,要他如何说出口。
      等了一会,听见扎西道,“大哥是太子,弟弟还小,还是我去吧。”
      西佳由帝望着他。
      “儿臣本就一直对东佳由的乐曲十分喜欢,如今能去研习一下也好。”
      西佳由帝叹了口气,拍了拍扎西的肩膀。
      张殿菲还要说些什么,被拦下了。
      当日早朝,西佳由帝下旨二皇子扎西去往东佳由研习乐曲,即日启程。
      路途遥远,扎妃一边给他收拾东西,一边流泪。
      扎西也哭,死咬着牙不出声,握紧了拳头。
      他很恨。
      去东佳由,并不是他真心想去的。很多时候他都在想,为什么自己不是早出生一些,或是晚一些。上面有一出生就是太子的大哥,下面有集众人宠爱为一身的弟弟,怎么轮也轮不到他。
      平日里总想做些事情,让父皇看见,夸奖他一番,却无论怎么做,最受宠的都不是他。
      听到东佳由的圣旨时,他就知道,父皇一定会选他去的,所以才自己要求。等着父皇说出来,要让他情何以堪?
      因为身为皇子,扎西总以为,他与别人,有些个不同,他太骄傲,所以看不开,想不通那句话,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原以为会颇受到些羞辱,到了东佳由,却是处处礼遇。
      扎西住在相国府,每日与相国之子一起去上书房习文练武,平日里吃穿用度也都跟东佳由的皇子无甚分别,只是他自己心里总有些别扭,以为别人会看他不起,总摆出些高傲来。
      所以一起读书的孩子对他的身形实在有些联想,却都没说,只除了一人外。
      这日扎西看着大家笑的神色有异,一直盯着他身后看,转身了几次,身后却没人。想到了什么,脱下外袍,果然被人贴了字条,上书四个字——扎西是猪。
      一时间怒火中烧,人都怕被人戳了痛处,尤其这痛处还是真的痛的时候。
      衣服也不及穿,抓着就跑到正在跟付辛博说话的井柏然身边,把衣服往下一扔,“这个……”。
      井柏然吓了一跳,看到他衣服上的字,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说,“这谁弄的啊?”
      “你还装傻,”扎西指着井柏然的鼻子,“平时就你最调皮,还说不是你弄的?”
      这却真的不是井柏然弄的。
      井柏然虽调皮,到底是在冷宫里长大,冷宫里用些什么,太监宫女都要陪着三分笑,井柏然从小就见识了,是以说话做事,总有些顾忌,不想让人真正难堪。
      眼看着扎西快要跟井柏然打起来,付辛博连忙站起来拦住扎西,“扎西,真的不是他弄的。”
      “你还帮他说话?”扎西不服气。
      “真的不是他弄的,是我弄的。”付辛博一脸认真。
      扎西定定的看了他一会,看他不像是在玩笑,神色一暗,转身就走。
      被人戳到痛处是很痛,尤其这个人还是你很喜欢的人,更是痛上加痛。
      自他到东佳由,就一直住在相国府上。相国的独子,与他年纪相仿,叫做付辛博。
      刚见面就没由来的喜欢,想来好看的人,总是能叫别人多些喜欢。
      相处下来就更喜欢,付辛博性子直,虽然有些时候说话不避讳,伤人了些,但心肠好,对谁都是真心。
      总之扎西认准了这个人,便是有些不好,也全当作好了。
      以为同在一起住着,感情总会比别人好些,谁知道井柏然出现在上书房后,一切都变了样。
      先是太师傅排了座位,让井柏然做到了付辛博的旁边,再来就是读书时总看见两个人在下面小声说话,被太师傅说了几次也不改。有一次更甚,正练着剑法,两个人不知为了什么闹了起来,结果伤了付辛博的手,他自己手也不顾,反倒安慰井柏然。
      不过几个月,两个人好的如同双生一般。
      扎西一个人坐在上书房外的石凳上,心下一片黯然。他只觉得委屈,皇位不是自己的,宠爱不是自己的,连做朋友,自己也要往后排。越委屈就越暗下决心,总有一天,这些全是自己的。
      过了一会听见身边有人坐下来,转头去看,却是井柏然。
      变戏法般,井柏然拿出个小东西,塞在扎里手里,低头细看,是个用草编的兔子。
      “包子跟你好才跟你开玩笑呢,你别生气。”他伸手搂住扎西的肩膀,“那只包子后悔呢,没好意思跟你说,要不你去打他一顿?”
      扎西本来就不想生付辛博的气,如此一说,彷佛找到了借口一般,别扭了几下,就跟着井柏然回去了。
      一边走却一边又骂自己,在心里恨恨的想,当一个人喜欢上另一个人时,才知道自己有多贱。
      更贱的是,明知道自己这样很贱,还是忍不住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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