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mory》北觞&南夏

5、风暴·降临1——哥哥

　　释然带着又重新属于他的遥远号到月球基地呆了八个多月，右眼下面多了道很明显的横疤。终于有可以把他和潇然一下子区分出来的东西了，释然总是不介意的想。下个月，遥远号和火球号要进行智能模块的测试和无智能模块的驾驶测试，这种事每年都会做的，所以释然又回到了总基地，下个月他才会去空军基地和潇然汇合。趁着这个空挡，他要把文静和孩子接回去。由于在太空中，信号受距离影响比较严重，再加上怕氩星方面截取通讯信息，释然很少和文静联系，他只是觉得孩子应该出生了。
　　释然叼着烟卷，悠悠闲闲的晃进自己在总基地的办公室的时候，就看见舟舟像条死鱼一样糊在他的办公桌上。
　　“哟！千年冥王星猫妖的能量用光了啊？”释然心情特别好。
　　“哥啊，你回来了，咱都快累死了！你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事要处理啊？不行！你得补偿我！”
　　“好，好！补偿！你先让我给你嫂嫂打个电话！”释然坐下后，舟舟还想蹭进释然的怀里，他把她赶开了，“你嫂嫂吃起醋来，小家伙你就完了！”释然刚拿起听筒又放下，“我说，小家伙什么时候给我找个妹夫啊？你也知道我一向对我妹夫的类型很感兴趣的。”这次是舟舟自动的坐到了投影器看不到的沙发上。
　　“老公啊！”专线这种东西是不管你在什么地方都可以找到你的东西。
　　“嗯！”释然看见有人把两个肉呼呼、粉嫩的东西放在了文静的旁边，“居然是双生子？”
　　“是啊，还一个是男孩一个是女孩。你有福了！”
　　“那男孩大还是女孩大？”
　　文静指着孩子为释然介绍，“这个是哥哥，这个是妹妹！”
　　“哦，要是男孩小也要把他打成哥哥。”释然的表情突然学起巫师来，还把声音压低弄得很沙哑，“双生子都是有魔法的哦！”
　　“你呀，还没给孩子取名字呢！”
　　“哥哥叫子文，妹妹叫子静，好了！你什么时候回来？要不要我去接你？”
　　“嗯……把我的名字分开了，你倒是省事。今天周三，我周五的飞机。你放心好了，我自己能行的，你到机场来接我吧。”
　　释然“哦”了一声，接着对文静做了个飞吻的动作，说：“替我亲亲我的儿子和女儿。你路上小心哦！”释然挂文静电话的时候从来不说再见的。
　　舟舟飞过来，挂在释然的脖子上，说：“我听话吧？这么安静！哥，我没理解错的话，文静桑给你生宝宝了？嘿嘿嘿……”
　　舟舟笑得释然心里毛毛的，“你是不是觉得你又多了两个玩具？笑得这么阴险！”
　　“这么大的事怎么没人告诉我？”
　　“告诉你了，全基地的人不就都知道了，我还想保持低调呢！”
　　“美琳姐姐几个月前回来，准备生孩子，好像潇然哥哥并不知道的样子。”舟舟小声说。
　　释然把烟捻灭，说：“这么好事儿了啊！你现在还是关心那两个周五飞回来的玩具吧！走了，哥补偿你，这次想吃什么口味的慕斯？慕斯那种东西，这么甜。”
　　第二天，释然再一次把舟舟一个人扔在了文件堆里，他跑去找美琳了。美琳开门见是释然，就马上要关门。她哪有释然的力气大，还是让释然走进了那道门。
　　“你来干嘛？”美琳几乎是在尖叫。
　　“我只想来确认一些事。”释然平静的说。
　　美琳站起来，指着释然说，“你为什么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弄得那么清楚？”
　　“那么说，跟我猜想的一样了。潇然真的不知道吗？”
　　她重新坐在沙发上，“他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这样能瞒他多久。”
　　释然一把把美琳拉进了自己的怀里，“美琳，对不起！我……我知道我做了不应该做的事，我伤你伤得太深了。”
　　“释，别那么说了。”她抬起头来看着释然，流着眼泪，“是我自己坚持要把孩子生下来的。要错，我们都错了。我不该想要报复你就嫁给了潇然，我不该不给你机会解释，我不该……”
　　释然没有再让美琳说下去，他低下头，用舌尖轻轻的为美琳舔掉泪痕。就在这个时候，“哐”的一声门开了。潇然拉着极力挣扎的舟舟进来了，他看见了释然和美琳，一脚踢关上门，他一条胳膊扼住了舟舟的脖子，另一只手不知从哪里弄出把枪来指着舟舟的头。
　　“我本来想找我弟妹呢，结果听说她还没回来。这孩子，一样好使！”他用枪使劲压了压舟舟毫无反抗能力的头。
　　“哥，你有什么就冲我一个人来，你放了舟舟！”释然站到了美琳的前面，用身体挡着她。
　　“哥，哥……”舟舟带点儿恐惧的叫着。
　　“哈！和我猜的真是一模一样啊！”潇然好像在嘲笑他们。
　　“你既然不爱美琳，那还……”
　　“闭嘴！她是我的老婆！我爱怎样就怎样，干你屁事？”
　　“那么……是你先强行占有了我的女人……”
　　“那时候，她都是我老婆了，老子爱怎么对她都不干你的事！”潇然大声叫嚷着，他已经开始有些失去理智了，潇然用枪指了指美琳，“那是你的孩子！”
　　释然回头看了看蜷曲在沙发上的美琳，冷笑了一下，说：“那些话是怎么说的？噢，对了！我的身体是你的，我的血管里流的都是你的血，这孩子……”释然低下头，亲昵的抚摩了抚摩美琳隆起的肚皮，“这孩子可是拥有一半你的基因，他的血管里流的都是你的血。他，是你的孩子，是你大理潇然的孩子。”
　　还没等潇然有什么反应，美琳的一个嘴巴再次抽在了释然的脸上。释然知道她是在怨自己说那孩子是潇然的。释然把潇然的原话完全反了过来说，对潇然来说是极大的打击，他的情绪已经完全失控。舟舟感到他的身体在不停的颤抖，他的五官扭曲得不像是个正常人。带着恐怖的狂笑，他使劲的推开自己用枪托击晕的、舟舟软下去的身体。释然想过去抱住舟舟的身体，他怕她受伤，但是美琳突然紧紧的抓住他的衣服，埋头在他的怀里再次哭泣起来。释然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妹妹的身体倒下，头磕在了茶几的角上，等她的身体滑倒地上的时候，释然看见了血。释然还没来得及用眼睛寻找到潇然，巨大的枪声已经在面前响起来，温热粘稠的东西溅了他一脸，心口剧烈的疼痛着，就好像上次在大礼堂里被人用枪击中的感觉一样。潇然瘫到在地上，脸上的肌肉还不停的抽搐着。突然之间，释然意识不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只剩下一个意识：赶紧离开这里，带着舟舟和美琳赶紧离开这里。他像躲避着什么的样子，把美琳和舟舟挨个抱到车库里美琳的车上，他这才注意到美琳额头上的那个弹孔，他很想抱着美琳大哭一场，但是又像是怕被什么恐怖的东西追上一样，撞开车库门，开车往医院飞奔。看见医院了，释然紧绷的弦一下子松了下来，失去了意识。汽车带着尖利的喇叭声撞进了医院大门……
　　等释然醒来的时候，看见的是文静焦急的脸。“你醒了。”她说。
　　“舟舟、美琳！”释然挣扎着想坐起来。
　　文静把他轻按回床上，“听我说！舟舟脑震荡，现在还在昏迷，医生也不能保证她是否能醒过来。你自己也受伤了，子弹离心脏就差一点点儿了，你的命就是捡回来的。是这个救了你！”文静把释然那条带有勋章和戒指的项链递给了他，勋章的一角被子弹撕开了个窟窿。
　　“美琳！”释然像是突然想起来的。
　　“她死了，头部中弹！她的孩子也……”文静的表情黯淡了下去。
　　“潇然呢？”
　　“他没事，在给美琳准备葬礼……”文静想了很久，才继续说，“释然，到底发生了什么？”
　　释然闭上了眼，什么都不再说。
　　哥哥，这样，我怎么能不报仇？我怎么能不找你讨回我失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