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mory》北觞&南夏

6、风暴·降临2——复仇

　　这件事被潇然用位重权高的手段掩盖过去，释然也绝口不提这件事，即使是文静问起来，都是“记不得了，当时事情发展的太快了”之类的词语，文静好像是寄希望在舟舟可以醒来，但是一个月过去了，舟舟依然处于深度昏迷状态，医生说有可能，舟舟有可能成植物人。释然每天都会去看舟舟，有时候会和文静一起带着子文、子静过去看她。释然并没有出席美琳的葬礼。子潇一直在空军基地跟着潇然，释然到空军基地之后就是想赶快把事情办完，根本没有打算去看那个已经和他割断任何关系的儿子。
　　遥远号和火球号的智能模块下午已经被科技部的人取走了，晚上的机库里只有静静停着的战机和正在调试战机的释然。由于有重力环境下战机所需的推进力和无重力环境下的不同，释然在为明天的驾驶测试做准备，重新修改参数。释然吐了口气，终于弄好了，要是知道这么麻烦就在智能模块没被拿走之前让遥远自己处理了。他坐在驾驶座上看着旁边的火球号，顿时他想到了远的战机2号油箱输油管的那个齐刷刷的断口，又好像意识到什么。他从遥远号里跳了出来，来到值班室，值班室就一个士兵当值。
　　“大理中将！”士兵向他敬礼。
　　“我可不可以查查维修记录。”
　　“可以，您想查什么时候的？”
　　“六、七年前的吧，可以查到吗？”
　　“是遥远号，还是火球号？”士兵努力的分辨着他到底是释然，还是潇然。
　　“不是，是一个叫姚远的机师的战机。”
　　“那不就是遥远号吗？”
　　“不是，是她驾驶遥远号之前的那架。”
　　士兵在电脑的资料库里翻查着，释然刚想为自己点上棵烟，“对不起，中将，机库这里是禁烟的！”他抬头看了一眼释然，“查到了！”
　　释然收起烟，“让我看看。”释然笑了笑，跟他想的一样，他拿起士兵桌子上的绝缘胶带，“这个借我用用，谢啦！”转身走出去。
　　释然站的火球号的旁边，他要证实的就是那时侯远为什么不采用驾驶座弹射，果然和他猜想的一样，弹射控制连线被人剪断了。哥哥，你做事还真是不干净哦。下次记得要删除维修记录哦。如果这次你还能活着的话……释然爬上了火球号很轻易的割断了输油管，手法和潇然一样。他接着爬进了驾驶舱，把弹射控制连线的离机师远端剪断，并用绝缘胶带虚粘上，好像连着，其实根本无法连通，最后顺手拿走了驾驶座下面的备用伞包，那是只有潇然的火球号才会有的物品。释然当然知道潇然的习惯，他下午已经仔细检查过了战机，明天测试前是不会再做检查的。释然再次坐在遥远号的驾驶舱里看火球号的时候，脸上露出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笑容。他要把伞包塞到自己的驾驶座下面，可是怎么也塞不进去，他在那里找到一个被焊死的铁盒子。准备工作就这样被一个意外出现的铁盒子打断了，释然草草的结束了检查工作。
　　在维修室里，释然用电焊割开了那个盒子，在塑料泡沫包裹中，还有一个精致的小盒子。他打开了小盒子，里面有一枚戒指。光亮的银戒指中间镶着一个可转动的藏银的环，上面，释然认出那好像是藏文里的六字箴言，戒指环的内侧还用花体英文刻着什么。释然转动戒指仔细看着：To my husband:D.L.S.R.。释然名字的缩写，显然，这个戒指只可能是远留给他的，只有他两个人用过那架战机啊！释然马上把它戴在左手的无名指上，刚刚好，远连大小都估计到了。他抱着自己的右手，不自觉的流下了眼泪。她用了“husband”这个单词。
　　潇然的死根本是在释然的计划之内，所以在潇然和他火球号真的变成火球的时候，释然不觉得有多难过。看着那个火球卷起的滚滚浓烟，他只是觉得文静和自己的孩子安全了。直到有人提醒释然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叫大理子潇的孩子存在。可怜的孩子，一年之间，父母亲全去世了，大家是这么议论子潇的。释然讨厌那孩子用那种充满仇恨的眼神看着自己，就好像是释然杀了他的父母一样，不过，也差不多是这样吧。
　　“你是个杀人凶手！”子潇看着电视机说。
　　“孩子，你是在我说话吗？”释然在子潇身后不远处的餐桌旁看着他那本《美国众神》。他明天会带子潇回总基地，处理潇然的后事。事实上，他极不情愿这孩子出现在他现在已经很幸福的家里。
　　“是你杀死了妈妈和大妈妈！”子潇像是在自顾自的背台词。
　　“谁告诉你的？”释然扔下手里的那本小说。
　　“爸爸！”子潇并没有回头，也许他真的应该回头看看，“他说……”子潇的这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完，释然手里的烛台已经狠狠的砸在了他太阳穴上。伴随着一下下有节奏的钝物碰撞的声音，释然一字一句的说：“你别用那样的口气跟我说话，别以为自己是天神，你只是个小屁孩而已！爸爸？我他妈的才是你的亲生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