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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

  •   树林中的厮杀还在继续,伴随着马匹尖锐的嘶鸣之声,有人不断应声倒地的痛苦哀嚎也充斥在整个树林里。
      神月明身上的白衣白袍已沾上了鲜血,由头顶稀疏月光的映照下,他手里的长刀对准在那匪贼头领的脖颈上。
      刀下之人已被砍去了一只手臂,此时正惊恐的看着他,一边强忍痛意,一边垂死挣扎的问他道:"你……你到底是何人?为何要埋伏于此击杀我们?"
      听他的疑问,神月明的身影动也不动,过了片刻才语气冰冷道:"二十年前,你们不是也做过同样的事情?我就是那个当年死里逃生的贾家后人,你可死得清楚明白了?"
      年轻的头领听完瞪大了眼睛,他瞪着神月明,满脸不可置信,不由自主的摇着头说道:"……不可能,不可能,我爹当年说他把那一家子所有人都杀干净了,没有留下遗患,你怎么可能是贾家遗孤?这不可能,不可能!"
      他惊恐的表情已接近疯癫的边缘,惨白着一张脸,听着耳畔的同伴传来的凄惨哀嚎的绝望呐喊,他已如坠地狱,全身往外冒着森冷的寒气。
      "……可你怎知我们会在今夜进城?……是须饶出卖了我们?是须饶出卖了我们!"他濒死般一声嘶吼,血红了一双眼睛,猛动起身子,失去理智的向神月明扑了过去。
      神月明挥了挥手腕,用力不是很大,眼前人刹时便没了气息,安安静静的就好像他从没发出过任何声音一样。
      刀尖下还滴着鲜血,旁边的人已经成了一具尸体。那睁着的双眼,不多时就变得空洞了许多。
      "他没出卖你们,他也不知道我今夜会在此出现。"神月明对着面前的死人平静地说完这句话,转身走了。
      不久,树林里的哀嚎嘶喊之声不见了,夜色寂静之余恍若一场魇梦。
      厮杀中活下来的黑衣人们无声的清理着打斗过的场地,淳于仲走到神月明身边,两人浑身都带着血味,却均不以为然。淳于仲向神月明道:"那个须饶现下何处?抓到了吗?"
      神月明想了想,摇了摇头,道:"他应该没那么好抓,料想葛生也没能力把他抓住,我们先进城再说。"
      淳于仲点点头,说好。
      已有破晓之光从默里山的东边天际隐跃出来,整个天空慢慢被阳光照亮开了。子休和苓仪陪着岑行一夜没睡,次日虹儿简单做了点儿早饭让他们父女三人吃了。
      吃完饭,神月明从山下赶到山上,告诉子休等人昨夜与那伙匪贼厮杀之事,岑行听到那些匪贼已被全部击杀,大喜过望的拉住神月明手臂,直高声嚷道:"你救了一城百姓的性命,我会把这件事告诉其他大老爷,好让他们知道这些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神月明没太激动,且说道:"那些人的尸体已被我放在城门外,劳烦你带领其他老爷到城门外去见见这些死尸,我义父带的人正在城外等候。"
      岑行忙点头不迭,满口答应。
      "那个须饶你们抓住了吗?"苓仪问向神月明。
      神月明脸色一顿,摇摇头道:"被他跑了。"
      苓仪听了冷笑一声道:"他倒是狡猾,这样都能跑,我倒是看他能躲到何时?"
      子休皱了皱眉说道:"他现在所有计划全被打乱,不知道被逼之下会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来?"
      岑行听到这句话不由得忧虑再生,思考再三道:"我还是将这件事跟各家大老爷商量一下,试着全城搜捕须饶,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我就不信眼下这种境地他还能再作出什么妖来?"
      说罢他率先夺门而出,神月明等人也随他离开了默里山上。
      半天后,岑行带着几乎半城的百姓来到城外,城外的淳于仲已领着几名黑衣人站在那些匪贼的尸体旁等候多时了。
      城内百姓见到那些死相恐怖的匪贼尸首出现在自己眼前,纷纷都有些惊慌的往后退步,众多人中唯独只有岑行一人敢大步上前,伸手指着这些尸体,朝众人喊道:"你们看,这些人就是二十年前屠杀了贾家一家的山匪!二十年后他们卷土重来,勾结了那个外来商人须饶,想趁昨夜夜黑人静时进城将我们一城百姓屠杀殆尽,幸亏神月明和他义父带的人马提前在城外埋伏,才不至于让这些贼人的奸计得逞,否则此刻躺在这儿的就是我们自己人了!"
      他愤慨激昂,城内之人闻之个个色变,无不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了一番,而城内各家大老爷们站在岑行身后,听到他脱口而出的这些话后都面露惊疑神态,其中柳老爷最为着急,他伸手指向岑行,大喊道:"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我要找须饶老弟亲自表明此事,待我去找他问个明白。"
      他说完要走,不想却被神月明叫住了,神月明对他道:"你找不到他的,他的贴身侍从倒被我抓了,不如你向他问点什么?"
      话说完神月明挥了挥手,人群中的葛生见到了,与神酒坊的另外两个伙计合力将绑住的阿十带到人群面前,逼迫他双膝跪地。
      柳老爷一见到那阿十跪在地上的狼狈姿态,心凉了半截,身子踉跄着向后退了两步,幸亏被其他老爷扶住才不至于瘫倒在地。
      跪在地上的阿十看见面前整整齐齐摆放的那些匪贼尸体,顿时也变得心灰意冷,愈发沉默不言,问他什么也不回答。
      "现在须饶下落不明,必定还在城内躲藏,你们要提高警惕,派人去搜寻,不将此人抓住,待他侥幸逃出城外重获势力,必会卷土重来,到时便难对付了。"神月明简单明了的向面前众人说出了其中利弊道。
      各家大老爷听到事实真相正自惊惶无措,听完他说的话后忙点头如捣蒜,频频遵从,转身边去招呼各自家宅中的下人和城内百姓开始满城搜捕须饶。
      剩下的一干人将所有匪贼尸身在城外架起火堆焚烧干净后,神月明和岑行一行人也回到了岑宅。
      岑行回到岑宅后,城内其他几家大老爷们马上随之跟来,于是岑行当着他们的面道出了神月明真正的身份。
      各家大老爷乍一听他竟是贾家后人无不感到诧异之极,却也立时明白了他为何会这么煞费苦心的要将二十年前的那些匪贼一网打尽,也对这些天来他是如何与须饶那厮周旋对峙的事情重新有了认识,不免个个感愧于这段时日来被那须饶用金银财帛蒙骗在鼓里,差点被他利用酿成大祸的后怕而心生羞耻,遂每人皆对神月明拱手作揖致以深切的歉意,恳求他原谅。
      神月明没对他们多加为难,又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各家大老爷立即觉得更无地自容,纷纷告辞灰溜溜的离开了。
      夜里的岑宅,岑行张罗了一桌家宴,亲自请淳于仲和神月明入席。
      席间,岑行对神月明和淳于仲感激地说道:"昨夜多亏了你二人救我一城百姓于危难之中,大恩不言谢,若是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岑行必鼎力相助,誓死不辞。"
      他话毕喝了一杯酒,对面坐着的苓仪却笑开了道:"爹,你怎么如此客气?神月明怎么说也是你女婿,怎么说得他跟个外人似的?"
      淳于仲和神月明也饮尽了杯中酒,淳于仲看了一眼身边的神月明,扭过头对岑行说道:"此话过谦了,昨夜拼杀不仅是为了护住一城百姓的安危,更是为了一报当年血仇,如今大仇得报,明儿也已成家,我也不再有牵挂,明日便离开,你们自当保重。"
      此话一出口,除去神月明,桌宴上谁都有点儿意外。
      子休坐在苓仪身旁,看向淳于仲的眼神带着些许不舍,轻声询问道:"这么急吗?为什么不再多留几日?"
      淳于仲难得的对她笑了笑,言语慈爱道:"子休丫头不必难过,你已是明儿内人,我们也是一家人了,日后多得是机会见面。"
      他说完话,提起酒壶斟满酒杯,冲神月明和子休举了举,随后一口饮尽。
      子休见他这般举动,只好也将面前酒水饮尽,深知他为人处世的脾性,不好再多做劝留。
      岑行热情地招呼大家吃菜,生怕对淳于仲和神月明招待不周,直至吃完饭,淳于仲拉着神月明到无人角落,叮嘱他早日将逃走的须饶抓住,好还这座山城一个太平,神月明点头遵命。
      饭后各自回房,子休伺候神月明沐浴,知他昨夜幸苦了,对他的态度尽量温和些,没像往日那般故意与他作对。
      "你现在什么感觉?大仇得报,是不是松了口气?"子休坐在浴桶边给他擦拭身子,瞧他闭目养神的面容,低声问道。
      神月明闭着眼好久没说话,最后缓慢睁开双眼口吻幽幽的说道:"须饶尚未抓到,我还不太安心。"
      子休蹙眉,似在自言自语般困惑道:"他到底逃去哪儿了?这个城总共就这么大,他能神不知鬼不觉不让我们找到他的踪迹,可想而知他对这个城究竟有多么熟悉?他曾经定是这里的人。"
      神月明低笑了一声,语气自嘲道:"谁不是呢?我和他都曾是这座城的人,却都隐瞒了彼此的身份,这番造化真是上天弄人,令人可笑。"
      子休停下了手上擦拭的动作,劝慰道:"你如今大仇得报,就别为难自己了,心里放开点吧。"
      神月明没回答她,径自沉默下来。两人沐完浴后便上床安寝了,一夜无话。
      翌日天明,子休和神月明才刚起床岑行就过了这边来,他问神月明道:"今天是不是要再派些人手四处去寻找须饶的下落?他这一天不被抓住我这心里一天就不得安宁啊。"
      神月明则安抚他道:"葛生待会儿会过来,我让他带着下人再去城内四处细细搜寻,这样可好?"
      岑行自是点头答应,随后与神月明一起去了前院。
      还未到达前院的正厅,老管家来报,说是下人今早看到淳于仲早早离开了岑宅,到现在还不见回来。
      岑行想派人去找找,却被神月明一把拦住,说道:"不用了,我义父性情不喜约束,定是不辞而别了,岳父不必将这事挂在心上,随他去吧。"
      想起昨夜淳于仲确实说过今日要走的,没想到走得这么突然,岑行心中猜测这淳于仲行事作风绝非是一般人可度量的。
      在正厅内没坐多久葛生就来了,神月明先向他询问道:"昨天被须饶射伤的几个伙计现在伤势怎么样了?"
      葛生一脸凝重,回答道:"已经死了两个了,剩下三个还在医馆救治,不知道还能不能活下来。"
      神月明脸上有点黯然,过了会儿轻叹道:"是我连累了他们。"
      岑行不忍他深陷自责不可自拔,忙说道:"我让管家带些药材去医馆照顾那几个伙计,你不用担心,这些事我来料理。"
      神月明向岑行点了点头,算是应允了。
      葛生带了些人又去满城搜捕须饶,神月明让他往默里山上去找找,毕竟那里最容易藏人。
      可是直到傍晚归来,人还是没找到。
      岑行不由得纳闷而疑惑道:"难道他已经逃出了城去,不在这儿了?"
      神月明则摇摇头说道:"城门已经关了,那里有各家大老爷们的家丁在那儿把守,他不可能从那儿逃出去。"
      岑行糊涂道:"那他去哪儿了?难不成他长翅膀飞了吗?"
      神月明却笃定道:"他没飞,他肯定还在城里,就在我们身边,他或许是想找个时机再向我们寻仇罢了。"
      岑行一听大惊失色道:"若果真如此,那可怎么办?"
      神月明的眼神变得有几分清冽,语气淡淡道:"不妨,且看看他能搞出什么名堂来再说。"
      从岑行的书房出来后神月明回到子休的别院。他走到主屋,正看到子休坐在屋内那张圆桌旁盯着手里的那把红木梳子发呆。
      神月明走过去将那把梳子拿起,看了两眼,重新放到她手里,提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
      "人找到了吗?"子休话问出口后就觉得自己多此一问,不免撇了撇嘴,不再继续问下去了。
      神月明在她旁边坐下,喝了口茶,若有所思般慢悠悠说道:"你说他会跑去哪儿呢?"
      子休看他一眼,把玩着手里的梳子,口气闷闷道:"你这么聪明都不知道,问我?难道我比你聪明?"
      神月明又道:"我明天打算叫所有人撤回来,不去搜捕须饶,我给须饶那厮施展手段的空间,不这么如此我还真不一定能抓住他。"
      子休闻言一惊,忙问道:"那会不会连累到其他人?若是这样,你还不如把我当做诱饵引他上钩呢。"
      神月明扭过头不可思议的瞪着她,怒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子休无动于衷的看着他,放下梳子,起身迈开步子走了两步,声音轻飘飘的说道:"你别装糊涂了,他最恨的人就是你和我,毕竟你我联手骗过他,要是再这么一天天拖下去难不保他不会走极端伤害到城里无辜之人,倒不如我们冒一次险,以我为诱饵,设法将他抓住,这样一切就都解决了,我们也没有后顾之忧了。"
      话才说完,只听身后砰地一声,是瓷杯猛烈砸碎在地的声响。
      子休没回过身去,面上只是不忍的闭了闭眼,没做任何反应。
      神月明在桌边站着,盯着她的背影,口气阴冷,一字一字道:"你妄想。"
      子休无可奈何,转过身正欲开口说话时房门从外被人推开了,走进来人的是苓仪。
      "在院外就听到你们吵了,这又是怎么了?"苓仪面上含笑的问道。
      子休见神月明死死盯住自己的表情,心里压抑得很,一把拉着苓仪走出屋子,向别院外走去。
      坐在岑宅后院的水亭里,子休对苓仪讲了自己刚才和神月明提的建议,苓仪听后禁不住一直摇头发笑,笑得子休有点不耐烦了。
      见子休神色不对,苓仪这才止住了笑,向她问道:"你这么对神月明说话岂不是觉得神月明太没用了?更何况又是他新婚妻子,他怎么可能会让你当诱饵,使你步入险境呢?"
      子休面上有些发怔,说道:"我知道他担心我,但是我只怕再这么下去须饶会有所不轨,要是有人遭遇不测,那岂不是受我们连累的?"
      苓仪目光淡漠道:"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们也不希望人死,只是无可避免而已。"
      子休从亭中靠椅上站起来,脚步向前挪动了几步,抬头去望亭外群星点点的夜空,道:"这话说得轻巧,那须饶一心想要我,只要让我露面,他一定会上钩的。"
      苓仪在她背后却冷笑连连道:"姐姐,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他都自身不保了还会顾及得了你?就算他一心想要你,眼下这个境地,他也只会想让你陪他一起死,这样他就算是死也心甘情愿了。可你呢,你白白浪费了一条性命,置神月明和我和爹爹于何地?"
      子休望着天上闪闪发光的星辰,沉默片刻道:"生死有命,若有人因我而死,我不愿受别人的情,那只会让我比死还难受。"
      苓仪瞅着她的背影,直皱眉,却又突然叹笑道:"姐姐,你有时候自我到令人觉得冷漠。"
      子休不语,也不去辩驳。
      翌日天将亮未亮时,神月明被屋外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他心知不妙,紧忙披衣下床,走到门口将门打开,看见管家站在门外,焦急的对自己说道:"姑爷,出事了,刚刚城内打更的更夫跑过来砸门,说我们宅门前躺着一个死人,下人出去检查了一番跑来告诉我宅子门前真的躺着一个死人,而且那人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血染透了,腹部似乎中了好几刀,查问了打更的更夫说一个时辰前路过我们宅门口时还没看到,而现在却躺着一个死人,姑爷你要不要去看看?"
      神月明一听此言面色阴沉,边穿衣服边对管家说道:"你等等。"
      管家点点头,神月明就把门关上了。
      屋内子休早已醒了,悉数将门外的话听入耳中。她也起身下床,将烛灯点亮,迅速穿好衣服对神月明说道:"我和你一起去看看。"
      神月明也穿戴好了衣服,沉着脸,不说话也没拒绝,打开门就和管家往外走。
      子休跟在他们身后来到岑宅大门口,看到门口空地处果然显眼的躺着一具男尸。
      神月明走近前去蹲下身子去检查尸体,看到这男人的腹部真的有几道致命的刀伤,他看了会儿,吩咐管家将尸体抬进宅内,让下人给这死去的男人整理整理仪容。
      有微弱的天光从东边的天际散落出来,清凉的微风掠过身畔,子休凝望着神月明站在岑宅门外那颀长的背影,转回身一语不发的走回了宅内。
      回到别院,看见苓仪和虹儿正在屋内等候自己,子休朝她们走去,并告诉她们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苓仪了解了事情始末后冷哼了一声,微微眯起眼说道:"他的报复终于开始了。"
      虹儿听了担忧害怕道:"二小姐是说那个须饶?"
      苓仪直白道:"估计接下来要死的人恐怕更多。"说完看向一边缄默不语的子休,提醒她道:"姐姐你可别做傻事,不然你的下场说不定只会比那死掉的人更惨。"
      子休不说话,眼珠子无神,不知在想什么。
      岑宅门前死了人的事情很快传遍了全城,城内百姓开始都变得惴惴不安,担心有人还会无缘无故的死在自己面前,或者下一刻死掉的人是自己。
      他们风闻须饶性格古怪残忍,惶恐焦虑的情绪逐渐蔓延在城中每条大街小巷,这使得人人自危,这座景色秀美的山城一夜之间就失去了往日的一派平静宁和。
      夜间巡城的打更夫被换走了,由各家大老爷们的宅邸下人轮值巡城,这一点让城内百姓多少感到些宽慰。
      然而白日里搜寻须饶的线索依旧毫无所获,几日之后又有一具尸体鬼使神差的出现在岑宅门口,很快城内百姓再次闻风丧胆起来,也促使一些人对岑宅之人渐渐投去不满忿恨的迁怒之声。
      "再这么下去,这城内再无我岑家立足之地了。"傍晚,岑行在书房来回踱步,愁颜不展,对眼下这棘手的处境也不知如何是好。
      神月明站在他跟前,面容有愧,俯身作揖道:"是我不好,让您忧心了。"
      岑行摇摇头,走过去扶起他的双臂道:"不怪你,说实话我没想过要全身而退,既然要与那须饶对峙到底,我承受得起最坏的打算,只是须饶这人专攻人心,他知道这城内再这么死下人去,我们岑家必将会成为众矢之的,到时不用他亲自动手,我们也会被千夫所指,不得善终,可见他用心之歹毒,我平生所未见过。"
      神月明听了眉眼一片寒冽之色,二话不说转身出了书房。
      刚走出书房不久,虹儿忽然跑到面前来,神色慌张道:"姑爷,不好了,刚才大门那儿有人来报,说大小姐一个人出门去了,她身边没带人,眼下也不知去哪儿了。"
      神月明闻言浑身一震,立即前往岑宅门口方向走去。可是到了岑宅门口,除了两个看守宅门的下人外其他一个人也没有。
      "她往哪个方向去了?"他拽住一个看门的下人气势强硬的逼问道。
      下人一时怕了,抖抖索索伸手指了一个方向,道:"往,往那个方向去了。"
      神月明听了立刻松开了他,转眼朝他所指的那个方向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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