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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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咳….”半响，莫人岁收敛回了思绪，正欲开口，一声巨咳又在他口中溢出，掩了掩欲要溢出鲜红的唇瓣，心中忽的有一个念头闪过，待开口时，一改方才的虚弱，声色微微挑起：“胡复香，说句实在的，我倒是真真没有派人来叫你，如今你这不请自来，是不是这久些年未见我了，心中思慕难抑？”
胡复香见过宛如谪仙的莫人岁，见过温润如玉的莫人岁，却从未见过这般轻佻风流地他，且还是在二者间有着血海深仇的状况下，她闻言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美好的眼角微微弯起，可目光中的冷意却并未闪去一分，“听得你要死了，我是想来看看这稍时你莫府气数衰败的样子。”
莫人岁亦笑：“胡复香，其实你是舍不得我对吧。”话音未落，胡复香手掌间的长鞭却是随着呼啸的晨风袭来，却在距莫人岁床前一公分的时候停住了。莫人岁笑意不减，抬头看着她，面若素玉的面颊上就更是惨白，心中怔痛，用力阖上眼睛，待到睁开之时，房中哪里还有胡复香的踪迹。
胡复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莫府，脑海之间不断闪现的是莫人岁开口的那句“其实你是舍不得我对吧。”怎么可能！她慢慢瘫倒在地，明明是他莫人岁灭了她一族，是他莫人岁毁了她一生。她不是应该要食其肉、咽其骨，可为何她要舍不得？一颗豆大的泪珠忽的从眼睫中挣扎而出，而胡复香却是始终恹恹不得解脱。
不知过了多久，莫人岁才挣扎着从床上起身，费力从床边拾来衣衫穿好，病了多年的目光第一次涌上一份坚定，他知道很多事情在今日是该有了个剧终。颤颤巍巍下了床，也不知是触碰到了床边的哪个部位，瞬间，偌大的人影便在房间消失无踪。
等到顾清欢冲到莫人岁房里的时候，早已是人去楼空。顾清欢傻眼了，赶忙回到自己房里，拉起还在睡梦中香甜的贺离，就往胡复香所在的地方飞奔而去。
贺离一睁开眼就看到顾清欢慌忙的样子，当下极有可能是睡傻了，脱口而出：“师傅，我们去抢早饭啊？”“噔。”顾清欢将其脸蛋重重一弹：“吃什么早饭，再迟一步，连水都没得喝！快跟为师去昨晚为师去的那个地方！”“啊？”“快走！”
当顾清欢与贺离到达胡复香的洞口时，已是午后时分。尚未抵达洞府深处，就看见无数奇异的光芒从内间渗出。顾清欢微微一愣，以着她多年来降妖的经验来说，这光芒莫不是那胡复香的内丹？可为什么此刻的胡复香要将内丹吐出？带着疑惑的她拉着贺离便径直往洞府的深处走去，待走进了深处，见了眼前的一幕，她才知道其因为何。
偌大的玉石床上躺着一位男子，本该是是洁净纯生的玉石床上是斑斑的血迹，男子本该是带些灵活的眸子此刻消了全部的生气。而在男子的怀间，蜷缩着一只妖艳如虹的狐狸，一人一狐的身子上方流转着是一颗朱色的内丹，方才她们所见的光芒皆是出自这儿。
顾清欢等人愣愣地看着这一幕。她不过才慢了几步，这结局怎么成了这样？她慢慢走上前去，望着了无生机的莫人岁，心中一涩。她二人虽说才相处了短短几日，但其品性她却是了解一二。她知道他爱财，但是若要为了财而害了一族，她必是不会相信。在他梦中，她看到的不过只是一个面，也许“红袄值千金”一说还得细细地考量。
顾清欢凝视着这一人一狐，忽的她瞥见狐狸身上似有生机浮动。心中一喜，莫非胡复香她？思绪还未停下，就突地看见狐狸爬了起来，仰头一声叫唤，内丹便自顾自地回到了胡复香的体内。顾清欢对辞情景不经思索了起来，身侧的贺离却是在此刻扯了扯她的袖子：“师傅，你看着小狐狸是不是准备救莫城主啊？那师傅你快看看城主他还能不能得救！！”
顾清欢闻言一愣，对啊！当下心中一喜，莫非莫人岁命不该绝于此？想罢，便是上前仔细探了探莫人岁的鼻息，虽是早已无了生息，但是经过方才胡复香以内丹续命的方式，此刻生的机会是越发的大了。
待抽回手后，顾清欢环顾了下这洞府的周围，顷刻间已经有了想法。“小阿离，你方才说的不错，这小狐狸确实是在救这莫城主，但基力甚微，故此得续上个半月之久。但是这半月时间，又不得遭受他人叨扰，我们得留下来伺机保护他两，你现在且先回去莫府拿些换洗的衣物及吃食来，为师在此等着你。”
等到贺离走后，顾清欢便伸手于自个怀间掏了一枚雪丹来，径直走前塞到莫人岁的嘴里。“要不是为了你能活命，不让我等此次白来一趟，我才舍不得将这雪丹给你。”顾清欢一边塞一边嘴里还忍不住的絮絮叨叨。沉睡的莫人岁自是听不见，但小狐狸听得见。龇牙瞪目的冲到莫人岁脸庞对着一脸肉痛的顾清欢威胁，作势便要冲上来。
顾清欢一吓，瞬间转移到百米之外。华擦，顾清欢揉了揉被吓的小心肝，嘴边又是停不了的喃喃：“你胡复香有种，等莫人岁醒了，看我不叫他赔我一座朱雀城！”“呲…”“…….”
半个多月的世间说长不长，转眼间就这样过去了。
第十五天，正当顾清欢在洞府外烤鸡烤的欢畅的时候，强咽着口水的贺离从洞府里跑了出来，对着顾清欢就是一通大叫：“师傅师傅，莫莫城主醒了！！！”“哦，”顾清欢将手里的烤鸡翻了个身，嗯，滋出的油光好鲜艳可口的说。“但但但但是，”贺离突然语气结巴了起来：“他好像失忆了，除了那只小狐狸，谁他也不认！！”
“什么？！”顾清欢手中烤鸡猛然坠地，转眼间已从洞府外冲进了莫人岁面前。待看到莫人岁一脸笑意地环着一枚青翠欲滴，状似五、六年华的小萝莉时，顾清欢一瞬间忘了自己冲进来的目的。难道难道，就在她连续偷懒十五日都在洞府外烤鸡的岁月里，小狐狸一边救人，一边跟莫人岁制造小小狐狸？！！！
“咳…”莫人岁一声轻咳地打断了顾清欢的天马行空，“敢问这位先生是？”“先生？”顾清欢一愣，下意识摸了摸嘴角，她倒是忘了，她现在是“顾唤”的先生身份。等等，她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这、位、先、生、是？”顾清欢一字一停顿的开腔，皮笑肉不笑道：“莫城主莫不是真真遗忘了顾唤？好一招过河拆桥啊。”听得顾清欢的话，莫人岁亦是隐了几分笑意，颇带有几分正色道：“先生是谁，我当真不知。”
顾清欢瞪开双眼，仔仔细细将莫人岁的神色瞧了个分明。半响，悻悻低下头，他好像确实不记得她了，那么这次的钱财怕是要打了水漂啊啊啊魂淡！
“人岁他确实没了记忆。”正当顾清欢一脸悲切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脑海中突地多了一道脆生生的童声。“啊？”顾清欢下意识抬头看了莫人岁怀间的紧闭双眼的女童，不确定地在脑海中想了声：“胡复香？”
“是我。”“你…不恨他了？”顾清欢略有些迟疑地开口，她觉得有些事情还是得开口道个明切为好。“不恨了。”脑海中的女声带着复杂的笑意，“其实当年是我错了，错在听信一面之词，错在没有完全的相信，错在不问缘由，根本没有顾虑到他的感受，便径直给他安了罪名。”
顾清欢闻言一愣，果然当年的事情另有隐情。
“好在我们还有未来。”脑海中的声音一顿，待开口时话锋一转，便是解释起了顾清欢所见到的景象：“这些天，我因消耗了内丹给人岁续命，修为一瞬间便毁了，只剩的一百年光景。而人岁在被我强行续命的时候，记忆受到了我法力的冲撞，便消了个干净，记不得你也是正常。”“我…”顾清欢欲哭无泪的望了望莫人岁怀间的胡复香，“那他答应给我的钱财可怎么办？”
“呵呵呵…”脑海中突地传来一阵铃音般的笑声，“前些时候，你不是说要整座朱雀城嘛？”顾清欢闻言一愣，可还没等她愣完，胡复香又开声了：“那座朱雀城便给了你作谢礼。只希望你能将人岁的朱雀城建的繁华昌盛！至于别的，人岁他在你来时就已经安排好了，其实这也是他的意思。”
“多谢。”顾清欢这一声并不是像刚才那些话一样，在脑海中传去，而是青衣而立，弯腰作揖，念道：“多谢。”言罢，折扇清浅，摇晃出洞，携贺离翩然离去。满心欢喜的顾清欢不知道的是，就在她的身影于洞府消失不见之际，洞府中的男女，纷纷朝着她的离去的方向微微莞尔：“是我们该多谢。”目光望去，尽是满满的感谢与激动。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