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之过客》浦原氏

7、入学

　　“惣右介，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去往现世吗？”

　　被蓝染“包养”了两年多，眼看翩翩少年以优异成绩毕业并进入五番队，锦华开始设法走出尸魂界。蓝染成为死神，比起学生时代，已经更进一步地接触到尸魂界的种种奥秘。她信任他，所以径直提出了她的想法。

　　“呐呐，惣右介，我很想去现世看看呢。”

　　难得休假回到流魂街的家，蓝染对着一桌简单却温馨的菜肴，缓缓放下筷子。柔和的灯光下，锦华期待地看着他，眼神明亮似孩童，让他感到一丝甜蜜的苦恼：

　　“整是不能回到现世的。”虽然，锦华不是一般的整，所以蓝染接着开口：“怎么忽然想去现世？如果有什么想要的，下次出任务，我去帮你带。”自行脑补成出差的丈夫为在家的妻子带手信，蓝染推推眼镜，笑得很是荡漾。

　　然而锦华并不配合，扁扁嘴，有些无精打采：

　　“可是我好无聊~惣右介你总是很忙，流魂街我在过去几年也逛够了。我想去现世玩嘛，听说和这里很不一样！”

　　“听说？”蓝染镜片一反光，十分敏锐地抓住了关键词，“锦华，你似乎有许多事没跟我说过呢？”他当然知道，八番队队长，四枫院家的公主以及她的跟班浦原喜助都常常来找锦华。敏锐如他自然能感觉到某些人对自己的忌惮，只是，锦华什么时候也认识了这些人？

　　锦华抓抓头发，有些漫不经心：

　　“啊呀，是京乐大叔说的。你知道的吧？八番队的队长，我不讨厌他。”

　　不讨厌？蓝染琢磨着，露出一个饱含深意的微笑，“京乐队长是尸魂界最具洞察力的死神之一。”还有呢？小锦华，你就不交代一下，为什么两个贵族小鬼会常常出现在我家里吗？！蓝染的平光镜不住反光，认真地盯着锦华，选择性地忘记了他认为的“小鬼”并不比他小多少。

　　锦华眨眨眼，了然地笑了：

　　“好啦，你知道的不是吗？我酿的酒很受‘里面’的人青睐。”
　　纤白的指尖在碗沿划过，锦华单手托腮，衣袖滑落，露出皓白的一截手臂。蓝染凝视着锦华波光潋滟的眸子，在其中捕捉到一抹冷色。他满意地笑了。

　　“锦华，死神常常有驻扎现世的任务。你……有没有想过，掌握死神的力量？”

　　他庞大的棋局已然开始，虽然他的锦华值得一世无忧，但他更愿意她变得强大，耀眼，最终并肩立于王座前。锦华不是金丝鸟，她不会拒绝的。

　　在蓝染深沉而璀璨的目光里，锦华露出一个狡黠又无谓的笑，眼尾如狐狸般微微扬起。

　　“惣右介真是狡猾。嘛嘛，是时候自力更生了呢。对了，既然要成为死神，惣右介老师，以后多~多~指~教~”

　　仿佛一下子拾起对死神的兴趣，锦华一边等着春季的入学考试，一边将手边的生意放下来——她为一区的酒家供酒，如今要考真央，自然要和各家的老板说清楚。

　　“所以说以后都买不到小锦华的酒了吗？！啊真不甘心……”

　　四枫院夜一得知这一噩耗，瞬步出现在锦华家门口开始哀嚎。难得的是浦原喜助没跟来，锦华随口一问，紫发少女一甩马尾，金色猫眼闪闪发亮：

　　“喜助最近都在忙着做实验，那家伙认真起来，十天半月不出门是常有的事。”

　　锦华不置可否，捧着书随口道：“只是不会酿酒去卖而已。四枫院殿下的酒，小人怎么会忘？”

　　“喂喂，你是故意的吗？！明知道这么说我会生气！”

　　四枫院夜一大叫，却不见怒气，反而一屁股坐在了锦华身边。自从得知京乐队长从流魂街买到美酒后，她就顺藤摸瓜地找到了蓝染锦华，当然，她也从自家老爹那里听说了一些陈年往事。不管最初抱着什么心态，她现在是真心喜欢上这个女人。

　　午后的阳光洒在院落里，树影婆娑，清风拂面，偶尔几声鸟鸣，其次是锦华不急不缓的翻书声。四枫院夜一这样不喜静的性子，在凝视着锦华沉静淡漠的侧面时，也感到此时的宁静美好。该如何形容呢，蓝染锦华是个相处起来很舒服的女人，虽然偶尔嘴欠得要命。

　　毫无预兆的，锦华开口了：“老地方，上好琨光。”

　　四枫院夜一微怔，随即眉眼带笑，飞速进屋取了酒坛和两只酒碟。利索地拍开封泥，夜一吸了口口水，正要倾倒，却听见锦华悠悠然开口，
　　“四枫院殿下的瞬步似乎很有名？稍微指导一下，不算强人所难吧？”

　　“诶？”夜一眨眨眼，倒是没有想到什么“四枫院家的秘步不可外传”之类，而是有些兴奋地挠挠下巴，“你真的要学？原来你说要成为死神不是开玩笑啊……”

　　锦华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这有什么好开玩笑的，教不教？”

　　夜一腹诽“明明之前劝你去真央时还对我们露三白眼怎么一下子想开了难道受刺激了吗”，面上却是笑眯眯一副“却之不恭”的模样：“矮油朋友之间没有二话，是要明年入学吗？白打和鬼道方面喜助也可以帮忙哦~”那样的话，酬劳是不是该增加呢？夜一的眼睛闪闪发亮。

　　锦华面无表情地瞥了夜一一眼，“浦原君似乎从来没放弃过抓我去做研究呢，虽然不知道他哪来的科研热情但我还没伟大到牺牲自己推动尸魂界的科技发展。如果请他帮忙意味着要配合他的奇怪实验，我还是自力更生比较好。”何况她还有学霸弟弟蓝染惣右介的倾情指导。

　　“呵呵……”想到浦原喜助对锦华的异常热情，夜一的表情可疑地漂移了一下，“嘛，总之，很高兴你为了成为死神而打起精神来！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来试试瞬步吧！”

　　夜一是实干派，话音刚落，抓起锦华就瞬步出了门。几个纵跃，两人停在了流魂街一区的酒楼屋顶。锦华手里还拿着书，站稳后眨了眨眼，再次为这种高速移动方式感到心悸与欣赏不已。不待好好看看热闹的街头，夜一清脆爽朗的笑声在耳边响起：

　　“不错，看起来完全没有不适感嘛！走了，带你去个学瞬步的好地方！”

　　锦华只觉眼前一花，人已被身量娇小的少女挟着高速移动，一时被风吹得不能出声，头也有点晕——之前被京乐带着瞬步可比这个温柔多了！四枫院家么，怪不得惣右介说“能教你瞬步的另有其人”……

　　浦原喜助最终也加入了操练锦华的队伍。在这之前，锦华对浦原喜助的印象停留在“身娇体软爱傻笑的科学狂热分子”，直到单方面被浦原喜助狂殴了一顿——而且他只用了一只手，还没用灵力！

　　“惣右介我简直不敢相信！！我居然被那个弱受单方面殴打了你造吗！啊嘶嘶——疼疼疼——”锦华龇牙咧嘴地任由蓝染上药，神情苦逼。没错她是高逼格的神仙，可是在尸魂界她只是个灵力被封印得仅剩三成的，挨打也会实实在在感到疼痛的“整”。这也是她想要去现世的原因之一——在尸魂界，她总感觉自己受到某种规则的压制。这种规则帮助她融入尸魂界，同时也限制她种种违背这个地方法则的能力。

　　蓝染温暖的指尖蘸了药膏，轻柔地涂抹在锦华脸颊的淤青上，开始按摩。棕色的发丝有些遮挡视线，他未出声，对面的人已为他撩开。这样一个小动作，却让他的心也软下来，脸上的阴沉稍稍缓解：

　　“你可知道，浦原家世代为四枫院家的家臣，服务于刑军和隐秘机动队？”浦原喜助是浦原家这一代的佼佼者，甚至秘密看管蛆虫巢穴，白打怎么可能差？！这是锦华轻敌了，但蓝染不准备告诉锦华这些秘辛，他知道，锦华不会关心这些。

　　果然，锦华撇撇嘴，“也就是说浦原喜助白打厉害是必然的？”脸上的郁闷散了些，锦华沉思，“我对死神的能力了解的还是太少了。体术什么的，我从来没接触过，挨一次打反而能让我清醒过来。呐呐，惣右介，你有空还是对我严格训练一下吧！我想强大起来！”

　　漆黑的瞳仁里流转着认真的光芒，定定注视着蓝染。锦华感受到久违的渴望，想要变强，想要以实力保护自己和在乎的人，以绝对的力量来守护自己的自由——

　　蓝染惣右介笑了，灯光下，他的身影宽广可靠。锦华抬头，感到带着淡淡药草气息的指尖顺着脸庞划过，最后停留在下颌，似乎轻轻抬高了她的下巴。一种异样的感觉从脑海划过，但下一秒，锦华感到自己的脸埋在温暖的衣料上。蓝染胸膛的震动十分清晰，话语反而有些朦胧。

　　“我的锦华……你还没意识到么，你会变强，不输于任何人的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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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染从来没真正担心过锦华的学习能力，他以欣赏璞玉被打磨成稀世美玉的目光看待锦华的蜕变。他为锦华借来许多书，亲眼见证了她惊人的记忆力和理解力。很快，锦华就产生了许多创造性的想法，当她以清澈而专注的目光看着他，提出困惑时，蓝染感受到为人师的乐趣——前提是每个学生都像锦华这样聪颖可爱。

　　同样乐在其中的还有锦华，她对于新事物向来充满热情。读书使她更了解这个尸魂界的方方面面，而了解得越多，困惑就越多。

　　关于尸魂界灵子浓度分布不均的原因，死神制度的形成，虚和整的形成原理，神秘的地狱之门，无处不在却不被重视学习的灵符……锦华时不时向蓝染抛出一大串问题，有些蓝染根本无从回答，只有告诉她，图书馆的资料也是极有限的，而且，她这种不加节制的好奇很危险。

　　“锦华，真央已经存在了一千多年，而瀞灵庭的出现还要更久远。”未免锦华在外也问一些敏感的问题，蓝染决心给某种程度上相当单纯的锦华打预防针，“掌握着瀞灵庭的人，害怕改变，也害怕多余的好奇心。你要小心。”

　　彼时樱花初绽，乍暖还寒。锦华穿着真央女生校服，白衣红袴衬托得她眉目鲜妍，长发束起马尾，十分精神。

　　“知道啦，我有分寸，惣右介你担心过头了。”锦华舒展腰身，转了个圈，笑眯眯地踱到一身死霸装的蓝染身边，“不错，很合身。”

　　蓝染伸手任丝缎般的长发从指尖流泻，眼神有些许阴沉，只是很好地隐藏在镜片后。粘在锦华身上的目光隐秘却放肆，大都来自那些自诩高高在上的贵族。他太清楚那些眼神背后不加掩藏的龌龊心思，锦华在入学考试时的收敛，也许并不是好事。

　　锦华瞅着蓝染变幻的神色，安慰性地抬手，拍了拍他的背，“不要担心。”蓝染已经是五番队的五席，若有人打她的主意，还要考虑后果。再者，自己也不是草包。最后，她还有一个大靠山——

　　“小锦华，加油哦~我在二番队等你！”身着死霸装，稚气未脱的四枫院夜一爽朗地勾住锦华的肩，露出一口白牙，肩头副队的队标简直闪闪发光。蓝染和锦华都没想到，夜一会亲自出现在这里，只为送锦华入学。或者，换句话说，夜一是在锦华入学前就将她圈入自己的保护下。

　　蓝染眸光微闪，最后摸了摸锦华的头，目送她跨入历史悠久的大门。等锦华走远，他看向四枫院夜一，却见那个桀骜的少女已经收起灿烂的笑脸，礼节性地寒暄了几句便离开了。

　　“……呵。”蓝染浅笑。他是五席，四枫院是副队长，本没必要刻意热络。而且，四枫院身边的那个浦原喜助，似乎嗅觉很灵敏。是已经怀疑他了吗？还是说，只是直觉敏锐呢？看来，要更加深入角色才行。

　　先行的四枫院夜一无暇了解蓝染的心情。她的朋友只是锦华，蓝染虽然是锦华的家人，但这样的老好人并不是她欣赏的类型。“啊啊，得快点回去。偷偷溜出来，碎蜂一定会念叨半天的！”想到另一个故作老成却容易害羞的女孩，夜一的眼睛愉悦地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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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因为多少算个“关系户”，灵压和各方面也不差，锦华的真央生活过得十分之顺风顺水，除了总是被围观、告白、挑战——这在淡定帝蓝染锦华看来都不是事。挑战她一律应下，其他的，只要忽视就好。偶尔翘课找夜一或浦原练练手，到了三年级，锦华连挑战书都很少收到，更加行踪飘忽了。

　　“蓝染桑，我……”紧张得脸通红的一年级小学弟鼓足勇气拦在食堂门口，想要对真央女神告白，但好不容易现身的女神·蓝染锦华似乎完全没听见，径直从他身边走过去了。小学弟的脸瞬间由红变紫，一抬头，那些围观看热闹的学长学姐脸上除了同情，便是清一色的见怪不怪。

　　“啊啊，又来了，真不想数是第多少个傻瓜。”

　　“明显是新生啊，所以无知者无罪嘛~”

　　“放弃吧少年，蓝染大人不会答应你们的告白的。”

　　小学弟茫然了片刻，不死心地问道：“难道说，蓝染桑有意中人了吗？是谁，我可以去挑战……”

　　未说完的话因为全场寂静而被小学弟吞了回去，因为所有人都用一种“你在说笑”的目光瞪着他。有一个女生似乎是看不过眼，轻咳两声对他说：

　　“不是那样的。蓝染桑说过……”少女的表情同周围知情人一样古怪而痛苦，“我要把有限的青春奉献给无限的死神事业，所以不要用无聊的儿女私情打扰我……”

　　“噗哈哈哈哈哈你真的这么说？！”朽木家的大宅里忽然爆发出一阵大笑，四枫院夜一仰倒在地，捧腹狂笑，眼角泪水都飙了出来。同样狂笑不止的还有浦原喜助，连一直端坐着的精致冰冷少年都肩头一抖，嘴角抽动，纡尊降贵地多看了锦华一眼。

　　翘课陪夜一来蹭饭的锦华毫无自觉地点头，笑得云淡风轻，“这样省了很多麻烦啊~”

　　“哈哈哈哈所以说锦华酱为什么会觉得这种理由能让人信服啊！”浦原喜助一手搭上锦华的肩，一手揉着肚子，“我不信你这么说了就能阻止点燃了爱火的少年们哦！”

　　“的确不能。”锦华诚实地点头，“所以我把他们打得妈都不认识。”

　　一阵寒风吹过，浦原喜助讪讪地放下勾着锦华肩膀的手，改为揉鼻子，“啊哈哈，女孩子还是不要太凶残比较好……嘭——”

　　夜一收回拳头，无视浦原喜助卡在桌面上的头，对锦华诚恳地点头：“锦华，干得漂亮！”

　　笑声浮动在室内，连寡言少语的朽木公子都时不时出声反驳夜一的撩拨。华贵少年偶尔扫来的目光高傲而不掩审视，显然还是个孩子。锦华漫不经心地回望他，目光湛然，白衣红袴衬托得她英姿勃发，姿态却是慵懒无骨的模样。

　　朽木白哉几不可闻地轻哼一声，别开眼去。四枫院妖猫的朋友尽是这种懒散的家伙，希望她有比那张脸更拿得出手的实力来，否则，他朽木白哉不会承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