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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第 66 章 ...

  •   历时一个月的国粹艺术品展在八月中下旬轰轰烈烈的闭幕了。同样,我还是在电视里看到相关的直播片段。意气风发的冯乘远,眉眼冷清却又让人忍不住注视的薛恒,他们被镜头媒体包围,几乎没有交谈,但一冷一热的表情却有一丝说不出的默契。
      贺杨说:“他们俩,估计媒体那里瞒不了多久了。上次我报收到爆料说意指他们关系密切,我怀疑爆料的人是人授意的;考虑到苏家的关系,最后还是压下了。”
      苏君一说:“该死的姓冯的,别让我抓到把柄,不然......”
      ......
      我看着电视里交错的镜头,沉默。
      原来所有人都能看出来我对他的不一样,即使我以“朋友”之名,所有人都知道他对我的不一样,那么薛恒呢?他也知道的吧,或者说他也是这么想的吧,否则不会说:丰子夜永不会喜欢上薛恒!
      相处了一年多,三百多个日日夜夜,点点滴滴的细节,从陌生到熟悉,从对抗到信赖,从厌恶到他说的其实他并不讨厌,原来我们已经走了这么久,这么远。可我们始终停留在安全地带,即使那晚我逾越了,我强吻了他,借酒醉之名。
      我不曾明白薛恒期望下一步要怎么走,但是至此,我和薛恒的余地已经很少了,而冯乘远不会再给我任何借口和退路。
      一周前,我在办公室收到一份快递,寄件地址C&FChina大楼,寄件人冯老师!如今想来,这个称呼何其讽刺!而拆开后看到照片的瞬间,我的心几乎停止跳动,视线落在照片上的熟悉又陌生的男女的脸发呆,连我都不知道这样一张照片的存在,男人秀致的侧脸正温和专注地看着紧张拘束的少女,这是一张抓拍。
      一下班我直奔C&F大楼,果不其然冯乘远在等我,他知道我一定会来。推门进了办公室,他正在宽大的红木长桌上铺放的宣纸上挥毫,下笔刚劲且行云流水。神情极度全神贯注,根本不在意我的到来。
      好一会儿,他才停了笔,顺手拿过一边的手巾擦擦手,这才转身招手,让等在一边的我过去。
      “丰小姐过来看看这个字。”
      我走近,是个“虎”。
      未等我回答,他继续道:“知道这个字的典故吗?据传是明朝著名的风水大师的绝作,一笔呵成.......”
      我看了眼就收到视线,打断他:“我去过南京瞻园。”
      他眯眼看我:“哦?那你看看我这个字写的好不好。”
      我细细地看了一会,说:“我不了解字画。也没有兴趣!不过,你大可以直接了当的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
      他不急不慢道:“家父是书法迷,除却C&F,他平生酷爱收藏真迹拓碑。大约自十岁起,我就经常描摹这个字。行家说,我已有九分像。”
      我看着他,不吭声。
      他不在意笑笑,接着把那张字揉成一团,毫不眷恋地扔进一旁的纸篓,平淡道:“可惜,再像,也不过是赝品。就犹如,薛恒于你,也是赝品。而赝品怎么能变成真迹?!”
      我又问:“你到底想要什么?”
      他的目光又移到我的脸上,高深莫测:“想必,丰小姐肯定了解这个虎字的另外一层含义吧。当年徐达请劭道人题此字,道人把这个字安放在西北角,说能保得乱世安稳,果然这个字成了保命锦囊,也躲过历代帝王的垂涎。这个意思就是,不撬墙脚......都说中国人讲究风水讲忌讳,我说的丰小姐不会不懂吧!”
      我沉默,冯乘远在威胁我。
      他又说:“我家从祖辈就移民美国,家训严格。除了书法字画,还有一件事不曾落下,就是散打;在国外,各色外国佬都来找麻烦,小小的武馆也是一方天地,谁最狠谁就是赢家,才能得到别人的俯首称臣,而我从来都是要那个绝对的位置,属于我的也从来没失手过。”
      然后他紧紧盯着我,一字一字的冷笑:“丰小姐,小心藏好你的心思。对于薛恒,你想都不要想!否则我不介意这张照片落到他手里!即使那人是他的亲哥哥苏致,但他最讨厌的就是包藏祸心的......背叛。”
      苏致,阿致,没想到再次听到别人原原本本地说出你的名字,居然是在这里!
      我看着他的眼睛,平静道:“我不知道你怎么找到那张照片的,但请你不要拿这个做文章!还是说,我的存在让你没那么自信了?”

      冯乘远盯着我冷冷一笑:“丰小姐你还真的高估了你自己。我之前也明白告诉过你薛恒同意和你合租,那不过是我的意愿而已!只要是我的意愿,他从来没有不听过。我是看着他长大的,他多大的年纪就和我有多少年的交情。他的父亲反对我们来往,断了他的经济来源,扣了他的护照。但他始终都没有低头屈从过,宁愿接各种画画设计的兼职饱一餐没一顿的。为的是什么?那阵子他家里跟的太紧了,我怕逼急了老头子把薛恒被抓回去就更难对付,所以我才提出找个女人合租。用中国人的说法,这不过是瞒天过海之计罢了。”

      说道这里他停住,然后慢条斯理端起杯子一饮而尽,拿出帕子擦擦嘴巴,神情轻蔑:“只不过没想到,我的无心之举,倒你有机可乘,使了一招真正的瞒天过海,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事,小恒肯定不知道吧!”

      我突然笑了,看着他的眼睛说:“冯先生,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一切呢?是,我是认识苏致。在那之前,我甚至根本不知道世界上有薛恒这个人。但如果你和薛恒之间如你所说,又为什么你抛下他圣诞节回国订婚呢?又或者,冯老师,你害怕了。”
      他的表情越来越冷还有一丝焦躁,我刚说完就被他冷不丁掐住了下巴,几乎是恶狠狠地,他说:“废话少说,远离薛恒,他不是你能惦记的。否则......”
      我挣开他的手,一字一句的说:“你会错意了,如你所见,从头至尾,我惦记的都不是薛恒。”
      冯乘远冷冷看了我一会:“有没有会错意不重要,你尽快让你搬出小恒的房子。”

      我失魂落魄地走出C&F大楼,心中茫然。
      我和他的距离何止千万步,一丈红尘万丈渊,每一步的靠近都那么难,小心翼翼,步步为营。可是一张照片却如今提醒我,那些努力要忘记的前尘往事。
      那些渴求的救赎,亦如冯乘远所说,那不过是“赝品”。
      可是,为什么这么难受?
      我明明清醒冷静,可为什么当冯乘远对我清算薛恒的归属,却又让人压抑地的愤怒。

      有一次,我和薛恒去栖隐寺。
      我问永一大师,何谓“忘”?
      大师答:“忘”,亡心也。心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执念太深,必然伤及心腑。
      我又问:何谓“得”?
      大师答: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得失一念之间,看施主如何取舍。
      我再问:那何谓“守”?
      大师微笑:退一步海阔天空。
      冯乘远说:丰子夜,小心藏好你的心思。
      贺杨问我:“夜夜,你是不是对薛恒......是不是真的放不开了?”
      苏君一半真半假:“我说丰记,你得下手快一点,不然我那弟弟你看不着也吃不着了。”
      抬眼,不断有路人看我,摸了摸眼角,一片冰凉。我狠狠擦了擦,然后果断地给娆娆打电话。半小时后,娆娆准时出现在酒吧里,酒保也拿来几瓶酒。
      不知道过了多久,半醒半醉间娆娆被人抱走了,而我也被一个人半抱半拖带走。
      旁边的人一直喋喋不休:“丰子夜你行啊......居然喝成这样子!就算你懂点拳脚,也不能这样喝的不省人事......女孩子家家的,要有危险意识还知道啊......”
      那是薛恒的声音,尽管头重脚轻意识也不清醒,但我知道那是他。强力睁眼,已经到了家门口,我到他的背对着我,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他正掏钥匙开门,一会门开了,他回身半抱着我把我架进去。
      “这么重......看着没几两重!”
      “幸好没吐,不然......”
      “女人啊,喝醉了真可怕......”
      ......
      冷清的数落不断,我勉强可以看到他嘴唇张合,还泛着一丝水光。然后下一秒,黑暗里,我勾着他的头,准确地贴到了他的chun上,阻断了他的啰嗦。
      他的身体僵住了!我浑浑噩噩记起,我和他身体每一次的不小心接触,他总是僵硬。
      他大概从来没有碰过女人吧。
      娆娆说,喜不喜欢一个人,wen过就能知道。
      哦,那就wen吧。
      我闭上了眼,小心伸出舌头去添他的chun,描摹,一次又一次,柔软又坚定。怀抱里的人似乎更加僵硬,甚至开始推我,大概怕我跌到,他没敢多用力。我不顾一切死死地抱住他,更加蛮横地亲他。
      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的chun瓣开始缠磨,舌头也在口腔里互相的追逐。姿势也换了,我的背抵在墙上,腰也被一双手箍着,太过用力,太过兴奋,而我甚至忘了怎么呼吸。
      大开的门口,暗黑的空间,只听到安静的摩擦声,以及津液的靡靡声,我不敢去睁开眼,怕这事一场梦,尽管我确定那是薛恒。不知道多久他松开了我的腰,黑暗里我看到他奕奕的眼光在我上方正盯着我。很久,我才听到他的声音,仿佛来自远方。
      “你,你醒了?”
      我再次闭上眼,听到了心碎的声音,然后呢喃出声:“贺杨......”
      周身温度骤降。
      啪的一声,玄关灯被打开。
      一切嘎然而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6章 第 6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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