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她的事情》今晚打老虎

23、2

　　2.
　　林离第一次见到男朋友，是在大二的冬天。
　　林离在咖啡馆看书，一男生坐在她斜对面，桌子上的苹果电脑LOGO大得刺眼。林离看着就笑了。那个位置是高竞和其他男生打斗地主最喜欢坐的，他还恶作剧地用烟头在卡座底下的皮上烫了几个不注意看是难以发现的小洞。
　　对方似乎感觉到林离在笑他，却没有生气。过了一会儿，对方伸起右手来朝咖啡馆门口的人打招呼：“在这里。”
　　右手上带着一个表盘很大的手表。林离一下子就懵了，过了一会儿，又笑了起来。
　　她笑了几次让对方莫名其妙，对方走上前，来到林离桌前，挠挠头问：“请问我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情让你觉得很好笑？”
　　没。林离摇头，是我太神经质了。
　　耶？你也是右手戴手表？男生看着林离右手说。
　　是啊，挺方便的。林离晃了晃手。
　　后来林离隔了一周去咖啡馆，看到那男生坐在自己上次坐的位置上，苹果的LOGO上贴了海贼王的贴纸。

　　“所以你们就这样在一起了？”陈小红的语气满是无奈，“也太平淡了吧。”
　　那时候在咖啡馆，男生再次看到林离，表情好像很惊讶，又好像她的出现在他的在预料中。他看着林离，站起来环视一圈，挠挠头说：“都满座了，你坐我这儿吧，卡座宽得很。”
　　或许是他挠头的样子让林离印象深刻，林离坐下来，笑着指指男生右手说：“你的手表真好看。”

　　“不是的，只是认识了而已，后来不知怎的，经常在学校里遇见他。缘分真的好玄，你不认识那个人之前，擦肩而过也不知道是谁，当你认识了一个人之后，好像去到哪里都会碰到。”
　　“恶俗啊恶俗。”陈小红一脸鄙夷。
　　不过后来男朋友告诉他，林离没来咖啡馆这段时间，他每天都抱着电脑屁颠屁颠地占了林离坐的位置。
　　“要是我后来不出现怎么办？”林离一行一行地看着书上的字。
　　“那就发寻人启事吧。”男朋友想了想，“在学校显眼的地方贴‘寻找右手戴手表的美女’。”
　　林离微笑着和转动右手的手表表盘，这样简单而又笨拙的方法，也只有他想得出了。
　　她也好久没想起自己为什么把手表戴在右手了。要想起来，约莫是初中的时候，高竞随手在自己右手画了个大力士手表，那时候就觉得手表好像戴在右手才好看。

　　“高竞见过你老公吗？”陈小红问。
　　“他业务繁忙，哪有空理我们这种小人物的事情，婚宴时总能见到。”
　　林离已经好久没见过高竞了，自大三第一学期办理退学手续后，已经一年多了吧。
　　后来彼此也没通过电话。高竞是实在的人，认真起来，发挥聪明才智能把他老爸的生意做得有声有色；林离是中规中矩的人，过着规律的小日子，无忧无虑。所以逢年过节，彼此会收到其他人的祝福短信，却没有收到对方的。这一年多她只发过一次信息给高竞。
　　噢，大三第二学期，她本来有机会和高竞说说话的，但是她帮高竞充话费失败了。
　　那晚她刷微博时，看到首页是高竞的微博：惨无人道，手机没钱，傻逼快给我充钱。
　　林离走了20分钟到教学楼的报刊亭充了100元到高竞的号码，到宿舍后想起该问问高竞话费到帐没，电话通了，那边传来：你所拨打的号码已停机。
　　林离打开电脑，刷新高竞的微博：移动太废，不用了，现在用电信，你们肯定很想知道我的新号码吧？竟然你们诚心诚意地问了，我就告诉你们吧，新号是：...........
　　页面显示微博的发布时间是在高竞发出“手机没钱”的微博4分钟后。
　　林离用了4分钟的时间关电脑换鞋子锁门，然后下楼；而高竞在4分钟内办理了停机；在这4分钟后，移动的那个号码成为了高竞的弃用号。
　　为什么你换了新号码，连群发短信都懒得发呢，这样我至少不用走到报刊亭，再回到宿舍才知道你换号码了啊。我们校区很偏僻，冬天都没什么建筑物挡风，很冷，你知道吗？
　　你是不是像我一样，觉得有些人，会跟你联系的人，自然会主动记下你的号码呢？
　　哈，不过，至少我懂了，原来，有些东西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林离对着电脑屏幕自言自语。高中时在高竞钱包拿的那100块钱，还是通过“充了，但是对方已经弃用”的方式，把它还出去了。
　　有借有还，各不相欠，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