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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节 ...

  •   杭州,西湖,孤山。
      杭州西湖,一个美丽的地方。
      那份水灵灵的美丽令得无数文人骚客情不自禁地在此吟诗作词,一竞风流。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有一位姓苏的先生曾经说:西湖啊,就像一个漂亮的小娘子,怎么打扮都叫人赏心悦目。

      宁无剑坐在杭州最好的酒楼——楼外楼,从窗口眺望出去,便能看到西子湖逶迤的绿水,微动的涟漪。
      他对面坐的,是江南最好的捕快,林若逋。
      “兄弟,你难得到杭州城来,这顿酒大哥我请了。”林若逋说。
      “多谢林大哥。”宁无剑也不与他客气。
      “两位大爷喝什么酒?”小二上前来殷勤地询问。
      “爷们喝酒,当然喝最凶的。” 林若逋答道。
      “点些什么下酒?”小二又问。
      林若逋不耐地一拍桌子,喝道:“费什么话,快点给老子把酒拿过来。”

      小二很快便把酒送了上来。
      “来,兄弟远道而来,大哥敬你一杯当是接风了。”
      “林大哥客气了。”宁无剑举杯回敬。
      林若逋一仰脖子喝干杯中的酒,忽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唤道,“小二!”
      “来啦,大爷要点菜?”小儿喜孜孜地问。
      “点你娘的头,”林若逋怒道,“老子要的是最凶的酒,娘的,你给老子端的什么,淡的跟水一样!”
      “大爷,”小二赔笑道,“这便是我们酒楼最凶的酒了。”
      “妈的,你们楼外楼是卖甜酒的么?老子不喝了。”他怒气冲冲地往外走。
      “大爷,酒钱还没给呢。”小二上前拦人。
      林若逋摸出一块小小的碎银子丢给他。
      小二看那银子,居然刚刚好够两杯酒钱,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走出楼外楼,宁无剑忍不住哈哈大笑。
      “笑个屁,” 林若逋喝道,“今次我可是在杭州城最好的酒楼请你喝了酒的,回头你可别又在张五王六这些个没口德的小子们面前说我小气了。”
      “林大哥,”宁无剑一脸的无辜,“我宁三岂是那种乱嚼舌头的人?”
      林若逋很鄙视地看着他,用眼神说——你分明就是。
      宁无剑理直气壮地看回去。
      林若逋“哼”了一声,掉头就走。
      “林大哥,”宁无剑在他身后喊,“我酒还没喝够那。”
      “什么,”林若逋转身,瞪他,“还要我请你喝酒!”
      “不是,”宁无剑笑道,“我来杭州之前刚好听人说,在楼外楼后面的小巷子里有一家小酒馆,名气没有楼外楼大,生意没有楼外楼好,酒却比楼外楼要香醇的多,店名也取得有趣,叫我一定要去尝一尝那里的酒。不知道大哥有没有兴趣陪我一道?”
      “是么,”林若逋目光炯炯,“听你这么说,我可感兴趣的很,那酒馆名字叫什么?”
      “天外天。”

      天外天果然是家小酒馆,三张桌子,十二张凳子,两个客人——宁无剑和林若逋。
      老板娘出来招呼他们,一身红衣似火。
      那老板娘可真是个妙人儿,眼角眉梢尽是风情。丰乳,肥臀,腰肢间盈盈一握,走起路来步步生莲。
      林若逋发了呆。
      “两位客官第一次光顾小店?”声音娇柔软腻。
      “啊……哦……” 林若逋发出两个音节。
      “是的,”宁无剑说,“今日我请林大哥喝酒,老板娘,您说我们该喝哪种酒呢?”
      老板娘的眼波在宁无剑脸上滴溜溜一转,含笑道:“依奴家看来,公子此时最适合喝桃花酒。”
      “哦,此话怎讲?”
      老板娘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眼下正是桃花盛放的时节,难道不应该喝桃花酒么?”
      “而且,”老板娘媚眼如丝,“我观公子面相,似红鸾星动,您可是要交桃花运了呢。”
      宁无剑哈哈大笑:“好,承您吉言。就要两坛桃花酒。”

      桃花酒,小小的坛子。
      老板娘纤纤素手,拍开其中一坛的泥封,为二人斟满酒杯。
      洁白的酒杯中,红艳艳的酒。
      林若逋忽然问:“您这是桃花酒,为何我连半朵桃花都没有见到?”
      老板娘咯咯一笑,花枝乱颤:“您真会开玩笑,照您的说法,黄金糕岂不是得用黄金做成?”
      这么简单的道理,林若逋并非不懂。他低下了头,似乎在掩饰尴尬。
      “两位客官,需要奴家作陪么?”老板娘巧笑嫣然,往林若逋身边挨去。
      “你,走开。” 林若逋一下子蹦了起来,大声呵斥。
      笑容僵在老板娘的脸上,她讨了个没趣,气恼地一跺脚,扭着腰肢走回到柜台后面去。
      林若逋抱了那坛未开封的酒径自走出天外天。
      宁无剑赶紧掏出锭银子放在桌子上,追了出去。

      跟着林若逋上船,一路西行,上了孤山。
      西湖十里孤山路,孤山之上,风光秀丽,绿柳成荫。
      林若逋在一棵杨柳树下席地而坐,背靠着树干,他提掌劈去酒坛泥封,连饮数口,而后将坛子掷给了宁无剑。
      宁无剑喝了一口。
      酒很香醇,入口回甜,这还是一种温柔的酒。
      其实江南哪有什么烈酒。

      “两人对酌山花开,一杯一杯复一杯。哎,可惜没有酒杯。”宁无剑叹道。
      林若逋脸色凝重地道:“兄弟,对不住。不过在方才那店里说话着实不方便。”
      此时阳光透过柳树照在他脸上,落下斑斑驳驳的影子,使他的脸色看起来阴晴不定。他似乎在思索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难道天外天有什么不妥吗?”宁无剑问道,心中对林若逋的发现好奇得要命了。
      林若逋,是个天生的捕快。就连他的长相,也像捕快:他眼窝微陷,双眼之间略带煞气,鹰勾鼻,薄唇,手拿一口乌金刀,浑身散发着冷冽的气质。
      他对案件有一种超乎寻常的洞察力,总能找出案子中隐藏的疑点和线索,抽丝剥茧,找出真相。甚至,他能嗅出犯罪的味道,几次在凶犯行凶之前将其制止。
      江南神捕,名震江南。
      可以说,他几乎就是一个完美的冷面神捕了——如果,他平日的言行不是那么粗鲁,抠门的毛病能改一改的话。

      “天外天的那个女人,本名叫唐盈盈,” 林若逋折下一根柳枝拿在左手,右手轻轻撕去柳叶的叶肉,留下叶脉,“她先后嫁过四个丈夫,全都是在与她成亲后没多久便一命呜呼。她有个外号,叫做‘红衣寡妇’。”
      “那官府可曾怀疑过她杀死自己的丈夫么?”
      “当然是有的。但是仵作验尸的结论都是得恶疾而亡,没有她杀人的证据。我也曾调查过,有疑点,但是没有实证。据说她命中带煞,是天生的克夫命。”
      “你信吗?”
      “我当然不信,”林若逋把柳枝上的叶子狠狠地撸下来,“我宁可相信那些江湖传闻。”
      “传闻怎么说的?”宁无剑将手中的酒坛放在地上,伸手捡起林若逋丢在地上的柳叶叶脉细看。
      叶脉有一条明显的主脉,侧脉自主脉的两侧发出,呈羽毛状排列,侧脉之上还有无数的细脉。没想到,小小的一片柳叶,居然有这许多枝节。
      “有传闻说,她是蜀中唐门的后人;还有传闻说,她是一个杀手。”林若逋的眼中闪动着凌厉的光。
      “难怪林大哥不肯喝那女人碰过的酒,”宁无剑笑道,“大哥是怀疑她与孤山血案有关?”
      “在那个疯子没有落网之前,我会去怀疑所有值得怀疑的人。”林若逋正色道。
      宁无剑问:“那,这个案子现在有什么眉目吗?”
      林若逋不语,捧起酒坛子,喝了个底朝天,然后对宁无剑道:“走,带你去秦园看看。”
      扬手,酒坛“扑通”一声落入了湖里。

  • 作者有话要说:  4.29日重新修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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