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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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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蛋究竟有何作用?”艳无琊很想知道为何无所欲求的无为会那么在意那件东西。
傅元厉听闻过“上古神兽,麒麟不同于四方神位上的神兽,雄性称麒,雌性称麟;他虽是吉祥神兽,主太平、长寿,却是凶猛的瑞兽,且护主心特别强,传说麒麟也有送子之说;不过从未听过麒麟蛋有何大的用途,但好像是有若食用麒麟蛋可与天地同寿的说法;但我瞧无为姑娘不是只求口腹之欲的人。”
“那些东西都很在意青龙眼?”
“那是当然,天雷劫数凶险异常,若能得龙眸指引避开雷落之处,就是天喜。”元厉也耳闻过不少事“那些物修的再久都未必能从天雷劫数下抢命而活从而脱胎换骨,踏云成仙。”
艳无琊沉默不语:她想要麒麟蛋也是上京之后的事,为何如此执意于一物呢?!
稍后。
王府一处。
无为从巨大的浴池里探出头,脸上都是湿漉漉的水。
凤笙却吓的连手上东西都掉了下来“无为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在洗澡啊。”无为也有些被她过度的反应吓到“我和你说过的。”
“秋兰,秋兰。”凤笙回头叫人:她一直以为无为已经沐浴好了。
无为游向她那边“你别喊了,她不喜欢我,所以我让她出去了;不就洗洗澡嘛。”干嘛这么紧张。
凤笙都快昏了“我还以为姑娘已经用好了,难道这水都没换过?这府里人都怎么了?!王爷……”
“换过的呀。”无为依然在水里“可我还没有玩够水嘛,所以你们把池里水放掉时我就去天涌泉里泡会儿了,等你们重新把水换上我才回来的。”
天涌泉,远在千里之外的雒城;凤笙有些反应不过来,都快昏了。
“重新派人服侍无为,那个秋兰,杖毙!”一个说一不二的声音从无为身后传来。
无为回头,看见稍远处的美人也是宽衣解带的坐在水中,水在他胸口高度,白皙的肌肤,漂亮的锁骨,宽实的肩头;美丽的脸庞,散开的青丝,手中还有一杯酒盏。
“美人,你也喜欢玩水?”一点不忸怩害羞,反而向他游去“好香的酒。”
凤笙想阻止,但见艳无琊并不动怒,倒微笑起。
修长的指将自己有半杯酒的梅花盏递给她“还会品酒?”
无为接过,喝了小半口然后辣的吐吐舌“不是,不过老头以前喝的酒也都很香,所以我会闻。”丝毫不介意男女之别,然后在水里坐在了艳无琊身边。
艳无琊的浴汤水不像其他地方的白汤浑浊,他要求水质清澈,所以目光一瞧就知无为身无寸缕;可她神色并无大妨,更谈不上什么惑色。是啊,也许在修为人的眼中,世俗教条都是蠢物。
无为在他身边蹬腿,让水波动起。
“麒麟蛋有何作用?”
“不告诉你。”玩水的人继续玩水。
凤笙跪身又为举起的梅花盏倒了酒,美人面被是水汽染的更亮眼“很好吃吗?”
“不知。”无为抬起胳膊,看着水从肌肤上滑落;然后侧头看看他。
艳无琊并没有在意无为如何,可无为却娇笑着朝他伸出双臂,眼前一具玲珑凹凸的让男人垂涎,让女人嫉妒的完美的女性躯体呈现了出来;那不可一手掌控的圆润从他鼻尖擦过,几乎碰到了他的嘴唇。
“小黑,一起来玩啊!”无为的目标是躲在艳无琊颈后的,一把抓过了那只魍;然后又坐回了回去,从头到尾都丝毫没在意别人目光。
凤笙的脸都红了,还保持了半张口的表情。
清澈的水里立刻就出现了一块乌黑的东西,在无为的指尖被捏成一只黑色的小鹿“像不像?”
“像什么?”艳无琊继续喝酒。
无为并无异样,将鹿形的魍放在手里“鹿啊,像不像?”
艳无琊很想目不斜视,曾有天下诸多美人为他宽衣解带,他都不像现在这般“你师父没说过吗?”
无为又将魍捏成猪的模样,眉开眼笑的没听见艳无琊说什么。
水将她的曲线遮掩的若隐若现,艳无琊的目光深沉不已“你过去也和轩辕师父如此一同沐浴?”
“嗯,老头很小气的,都是独享好水;我好几年都没好好洗个澡了。”无为鼓起腮“他只让我用洁身咒清理,小气;哼,后来我的水咒练好了,才知道原来水有这么好玩。”撩动水,享受着水带来的柔软。
艳无琊伸手将她拉回,大手就扣住她,靠在自己怀里,低头问“他就没说过男女不同?”
“男为阳,女为阴,阴阳和顺天下安定。”无为依然不觉有异,反而转身,双手搭在他肩头“老头就说了这些,他说咒法都来不及;不过后来我找了个男人和女人研究过。”
个不大……他都不能一手帷幄,以前到没瞧出来这些“那年你几岁?”
“不记得了。”无为摇摇头,水就在胸口晃着“我有年被重伤过,流了好几日的血,老头也不给我治疗,让我抓一男一女自己去研究。”
艳无琊笑自己也不过是欲望凡人,无法超脱本能的控制,目光就被她胸口控制着;却忘记自己曾多少次冷静逃过桃色杀劫“后来呢?”
“我脱了那对男女的衣服,女的就一直在哭,我只能先研究那个男的,可我没摸几下,老头就冲进来了,后来我也不知道了……”无为非常无奈的耸肩。
艳无琊心道:他是想让你用嘴问人吧,而她却直接扒光了人家衣服,也真够可以的。
“其他有什么要紧,都是一具白骨骷髅的。”无为不屑一顾“不管帝王将相还是什么美人的死了终是一杯黄土,区别就是土多点还是少的呗,你说是不是。”
“人有羞耻心,才区别于他物。”艳无琊又抬手,让凤笙倒酒。
无为则靠在他胸口“那他们为何还要做出禽兽都不如的事来?虎都不食子,人却都吃人,刚生下的婴孩不过一炷香就成一道蒸熟的菜。”
“虎是不食子,它却吃幼鹿。”艳无琊见她的发浮在水上“那些吃人的也是如此。”
“这倒也是。”无为歪头,目光和他相对“你在想……”
艳无琊喝光了酒,勾起嘴角,俯头在她耳边“什么?”
“我不和你生孩子,你的血脉注定被诅咒。”无为也转头有看了他的眼睛“所以你想也无用。”倒也认真。
艳无琊眸光微动,梅花盏笔直的落入水中;双臂已将她控制,眼对眼、鼻尖对鼻尖的距离“你怎么就知道无用?”
“你打不过我。”无为感觉到了他双臂的向内使力“老头虽没说过男女之事,但我去过青楼;你现在所想就和那些人一样奇怪,我又不是卖身的花娘。”
艳无琊闻到了她肌肤上淡淡若有似无的香“不想让我做出些奇怪的事,就不要做出一些卑微花娘的行径来。”说罢,毫无怜惜的就狠狠挥开了无为。
无为脚下一滑,在水里呛了下,冲出水面,朝他的背影大叫“什么卑微?她们有些人的心比世间道貌岸然之徒好的多,与很多男人欢好就是卑微,那与很多女人欢好的男人不是一样卑微!?切,偏见!”
★★★★★★★★★★★★★★★★★★★★★★★★★★★★★★★★★★★★★★★★★★无为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回院子,又抬头望望天际。
身形一闪,人已经站在府里最高处,然后放眼向东北角望去。
天际暗色里阴云比起早上更厚了不少,有越积越厚之势。心中道:木有,专听东北角的声音。
在屋内的木有转起了耳朵,对准角度,开始倾听。
风吹来,无为闻到了一股臭味,不同于狐臭,这是冤魂太多而聚集一起的臭味。
京城果然什么怪事都有,小镇里哪有这么多事。
傅元厉的结界让王府上下很难被其他东西侵入,但看似平静的夜空却绕着许多的飞物,有形无质。
“无为姑娘,在看什么?”傅元厉也跃身而上,抬头那些低等的嘶余虫他也看得见。
“京城这样的虫一直很多吗?”她向上伸手,一只带着透明翅膀吃残魂的虫子停落指上“这里住的人多原不该有这么多的虫子。”
傅元厉抬头看了一眼“这个我倒没多注意,好像一直不少。”
“小孩子三昧真火弱,要是生了病就更弱很容易被这些欺软怕硬的虫子吃了魂魄。”无为伸手将指间停落那只捏碎“留下空壳又容易被‘替鼠’那种东西给替了身,替鼠得了身却要吃掉婴儿的父母心脏;如此循环……不关我的事。”从指缝里落下透明的碎屑。
傅元厉看着。
无为眼眸晶亮“白猫,我认识的母狐狸、雌虎、鱼精都会有很多次□□,但也有多一生只有一个伴侣的妖,可她们的伴侣也是至死不渝的;而人类好奇怪,男子可以娶很多老婆,女子却只能嫁一次,嫁多了就成了下贱?”在屋顶上蹲下身。
元厉站在旁边“这便是人间的规矩,无为又如何认为?”
“我不喜欢喜欢人,老头好像喜欢过一个人,结果到头来他还是一个人。”无为摇头“反正都是一个人的事情,嘴里说着多喜欢什么的,但生病的疼痛还是自己承受呢,一个人也活着啊。”
“一个人不寂寞吗?”傅元厉的衣袍被风吹起。
“我有木有,还有白婆婆。”无为没有感觉“不是一个人。”
“无为没有生过病吗?若你生病了,想喝水吃药,有人在就可以帮你了。”元厉尽量用简单的说法。
无为抬眸瞅他“人偶也可以做,就因为如此才要一个男人和许多女人住在一起吗?可那些女人的心都好黑哦,不黑的很快也会死去;我就听见王大善人的一个老婆死的时候还是一个人待在一间破屋里,身边谁都不在。”
元厉伸手摸摸她随意束起的黑发“既然轩辕崂不想教你那些东西,无为你也能肆意的活的很好,怎么会烦恼如此?”
“刚才美人推我,对我好凶。”无为揉揉肩头“他还说我XXXXXXXXXXX……”无为将刚才的事情告诉他“我不过在游水,他起邪念倒还是我的不对了,真没道理;我过去玩水,那些男鬼男妖也都不会如此。”
元厉明白是她在某些地方的教育缺失所致“是怕被你灭了吗?那你可曾会和其他男子如此呢?”
“我干嘛要和其他男子游水?”无为反问“他们各个黑心,就算不黑心,我也又不认识他们。”
“那我呢?”元厉相问“如果我邀你游水,你可会愿意?”
“愿意!”无为点头“为何不愿意?”
元厉揉揉她的头发“世间禽物牲兽生如何便如何,人生来无衣倒偏要给自己遮羞,不过是遮旁人眼中的羞;若自己都能直对自己的身体,又何有羞耻之说?可无为,这毕竟还只是我们少数人的想法,不为大多数人接受;王爷也是为了你好,在京城就稍微照世间规矩行事吧。”
无为望向虫子都朝东北角飞“真是复杂,比四方咒和时间倒转咒都复杂。”
元厉也看向她目光凝聚之处“谁说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