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道是无晴却有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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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轿——”太监特有的嗓音宣告着二人的到来。
陪伴她们的有夫人与四位侍女。
这次与皇三子见面有当朝内阁首辅严正养女柔嘉柔惠，当朝太傅姬槐女姬嫣，太保周松女周灵灵，国子监祭酒言霆之女言颜，与皇后的表侄女古倩雪。待柔惠柔嘉到太后的寿康宫时，古倩雪、言颜与周灵灵已经到了。
“雨霖也亲自来了。”太后颔首淡淡道。
“是。还未曾向太后娘娘请安。”夫人翩然施了一礼。
“不必了。哀家还是头一次见到柔嘉和柔惠呢。”
夫人忙向柔惠使了一个眼色，她会意立即拉下柔嘉请安：“臣女柔惠，柔嘉向太后娘娘请安，愿太后娘娘凤体康健，福泽万年。”语毕，太后只静静不语。柔嘉好奇抬头打量了太后，颇有一国之母的风范。处于后宫的深渊这么多年仍屹立不倒，她是极佩服的。尽管年纪与夫人不相上下，但保养的极好。即使饱经风霜也丝毫看不出衰老，甚至望上去有三十许人。只是岁月的沧桑练就
了她那洞悉一切的眼，她只望了一眼便被吓得低了头。
“起来吧，赐座。果真是两个美人儿胚子，都是你调教的好啊。”太后点点头，两人才如获大赦般站起身，光滑的大理石地面跪起来膝盖微微有些吃痛。
“哪里哪里，”夫人笑道：“靠的都是太后娘娘的福泽庇护，倩雪与灵灵也是极美的。”
太后娘娘扭头看了看雕花木凳上品茶的三人，笑道：“怎么这的没有规矩，还不快向夫人请安！夫人可是皇后的亲生额娘，正一品国夫人。”三人闻言忙放下茶杯向夫人赔礼：“臣女向绾国夫人请安，夫人万福。”
绾国夫人笑道：“不敢当两位千金一礼，快快请起。”
柔惠坐下，打量了古倩雪与周灵灵。古倩雪肤色白皙，柳叶弯眉颇有江南舞姬之态。周灵灵人如其名，活泼伶俐，也正巧望着柔惠，对柔惠甜甜地笑了笑，低下头用手绞着绢子。
“一会皇上、皇后就到了，怎么姬嫣还没到？”太后颇有不豫之色。柔嘉闻得“姬嫣”一名，警觉抬起头望向柔惠，柔惠则按住了柔嘉的手，晃了晃食指。
这一切太后尽收眼底。她似漫不经心说道：“姬嫣来的晚了些。嘉儿，你说是么？”夫人看了柔惠一眼，有些紧张。她却没有丝毫担心。柔嘉虽然是个急脾气，却不是轻易好惹的。太后一
眼望出一言不发的柔嘉是个急性子，就让柔惠佩服不已。
柔嘉清清嗓，用一贯的声音不卑不亢答道：“姬嫣姐姐既生于大户人家，便与我们这些蓬门小户不同，咱们姐妹自然是要紧着巴结太后娘娘的，姬嫣姐姐家里权势大，位亦高，连皇上都恭敬了三分，矜持些也是应该的，不像我们这些小户人家不成体统。柔嘉嘴笨些，若是得罪了太后娘娘与各位姐姐还请多多包涵。”说完，便施了一礼。其实这话是极无礼的，但从柔嘉嘴里吐出却不会让人生气。
好妹妹，她果然没有丢脸。
“哪里哪里，妹妹这样说便是自怨自艾了，妹妹哪里是蓬门小户，若妹妹都是蓬门小户，那我们可真是无地自容了。”古倩雪忙答道。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懿贵妃娘娘驾到——”
一屋子的人只有太后端坐不动，其余人皆起身行礼。
一番行礼下来，皇上与皇后皆落座。皇后向懿贵妃问道：“皇上、本宫与懿妹妹都到了，怎么三阿哥还没有到呢？”
懿贵妃忙跪下行礼：“回娘娘，岚澈今日去狩猎场练习骑射去了，来迟了一步还请太后娘娘、皇上、皇后娘娘恕罪。”
“起来吧，练习是好事，只是这选妃之事亦是重要，澈儿今年也十六了，也到成亲的时候了。”皇上缓缓道。
“谢皇上。”懿贵妃这才敢起身落座。
“姐姐，”柔嘉压低了声音问道：“那个懿贵妃就是澈王的生母吗？”
“是，懿贵妃是继皇后娘娘之后第二进宫的，资历颇深，手握协理六宫之权。”
说话间，太监已经通报：“澈王到——”
长长的尾音还未结束，一个颀长的身影便步入大殿。
“儿臣给皇祖母、皇阿玛、皇额娘、懿母妃、绾国夫人请安，愿太后娘娘、皇阿玛万岁平安，皇额娘、绾国夫人万福，懿母妃金安。”说罢，已跪了下去。
“起来罢。数日不见更是英俊了几分。今天去练习骑射功夫了？”皇上饶有兴趣地问道。
“谢皇阿玛夸奖。儿臣今日正是去狩猎场了。”那英俊的脸上略扬起骄傲的神色，像极了皇上。
“甚好，岚漓可是一点都不懂男儿之事，整日饮酒赋诗。”皇上皱了皱眉。岚漓是皇上的第三子，是珍妃遗孤。珍妃因给懿贵妃菜里下毒被发现打入冷宫赐死，所以岚漓甚是不得皇上喜爱，从小生在阿哥所，昏庸无道，整日沉醉在美女之怀。
“说起岚漓，也是个苦命的孩子，生母竟这样无能！阿弥陀佛！”太后念了句佛道。珍妃也是佟佳姬氏一族，听闻太后“无能”二字，柔惠心内疑窦丛生，却丝毫不透露半分，只奇怪姬嫣如何迟迟未到。
一提到岚澈，皇上的脸色就不大好看。懿贵妃忙说：“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何必再提起！”皇后也道：“如今皇上可别忘了正经事啊！”
皇上这才释然，笑道：“岚澈可看看，这些都是当朝大臣千金，可有中意的？自己挑罢！”
还没等岚澈开口，姬嫣便到了。
姬嫣刚刚进门，柔惠便看得呆了。一袭浅绿色苏绣长袍直至脚踝，花盆底微微点缀几颗硕大的祖母绿宝石透过裙摆的缝隙折射着太阳的光辉显得耀眼夺目。仙云鬓更显得她温柔娴静，一张雪白的小脸微微有些喘息，只盈盈望着岚澈，岚澈望着她的眼神却毫无欣赏反而带着一抹恨意，懿贵妃与皇后也变了脸色，但皇后转瞬便恢复了，含着一丝悲悯的笑。皇上竟看得呆了，半晌缓缓道：“珍……”
话一出口立即被太后打断：“真是美貌连城，连皇帝都陶醉了。”
皇上道：“几位长辈都在，澈儿怎好安心。朕先回御书房了，”犹豫了半晌道：“姬嫣……
随朕一同吧。”
皇后看了一眼皇上，旋即道：“今日阳光正好，许久未见额娘，儿臣请母后、额娘与一同赏太液池初夏新荷。懿贵妃也一同去吧。”懿贵妃见太后和绾国夫人欣然点头，也不好说什么，只忧愁地望着皇帝与姬嫣。
如此，太后、皇上携着不知所措的姬嫣、绾国夫人，皇后与懿贵妃一同离开了正殿，送出
后，屋子里只剩下了古倩雪、周灵灵、、言颜、柔嘉柔惠与岚澈了。
岚澈并不急躁，只坐下呷了一口茶，安静道：“素闻几位小姐芳名远扬，才华横溢，今日本王想出出题考考诸位千金如何？”
“殿下请问。”几位千金齐声答道。
“素闻鸳鸯比翼齐飞，乃忠贞之夫妻，却不知在雌鸟辛苦产下幼子时雄鸟却去另觅新欢，不
知众位小姐作何解？”
周灵灵皱眉嚷嚷道：“这雄鸟未免太不知廉耻了，结发妻子为了自己绵延子孙，自己却去另觅新欢，令人不耻！”
古倩雪却甜甜道：“雄鸟有什么错呢，错只怪雌鸟未得尽雄鸟欢心。若是雌鸟真真吸引了雄鸟，便是何时雄鸟也不会变心的。”岚澈微微打量了古倩雪，抿嘴浅笑，古倩雪也望着他羞涩一
笑。
岚澈望向了静静不语的柔惠，她抬起头，轻轻笑道：“若是臣女说，便都没有错了。雌鸟未必未能得尽雄鸟欢心，产子的雌鸟怎样照顾雄鸟呢？雄鸟自然需要别的雌鸳鸯来陪伴他、替产子的雌鸳鸯照顾雄鸳鸯了，雄鸳鸯怎可一日无妻呢？若是产子的雌鸳鸯知道了，只怕也会因为雄鸳鸯的新欢，能够替自己照顾自己深爱却不能陪伴的鸳鸯，而感激吧。”岚澈微微愕然，旋即会心笑了。再望向柔嘉，柔嘉知她意图，只抿嘴道：“臣女不如姐姐才华横溢，只怕说不出所以然来。”
言颜低下头：“臣女未曾读过什么书。”
如此，岚澈不再说什么，只邀了五位千金一同去御花园。如此接触三殿下的机会，众人怎能错过，纷纷跟着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道是无晴却有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