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妞，说你爱我！》牛恋

3、3．初吻

　　有男生在场，当然要给他们一个表现绅士风度，和付钱的机会，小惠拉着小如站起来，拍拍肚子，爽就一个字啊！
　　“赶快走了，不然宿舍门锁了就回不去了。”陆黎走在前面，小惠跟在陆黎后面，再后面是小如，而那秦少爷则慢慢踱步，跟在最后。
　　这时候天阴了下来，乌云遮住了月华，虽然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但是也不见了三指。
　　小如穿着热裤凉鞋，向铁栅栏走去，路边的野草长得莫名旺盛，倒刺勾得她的裸露的小腿和脚裸生疼生疼！更别说中间还穿插着蚊虫死命的叮咬。
　　果然凡事都要付出代价的，小如皱眉，停下脚步，弯腰揉了揉受伤部位。
　　秦然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小如旁边，拉住她的手臂，口气听起来非常不友善，“谁叫你穿那么露。”
　　这是除了自我介绍除了唇语外秦然跟她说的第一句话，小如张了张嘴就想骂人，帅哥怎么了，帅哥讨骂的时候，她也从不吝啬！

　　“那么热的天，难道我要穿着牛仔裤出来！？”她瞪了他一眼。
　　“活该！”秦然瞥了眼小如被刮伤的脚裸，拖着她跟在他后面走，不着痕迹地用力把野草踩弯。
　　“关你什么事！”小如火气上来了，怎么听他的口气好象她欠了他很多钱一样！
　　忽然，秦然停住了脚步，跟在后面的小如猛地撞上他的背，鼻梁受了撞击，一阵酸痛。
　　“你干什么！”小如稳住身形，捂着鼻子，愤怒啊！
　　电光火石间，秦然转过身，对着她，黑暗中，他的眼神闪着一些光晕，似乎想说什么又压抑着什么。
　　小如被看得毛骨悚然，不由自主地退后一步，忽然，他伸出了手，勾过她的脖子，低头吻住了她的唇……于是，年仅十六岁的可怜女孩潘净如，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被一登徒子就这样厚颜无耻地夺去了初吻。

　　如此突变，显然不在小如的接受能力范围之内，她脑中“嗡”地一声，一朵蘑菇云升起，然后转为一片空白，像块木头似的呆立在原地，直到小惠在远处压低声音喊她，她才回魂。
　　一时间，潘式大叫冲破天际，那叫一个撕心裂肺啊！
　　而后，一道手电筒的光直射她脑门。
　　“谁在那里！”某教官高声，愤怒地喊道。
　　当然，人的运气总是有限的，你不可能巴望这第二道电筒光还会是跑出来偷吃西瓜的学生。
　　当时小如和秦然离铁栏杆五步距离，她本能想逃，但不幸的是，陆黎已经翻了过去，而小惠再一次翻到半空中，吊着了。
　　她则被秦然一把拉回。

　　“你要去哪里啊……”秦然一副风平浪静，相当无奈的表情，“来不及逃跑了。”
　　还没从惊吓中恢复过来的小如，可怜巴巴地被拉着回到集训地，只是，这次不需要翻墙而过了，光明正大地从大门走进去，而代价是，在教官办公室站着受训了一个小时。
　　这一个小时，小如和小惠上了三次厕所，秦然和陆黎上了两次。
　　如果就这样也就算了，更可怕的是，第二天，他们被罚站军姿，时间是，一整天。

　　小如一向认为自己的回头率不低，自恋如她，被人家看着，反而自我感觉的良好度急速飙升。
　　但是要他们在国旗下站军姿，丢人先且不去说，关键是，累呀！
　　他们四人一排而立，已经站了一个早上了，本以为吃过午饭教官要是不注意，就可以不用站了，结果还是被逮到，下午继续罚站，并美其名曰，思想教育！
　　迷彩服上积起了一层盐渍，被汗水浸湿了又晒干，干了又湿。
　　“这是体罚！”小如抬手擦擦额头上的汗水，愤慨地说。
　　见没人理她，她又一脸哭相道：“神啊，赶快让我中暑吧！”
　　“你还有力气说话，状态不错。”站在旁边的秦然冷笑一声。
　　“你妈的！这都是谁害的！”小如作咬牙切齿状。
　　“不都你害的吗小如！”小惠脚都快软了，说话早就有气无力了。
　　“我……”世界上最悲惨的是什么？就是被冤枉了还不能解释！小如努力做了几个深呼吸，以压制内心的愤慨。
　　“对啊，小如，你昨晚上莫名其妙大喊什么呢？见鬼啦？”陆黎继续煽风点火。
　　“算了，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别怪她了。”秦然很和气地帮她说话。
　　“你个王八蛋！”忍无可忍了！小如大叫一声，向秦然扑过去，抓起他的胳膊张口就咬。什么汗水啊，汗臭啊，她都忽略不计了。

　　“潘净如！”教官本来每隔1小时过来给他们送次水喝，不巧这次刚好见到这一幕，他大脚上前一步提着小如后衣领把她拎了起来。
　　“你在干什么！”教官严厉发问，秦然右胳膊上被深深咬出2排牙印，鲜红的血液混着汗水，惨不忍睹。
　　“没事的教官，她只是被太阳晒昏头了。”秦然痛得脸色都发白了，却硬是挤出一丝笑容。
　　“你们三个回去吧，潘净如你给我站好了！”教官狠狠瞪着她，却见其他三人没动。
　　“我们真可以回去了？”小惠小心翼翼问道。
　　“还要我说第二遍吗？”
　　“好，谢谢教官！”小惠从昨天晚上以来第一次绽放出如此美妙的笑容。
　　小如心里狠狠骂她是叛徒，瞪着他们仨离去的背影，舌尖舔了舔牙齿，怎么有血腥味？“你给我站好了！我随时过来检查！”教官冲着她用鼻子哼了哼，也走了。

　　昨天晚上他们出去偷吃西瓜的事情在一大清早就被传布得沸沸扬扬，连负责扫地的阿叔都知道了。吃午饭的休息时间，大家来来往往都往小如这里看，还窃窃私语，“看，那就是昨天晚上偷西瓜的！”
　　不是偷！是买！小如气愤地用眼神顶回去。
　　四个人站成一排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但当她一个人站着的时候，感觉就截然不同了！所有目光都像针一样刺向她，还当着她的面窃窃私语！
　　她那个怨啊！只想呼天喊地说：神啊，我冤枉啊！我真是比窦娥还冤啊！雪啊，下吧下吧下吧不是罪……
　　当然这些怨气最后都归结到一个人身上，就是秦然！

　　炎热的夏日午后，雪自是下不起来的，但是神听到了小如的祈祷，在2点钟开始训练的前一刻，一道闪电劈过天空，接着雷声滚滚，暴雨即刻倾泻下来！
　　几个教官商量了下，决定推迟到雨停再训练，毕竟是学生不是当兵的，万一来个集体感冒，谁担待的起？
　　一道闪电划过天空，哗啦一声，吓得小如打了个哆嗦。
　　瓢泼大雨下，没几秒钟小如便被淋得像只落汤鸡。
　　斗大的雨滴打在身上很疼，小如越想越委屈。她从小就是个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捧在手里的宝贝啊，哪个不是把她像小瓷娃娃一样呵护着长大的？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待遇了！
　　那叫一个孤苦伶仃！

　　雨下来后，整个训练场就她一个人了。雨太大太大，她几乎睁不开眼睛。大夏天淋着雨虽然不觉得有多冷，可是心里却难受，她想着想着就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雷声隆隆，天仿佛要掉下来一样，小如哭得更卖力了，反正没人听见，不丢人……
　　哭得天昏地暗的时候，小如恍惚听见了一个声音。
　　“你白痴啊，蹲在这里做什么！”秦然的声音在雨中显得极其飘渺，小如迷糊地抬起头，见他正站在自己面前，皱紧了眉头瞪着她。
　　她想擦擦眼泪，却发现雨那么大，根本不需要擦。
　　“发什么呆，快走！”秦然拉住小如的手臂，要把她拖起来。
　　“教官不让我走！”小如一出声，眼泪更是扑腾了出来，只不过下着雨，她就肆无忌惮了，心想反正谁都不知道。
　　“你是猪啊！他说了不能避雨吗？”秦然在她耳边大叫。
　　“没说……”弱弱地缩了一下。
　　“没说不可以，那就是可以了！”秦然拉着她在雨里跑，跑到最近的讲堂屋檐下，才停下来。
　　“你怎么会那么白痴！”秦然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脑袋，“如果雨不停，你打算一直蹲在那里吗？！”
　　小如吸吸鼻涕，眼角余光瞥到他迷彩服的袖子被撩起后露出的胳膊上：深深的两排牙印，和牙印周围醒目的青肿。
　　“我怎么样不要你管！”小如心中一酸，赌气地说。
　　“我只是刚好路过！谁要管你！”秦然冷哼一声，转身就走，就好像他真的是路过一样。
　　只是屋檐下干净的水泥地上，留下了他湿漉漉的两排脚印，一直延伸到他背影消失的哪个转弯角上。
　　小如望着转角，再望向雨幕，竟然有些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