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妞，说你爱我！》牛恋

4、4.那一夜星辰如歌

　　小如抓抓脑袋，很小的时候她好象一直都怕打雷，后来从什么时候开始不怕了？
　　“小如，点名点到你了！”娃娃推了推趴在桌上发呆的小如。
　　“到！”小如反应过来马上举手答到。讲台上的老婆婆推了推眼镜，金光一闪，扫描她一眼，继续点名。
　　“你在想什么啊！”娃娃低下头跟小如说话，上的是大学语文，可听可不听了。
　　“想到一些以前的事。”
　　从小如哭丧着脸上，可以充分说明，那不是很好的回忆。
　　“小如啊，”娃娃忽然阴沉沉地开口，“你对我隐瞒了什么，都老实交代清楚吧！”
　　“恩？隐瞒？”小如不解。
　　“昨天晚上……”娃娃放满说话的速度，脸上乌云密布地盯着小如，“你还记不记得昨天晚上是谁送你回宿舍的？”
　　“秦、秦然啊……”小如咽了咽口水，娃娃的脸真可怕……

　　“秦然！你怎么可以私自认识秦然你！认识了也不告诉我！”如果现在不是上课时间，小如相信娃娃说这句话的声音一定可以在教室中产生巨大的回声。
　　“那个……你又没问……”小如弱弱地回答。
　　“潘净如！”娃娃的声音从牙缝中发了出来。
　　“是高中同学！”小如立刻坦白从宽，“我也没想到他会来我们学校啊！我听到他的名字还怀疑了一下。”
　　“高中同学？”娃娃的眼里闪亮闪亮，“昨天我跟他讲话了呢！我竟然跟他讲话了！”
　　“……”
　　“来多告诉我些他的事情！”娃娃扯扯小如的衣角，那换脸的速度让小如惊叹。

　　“娃娃亲爱的，你千万不可以被那个男人的外表所欺骗啊！”小如语重心长地说，“他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没有良心没有爱心没有责任心！他简直畜生都不如，只会欺负弱小，还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他除了长得好看点以外，简直一无是处！心胸狭隘，报复心强，又婆婆妈妈罗罗嗦嗦……”
　　小如有个坏毛病，当她骂人的时候，经常会骂着骂着走了神，变成了絮絮叨叨的埋怨。
　　“真的吗？”娃娃完全不相信。
　　“当然是真的！”小如被娃娃眼里的不信任刺激到了，仿佛要跳起来。
　　娃娃那一脸迷茫（实际是怀疑），让小如看着心里暗暗心惊，可怜的少女又被秦然的外表骗了。
　　“他真的是个非常非常可恶的人！”小如咽了咽口水，一脸痛苦地开始回忆道，“凡是我说好的，他一定要说不好；凡是我说不好的，他一定要说好！而且，做为一个男人，他竟然有在别人背后说坏话超级三八行为！”
　　“他在别人背后说坏话？”娃娃皱眉。
　　“真的！”小如拉过娃娃的手，决定要挽救这个无知少女，“要不是他总在我背后说我的坏话，怎么可能高中三年竟然一个追我的男生都没有？！好不容易有一个还被他打跑了！我的青春啊~~~~~~~”说到最后小如就差抹眼泪。
　　“……”听小如这样说，娃娃更加不相信了。

　　“还有啊，他还有个不可告人的秘密！”小如贼贼地埋下头来低声说，“他有恋童癖！”
　　“啊！？”娃娃睁大了眼睛！
　　“真的，我高中的好朋友小惠亲眼看到的，那个变态男人的皮夹里，放着一张大概5岁左右小女孩的照片！”
　　娃娃汗，松了一口气，“我以为什么呢，照片可能是他妹妹的啊！”
　　“你见哪个男人会在钱包里放妹妹的照片？”小如换了个坐姿，“就算有，那他为什么从来不肯给别人看！我好几次故意激他说，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就拿出来看，不给我看就说明你有隐疾！你知道他什么样？”
　　“怎么样？”
　　“他非常狠毒地瞪着我，好象我是他后妈一样！”
　　“可能只是这张照片对他很重要，也不一定有什么的。”
　　“比如说？”
　　“这个……”娃娃抓抓脑袋，“那说不定是他妈妈的啊……说不定从小跟妈妈失散了，只有一张照片而已！”
　　“他妈妈那个年代，有彩照？”
　　“……”

　　从吃夜宵那晚后有整整三天，小如都没再见到秦然。小如有点奇怪，这学校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他秦然是谁啊，人都来了，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
　　直到这天晚上她再次听到他的名字，才大惊，他竟然会以这种方式。
　　那天晚上7点，娃娃在宿舍里，对着镜子又化妆又试衣服，还不停地问小如，哪个好看。
　　“紫色的裙子好看。”小如的视线从电脑显示器上移到娃娃身上，“头发不要盘起来，扎起来就好了。”
　　“恩恩。”娃娃又开始试鞋子。
　　“你要出去约会啊，打扮那么漂亮。”小如好奇。
　　“是啊。”娃娃点头。
　　“啊！？真的约会？”小如这次转个身，正面对着娃娃，“好哇！娃娃，你什么时候悄悄交了男朋友！恩？不过你不是一天到晚跟我在一起吗？”
　　“小如，我说了你别生气啊。”娃娃穿好白色小皮鞋，妩媚地抬起头，眨眨眼说，“不是跟男朋友约会，是跟秦然。”

　　沉默了2秒，小如忽然扑上来抓住娃娃的手臂，头摇得像个波浪鼓，“不可以！他是禽兽的翻版！你不可以去跟他约会！”
　　“小如！”娃娃很认真地拉住小如的手，“你对他有严重的偏见！”
　　“不是偏见！你不了解他，娃娃！”小如很着急，这样的着急，装是装不出来的。
　　娃娃叹了口气，“小如，我喜欢秦然。”
　　小如听罢，不吭声，坐回她的沙发上。这个沙发还是开学那天，她亲爱的妈妈特地买了搬到她宿舍的。
　　“小如！”娃娃走过来，拉住她的手，“我知道你讨厌他，但你对他真的有偏见！再说，我不过跟他交个朋友罢了。如果他是你说的那种人，我会在证实之后，离开他，行吗？”

　　小如埋着头没有说话。
　　“给我次了解他的机会。”娃娃给了小如一个拥抱，“我下去了哦，乖哦小如。”
　　银色奥迪TT停在宿舍楼下，一抹紫色身影拉开车门，坐进副座。
　　小如在阳台上静静地看着楼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驾驶座上的人，竟然抬起了头，看向小如。三楼，不高不低，却正好能看个清楚。一秒后，小如目光移开，抬头望向星空，心想，那如星星一样明亮的眸子，究竟有没有这真的星星那么亮。
　　那样明亮的眼神，小如见过几次，第一次，是在高中军训结束后的迎新生晚会上，那次，她差点以为自己爱上了他。

　　小如从小五音不全，并且毫无表演天分，所以学校大大小小的各类晚会，她从来只有当观众的份。
　　意料之外，秦然在那场迎新晚会上，竟然代表他们高一（8）班，出了个节目：小提琴独奏，《梁祝》。
　　小如从小是个停不下来的孩子，顽皮到可以用顽劣来形容。很小的时候，在一次无意间听到电台里放出了一段音乐后，她竟破天荒安静下来了。那首曲子，便是《梁祝》。
　　再后来小如吵吵嚷嚷要去学小提琴，只可惜，毫无耐心可言的小如，学到现在，还拉不出完整的梁祝来，更别说有多好。

　　秦然的技术，小如不得不赞叹。音乐欣赏力、鉴别力她不敢说，但就梁祝而言，她这辈子听了无数遍，是好是坏，却是一听就听的出来。她深深知道，演奏梁祝，除了精湛的技术外，还要溶于音乐里的挚爱的感情！能打动人心的，一定是充满感情的音乐！
　　那天，他穿着白衬衫，深蓝色的牛仔裤，衬衫领口敞开，袖子被撩起，随意，自在，不羁中还带着优雅的神色，一丝微笑挂在唇角，令人莫名心动。
　　很少有男生可以让人感觉如此干净，纯粹，仿佛天山上的泉水，不带一丝尘世污垢。
　　小如当时就坐在舞台下，仰望秦然的一瞬间，竟因为目光的交汇而窒息。那样闪亮的眼眸，究竟要集聚多少繁星的光辉啊！

　　曲子结束，全场安静了几秒，才爆发出雷鸣一般的掌声。小如这才从神游中被拉了回来。
　　晚会最佳节目奖自然给了秦然，除了奖状，还有奖品。当然学校是不会有什么大奖品的，只是一只精美的水晶杯。
　　直到后来，这只杯子一直是学校众多女生追求的目标，而那天晚上秦然也确立了今后三年不可动摇的K市某高级中学王子的地位。
　　当然，谁都不知道，那只玻璃杯，早在当晚，就被一个叫潘净如的丫头当垃圾一样，扔垃圾筒里了。

　　晚会结束后，秦然抱着他的小提琴，在学校小卖部买了2厅可乐，拿给坐在操场上的小如。那天晚上夜幕中有星星，好多好多的星星，就像童年在乡下看到的夜空一样美丽。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小如接过可乐，拉开拉环。
　　“因为我一直在看着你。”他的声音像咒语一般，在她耳边吟唱。
　　“呵呵，你不要说些会让人误会的话好不好！”虽然心脏如小鹿乱撞，小如却故意装着无所谓的样子，大咧咧地拍了拍秦然的肩膀。
　　“你误会什么了？”秦然笑。
　　“我会误会你喜欢我的。”小如嘿嘿一笑，随手拿起被秦然放在一边的杯子。拆开包装，放在手里把玩着。
　　说是水晶杯，估计也就是精致点的玻璃杯，不过，星空下这透明而闪亮的东西，美得如梦如幻。

　　“喜欢你？哈哈！”秦然大笑出声，躺倒在草地上。
　　“笑什么！”小如羞恼。
　　“你别自做多情了！”秦然仰望星空，星光映着他乌黑的瞳孔，让小如不禁看呆了。
　　“那、那你为什么吻我？”这个问题小如忍了很久，终于有机会问出来了。
　　“吻？”秦然撑起身体，坐了起来，眯着眼打量她，眸子深沉如夜，“你介意吗？难道是初吻？”
　　“我……当然不是！”小如差点自己咬到自己的舌头。
　　“呵呵呵呵……”秦然笑了，笑得很妖媚，完美的侧脸投入她的视线中，“那天晚上，情不自禁了。”
　　最后一句话让小如想骂人，但是又觉得这样开骂太没风度了。只好自己气自己，牙齿咬得咯咯直向。
　　“我一般只会对美女情不自禁，”秦然躺下，调戏般对她眨了眨眼，“我也不明白了，怎么会对你这丑八怪……”
　　秦然话还没说完，可乐从头上倒灌下来，小如气得声音都发抖了，“你可以去死了！你这个混蛋！色狼！流氓！”
　　看着小如气呼呼的背影，秦然坐起身，可乐从发尖淌下，划过嘴角，他伸出舌头舔舔，笑了，眼眸中，闪烁着星辰都不可比拟的光辉。
　　小如在心里不断地咒骂，老娘的初吻啊！这个该死的王八蛋！走到宿舍门口，发现那只精致的玻璃杯还被紧紧拽在手中。她深吸一口气，用尽力气，把它扔进路边的垃圾筒,惊起苍蝇一群，过了十秒，又盘旋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