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妍知己》冰轮

3、第二章

　　“哎呀，凡哥哥还说一有空就来山上看我，都三个月了也没见他来过，成天呆在山上好闷啊。无聊，无聊，无聊……息妍，不如，我们下山去逛逛吧？”我放下手中的针线看着小姐，她果然又呆不住了。
　　“小姐，门主有交代，无门主批准小姐不得随意下山。”
　　“哎呀，你总是这样，我要是跟爹说爹一定又说我功夫不济、涉世未深什么的，哪会允许我下山。你行行好拉，我们扮成男装悄悄下山吧，天黑之前保证回来好不好？”
　　“小姐，门主说的也有他的道理啊，万一在山下遇上危险怎么办？小姐还是不要下山比较好。”
　　“都扮成男装了，再说，我虽然学艺不精，但对付一些虾兵蟹将总还绰绰有余，而且你功夫比我好，又不用我担心，会有什么危险嘛，就答应我拉。”
　　“可是小姐……”
　　“咳，你若还当我是小姐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快去准备两套男装吧。”小姐圆目一瞪说道。唉，真是拿她没办法。但愿菩萨保佑，千万别出什么事才好。

　　一到镇上，小姐就像脱了缰的马拉也拉不住。一会是泥人，一会是是珠花，一会是折扇，连冰糖葫芦也不放过。还好出门时多拿了些银两。
　　“少爷，少爷。”好不容易才追上扮成男装的小姐，“少爷，太阳快下山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已经这么晚了吗？可我还有很多地方没看啊，再等一下好不好？就一下。”
　　“少爷，别忘了，你可是答应了我天黑之前回去的。”
　　“可是天还没有黑啊。”
　　“少爷若是还不回去的话，那为了少爷的安全少爷下次下山时小的只有请老爷陪您了。”
　　“你…你…你真是个小老头。怕了你了，回去吧回去吧。可你要答应我，不可以跟爹乱说哦！”
　　“我只是担心少爷的安全而已，只要少爷安全，我没什么可说的。”
　　拽着还一脸意由未尽的小姐一刻也不敢在停留的我迅速王山上赶去。山路本就难行，何况无神门为防外敌侵入在山顶周围设有多重机关，万一天黑下来，即使下和我都知道山上机关的布置，也难防因视线模糊而不小心触动机关。机关一但启动，别说是我和小姐，就是一般的武林高手不死也会落下重伤。
　　小姐一路上都在兴奋的说个不停，还不时的配上些动作。我一面笑着呼应，一面小心的拉着她急急赶路。前面突然出现了一个东西挡在了路中间，不像是石头，是什么？
　　“呀，息妍，你快看，前面躺着一个人。”
　　真的是一个人，还是个女人。这么晚了怎么会有一个女人躺在这呢？这条路应该只通往无神门才是，这女子难道是要去无神门？我心理顿时一紧。
　　“息妍，你看她衣衫破旧，鞋子也破了，还昏了过去，是不是外乡人遇上抢匪了？”
　　抢匪，这里是无神门的总坛，一般小贼哪敢在此胡作非为。我俯下身探了探她的脉搏，她人虽昏了过去，脉搏却平稳正常。再仔细一看，她头发虽凌乱脸上脏污，可双颊却还隐约透着一些红润。这，不是很奇怪吗？
　　“息妍，我看这姑娘现在急需医治，我们把她背上山吧？”小姐向来心慈，这下恐怕要难办了。
　　“小姐，无神门门规不准外人随意进入，而且这女子身份来历不明，我们又是偷溜下山，贸贸然带一个人回去恐怕门住不会轻饶的。”但原小姐能听劝，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息妍，难道你要我眼睁睁看着这么一个好生生的姑娘就这样晕倒在这里而不理不管吗？况且天色已晚，天黑以后山上会有豺狼虎豹出没，她一个人昏睡在这里，万一晚上被野兽袭击了怎么办？就算不被野兽袭击，山上露水这么重，很容易就感染到伤寒的，她一个姑娘家，怎么经得起这样的折腾？息妍，我们不能就这么丢下她不管。”
　　“小姐，我总觉得这事有点蹊跷，小姐，你就听我一回劝，我们还是赶快上山吧。”
　　“会有什么蹊跷啊，是你太多疑了。我不管，我不能就这么看着这个姑娘躺在这山上，我要背她上山。”说着，小姐就去扶那女子。唉，终究还是敌不过她。
　　“小姐，还是息妍来背吧。“

　　偷偷下山，还带回一个来历不名的外人，门主果然很是生气。小姐被罚在无神殿前跪一夜思过，而我做为小姐的贴身丫鬟，没有看管好主子还纵容主子背了一个外人回来，除了被罚陪主子跪一夜思过外另加禁食一天。小姐本想替我求情，门主却似乎早已料到，放下话说，若有人求情，出发翻倍。只是跪一天和一天不能吃饭而已，对我来说并不算是什么，倒是小姐，毕竟不如饿哦们做下人的一般皮糙肉厚的，还好，小姐撑了过来。
　　“息妍，那姑娘怎么样了？醒了吗？”息了一天一夜，小姐一大早醒来就追问我那女子的情况。
　　“小姐放心吧，门里的大夫已经去看过了，所那姑娘只是饥劳过度而已，并无大碍，休息两天即可。”
　　“哦，那就好，那她醒了没？”
　　“还没，不过我猜他今天内就该醒了。”
　　“是吗？她醒了肯定会很饿的，息妍，晚些时候你去厨房准备些粥，点心什么的，顺便拿两件换洗的衣物过去。哦，对了，她一个人躺在山路上肯定是遇上什么劫难了，若是她家里还有亲人就托个人送她回家，若是她无家可归，你就去跟总管说一声，让他给她在门里安排个好点的事，就说是我吩咐的。”
　　“恩，我知道了，那我先去厨房为她准备些吃的。”
　　“等等息妍，你自己也要吃点东西才是，昨天你什么都没吃就睡下了。”
　　“小姐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倒是小姐还是再休息一下吧。”
　　“恩，我会的，你也要记得多休息，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
　　“小姐快别这么说，是息妍自愿的哪能怪得了小姐，小姐若无吩咐息妍就先退下了。”
　　“那好吧。”我笑了笑，替小姐把门带上便往厨房方向走去。小姐她永远担心别人比担心自己多一点。

　　叩叩叩，已经是傍晚了，休息了两天两夜她应该醒了吧。
　　“请进。”看样子是醒了，我推门而入。
　　“姑娘你好，我是这山上的下人宋息妍。你可以唤我宋姑娘，我看你年纪不大，也可唤我声息妍姐。”
　　“我今年十六，应该比姐姐小一些的，我就唤您息妍姐吧。”
　　“我今年十八，当还受得起这姐姐二字。”仔细一看，这女子梳洗打理一番后，眉目清秀，樱桃小口，肤质白皙，吹弹可破，倒不失为一美人儿。
　　“那我就唤你息妍姐喽。”
　　“恩，只　　我还不知道妹妹芳名，妹妹是何方人士？”
　　“我名秦艳，本是江南人士，父亲是个生意人，母亲早亡，父亲疼我，没有再娶妻，仅得我这个女儿。这次爹带我来此地做些小买卖，不想却被贼人盯上，他们夺走了我爹身上所有的盘缠，还想对我……对我……呜……呜呜……我爹舍身相救，我好容易才逃离他们的魔爪，我爹却…却……呜呜呜……”
　　“好妹妹，事情都过去了，别伤了身子，节哀。那，你又为何会躺在这上山的路上？”是我看错了吗？总觉得她眼神有些闪烁，有些犹疑。
　　“我路上一直在不停的跑，一刻也不敢停留，跑了好久好久，直到我筋疲力尽再也跑不动了，确定后面无人追来我突然就眼前一黑，接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醒来就已经躺在了这里。”
　　“真是苦了妹妹了，那妹妹老家可还有什么人没有？”
　　“我爹这次带我来到这儿本就有移居此地的打算，早已将家中房产田地变卖，谁想那些银两却都被那贼人抢了去。我家中已无其他亲戚，如今父亲已去，我就只剩孤零零一个人了。”
　　“那妹妹今后可有什么打算？”
　　“我……我……我现已无所依靠，今日尚且不知又何来往后啊。”说着，便又拭了拭眼睛。我拉过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希望能安慰一下吧。
　　“既是如此，妹妹若是不嫌弃，不如就留在此地吧。我可去总管那为妹妹求份活计，只是都是些服侍人的差事，就怕妹妹身份毕竟高些，经不得这委屈…”我话未说完，却见她跪了下来。
　　“姐姐，我肯，我肯。我家经历此次劫难家道已经败落，哪还由得我挑三拣四的，倒是姐姐不嫌弃肯收留我，妹妹今日在此先谢过了。”
　　“妹妹快请起，我何德何能受你如此大礼。再说，这事是小姐吩咐下来的，我只是照办罢了，妹妹若是要谢还是谢谢小姐吧。”
　　“恩，妹妹早有此打算，又怕打搅，如果小姐方便，妹妹自当登门道谢的。”
　　“小姐前夜受罚，跪了一宿，此刻还在休息，妹妹还是明日去吧。”
　　“受罚？是因为我吗？我真是对不住小姐了。”
　　“此事都已经过去了，妹妹也不必太过愧疚，只需在门里好好任事，对小姐尽忠便是。”
　　“那自是当然，自是当然的。”
　　“说了这么久，我看这粥都快凉了，妹妹还是趁热喝吧。呆会我会叫何妈带你去首席一下山上的环境，吃的穿的方面有什么不足的，都可以跟她说。我别处还有些事，就不打搅了。妹妹留步，不用送了。”
　　“那，姐姐慢走，请代我向小姐问声好，谢过姐姐了。”
　　关上门眉头便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不说这周围不会与所谓的贼人出入，那双手，那手心的厚茧也绝非平常生意人家的女儿该有的。那样厚的茧，要么是平日里做多了粗活所致，要么，便是习武时常握剑而留下的。以后怕是要得多注意一点了，虽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却是不可不无的。

　　秦艳上山一有些日子了，除去前些日子她来向小姐道谢那一次，我便再没见过她。小姐心里还一直在牵挂着，也不之总管把她安排去了何处，今日小姐起床时还特意吩咐我，叫我去打听打听。用过午膳，我便悄悄把何妈拉到了角落。
　　“何妈，上次小姐从山下救回来的姑娘不知被派到了哪一房哪一处？小姐那边还在挂心着呢。”
　　何妈看了看，见四下无人，悄声对我说：“那姑娘被派到少爷房里了。”
　　“少爷那？小姐不是吩咐过要好声对待的吗？”
　　“本来是打算就将她留在厨房帮点忙的，可上次那姑娘在坛里迷了路，不小心就被少爷撞见了，少爷说他房里刚好少了个丫头硬是要要了去，那姑娘自己尽也答应了，总管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她自己也答应了？”她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
　　“那是在场的几个下人是这么说的没错。”
　　“何妈，谢谢了，你还有事就去忙吧，我也得去跟小姐回话了。”
　　秦艳如此美貌，少爷回心动是自然的，可少爷的品行如何整个总坛的人是都知道的，她来了这么久，没道理总坛的丫鬟门会不跟她说，可她却还是答应了去少爷房里任事。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先是借小姐之手上山，接着又去亲近少爷，如果她只是为了飞上枝头当凤凰那也就罢了。可如果她还有其他的目的，那……唉，总算她没呆在小姐身边，至少暂时还不能对小姐不利。现在只能看一步走一步了。

　　这日，小姐难得一脸正经的把我叫到跟前。有什么大事发生了吗？还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不会是秦艳有所动作了吧？我的心不由一紧。
　　“息妍，你我主仆已有十余个念头了吧？”小姐为何突然想起这些了？
　　“回小姐，到今年刚好十年。”
　　“你我同岁，不知不觉我俩都已十八了吧？”
　　“恩，再过一个月不到，就是小姐十八岁的生辰了。”是啊，时间过得真快啊，不知不觉小姐也早已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龄了。若不是小姐不愿被人束缚，也不致拖到今时今日仍未婚嫁。小姐是无神门的大小姐，却并不若一般江湖儿女般粗犷，反而除了生得一张极为标致的脸蛋外，举手投足更是有如大家闺秀般气质尤生。即便不是国色天香，在江湖中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了。自小姐及姘以来，每年上山求亲的男子便络绎不绝，还好，门主眼光极高也极为宠爱小姐才会人有小姐自在到现在。莫非，门主向小姐提及婚嫁之事了？
　　“息妍，爹昨天把我叫了过去，说我年纪也不小了，也该准备婚事了。近日上山提亲的人中，有一名是江南锦程布庄的少庄主，人长得俊俏，为人也还正派，爹挺中意他的，有意答应了他。我虽不愿，可爹说我迟早是要嫁人的，如今若嫁给锦程布庄的少庄主，不仅对无神门在江南的买卖生意有利，我往后的生活他也可放心。息妍，我也明白，我的婚事怕是拖不了多久，即使我这次拒绝了，但总有一日我是要出嫁的。息妍，除了你，我也没什么好放心不下的，我最担心的是你啊！我如今还是无神门的大小姐，你的事我就还能做得了主，他日我若嫁了出去，你的婚事可怎么办啊？”
　　小姐也来担心我的婚事了吗？可我，可我并不想这一辈子也像其他女子一般嫁给一个素未蒙面，甚至连姓谁名谁都不知道的陌生人。与其如此，倒不如一生不嫁。
　　“小姐，息妍从未想过婚嫁之事，也不想嫁给一个素不相识没有任何感情可言的人。若是小姐不嫌弃，就让我侍奉小姐一辈子吧。”
　　这么多年来我都是一个人。一个人并不可怕，至于被人爱说些什么，我管不着，也不必去理会。日子是我自己的，要怎么过当有我自己决定，而不是别人。
　　“可息妍，我怎么能那么自私的绑着你一辈子呢。你应该有你自己的人生，有你自己的幸福啊。难道这么多年你都没有心上人吗？只要你说，我会尽全力成你好事的。你不能这么糟践了自己啊。”
　　心上人？我的心上人是我嫁不得的。即是如此，又何必多想。
　　“若是小姐嫌息妍烦了，小姐只要一句话，息妍绝不多留半刻。若不是，小姐也不必再为息妍担心，息妍心意已定，小姐无须愧疚，息妍是心甘情愿侍奉小姐的，并无半点委屈。”
　　“你明知我俩情同姐妹，我又怎会嫌弃你呢。你这样，叫我如何能安心嘛。你，唉……”
　　“小姐若无事，息妍先退下了。小姐放心，息妍在做什么，息妍自己心里是清楚的。小姐只要肯让息妍陪着，息妍已是感激不尽了。”
　　“你，唉……真是拿你没办法。你先下去休息吧。”

　　小姐的好意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和一个不爱的人相对一辈子，这事光想着就已全身发麻了。一个人有什么不好呢，自由自在，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无牵无挂反而惬意。虽然，偶尔会有一点点的寂寞，但习惯了，也就没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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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的支持，因为不是专职作家的原因，所以写的很慢，今后会多多努力的，也希望大家看完文章有空的话能留些言。对故事也好，对男女主人公也好，对我本人也好，希望能与大家多多沟通。康伤阿米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