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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第70章 请你恨我 ...

  •   今天除夕,虽未到正月初一的正日子,但梓城的大街小巷里,早已透出了浓重的年味。街道两旁的商铺伙计,也往自家店的外面贴上了春联,挂上了装饰。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皇宫里面也如是。贺兰雨姗今日不用早朝,故而起床后,便与林琪海一道,去了贺兰雨如的寝宫。
      从上任女皇贺兰情开始,为了让臣子可以早些与家人准备过年的事宜,除夕这天的早朝便取消了。
      “陛下,皇夫殿下。”,殿外的宫女看见女皇和皇夫走了过来,低身行礼。
      “嗯,长公主昨夜睡得可好?”,贺兰雨姗语气关切,“还咳嗽吗?”
      “回陛下,奴婢不知。昨夜奴婢听见殿下的咳声后,本想进去的,但被殿下制止了,而且还吩咐奴婢们之后不得再进去打扰,也不用再守在门口了。”
      “是吗?”,贺兰雨姗凤眼微眯,似是想到了什么,而后脸如冰霜,抬手敲门,“如儿,皇姐能进来吗?”

      殿内的林琰洋在听见外面的声音时,早已惊得跳下了床,颇有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
      “如儿、如儿,我、我怎么办?”,林琰洋边着急地问,边利索地穿衣下地,“要不、要不我先出去?”
      “你出去?现在皇姐就在门口,你从哪出去?”,贺兰雨如躲在被子里,看着眼前着急忙慌的人,尤觉好笑,“你昨夜非要留下时,怎么想不到这点?”
      “我想就算她来,也要等下了早朝的!”林琰洋此时已穿好衣服,正观察着自己要从哪逃出去,“谁想她会这么早!”
      “哦,我昨夜忘记告诉你了,皇姐今日是没早朝。不好意思。”,掩嘴轻笑,贺兰雨如语气轻松。
      “本姑娘认栽!”,林琰洋跃上房梁,对着贺兰雨如做了个鬼脸,“我算是栽在你手里了。”

      “如儿,我进来了。”,就在林琰洋刚跳上房梁的下一秒,贺兰雨姗就已推门进来了。
      ‘我靠,刚才好险,多亏本姑娘伸手矫健,吓死我了!再晚一秒就废了!’,爬在房梁上的林琰洋轻拍着自己的心口,暗自感慨。
      “如儿,你怎么样?皇姐看你气色好了不少,是否因为昨夜睡得香甜?”,贺兰雨姗坐到床边,眼神却看向床上。那压痕明显不是一人所为,倒更像是两个人的……
      看到贺兰雨姗正盯着自己身侧的空位,那上面还留着林琰洋睡过的压痕,贺兰雨如急忙拉过一旁的被子盖了上去。之后诺无其事地开口,可语气里透着丝紧张和慌乱:“昨夜我咳嗽得紧,所以睡得不安稳,老是乱动。”
      “哦?是吗?可我看你的脸色却红润得很呢!”,贺兰雨姗意有所指地弯了下嘴角,“听说你昨日传了李太医,是不是?”
      “皇姐,今日除夕,我们能否先不说这个。等过完年后,如儿再和你说?”,贺兰雨如打断了她的话,不想谈及此事。
      “那好,我和琪海在偏殿等你。你洗漱好后,一起用早膳。”,推门离开前,贺兰雨姗又无意地来了句,“若是妹夫也在,正好咱们四人一起用。”,然后翩然离去。
      “我靠。”,爬在梁上的人闻言差点掉了下来,落地后深觉自己不能再多待了,林琰洋拔脚向外走去,“如儿,我走先。一会儿再来和你们去相府。”

      还未走出两百米,林琰洋看见了前方正站着的两人,一时间笑容僵在脸上:“陛、陛下,皇夫殿下,早。呵呵,好巧啊。”
      “妹夫这是从哪来啊?又或者是”,贺兰雨姗拉着林琪海走近林琰洋,“昨晚根本就没回家?”
      “啊?怎会,您不是说让我今日再来的吗?”,林琰洋故作轻松,“所以我一早就来了。”
      瞥了眼林琰洋身上的衣服,贺兰雨姗不再较真:“确是‘很早’啊!既然来了,那我们一起去偏殿吧。正好你能再看见如儿,问问她昨夜睡得如何。”
      林琰洋:“……”

      “皇姐,姐夫。”,贺兰雨如此刻已洗漱完毕,坐在了偏殿里。正在她纳闷为何不见皇姐和林琪海时,就看到了缓步而来的二人,故而叫了出来,却在望见后面苦瓜脸的人时,声音戛然而止,“驸”
      “如儿,怎么,看见他你不高兴吗?”,贺兰雨姗入座,“你家驸马还真是俭朴,今天都除夕了。也不知回家换身喜庆的衣服,还穿着昨日的这件。”
      打趣的话语,却让林琰洋听得浑身直起寒栗,刚想开口解释下。一旁的贺兰雨如却先她一步:“皇姐,我们快吃饭吧。要不该凉了。是我喜欢驸马穿黑色的,所以她才未换的。”
      贺兰雨姗不再追究,将盛好粥的碗递给了林琪海,而后点了点头:“既然这样,用完膳后,你陪他回府换一套吧。”

      梓城的一座宅院里。
      “张念,你如今将我囚禁于此,究竟是何用意?!”,张碧空咬着牙,看向面前依然悠闲自得的白袍男子,“你这般待我,让我感觉自己如废人一般,你还不如杀了我来得痛快!”
      “空儿,你莫要这般激动。我今日带了个故人来看你。”,张念对着门外之人说道,“师太,请进吧。”
      看着推门而进的玉风,张碧空良久无语。而玉风看见张碧空后,那眼里的愤怒豁然显现。
      张念看到两人这般样子,不经意间挑起一个阴鹜的笑容,悄然离去。哼,让你师姐来亲手毁掉鬼门,是再好不过的办法了。玉风倾心贺兰情已久,定会不择手段地毁掉破坏纪国的所有东西!这样一来,我也可以置身事外……

      很久之后,就在张念还在寻思着,若是玉风不愿出手,他要如何说服之时,就听见了屋内响起了利剑出鞘的声音。他急忙推门而入,就见玉风的剑尖早已刺向了张碧空。
      “玉风!”,张念内力一提,当时四下又找不到什么东西,只好伸手将腰间的玉佩掷了过去。
      这剑虽是堪堪的从张碧空心口位置偏了下,但仍是直接刺入了她左侧的胸口……
      “你是不是疯了!谁允许你动她的?”,张念过去将张碧空搂在怀里,而后对着玉风气急败坏地吼道,“我让你来,不是叫你伤她的!”
      “哼!我的师妹早就死了,现在留下来的,是鬼门的门主!是想让纪国颠覆的鬼王!”,玉风提剑离去,可上扬的嘴角却有些意味不明。
      “空儿,空儿你怎么样?”,张念抱着早已昏过去的张碧空,面露焦急。看着自己双手上的血色,还有地上不断增多的血迹,他这些年来,头一次有些害怕。
      伸手点上她的几处要穴,叫手下拿来伤药。就在准备给她上药时,张念突觉有些尴尬,只得叫来门外的婢女,让她帮忙。
      “你们小心点,别弄痛她。她从小最怕疼了。”,此时的张念,仿佛又看见了自己小时候,那个擦破一点皮,就嚎啕大哭的小女孩了。
      “是。”,婢女点头,而后开始忙了起来。
      “哦,对了。”,张念走至门边,停下脚步,“那个‘化功散’先暂停一段时间,等她伤好了再继续。否则外伤之人用了,会有碍伤口愈合的。”

      一辆马车在相府门口停稳后,从车上跳下了一名身形欣长,穿着件白底翠竹长衫的少年。腰间一条金色腰带,外面披着件白色大麾。
      “如儿,我们到了,下来吧。”,少年下车后并未离开,而是转身掀开车帘,迎出了后面的佳人。
      一位身着丁香色缎子棉袄的女子,从车内走了出来,在少年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她风帽上的雪白狐毛,夹杂着梓城除夕的雪花,迎风飞舞。
      “下雪了。”,林琰洋看到漫天的雪花,一时兴奋不已。
      贺兰雨如摘下帽子,看着风中细小的白色,语气也是欣喜:“嗯,下雪了。这估计是梓城今年的第一场雪。真美。”
      “怎么?”,双手突然被握住,贺兰雨如有些疑惑地看着林琰洋。而片刻后,她就感受到了一股暖流,从手掌传入了体内,“洋儿。”
      林琰洋对上那双美眸,而后淡淡一笑:“下雪了,比往日冷。你的咳嗽,我没法帮你分担,但我至少还能帮你供暖。”
      刚刚一路行来,贺兰雨如开始时咳得厉害,林琰洋又急又担心,不是拍背就是倒水。后来未免林琰洋再担心地问东问西,贺兰雨如的咳嗽声渐渐地少了些。可林琰洋依旧还是注意到了,贺兰雨如的身体时不时的就会颤抖,而那明显是因为忍着咳嗽才引起的。
      “如儿,你咳得这么厉害,今天为何不在家休息?”,林琰洋看着眼前脸色有些白的贺兰雨如,关切地问道。
      “我希望能和你们一起,热热闹闹地过个年。”,贺兰雨如的语气里透着丝哀伤。毕竟这样的机会,想是不会再有了。
      “对了!”,林琰洋突然又回了车里,拿出一个手炉,跳下车递给她,“知你畏寒,昨天在去宫里的路上,我特意给你买的。”
      贺兰雨如抱着手炉,指尖渐渐地有了温度。
      林琰洋将贺兰雨如摘下的帽子重新为她戴好,之后牵起她的手,二人走进了相府。

      远处,正驻足看向她俩的贺兰雨姗与林琪海,此刻也向相府走了过去。
      “琪海,你看到了吗?那穆炎对如儿的好,不比琰洋少吧?”
      林琪海并不接话,可袖中紧握的双拳,却反应出了她的不甘……

      张相爷与四人在正堂闲聊了一段时候,直至张念与玉风回来后,才开始吩咐下人们摆菜上桌。
      “如儿,这是给你和穆公子的成婚礼物。”,玉风拿出手中的一对绯色玉佩,递给了贺兰雨如,只是在看向林琰洋时,眼中却带着些复杂不明的意味。
      “如儿谢谢师父。”,贺兰雨如接过礼物,拉了拉一旁不语的林琰洋,示意那人说些什么。
      “无碍”,玉风摆摆手,“穆公子若是不想说话,不必勉强。我们入席吧,别让你祖父等久了。”

      吃过饭后的几人本是仍就闲话家常,说着一些贺兰雨姗、贺兰雨如,还有张予,三人儿时的事情。
      贺兰雨如怕林琰洋听到自己与张予小时候的事会不高兴,故而没多久,她便声称要去赏雪,拉着林琰洋离开了。
      “干嘛拉我离开?”,林琰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贺兰雨如拉到了花园里。
      看着园中的腊梅,贺兰雨如微笑不语。一股淡淡的梅花香味扑而来,星眸微阖,靠在林琰洋的怀里,她喜欢此刻安静又幸福的气氛。
      许久没见贺兰雨如回答自己,林琰洋又想了想,也明白了原因:“你怕我介意?”
      “怕你再吃无谓的醋,之后又和我闹脾气。”
      林琰洋低下头,和怀中之人对视半晌,语气恳切温柔:“如儿,无论以后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再疑你了。我会相信你,而非猜忌你。所以,原谅我那天的混帐举措吧?好吗?我真的知错了。我以后也不会再强迫你,做你不愿做的事了。”
      “傻瓜。”,贺兰雨如将头又埋进她的怀里,声音闷闷的,“我若是没原谅你,为何会同意你昨夜留下?”
      “真的?”,林琰洋喜出望外,脸上终于扬起了笑容,一如那年两人初见时的那般灿烂。
      “我不是不愿,我只是,只是”,贺兰雨如仰起头,吻住了林琰洋的双唇。洋儿,我并非不愿,只是不能,对不起……
      “咳咳咳”,一吻不久,贺兰雨如又咳了起来。
      美妙的气氛瞬间不见了,林琰洋虽懊恼,可更担忧。一边帮她拍背,一边问道:“怎么样?你咳嗽还没好,是不又着凉了?我们回去吧,好不好?”
      “如儿,我去给你煮梨水吧。我咳嗽时,老妈总是逼我喝那个。你等我啊!”,说完,林琰洋从房里跑了出去。

      林琪海在贺兰雨如和林琰洋走后,也找了个借口,拉着贺兰雨姗跟了出来。
      只是后来林琰洋带着贺兰雨如回了屋,而林琪海却发愁该怎么跟过去。不料此刻,她的眼角瞥见了那人的身影,而后有些高声地对贺兰雨姗道:“姗儿,你说穆炎知道他同如儿那夜的事情没?”
      正往厨房走的林琰洋,听闻这话也有些好奇,便躲在二人不远处的梅花树后,想听听究竟是什么事。
      “琪海,你莫要这么大声。穆炎和如儿刚还在这里,当心他们没走远,被穆炎听到后就糟了。”,贺兰雨姗高兴于林琪海今日对自己的热情,也不再计较她刚刚的冒失之举。
      “哦。是我大意了。这种事情还真不能被穆炎知道。”,林琪海看见了梅花树下的那双脚,嘴角扬起得意的弧度,“要是被他知道,如儿至今仍是处子之身的话,估计是要崩溃的。”
      “若不是”
      林琪海立马接过贺兰雨姗的话,有些得瑟:“若不是为了要打发那帮求亲的人,如儿才不会和他成亲呢!嫁给他,那只是下下策,为的就是找个人来当挡箭牌。可是姗儿,你给如儿的药管用吗?”
      贺兰雨姗有些诧异林琪海今日的话,不过看到眼四下无人后,也顺着她说道:“我问过如儿了,她说那晚,她确实在穆炎的合卺酒里放了药,所以穆炎在洞房之夜,是直接睡过去,不可能和如儿行那事的。而且就算那时被他发现,我也早在外面安排了纪凤,只要如儿一叫,穆炎顷刻便会一命呜呼!”
      不过现在的贺兰雨姗,却未看到,她身后的那片梅花树下,还有一双白色的靴子……
      “如儿那会儿说要找替身时,你还有些担心。现在看来不是也挺好的嘛。”
      “嗯!”,贺兰雨姗点头认同,“那时她说找的是个冥国商人,我便放心了不少。因为她的婚事,会影响到三国的关系,所以替身的人选不得不谨慎。”
      “其实张予也可以的,干嘛非要挑穆炎。”
      “因为他不是朝廷的人,所以即便之后凉国与冥国迁怒与我们,我们也可以和他撇清关系,将影响降到最低。毕竟士农工商,商人是最低等的。可张予不一样,抛去其他的因素,只说他的家世。张家在纪国举足轻重,所以万不可让他背这个黑锅,招致两国的记恨。”,贺兰雨姗抬头看向林琪海,今日这人的问题有些奇怪。她已经许久未理会自己了,为何今日却同自己这般?
      “不过如今看来,穆炎对如儿也挺好的。等之后”,贺兰雨姗此刻想说的话,却被林琪海用一枚轻吻堵住了。
      低头吻着贺兰雨姗,林琪海的眼,却是望向梅花树下的。在看到那双脚不见后,亲吻瞬间停止,推开怀里的人,她低声说道:“我们回去吧,我乏了。”
      洋儿,姐姐又做了件让人不耻的事。可姐姐这次不后悔,因为这有这样,那人才会让我再见到你。
      离去的两人谁都未发现,梅花树下的雪地上,除了有一双脚印外,还有好多的小坑。那是无数滴液体,自上而下滴落后,砸在雪地上的痕迹……

      “堂姐。”,林琰洋离开不久后,张予便敲门走了进来,站在门口,对着贺兰雨如说道,“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堂弟?”,贺兰雨如有些诧异,为何张予此时来找自己。她怕林琰洋回来后,看到这幕会瞎猜。于是想也未想地直接拒绝了:“我今日咳得难受,你姐夫去帮我煮梨水了,一会儿便回来了。之后我们要休息了。所以你有何话,明日再说吧。”
      “堂姐放心,我刚刚看到姐夫了,她已离开相府,今夜怕是不会回来了。”,张予坐到桌边,看着仍就向外张望的贺兰雨如,波澜不惊的继续,“堂姐是不信小予吗?”
      “不是,我只是”,贺兰雨如心里虽奇怪为何林琰洋不告而别,可看到张予已经坐下了,也不好再赶人,只能有些着急地应道,“那好,你有何话,快些说吧。说完我好去找她。”
      “找他?还是她?”,张予语气调侃,“堂姐不明白吗?那我再说明白些好了!你究竟是要去找穆炎?还是”,说至此处,张予眼中闪过一丝狠戾,“林琰洋!”
      “你、你说什么…”,贺兰雨如震惊于他嘴里的这个名字,不可思议地看向张予。

      大雪纷飞的除夕夜里,一个白袍少年发疯似的,在空无一人的街上狂奔。一个踉跄后,少年摔到地上,却不站起来,反而翻身仰面,望着天空中四散而下的白雪。
      若是此时有人经过,定会称赞下这个少年洒脱不羁的赏雪姿势。可少年眼中晶莹的液体,却出卖了她此刻的心情。
      “为什么?为什么是这样?连我们的婚姻,一开始都是骗局!我们欺骗,隐瞒,猜疑。为何…为何…”
      林琰洋匆匆离开相府,并未和一人打过招呼。躺在雪地之上,天空落下的雪花打在脸上,和着她的眼泪,一起落到了地上。脸上冰凉的触感,却不及心里的万分之一。
      “琰洋。”,一位撑着油纸伞的粉衣女子走了过来,为林琰洋挡住纷飞而下的雪花。
      “枫霖姐。”,林琰洋看向来人,眼里全是委屈,“她真的不喜欢我,是真的不喜欢我。我以为是我骗她的要多些,却没想到她从一开始就在骗我。”
      看见痛哭流涕的林琰洋,南枫霖伸手抹去她的泪水,将她拉进怀里:“洋儿,哭吧。若是难受就哭出来吧,枫霖姐不会走的,会陪着你的。”对不起,若是不让你见到那些,你就不会这般痛苦了。

      穆府
      “管家,驸马回来了吗?”,贺兰雨如一进屋,就换来了管家询问林琰洋的下落。
      “回殿下,还未回来。”
      “那若是她回来了,让她直接来寝室。本宫在这等她。”
      “是。殿下若没事了,那我退下了。”,管家行过礼后,带上了房门。
      林琰洋,张予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的?为何要骗我?你竟真和鬼门扯上了联系,还要毁掉我的国家,你怎能这样?难道就因为你恨我姐姐拆散了你的家庭吗?可我呢,我对你的感情,就不能化去你的恨意吗?
      “咳咳咳。”,屋内的人痛苦地捂嘴咳着,却在拿开手后,神色陡然一变,“看来,李太医并没危言耸听…我还以为能晚些再来的…却想不到这么快…”

      “您回来了?”,管家看见进府的林琰洋,将贺兰雨如在寝室等她的话转达后,便离开了。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了。林琰洋借着月光,看见了正坐在案前等着自己的人。
      一时间,两人四目相对,却彼此相顾无言。

      曾经的贺兰雨如,看见深夜回来的林琰洋后,总会眉眼含笑地望着那人,而不是现在这般沉默不语。
      曾经的林琰洋,在深夜归家后,总会无耻地抱着贺兰雨如一亲芳泽,而不是如今这样一动不动。

      僵持良久,却是贺兰雨如首先打破了这份沉默。因为林琰洋不敢问那个问题,她害怕事情的真相就如她自己听到的那般。
      微微调整好自己的语调后,贺兰雨如平静地开口:“林琰洋,你是不是鬼门的人?你来到纪国,接近我,娶我为妻,究竟有什么目的?”
      “你说什么!?”,林琰洋震惊于她的问题,半晌不知如何回应。
      “你不说话?为何不说话?是不是我说的都是真的?”,贺兰雨如起身走至她的跟前,“为何要骗我?为何?”
      “骗你?”,林琰洋笑得自嘲,“那你呢?不也在骗我吗?嫁我为妻,你又是因为什么?”
      “你,你这么说什么意思?”
      “不是吗?你当初是为了打发求亲的人,才会选择嫁给我的…”,林琰洋拉起贺兰雨如的手,“我曾以为,无论我们怎么欺骗,但至少彼此的感情是真的!我骗你,你骗我。若是按照这个逻辑,那么‘我爱你’,是不是也该得到的是‘你爱我’呢?可现在是怎样的呢?”
      “现在怎样?我对你的感情,难道你看不到吗?是!当初我确是以这个理由,让皇姐同意我们的亲事,但我自己也是心甘情愿的要嫁给你的!否则我为何不选别人,会去选你?”
      “因为你不喜欢那两国的皇子,却又要找个理由回绝他们。而我那时是个异国商人,所以即便成为你的驸马,因此被两国记恨,也都无关你们纪国的事,你们到时可以把我撇的干干净净!将伤害降至最低。至于为何不选张予,那是因为你怕会因此牵连到张家,让他们被两国记恨,这样也会影响纪国。想不到你竟从一开始就已步步算计了!洞房那夜,我之所以记不清事情,全是因为你下了药给我,而我这个傻叉,还自以为真的与你…与你那般了…”
      “你…你…怎会知此事?我”
      “原来你从最初,就不愿与我一起。至今仍是留着你的处子之身!也对,你们古人,又怎会喜欢同性?你们这样的皇室千金,不都是应该嫁给家世显赫的王侯之子吗?就像是那张予…”
      “对,你说的对。我喜欢的人是张予,从一开始就是。我嫁给你的原因,就像你刚所说的那般,你很聪明。既然如此,也不用本宫再同你废话了。”,贺兰雨如转过身子,不去看林琰洋,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自然,可紧握的双拳,以及那掐入掌中的指甲,却揭示着她此刻的口是心非。
      可惜的是,林琰洋却瞧不见这一微小的细节。贺兰雨如刚刚的反应,还有这般决绝的话,让她懵了许久。她想不到的是,贺兰雨如就这样大方的承认了。她害怕了,慌乱了,沉默片刻后,终是鼓起了勇气,上前抱住贺兰雨如,而后带着丝哀求,嗫嚅道:“如儿,你刚刚说的不是真的,对吗?你骗我的是不是?我知道我又说了气话,让你伤心了,我错了。不该又怀疑你的心意,我错了。我现在听你的解释,不瞎猜了,你说的我都听,你别不要我,好不好?”
      说至最后,林琰洋已泣不成声:“别…不要我…如儿…你骗我的对不对?你不会喜欢他的…对不对…无论我们怎么骗…但感情是真的…对不对?”
      “林琰洋,你放手!”,压下心中撕裂的痛感,贺兰雨如回身看着那人,“本宫刚才所言,字字肺腑,句句真心。不曾藏有一丝假意。这下子,你信了吧?林姑娘?”
      “林姑娘?”,听见这三个字的林琰洋,终是松开了自己的手,“你叫我林姑娘?”
      “你一个女子,难道要让我叫你‘夫君’吗?我的夫君,自该是男子当的!我的清白,也定是要留给他的!你算什么?假凤虚凰的婚姻,我自是不会当真的!”,贺兰雨如咬着发白的嘴唇,努力地将这些话轻松地说出,“既然你是鬼门的人,看在这几个月的情分上,请你即刻离开梓城!还有,若是穆记之后敢有什么不法的举动,本宫定是将它连根拔起!绝不留情!”
      “如儿,不,不会的。我们…我们”,林琰洋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这个自己从小就已经刻在心里的女子。
      “林姑娘,你还不走?”,贺兰雨如平静地坐回了案前,“难道是要让小予来赶你,你才走吗?”
      “不用了,如姐姐,我走。”,林琰洋擦干眼泪,背对着贺兰雨如,“今日之后,我们死生不再相见。”
      看着足见轻点,飞身离去的林琰洋,贺兰雨如忍了许久的泪水,瞬间打湿了案上的宣纸……
      “洋儿,恨我吧。既然我不能陪在你身边了,不能给你一份长久的爱情了,那不如就让你彻底的恨我吧!至少你不会因为我之后的离开而难过伤心。你既已加入了鬼门,那我们也就该是对立的了。这样的结局对你来说,或许真的不会那么痛苦……”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1章 第70章 请你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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