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侍卫》高七

2、前情

　　“不得已？是本王对你不好，还是你有什么隐情？若是被人胁迫，你实说出来，不难为你就是。”王爷缓和了脸色。
　　“王爷对属下很好，也没人胁迫属下。”张五将剑尖贴上了王爷的心口的位置，身形丝毫没有放松，“只是王爷还记得半年前李三的事么？”他口中的李三就是被现在的老三补了位置的人。
　　听到这句话，王爷的脸上骤然有了怒色：“你是觉得他为了保护本王而死太过冤枉，今天要为他报仇么？好你个兄弟情深！”
　　张五和前一个李三感情好，是王府里人都知道的事情，半年前李三身死，张五痛哭了两日也是王府里人人都知道的事情。此刻王爷见张五提起李三，自然想到张五是为了老三报仇。
　　“做属下的若是为了保护王爷而死这是死得其所，并没有什么冤枉不冤枉。只是王爷你不该那样对他。”张五握着剑的手有了轻微的抖动，连带着抵着王爷胸口的剑尖也抖了起来，“你对他做的事情我都知道！”

　　张五和李三是同一批进府的侍卫，二人来往也多，日子久了就显得比其他人亲厚一些。李三的性情沉稳不说做事情也很有主见，心思也细，身手又是一众侍卫里拔尖的，张五对他不免就高看了一眼。
　　更何况，李三还长了一副好相貌，除了眉宇间的英气，笑起来也是一脸的温和。尤其是那一头黑发，看上去软软的，却又莫名的顺，惹的不少人打趣他是否和姑娘一样用了头油。虽说做侍卫还是身手重要，但是好相貌总是愿意让人多亲近的。张五没事的时候就愿意在李三周围转悠。相处的久了张五就觉得李三这人不该是做侍卫的，该是某家的公子才对。
　　只是自从张五发现李三经常半夜从王爷的卧房中出来后，就觉得事情不对了。一番仔细留心后，张五就发现了让他震惊的事情。那个在自己心中闪着光芒的人，居然在一个男人的身下行苟且之事，对方还是自己的主人。
　　当时心中是怎样一番挣扎难过，张五现在都不记得了。他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忍着不去质问李三，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他甚至都没有去想是李三自己愿意的还是王爷强迫的。
　　直到后来李三死了，是为了挡住一把刺向王爷的剑。张五当时离的虽远，可是那情形却看的一清二楚：以王爷的身手那把剑是可以躲过的，可是王爷却一把将李三拉到了身前。
　　李三的身后事按照侍卫的标准葬了。张五却是呆哭了两天，他不知道是在哭自己还是在哭李三。

　　此刻王爷听张五如此说脸上的怒意又深了几分：“大胆奴才，竟敢窥视本王！我做什么还要向你禀报不成？”
　　“王爷，您所谋者大，心里装的事情自然比我们这些人多。李三以男儿身侍候王爷，王爷看腻了不待见也无可厚非，可是为什么定要把他推向死路？李三对您来说就那么不值得吗？”
　　王爷嗤笑了一声，说道：“我是睡了李三了，后来看腻了，不喜欢了。你要怎样？你当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别人都当你们是兄弟情深，我却看的一清二楚，你喜欢李三着呢。你哪儿是为了他死的不值报仇，你明明是恨本王做了你最想做的事情，最后还把李三当条狗一样扔了。”
　　张五只觉得自己的眼角都已经裂开了，恨声说道：“王爷，多说无益。您死以后，属下自会自刎谢罪。”一边说着，手里的剑慢慢的往前推送，剑尖已经刺破了衣物。
　　王爷后退了一步平稳说道：“你自然是要死的，本王却不会陪你。”
　　话音未落，张五就发现四周瞬间围上了不少人，赫然是府里其他的几名侍卫，老三的胳膊上还在流血，站在外围，一脸不忍的看着张五。远处老二老五等人还在和刺客缠斗，只是早已经占了上风。
　　见此情形，张五也知道自己是败了，垂下手道：“原来王爷都预料到了，是属下太过愚蠢了。”几个侍卫上前将张五擒住，又绑了绳子。平时都是一处吃住的兄弟，心里总有些不忍心，这几个侍卫下手就客气了几分。
　　王爷凑近了张五几步道：“原本也没把你当回事，只是身边总有个人在思量要自己的性命，心里很有些不舒坦。这几个月你迟迟不下手，本王又没什么耐心，这才趁机演了这出戏。”
　　张五苦笑道：“不愧是王爷，当真好算机。”
　　王爷挥挥手道：“留不得你了，你好好上路吧。”说完转身就要离去。
　　张五挣扎着身子张口拦住了王爷：“王爷，属下死就死了，实在有件事还不清楚，属下想死的明白些。”
　　王爷似乎对张五的话有了兴趣，又折回身子，凑到张五面前饶有兴味的问道：“你想知道什么？你问，本王都告诉你。”
　　张五涩着说道：“王爷，您有没有……有没有喜欢过他？”他自己也不知道期盼着一个什么样的答案，只是觉得如果王爷能真喜欢过李三的话，李三在下面知道了估计不会太难过的。
　　听张五问的是这样的事情，王爷的脸上浮现了个笑容出来，正紧张盯着他的张五在那笑容里看出了残忍的味道，心里蓦地紧了。就见王爷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你觉得本王会喜欢一个做侍卫的男人么。玩物罢了。”说完也不看张五地表情只留下一句：“你们几个赶紧处理了他”，就转身走了。天太晚了，明天一早还得赶路，实在该回房睡觉了。
　　忽然就听后面传来张五的声音：“不喜欢为什么还要那样对他，他就那么不值么，你和他到底……”声音到这里就止住了，而后除了侍卫拖动什么东西的声音以外，就再没别的了。

　　收拾完回房以后老三有些呆，躺在床上也不睡。老二将轮值的人派出去后也回了房，见老三这个呆样子，怕他也想不开了，遂说道：“你没事可别乱想些乱七八糟的。知道老五平日里照顾你多，见他这样你心里难过。当初他也是因为李三出了事，又一直想不开这才做了糊涂事，你可别和他一样有什么糊涂心思，对你没半点好处。”待了会又劝慰道，“王爷是做大事的，好好跟着王爷不会有差的。”
　　老三闷闷的嗯了一声，算是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