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侍卫》高七

3、第 3 章

　　半个月后，京城。
　　王爷着实费了一番功夫才将那位的戒心消下去几分。他本没什么耐心对别人解释自己的行为，即便那个人是自己的兄长兼皇帝。只是现在还不是放开手脚的时候，小心周旋还是必要的。
　　一番小心应对下来，王爷还是觉得有些累了。出了皇宫已是傍晚时分，回住处换了身衣服，也没带人就又出门了。

　　南城的杨树街是京城有名的花街，一条路的两边少说也有七八家的妓馆，更甭说饭馆茶寮夜摊了。每到晚上这里更是热闹非凡，总能遇见那为了姑娘争风吃醋的，也有两家鸨母为了抢客人掐腰骂架的，更有做父亲的来此处寻不务正业的儿子的……往往比戏台上的戏文还热闹。
　　其中一家叫烟雨楼的妓馆，在此处开了有五六年了，生意不是这条街上最好的，但也不是最坏的，里面的姑娘没有多好看，但也不难看。因为临街，前院的吵闹声就是站在街上也能听见。此时正是晚上客人多的时候，挂牌的姑娘和跑腿的小厮们都在前院忙，后院就显得冷清了起来，只正房屋檐上挂着的灯笼是亮的，其他屋子都沉沉的没有一点声响。
　　倒是西厢房的北屋，窗纱里透出了昏昏的一片亮光，那昏黄的灯光也不甚明亮，只照亮了屋子的一块地方，想要看清屋子里的东西还要费些眼睛。可是如果适应了这屋里的光线以后，就会看到床上躺着两个未着寸缕的男人。与其说是躺着的两个人，不如是说其中一个躺着，另一个则压在他身上，腰身在不停的耸动。
　　躺在下面的那人，皱着眉头，销魂的声音不断的从嘴角溢出来，像在经受着什么既痛苦又快乐的事情。原本一丝不苟梳着的头发，经过一番折腾，现在看着松散了许多，有一缕已经散了出来，被汗水黏在脸颊一侧。
　　带着一丝调笑的声音从不停动作的人口中传了出来：“你只是躺在下面而已，一直动的是我，你出这么多汗干嘛？”明明是清朗的声音，说出来的却是不堪入耳的话。

　　全都结束后已经是后半夜了，后院依然静悄悄的没有声音，亮着的还是那么几盏灯。屋里的蜡烛已经烧掉的了一大半，烛火因为过长的灯蕊而不停的跳动，偶尔还有小股的黑烟冒出来，只是这黑烟实在有些小，对屋里的两个人产生不了任何的影响。
　　汗津津的两人平躺在床上细声的说着话，那声音极小，很像情人间在说什么不愿被外人听到的悄悄话。
　　“你在那里做的不错，没妄费我花了那么多心思把你送进去。”还是那清朗的声音，此时话语中却带了几分认真。
　　“嗯。”一旁的人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来，只是脸上放松了一些。额头上依然挂着一层薄汗，汗津津的很不舒服，可是手又懒得抬起来擦掉。结果倒是一旁的人看不下去，胡乱的在他额头上抹了两下，算是把汗擦掉了。
　　虽然被人帮忙擦掉了汗，但是此人好像并不领情：“王爷，我们不该见面，即便是见面也不该这么长时间。这样太危险了，也许现在就……”
　　“不会有问题的。”被叫做王爷的人似乎并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直接打断了男人的话，“安排见面的人都很可靠，你别担心。有些事情总要亲口交代给你才放心。何况我心里有些想你，不见你一面总有些不甘心。”说着手指掐住男人的下巴，将他的脸扭向自己一边，问道：“你呢？”
　　男人的一双眼睛很是漂亮，即便在平时也很吸引人的眼光，此刻有了情·欲在里面，更让观者难以自拔，只听眼睛的主人说道：“我的人是我王爷的，心也自然是王爷的，时时刻刻想的便也都是王爷。王爷明白我的心，我也明白王爷的心，即使不见面，心里常挂念着也是一样。实在没必要为了这些犯险。若是为此耽误了王爷的大事，实在不值得。”
　　一番话逗的王爷轻笑出来：“你这张嘴可真是会哄人，不知道有多少人被你这样子哄骗了。”说着一丝冰冷的笑意滑上了嘴角，说道：“说起值得不值得，我倒是想起件事情来。你那位好兄弟张五居然刺杀我，要为你报仇。说什么好呢，太傻了是不是？”
　　乍听到消息的男人似乎有一瞬间显出了哀伤的神色，仅一瞬间而已，如果不是仔细看的话都捕捉不到：“是他糊涂了。做侍卫的，身家性命都是王爷的，为了一己私念就向王爷下手可见是个不忠不义的人，死了也没什么可惜。王爷不必挂怀太久。”
　　王爷紧紧的盯着他的脸，似乎是想从那张没有痕迹的脸上瞧出点什么似的。只是那张脸除了一开始的松动外就再没可捕捉到的了。

　　随后王爷又嘱咐了一些机密的事，隐隐的是在准备一件大事。
　　王爷离开妓馆时已是四更，男人要留在这里等天亮。王爷收拾停当准备出门时，半开玩笑的说道：“他是在新城镇动手的。也不知道留没留座坟，若是连个坟都没有的话，可真是赤条条来去了。”说完也没看男人一眼，推门就走了。
　　男人还躺在床上，只是没了之前平静的神色，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